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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一脸的沉痛和焦虑之色,“在急救室里抢救。”
我想进去看看,但护士阻拦住了,看见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我感觉情况很严重。
杨丽和我曾经是同事,关系不很好,但也不坏,她很漂亮,也很有个性,特别时尚,我还对她有过一阵暗恋,但因为马老头子和刘海的原因,我没有追她。她今天被李星华泼硫酸,我自然为她担心。硫酸的厉害我是知道的,会严重腐蚀皮肤,把人变成和魔鬼一样可怕。虽然我不敢往坏的方面去想,却也感觉到杨丽完了,小鹿的表姐也完了,出了这样的事,故意伤害罪,判刑会很重。
两个女人就此毁了,这些都是和刘海有关,我有点恼火,可看到刘海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没办法说他。
过了一会,杨丽被转移到无菌病房里去了,除了医生任何人不能进,大家只能从窗户往里面看,被白色的床屏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护士在忙碌。
我有些透不过气来,出来走到刘海跟前,分给他一支烟,拿打火机点燃。刘海吸着烟,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拿烟的手在哆嗦。
这时候来了三个警察,了解受害人的被伤害情况。在走廊里,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告诉警察说,“伤者的头部,肩部和胸部,腹部,被硫酸烧伤,部分地方三度,部分地方深二度,面积比较大,达到百分之三十五,双手也受伤严重,虽然有一些后续治疗手段,比如说植皮,但根据情况来看,伤者会终身残废。另外,伤者怀有两个多月身孕,这种情况不适合生育,等情况稳定之后,再考虑做流产手术。”
医生走了之后,警察也离开了。
这时候,刘海往地上一蹲,双手揪住头发,先是哽咽着,接下来就嚎啕起来。我劝着刘海,刘海又把头往墙上撞着,我赶紧把他抱住,公司里的人也过来劝。我让人把刘海先送回去。
刘海被送走之后,我给金慧打了个手机,接通后我说,“你公司里出事了,杨丽被刘海老婆泼了硫酸,毁容了。”
金慧正在休产假,还没有上班,她听了我的话之后说,“这种情况不能按工伤对待的。”
金慧的反应让我无话可说,她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这让我有点郁闷。我只好说,“你看着办吧,我只是跟你说一下。你还好吗?”
“好不好又怎么样?”金慧的语气不冷不热的。
我只好自己找台阶下,“对不起,打扰您了。”
我关了手机,走到医院外面,小鹿还在车里等我,她看见我就有点不悦地说,“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我说,“情况很严重。”
小鹿说,“我们去看看表姐吧,想办法捞她一下。”
我们来到公安局,警察说,“故意伤害是重罪,不是死刑,也会是无期,你们请律师吧。”
小鹿说,“让我们看看她吧,她是我表姐。”
警察不同意。
我说,“这是陈市长的女儿,你们就让见一下吧。”
警察后来同意了,我和小鹿进去见到表姐,她头发散乱,目光痴呆,手上包扎着纱布,那是她用硫酸泼杨丽的时候洒到了自己手上。小鹿和她说话,她也不回应,只是呆呆地坐着,接下来就哭起来说,“我都怀孕了,他还要离,连孩子都留不住他!”
小鹿问,“他知道你怀孕了么?”
“我告诉他了的,开始他还高兴,可过了几天么,他就要我把孩子打掉,原来他是要离婚。”表姐哭着说,“那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毁了我的家,我也不让她好过,我要和她同归于尽!”
小鹿这时候也哭了。
我说,“你怀了孕,就不会被叛死刑,法律有规定,孕妇是不会判死刑的。”
表姐说,“无所谓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死了活了有什么区别,判成什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我和小鹿都无言以对。
时间到了之后,警察把表姐带走了,我和小鹿出来开车回去。
我有些恼火,刘海这个家伙,我真想揍他一顿,明明知道老婆怀了孕,还弄出这样的事来,真是混账透顶!
可一想到我自己,不也是在金慧怀孕的时间里离的婚么?我自己都是这样,又有什么资格说刘海!不同的是,小鹿和金慧之间,用钱解决了问题,没有发生激烈的冲突,而表姐和杨丽,却来了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想到了这点,我有些震惊。
我把车在路边刹住了,伏在方向盘上,额头上已经出了汗。
第八十五节…自暴自弃
小鹿看着我说,“你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靠在靠背上,做了个深呼吸,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里,小鹿打手机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爸爸,她爸爸痛心地说,“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人痛心!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婚姻当儿戏,太没有修养了!”
