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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副市长接过名片看了一下之后笑着说：“好啊！”
“胡市长再见！”赵英说完和我一起告辞。
胡光华把我们送到门口之后回去了。
我和赵英出来，又到鲁志海的办公室里去。鲁志海知道我们的来意之后说：“报告市长已经看了，但没有表态，等有了消息，我会主动和你们联系。”
鲁志海白白净净的，戴副眼镜，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年龄大概有四十左右。
我想，这样一个书生文员，年龄也不够做市长，却得到了市长提名，估计是提名人，为了讨好他在省委担任副书记的岳父。
从鲁志海的办公室里出来，我和赵英上了车，我开车返回公司。我一边开车一边对她说：“看得出胡市长对你很有兴趣，也许是尝到甜头了！”
赵英有点难堪起来，笑道：“上次跑土地审批的时候见过他，他很厉害，喜欢把所管辖的范围内的那些局长权力揽到他跟前来，直接插手各局的具体事务，没有他的同意，下面局长的话不算数的。”
我说：“这就叫做大权独揽，现在的官员，都喜欢这样。”接下来我又说，“这项计划对公司来说很重要，你身为土地部经理，一定要把这位副市长大人搞定，让他批准我们的计划，这样一来，你就立功了。”
赵英笑道：“我什么时候没有立功啊，我可是一直都不辱使命的。”
我也笑了：“没错，你是我最好的土地部经理！这次你要是完成任务，我给你奖励。”
“奖励什么？”
“你说呢？”
她想了一下之后笑了，“等以后再说吧。”
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心里在想，这次为了小鹿的爸爸，我这样鼓励赵英和胡光华接触，目的就是让赵英上胡光华的床，给他制造绯闻，这是一个阴谋，一次欲望的搏杀，这一点，赵英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她成了我的棋子。
还有胡光华，鲁志海，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我正在暗中布局设套，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交出权力。
历来，古今中外的权力斗争就是勾心斗角，这种斗争往往不择手段，卑鄙阴险不说，有的时候还很残酷。
我说，“还有鲁主任那里，你也经常活动着，最好和他建立私人关系，他很可能出任下届市长。”
赵英说：“那个人，看上去不像能当市长的样子，没有魄力，也没有魅力，不像胡市长，又谈笑风生，又八面玲珑，善于应酬。”
我说：“可是，他岳父是省委副书记，据说很可能出任书记，现在就是要有人线才行。中国今天的体制，不是透明的民选体制，而是封闭运转的体制，拼的就是人际关系，鲁主任有这方面的优势。”
赵英笑道：“我说呢，原来是省委书记的女婿！”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要是把他搞定，可就会很有成就感的哦！”
赵英笑着瞪我一下：“拉倒吧，我才没兴趣呢！”
“未来市长的情人，你还没兴趣？到时候会呼风唤雨的。”我知道这种话点到为止就可，不可以说得太多。
赵英想了一下，笑了笑说：“这么说，那个鲁主任，还是个潜力股。”
我知道她动心了，就笑了一下：“应该是吧。不过，他的性格和胡市长不同，胡市长是外向型的，遇事主动，而鲁主任是内向型的，缺少主动性，所以，你要想和他进行接触，就应该主动。”
赵英笑了笑没有说话，显然在琢磨这件事。这个女人，具有一种很多女人不具备的冒险性和进取心，喜欢征服有地位的男人来证明自己，也许，这是她的一大人生乐趣。的确，她有这种能力，也有这种实力，因为她不但容貌美丽，身材出众，性格也很独特，就像一只充满了进攻性的野兽，随时有扑上去征服猎物的欲望。她现在是这样年轻，就有这种能力和胆量，等到将来，她能够获得的人生高度，今天是无法预测的。
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如果赵英同时把胡、鲁二人都勾引上，那时候他们二人会不会争风吃醋，互相残杀，那样一来，就会同归于尽。让他们鹬蚌相争，让小鹿的爸爸渔人得利，顺利出局，登上市长宝座。
小鹿的爸爸也不是完全没有人脉，老爷子原来是军人，在邓 小 平复出，和越南的自卫反击战结束的时候，进行了一次大裁军，老爷子和一批军队裁减下来的军官，被安排在政府里，这批人当中有一些得到了提拔，形成了一个军人系，这些人虽然没有很明显的拉帮结派，但彼此之间互相关照，却是与生俱来，约定俗成。现在这批人里面担任中层干部的比较多，升得最高的是老爷子原来的师政委林大宇，原先林大宇在市里任车管局长，交通局长，副市长，市长，后来升任省林业厅长，省委常委，今天是省委副书记，和鲁志海的岳父孙还厚平起平坐，小鹿的爸爸，就是林大宇担任市长的时候提拔的，所以，老爷子是林大宇的亲信。林大宇肯定会在市长的提拔上帮助老爷子，那个掌权的不培植自己的势力，不经营自己的嫡系？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爷子被提名为第三候选人，也正是因为这样，老爷子才要我帮他。
