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人往往命运多变。他想象着这是他人生关键的一步,也许是一次重大机遇,尽管,这可能是一次重大的冒险,尽管这对自己的人格是一次严峻的考验。段德贵曾经对贪赃枉法时将法律放在脑后、见义勇为时又将良心放在身后的不仁不义之徒恨之入骨,可当他身临其境时,他却产生了异常的朦胧的想法。他的想法和当时的举措无异于精明人忽略大多数人对突发事件本身所表示出的关注而观察周边人们对事件的反应、分析事件的本质并臆测和掌控接踵而至的社会评论。自此之后,段德贵食宿无律,他不懈努力,他要发掘证据,尽管“工作”进展缓慢,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此“美术教师陆大海”就是彼“卢东副区长陆晓凯”以及其可能的“资源”的丰富程度,但是,段德贵确实具有跨越式的发展思路,因为,他已开始推测、分析“资源”存放在田畈的可能性和具体的存放位置。为此,他想方设法接近陆小明和陆晓凯,并对陆晓凯的行踪实施跟踪。此时,即便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所有这一切是自己的手段还是最后的目的。
这天,段德贵看见陆晓凯的车子出了田畈,他便骑摩托车赶回新江,中午,他找了几个人一同到陆小明打工的酒店对老板一番说辞,将陆小明拖上桌子,一声兄弟一声哥们,三下五除二便将陆小明灌个大醉,这之后,他将陆小明送回田畈。进了小木屋后,他立即对陆晓凯的房间来了个日本鬼子扫荡式的大搜查,但是,他未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他不可能善罢甘休,因为此时,他肯定这条大鱼一定名堂多多,一定有严密的防范措施。他趁石泉山庄开张之际实施苦肉计,他蒙骗了所有的人,他拒绝段德良的帮助,主动要求到石泉乡当一名普通民警以便戴罪立功、将功补过。因此,他得到了在石泉在田畈随时、任意活动的正当理由和所有条件。后来,他轻松顺利地尝到了第一次甜头他获得了一万元现金而且没写借条并自觉因提供“性变态”信息而搏得了陆晓凯的好感和同情,当然,他不会就此悬崖勒马。虽然段德贵的技法不甚高明,而且,经常如法炮制甚至痕迹重重,虽然李秋平多次善意提醒,但可悲的是,此事并未引起陆晓凯太多的警觉抑或他有警觉但苦于一时无策只得被迫与段德贵周旋,以至于段德贵产生了屡屡得逞的感觉。因此,段德贵的欲望渐渐膨胀,心理逐渐扭曲,他的脸也相因一次次成功而变得狰狞。
非得欺诈升级为讹诈时,陆晓凯才会警惕吗?
这天傍晚时分,段德贵又来了,吃完晚饭后,他将陆晓凯拉到了一边像以往一样他又提出一个理由。
“你变了!”
“不会吧!”
“我要提醒你,我财力有限,请你不要利用我的弱点,我一生最反感这个,这是最卑鄙、最下流的行为。之所以以前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认为你是一个不坏的人,我同情你。因此,如果你改弦更张、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我们可以继续交往。”陆晓凯只是温怒而言。
“大海哥,我承认你判断正确。但是,我也请你好好权衡利弊。我今天来还有一件其他的事,大海哥,如果我的判断也是正确的,那么,我无意中已帮了你一次大忙。如果我过去让你不高兴了,我请你原谅;我向你坦白,我说的全是骗人的鬼话,为此,我向你道歉。”段德贵将一只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大海哥,这是我在田畈发现的。”他一脸怨怨地转身走了。
陆晓凯打开塑料袋,里边是一只崭新的数码相机。他看了看,全是自己的照片,于是,他立即上楼打开电脑。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他便吓出一身汗来。怪怪,大大小小远远近近共有五十多张。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谁拍的?为什么?自己的身份真的暴露了?他推测段德贵已知晓自己的身份、有精明的头脑和卑鄙的动机;也有可能是段德贵所说的海西警察的杰作;最后,他认为段德贵变换手法进行讹诈的可能性并非完全不存在。是的,大多数人只能接受一种频率,但是,段德贵可能就是能同时接受几种频率的人。
这时,李秋平递过毛巾。“这种天也出汗!大海,段德贵是敲诈,别理他。”
“凭什么?”陆晓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谁拍的照片?”李秋平看到了电脑上的相片。
“不知道,这就是他敲诈我的东西。”
“我听不懂。”李秋平接过毛巾。
“秋平,请原谅,那天晚上我太激动,险些让你出洋相。我不想伤害你。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李秋平盯着陆晓凯说:“快洗澡,我们都洗完了。今天晚上你会陪我洗衣服吗?”她出了房间。突然,她又站在门槛上说:“说不定段德贵有的相片还没给你呢!”