小鹿说,“爸爸,我们要帮帮表姐。”
她爸爸说,“怎么帮?这种事情,影响太坏!小鹿你给你表姐找个好律师吧,我是不会出面的。”说完把手机关了。
小鹿坐在沙发上郁闷无语。
很显然,这样的事情一般会引起普遍关注,小鹿爸爸不想让这件事引火烧身,交给法律去判,也是明哲保身,毕竟身为一市之长,要维护自身形象。
小鹿果然给表姐请了个律师,还给负责办理表姐案子的检察官和法官一些钱,求他们照顾一下表姐,这是她唯一能为表姐做的事了。
我见到了刘海,本想骂他一顿,可一看到他胡子拉茬,目光滞呆的样子,就骂不出口了。几天来,他明显地瘦了许多,也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才三十出头的人,看上去像个小老头,可以想象他这几天是怎样过来的。
我只有反过来劝他说,“事情已经出了,想什么也没有用,保重点自己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完这话之后我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叼了一根,用打火机点燃了,两个人一起吸着。
我劝是这样劝他,可一想到将一辈子成为残疾的杨丽和一辈子将在监狱里度过的小鹿表姐,而且两个人肚子里都有着孩子,我的心里就一阵痛楚,这个孽,可造得大了。
可除了劝慰,我却帮不了他什么。
这件事,将在刘海心里,成为永远的痛。
本来想获得更大的幸福,可却连最基本的也失去了。
从那之后,刘海开始酗酒。
金慧产后开始上班了,开始她还对刘海的行为抱着宽容和体谅。可刘海越来越不像话,经常迟到早退不说,还经常不来公司上班,经常喝得醉醺醺的。金慧就给他一个月的假,让他过了这段时间再来上班。
这天我去看望刘海,到了他那里,看见他抱着酒瓶子坐在地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喊他也不反应。我没有时间久留在这陪他,就带好门出来了。到了晚上我再去看他,他家里没有人,我出来欲离开的时候,看到那边一些人在那里围观,我过去一看,刘海倒在那里,身边一个空酒瓶,原来是醉倒在街上。
我给金慧打了手机说,“刘海醉倒在街上了。”
金慧说,“人遇到什么困难,自己不倒,别人还可以帮他,可自己糟蹋自己,别人就没有办法了。”
我说,“可他毕竟是你手下的员工啊,你不能置之不顾吧?”
“你想让我怎么办呢?”
“你派人把他送到酒精依赖医疗中心去吧,让他在那里面呆几天,过了这几天,或许他就好了。”我说。
金慧问,“他现在什么地方?”
“在他家外面街上。”
金慧说,“我给下面打个电话,让人去送他到酒精依赖治疗中心去。”
“谢谢你。”说完之后,我们似乎都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却都没有关掉手机,都在听着对方,我就笑了一下问她,“孩子还好么?”这话问完我就开始担心,我估计金慧会趁这个机会打击我一下,给我一个大尴尬。
可金慧并没有如我猜想的这样做,她说,“还好,你可以随时来看她。”
“好的。”我关了手机,站在那里等候着。
过了一会,来了一辆车,是金慧公司的车,车里是司机小于和金慧的助理小郑。
我知道是金慧让他们来接刘海的,就过去对他们说,“刘经理在这里。”
我们把刘海抬上了车,拉他去酒精依赖治疗中心。
他们的车在前面,我开车跟在后面。
到了酒精依赖治疗中心,我们把刘海送进去,医生看了之后说,“病人酗酒时间不长,不过最近喝得很厉害,这样下去会毁了的。”
我说,“那就让他留下来接受治疗吧。”
医生问,“谁给他付医疗费用呢?”
“他是国企员工,有公费医疗。”我说完看着小郑,“先找金总借点钱吧。”
小郑说,“好的,我会安排。”
我说,“那就麻烦你了。”我和小郑握了手,又和小于握了手,然后出来开车回去。
我想,如果刘海能够戒掉酗酒毛病,那还有救,如果他从此一蹶不振,扶不起来,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我去金慧家里看望孩子,上楼敲门之后,金慧开了门,看见我之后她笑了一下,把门开大让我进去。进门后我双手快速地在她脸上往下一摸,她笑着瞪我一下,“放尊重点好不好,动手动脚的算什么?现在我又不是你老婆!”
“靠,刚刚把老公卖了就这副模样,我不但要摸,还要十八摸!”我胡言乱语地说着,又在她胸部摸了一下。
她笑着打开我的手,“别胡闹!小心吵醒孩子。”
我不好再闹了,走到摇篮跟前去看孩子。金慧和我一起看着,她笑着问我,“你看孩子像你,还是像我?”
我看了之后说,“鼻子嘴巴像你,别的地方像我。”
金慧笑了一下,“还没起名字呢,你说,跟我姓呢,还是跟你姓?”
我想了一下之后说,“你决定吧。”
“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金慧的问话让我些微有点难堪,但也不能不回答,我说,“还没定呢。”
金慧说,“你举行婚礼那天,我抱着孩子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如何?”
我愣了一下,当时我的表情肯定很尴尬。金慧见了我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我有点恼火,横她一眼说,“你就逗吧你!”
金慧双手放在我的肩上看着我说,“等你结婚了,我也找个人嫁了,从此以后形同陌路,你说是吧?”