那以后，我经常催促赵英去胡副市长，或者鲁主任那里，打听项目批示的情况，目的就是把赵英往他们跟前送，让赵英尽可能多的和他们接触。
赵英是个呆不住的人，自然喜欢去和那两个人打交道，很多时间都不住公司里。我以关心项目的审批为由，经常问赵英和胡、鲁二人接触的情况。赵英一是我的属下，二是情人，自然不会对我有什么隐瞒，她告诉我，胡副市长约了她两次了，一次在一家酒店，一次在她那里。另外，她约了鲁志海两次，第一次在一家餐厅，鲁志海来了，一起吃了饭，鲁志海告诉她，项目只要修改就没有问题，不过审批需要时间，具体是多久，就不好说了；第二次她约他时，鲁志海没有来，说他很忙。看来鲁志海不大好搞定。
我对赵英说：“鲁主任把时间迷糊，说明他是在模棱两可，这显然是一种暗示，故意搁置，然后看我们怎么做。接下来你继续找他，对了，我这里拿十万给你，是你的活动经费，你和他旁敲侧击地谈，如果他有要好处的表示，你就告诉我。”我立刻取了十万现金给赵英。
赵英收了钱之后说：“这个项目如果能审批下来，咱们公司以后的发展就会很顺利，投入这些是值得的。”
我说：“没错，这就是所谓的厚黑学，潜规则，要办好公司，就必须这么做。”
赵英继续去和胡、鲁二人接触。我本来想把胡光华已经和赵英勾搭上的事情告诉给老爷子，可一想还是先不说的好。
刘海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江边和他见面。我开车到了江边，他的车停在那里，一个人正在望着江面看风景。我下车走过去，他见到我就说：“我们到车里去谈吧。”
到了他的车里，他拿出两个信封给我说：“这里面是搜集到的一些关于那两人的资料，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第四十九节…派系
我拿出信封里的东西来看，是几位美女照片，上面写有姓名，职业，都是胡光华的情人，有政府部门的女官员，也有底层公务员，让我吃惊的是，上面居然有赵英的照片。
我有一种感觉，赵英这种女人，人家说小姐是人尽可夫，可她不同，她是只和有权的人睡，是权尽可夫，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和包括胡光华，小鹿爸爸，还有我在内的男人上过床，按照这样的势头下去，不消几年，她也许就能够睡遍本市官场。
我问：“这个人是谁啊，这么厉害，连赵英和胡市长的事情都知道了。”
刘海说：“是个私人侦探，姓武，原来在公安局当刑警，当过侦查员，重案组长，后来出了事，被开除公职，判刑两年，出来之后没有工作干，开始摆过地摊，擦过皮鞋，后来就干上了这个，专门给那些富豪和官员的老婆打探出轨丈夫的证据。他是很有一套的。”
我故作困惑地说：“原来就是干公安的，干这个自然是轻车熟路。不过，赵英我让她设法拿到项目批文，她怎么会和胡副市长发生这种关系？这姓武的不会搞错吧？”
刘海笑了：“这个么，也就很难说了，不过，我是相信这件事是真实的，尽管我没有没有亲眼看见赵英和胡副市长上床。”
我说：“女人是官场地雷，胡副市长这么风 流好色，早晚载到这种事上面。”
刘海说：“只有现在挖出来的贪官，哪个不是因为女人，换个说法，那个贪官不包养情妇，或者情人一堆？不为了包养情妇，又何必贪污？这种事，不是有没有的问题，是查不查的问题。不过，赵英既然和胡副市长有了这种关系，你公司的项目批文，也就不是问题了。”
我拿出另外一个信封，里面是鲁志海的资料。
刘海说：“鲁志海是政府办公室主任，目前没有发现有出轨情况，他活动范围很小，就是上班下班，基本不结交什么朋友，也很少进行私人应酬，怕老婆，人内向，胆小，所以看上去有些神秘，这个人么，是那种不会冒险，也不会出格，循规蹈矩，是个很典型的宅男。”
我说：“这种性格的人，是不合适从政的。”
刘海说：“姓武的说过，鲁志海，是属水的。”
“属水？”我有点不懂。
刘海说：“按照道家的观点，物质分为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人也有这五种属性，也就是说，鲁志海这个人，在五行中属水。水行人也叫太阴人，常常阳气不足，阴气偏盛，表现在性格行为上，就是胆小怕事，内向敏感。”
我笑了：“这个姓武的，研究人到了这种地步，什么乱七八糟的的，越听越糊涂了我！”
刘海也笑了：“这种话，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吧，不过，有时候又觉得很有道理，不然人怎么会有各种各样的性格呢？”
我说，“我看这是走火入魔了！”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金慧打来的，接通后她问我，“老公，你在哪？”
我说，“在外面，有什么事么？”
金慧说，“今天我有应酬，不回去吃饭，给你说一声。”
“知道了，我也在外面吃就是。”我说完挂了手机。
刘海看着我说，“我说，你不能就这么下去，一边是小鹿，一边是金慧，你这样是犯了重婚罪的知道么，你现在是总经理，地位不一样了，比较敏感的位置，所以，你必须尽快把离婚证书拿到手，不然，这件事就是定时炸弹，你早晚栽在这上面不可。”
刘海的话让我不以为然，我说，“这种事急不得。”