第二天天没亮,陆晓凯没向任何人打招呼用一只化肥袋子套好红色旅行包一个人上了屏崖山,在天大亮之前他已经进了岩洞,他将包放进六一的陋室并用草席将它掩好,可就在他下陋室的小楼梯时,进去时隐约感到的异样出现了手电的亮度渐渐暗了下来。他将手电在手掌中敲打几下,还是不行,手电已无一丝光亮,他掏出打火机,但是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线他没能摸出几步,实际上他迷失了方向。他非常后悔小勇不在身边,当喝完一瓶矿泉水之后,他开始担心起来,他不知所措;没过多久,他就支撑不住了,慢慢地,他倒在冷冰冰的岩石上。祸不单行的是没吃早饭的陆晓凯胃中不仅翻出了一股股的酸气,而且疼痛难忍。此时,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旅行包已放到六一知晓的地方。
在岩石上一番胡思乱想后,他傻笑起来,他觉得自己相当悲惨,也许,过上十天半个月六一就会发现尸体,一会儿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太悲观,自己的生命不能这样简单结束!他努力地提醒自己,往日的勇气和胆量哪去了;他不断振作自己,不是还有很多美好的理想还未实现吗,不是还有承诺没有兑现吗!他又打开手中紧紧捏着的手电,手电竟神奇般的有了一丝亮光,他振作精神并站了起来,可他却不知向哪个方向迈步,他张望着,洞内仍然一片漆黑,而且手电发出的微弱的光亮瞬间便不复存在。他不停地扭转了几次,光亮再也没有出现。他下定决心,不能这样等死!于是他凭借当初的记忆和四肢着地的感觉爬了起来。他伸出手、谨慎地摸索着,但他仅仅爬了几步,一块岩石就被他揣了下去,凭声音他判断出左边是深谷,显然,已临近悬崖峭壁,他心惊肉跳,不得不停止摸索并在右边一处稍干燥平整的岩石上躺了下来。他盼望小勇的到来,盼望六一的出现好在旅行包已放在六一知晓的地方,他不停庆幸。在极度的恐惧和阵阵难忍的疼痛笼罩下,他不得不说:听天由命吧。洞内异常寂静,偶尔听到几只蝙蝠飞过的声音。此时,他还能想象,他想象着如果是上天的意志,那么自己是不是要摆一个像样的动作。不知不觉中,他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醒了过来,他再次努力地张大眼睛四处探望,尽管周围仍然是漆黑一团,但他终于在一次次吃力地抬头后感到黑暗中似有一丝微弱的但却异常刺目的光亮,也许是地球转动的结果,反正这是生命之光,他又激动起来!他向光线的方向摸索、爬行向前摸,是峭壁;向右摸,是峭壁;向左摸,是峭壁,全是峭壁。终于,他又一次停了下来。危险!四周都是深谷。他的最终努力结束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突然听到了声音尽管听不清楚,但他肯定这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他挣扎着抬起头,朦胧中感到了摇晃中的光亮。希望终于出现!但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接着便是同样的寂静和同样的黑暗,他怀疑这是幻觉,是回光反照,也许这种时刻人人都会产生幻觉,不足为怪!他痛苦地叹息着。可是,不一会儿,他又听到了同样的声音,而且,这回他听出了是陆六一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得救了!他大声喊叫。猛然间,他感触到手中裹满烂泥的手电,他使出全身的劲转动着,意想不到的是手电竟然又一次发出一丝亮光。接着便是六一的叫声:叔叔,我是六一,是你吗?应我一声,我已经看到手电光,是你的手电,花花的白光,大海叔。我马上过来。
陆晓凯彻底放心了,他紧紧支撑手电天叉开双脚躺了下来。
“叔叔,都怪我,我不该带你来,我带了水和蛋糕,先喝水。”六一将将矿泉水瓶往陆晓凯嘴上套,然后他扒了一小块蛋糕候在陆晓凯嘴边。小勇趴在陆晓凯的大腿上喘气。
喝了几口水,陆晓凯就紧紧地抓住六一的手。“你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六一,我的兄弟。”陆晓凯流下泪水。
“不要说话!休息十五分钟,吃些蛋糕。”
“手电太刺眼。”
“叔叔,别说话。”
“看到光,我拚命往光的方向爬,可四周都是深谷。六一。”
“大海叔,不许讲话。我警告你!”