她说话的语气明显的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却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样子,这让我更加难堪。
我搂着她的腰严肃地说,“我不同意,你就好好的给我呆着,你要敢嫁人,我打断你的腿。”
她听了就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就大滴大滴地淌眼泪,却依然笑着,有点变态的样子,她说,“李国庆,见过脸皮厚的,却没有见过有你这么脸皮厚的,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
我说,“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看着后爹的脸色长大?”
金慧不笑了,有点怨恨地看着我,“你还好意思说,这不都是你做下的好事么?!”
“不是你拿了钱出让了婚姻的么,现在你倒显得这样无辜。”我有点恼火地看着她说。
金慧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困窘,她有点慌乱了,回避开我的目光低声地嘟哝了一句,“这也由不得我。”
我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有点恶狠狠地对她说,“反正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准你再婚!”说完我推开她,转身出门离去。
第八十六节…站直了,别趴下
我走到外面,听到她追出来在后面问我,“你说,你是不是还爱我?!”
我站住了,没有回头看她,站了片刻才说了一个字,“是。”说完我快速下楼,到下面开了车离去。
我是逃离的,因为我不敢停留,怕她接着问我,既然还爱她,为什么不和她复婚,回到她和孩子身边去。我不能离开小鹿,所以我只有回避,不让金慧有机会提出这个问题。
如果金慧不和我提她以后会改嫁的事,我自然不会主动谈这件事,可要是她不和我说,自己找了人结婚,我也不能说什么,可一旦她提起来,我肯定会反对,难道我还能对她说,我赞同你另外找人结婚?我还没有那么无私,也没有那么虚伪。我们就是凡夫俗子,充什么正人君子!
在金钱上慷慨一点倒没什么,说明这个人比较大方;要是在感情上也慷慨大方,那不是虚伪,就是懦弱,我相信,在感情上,没有慷慨大方的人,要么就是没有感情。
我开车回到公司,按照事先安排,开会宣布工程处成立的人事任免问题,完了之后我去酒精依赖治疗中心看刘海。我到了那里,看见刘海坐在那里,低着头,呆呆的一动不动。我问医生他怎么样,医生说没事了,如果不继续喝酒,就什么事都没有,如果继续喝,就没有办法,看他自己的了。
我对刘海说,“喂,你怎么样?”
刘海看见我,有点凄惨地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他说,“国庆,给你添麻烦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很清醒,就拍了他一下说,“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我和刘海一起出来上了车,在街上找个家饭店,进去找了座位坐下来,我点了几样菜,但没有要酒,因为我知道刘海现在不应该喝酒,毕竟他才刚刚戒了酒出来。我和他一边吃着一边说话。他凄然地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说,“国庆,我他妈的完了我。”
我说,“要是你自己变成了稀泥巴,就没人救得了你。你小子,给我站直了,别趴下!”
他愣了一下,有所触动地想了一下,“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只要不喝酒, 不自我毁灭,就能够很快缓过来这口气,以后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说。
他说,“杨丽怎么办?”
我扭过头回避开这个问题,因为现在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杨丽。李星华这一招实在太狠,她要是杀了杨丽,也会比现在这样好得多,现在,谁也不敢想象杨丽今后会是什么样子。我又有了想骂他一顿的冲动,但一想于事无补,就只有忍了,我管不了别的,只有对他说,“只要你不喝酒就行了,别的尽力而为吧。”
刘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看得出他心里在波涛汹涌,眼睛布满了血丝,看去有些可怕。
我知道他情绪波动得很厉害,就又劝他说,“别太和自己过不去,遇事往开想,人这辈子也就两三万天,能安慰自己就安慰自己吧。”
刘海说,“我多少次走到医院外面,可我不敢去,我怕看见她现在的样子。”说着他哭了。
我说,“你老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别和我提她!”刘海打断了我,“我根本不爱她,我永远不会见她,她跟我没关系!”他又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奇怪地看着我们,我只好把他送回去。
过了几天,金慧打电话告诉我说,“刘海辞职了,我给了他一笔补偿款,他另外把房子卖了,所有的钱,一共有六十多万,他交给了杨丽的父母,给杨丽做医疗费。”
“现在刘海在哪里?”我问。
“不知道。”金慧说完挂了。
我给刘海打手机,却提示已经关机,我开车到他家里去,那里已经有新的住户在收拾房间,我到了医院也没有找到他,从那之后,就没有了他的消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猜测他是离开了这个城市,也有可能自杀,虽然我不想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
刘海的消失让我心情郁闷,但愿他是离开了这里,换个地方一切重新开始。
赵英告诉我,市区里有一家面粉厂倒闭了,如果公司把面粉厂收购过来,光面粉厂的地皮,就价值五千万,如果开发成房地产,可以获得巨额的利润。因为面粉厂是区属集体企业,由区政府公开进行拍卖。
我得知消息,开车和赵英一起去面粉厂看了一下,然后去区政府了解了一下情况,我做出决定,拍卖那天,以最高价格拿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