和刘海分手之后，我开车回到公司，处理了一些事务之后，到了吃饭时间，我给小鹿打了手机，约她在老卫家吃饭。老卫家是一家不挂招牌的餐馆，里面的菜是和国宴一个做法，就像红楼梦里说的一样，一个茄子，要用几只鸡来配它，吃起来口感绝对不一样。老卫在中南海里当了几十年厨子，退休后回家，把做菜的技艺传授给儿女，开了这家餐馆，让客人也能吃到中南海里的菜。这是前不久我才知道的，带周珊珊去吃过，今天，我要让小鹿也尝尝。贵是贵了点，普通收入的人会望而却步，但我觉得物有所值。
吃菜的时候，小鹿赞不绝口，说味道好极了，那满足的表情，美滋滋蠕动的小嘴，是那样的可爱。这样的菜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品尝不到，甚至没有听说过，永远只有少数人能够享用，这就是地位的差别。为了地位，金慧跟李总睡觉，周珊珊做李总的情妇，赵英和一个个的官员上床，还有小鹿的爸爸，处心积虑要想当市长。纯洁的小鹿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爸爸和我的秘密，翁婿两个男人，正在悄悄地为了权力在进行着搏杀。
吃完之后，我把小鹿送回家去，她爸爸正好在家，趁小鹿去洗澡的时候，我把刘海给我的两个信封交给他看。
老爷子看了之后对我说，“你做得不错，不过，千万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我说，“现在已经了解到胡光华的这些情况，可问题是，如何披露出去，用什么方式曝光，又如何让上面得知他的这些事情？也就是说，如何用适当的方式，让胡光华声名狼藉，被迫退出市长竞争。”
老爷子听了我的话之后，点了一支烟吸着，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说，“这样吧，你想办法把胡光华的这些，多复制几份，匿名举报，递给省委组织部，省委纪委，省委监委，给林书记和孙副书记也递一份。”
我想了一下，觉得这样做太露骨了，上面对这种匿名举报信一般都是不予理会的，除非是实名举报，如果上面来人调查，当询问赵英的时候，很难保证赵英不把老爷子也给供出来，在这件事情上，老爷子真的让我难堪。可是，我却不能说出来，我只好问，“胡光华在本市有没有政敌？”
老爷子说，“有啊，我就是。”
我笑了一下，“除了您之外呢？”
老爷子想了一下说，“本市政界分为三大系，军转系，本土系和空降系。我是军转系的，胡光华是本土系的，空降系是上面从外面调任过来的，领军人物是现在的市委书记蒋万年， 这个蒋万年么，上任的时候只带来两个人，所以基本没有本地势力，就是上面派来平衡制约地方各方面关系的一个砝码，此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认理不认人，因此他自然也无法拉帮结派，所以有一种高高在上，不落实地的感觉，市里的很多事情，都绕过他在实施，他差不多就是立在庙里的佛像，很多人对他敬而远之。”
和老爷子交谈之后，我并没有马上按他的意思，把那些照片用匿名信的方式寄出去，检举揭发胡光华，我觉得那样做太小儿科，我想寻求更巧妙，更天衣无缝的方式，所以我想等等看，我相信事缓则圆。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里上网，杨富源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他想请我吃饭。
杨富源就是老书记的儿子，我的一个哥们，原先在政府里当公务员，后来辞职下海办公司，开了几个修车门面，现在差不多有了千万资产，活得很滋润，平常都各忙各的，偶然会联系一下，在一起聚一聚。自从我当了总经理之后，就只见过他一次，让他引我去见他父亲，咨询购买字画的事情，后来就没再联系过。
今天，他突然打电话约我，我自然欣然同意。
第五十节…当媒人
我如期赴约，到了四川火锅店。杨富源比我大一些，那时候他是出了名的帅，可现在因为经常吃请，啤酒天天灌，美味顿顿有，时间一长，营养过剩，已经提前发福了，差不多有一百九十斤。
见面后我就笑他，“你小子，能不能拿段时间吃吃素，日子过得太好，小心心脑血管出毛病。”
他笑着说，“多少次都想减减，可就是管不了自个，还好，我参加了一个健身俱乐部，没事去消耗一下卡路里。”
坐下来之后，我发现他只约了我一个人，他说，“国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久居人下的人，果然现在锋芒毕露了，堂堂房地产公司总经理！”
我说，“咱们是国企的，是给国家打工，也就是个高级点的打工仔而已，不像你，公司是自个的，那才是老板呢！”
他说，“我这老板，小打小闹，一个小舢板，不像你们大国企，那是大轮船啊，在上面不怕风吹浪打，比我安稳多了。”
这时候服务员上来了火锅，他说，“我知道你爱吃涮羊肉，今天特地请你，有件事求你帮帮忙。”
服务员离开之后，我一边涮羊肉，一边说，“什么事你说。”
他也涮着羊肉，说，“求你当个媒人。”
我一听就笑，“你小子，这么大份家产，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定啊，需要我来给你当媒人？”
他也笑了，“瞧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