出了洞口,陆晓凯又吃了一块蛋糕,他说:“六一,让我再休息一会。”他非常担心这样回去会让李秋平和小雨看出究竟。
“叔叔,天已全黑了,再撑一撑,回去好好歇。”
“六一,如果你不来,你就再也不能听我唱歌,看我画画了。我的好兄弟!”
后来,一天晚饭后,陆晓凯到六一的房间,他摸了摸六一的肩膀轻轻地说:“兄弟,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一定要感谢你。”
“没什么,大海叔。”六一看看陆晓凯傻笑着。
“六一,你在笑我傻吗?”
“我知道,这么大的地球,只有在那里你才会出问题,其实那天早晨我看见你蹑手蹑脚的样子,我知道你有名堂。叔叔,你不能做坏事。叔叔,我根本没想什么,就直奔那儿了。这一点你必需佩服。”
“六一,叔叔这二天做了二件事。第一,我画了一张神秘谷大概的地形图;第二,我在那条崎岖不平的小道上储备了大量蜡烛。类似的事故不可能再发生了。六一,我必须防微杜渐。”
这天上午,段德贵又来了,这次他带了两个小痞子模样的年青人。陆晓凯像往常一样给足了段德贵面子,泡茶、让座,他肯定段德贵老调重弹。果然,四个男人一直闲聊到吃午饭的时间,陆晓凯说:“小段,吃了饭再走。”
“大海哥,饭就不吃了,”段德贵开口了。
“不行,今天没买菜,我烧不出来,我再讲一遍,我烧不出来。”没想到李秋平突然从厨房出来,她开始收拾桌上的茶杯。
“秋平,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诚心要和我段德贵过不去?”段德贵抖着腿斜视着李秋平,不冷不热地说。
“不相信,不信到厨房去看。”李秋平重手重脚地继续收杯子,而且,她一边收一边向门外倒茶叶水,茶沫子溅到了段德贵身上。
“你这个懒婆娘,狐狸精,骚货。”
“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走,不要脸的东西。滚出去,滚出我家。”李秋平毫不相让,她顺势将手上的茶杯摔向段德贵。
段德贵连跳带蹦地躲闪,一个痞子扶着段德贵,一个痞子窜过去揪住李秋平。
这时,陆晓凯站起来对揪李秋平的痞子斯理慢条地说:“小伙子,没关系,揪吧,使劲些!但是,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告诉你,揪一下,陆小明家的收入就增加一千。多揪几下。陆小明家能不能迅速脱贫就看你的了。揪呀!”
这个丑矮的小个子一听,便愣愣地看着陆晓凯。
另一个痞子一看立即瞪着眼冲过去,摆了一副要打陆晓凯的样子。
陆晓凯迎了上去。“来呀,价格不变!”
这个刚发劲并摆着一个出拳的动作的小伙子便僵住了。
段德贵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块,但他看了看陆晓凯之后还是忍住性子说:“放,放,放,放了这个骚货。”段德贵搓着被茶杯击伤的手腕。“大海哥,我好心对你,没想到这事被这个臭婆娘搞砸了。明天我再来找你,你要给我面子。不要为难我。我走了。”
“小段,慢着!”陆晓凯猛地一把将李秋平的袖子拉了起来,小痞子掐出的青紫色的血印跃然在李秋平的手臂上。“小段,我说话算数。这手上的伤你看清楚了。”
“大海哥,你的还没付呢!”段德贵不服地说。
“桥归桥路归路。这是你这个乡下人常挂在嘴边的。”陆晓凯火冒三丈,他瞪着段德贵。“小段,请你向李秋平女士赔礼道歉!”
段德贵无奈,他对小痞子说:“赔个礼。”
“他算什么!你自己。”陆晓凯卷起袖子。
段德贵看了看陆晓凯,再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钱,愣了一愣,极不情愿地说:“嫂子,对不起。兄弟不够意思。”说完,他又看了看陆晓凯。“大哥,小弟冒犯了。”
“不送。慢走。”
陆晓凯帮李秋平放下的袖子,摇了摇头。“秋平,我想你平常绝不是这样的。有胆量,够厉害。不过,你想过没有,小段可是所谓的地头蛇!”
“大海,没有你在这里,我不会这样。但我不会忍气吞声,任他宰割,我会一刀劈死他。我,”李秋平揉着手臂,停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我也没有见过你这么厉害,像唱戏一样,真有水平。你有杀手锏?要不空城计不会唱得这么好。”
“我的架子对付他们不是小菜一碟。”
“大海,你不能叫段公安管管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吗?”
“段德良管不了他。”
“我知道你有把柄捏在他的手里,我看你老是应付他,一让再让。前些日子,我真以为你是个没骨头的软东西。我要是男人,绝不是你这个样子。大海,知道我怎么看你吗?”
“一个逃犯?畏罪潜逃?”
“我看你好人不好,坏人不坏;有时像绅士却没有宝剑,有时像懦夫又智慧无穷。”
“秋平,这个话题请你留住,我们下次再谈。我要想想怎么对付这个胡搅蛮缠的段德贵。”
“大海,如果你有把柄捏在他手里,我叫燕子找几个人来除掉他。燕子的老公过去是罗汉。”
“秋平,你说什么!”
“说什么!杀了段德贵!真的,大海叔,我来担这个罪名,不管你陆大海的事,你怕什么!你戏演得再好,钱还不是到他口袋里去了吗!只有这个办法,干净利落。”
“好了,不讲了。我谢谢你,但你千万不能这样想。”
“哎,大海,你会剖鱼吗?对了,你来剖,我来烧。大海,忘掉这些烦恼,中午好好喝两杯。”
“秋平,没这么简单。这里面的事你不清楚。照片有名堂,”
“不管了。大海,要不我来剖,你来烧。我看你晾衣服的样子就知道你在家里做家务。你不是山东人,而是江浙一带的人。”李秋平不管陆晓凯乐意不乐意硬拉着他到了厨房。“大海,女人都喜欢你,是这样吗?”李秋平蹲在木盆子边一边剖鱼一边问。
“你一个农家女人想象力还蛮丰富的!实话告诉你,事实不是这样。这是你最近看多了小说。”陆晓凯平静地说。
“你就直接讲我是农村女人好了。我们一家人全知道,劳春燕是你老婆,小寒姐不是你女人,小寒姐没生过孩子。”李秋平现在的神情与刚才摔杯子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毫不在乎陆晓凯说什么。
“为什么要说这些。”
“不是没事吗,随便说说。我说对了,是吧?小寒姐是你的情人。”李秋平低着头。
“好吧,秋平,既然你挑这个头,那我也随便说说。我说了。”
李秋平笑着,没吭声。
“秋平,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有很多男人追你。”陆晓凯看到李秋平的脸像小姑娘似的显出了红晖。
李秋平默不作声。
“我说对了,是吗。”陆晓凯的心情好了起来。“如果你单身一人,我会发狂的。你看得中我吗?如果按你的想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