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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可自从教语文的小姑娘教训了我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我成了智障,而那个孩子成了英雄。
老M看见我的屁股被抽成了地图而大为震惊,她当时眼中含泪的样子像得了病的西施般楚楚动人。她对老F说一定要把咱们孩子的屁股拍成照片,找法院讨个说法,法院不管我们就去找报社,在报纸上揭露他们的罪行。老F则抽着烟踱步,皱着眉头看老M哭泣和我傻笑,他说:“扯淡!人家法院放着那么多杀人放火强奸贪污的案子不办来管你们家孩子的屁股?你去找报纸说什么?不倒霉是迟到了吧?那老师就有责任管教他!子不教,父之过,咱们没教育好孩子,还要跑报社让人登咱们家孩子的烂屁股?笑话!”我听见老F这样说,我恨不得把他的喉管一口咬断。老M说那这事就算完了?老F神情严肃的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儿子,牢牢记住今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有拉铁的屁股先要有吃钢的嘴学习不是请客吃饭被打烂屁股打坏脑壳甚至被打死的事情是常有发生的……
就这样我的屁股变成了个笑话。
我于是羡慕那个英雄,几乎是与我的笑话同一刻诞生的:当教语文的小姑娘教育完迟到的我之后迟到的他又推开门闯了进来。那时我刚从讲台上下去,屁股一接触到椅子上就会钻心地疼,正在唏嘘不已的接受同学们的慰问。教语文的小姑娘把他也拉到了讲台上,我看着丫一脸茫然的傻样心里一阵狂喜,心想终于有人要和我一样倒霉了!于是我的屁股顿时也不那样火辣辣了。
老师板着脸问他为什么来迟了?他说他昨天晚上帮妈妈打扫完卫生又复习功课到半夜十一点半所以就来迟了,老师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说刚才也有个迟到的,你知道我怎么帮助他的?他不说话,脱下裤子把屁股对着我们,趴在了讲台上。他雪白的屁股像一颗明珠般闪闪发亮,引起了台下的阵阵惊叹。我估计教语文的小姑娘在这之前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灿烂的异性屁股,所以脸一下红得和我被打烂了的屁股一样。
她呆呆地望着他因为裸露而有些发抖的屁股,嘴角有了笑意,她拍拍他的屁股,说你赶快把裤子穿起来,这样多丑啊!英雄听见这话之后便站了起来系裤带,教语文的小姑娘轻声细语的对英雄说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你想想,迟到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啊!”
我们的英雄像个真正的英雄一样一声不吭,只是阴沉着脸憋出了一个“嗯”字,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教语文的小姑娘望着他,双眼里满是爱慕之情,大声赞叹道:“这孩子要是早生五百年的话他绝对是个英雄!”
6。我和老M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M,老M正在用温水沾着毛巾敷我的屁股,立即怒上加怒,认为同样的错误却是不一样的待遇,太不公平了。我和老M说来说去,把怨气集中在钢制教鞭上,若是一根竹制的教鞭,哪会把屁股打成这样?老M害怕钢制教鞭落在我的头上,把我的头打坏,我觉得老M的梦魇就是担心我的头被人打坏。老M的工作就是接触处理检查各式各样的坏脑袋,所以对脑袋格外敏感。一连多少天她只要是想到那根钢制教鞭,头上就滚冷汗。老M与我商量,就是想法把教室那根钢制教鞭偷走扔掉,以免老师再用它为害下一代。老M办事非常
利索,而且说干就干。
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充满了让我难堪的惊险,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当贼,我们选择了我值日的那天下午。放学之后,老M就起来了,说是要接我回家,我则装得好像真有关心班集体这么回事般特义正辞严地对老M说我一定要把值日做完再走,请她再等一等,然后她就站在讲台上学老师的样子指手划脚,告诉我们哪里还不干净,我就会强拉着一起值日的同伴们低头弯腰把地打扫得如同镜子可以映出人影为止。打扫完毕,我们看着明亮,整洁的课堂。显得特别高兴,甚至有人说这个星期的卫生红旗非我们拿不可了。临走之前我忐忑不安的瞅了讲台一眼:教鞭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老M却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可爱得犹如安心吃草的小绵羊,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对比我年纪大的同类们的敬爱之情。
关于如何处理教鞭我和老M产生了严重的分岐。按老M的意思我们就应该给丫扔到臭水沟里再丢几块石头下去,让它永世不得翻身。可自从丢了教鞭之后每次我看见老师皱着眉头用手比划着那些白花花的文字时我的心就狂乱蹦跳,似乎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我对老M说我们吓唬一下老师就行了,丢了教鞭就会影响课程进度,就会影响建设四化美好新生活的进度,就会阻碍历史大潮流滚滚前进的脚步,这无异于玩火自焚、螳臂挡车!所以,我们还是把教鞭送回去吧!
也许我脸上的表情太严肃了,老M被我给吓哭了,她低下头:哽咽着请求我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她是出于一时糊涂。沾染上了社会上那些所谓的江湖义气才做错事的。她说她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今后一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倒霉,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亲爱的老M悲哀的叹息道。
我像那些在电视剧里扮演警察叔叔的白脸小生那样和颜悦色的把老M扶了起来,我对她说:“老M呀!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想我还是了解你的!只要你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交待明白,你就还是我们的亲人嘛!坦白从宽治病救人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一棍子把人打死,不给人出路的政策不是好政策!好了,你交待问题吧?”
老M听完我的话感动得痛哭流涕,她一五一十的交待了整个犯罪过程,并且在我的暗示下明白了老F是她的教唆犯。我把她说的一切都写成了文字,让她签字之后交给了一个穿西服打领带的白胡子老头,等我把教鞭经过隆重的归还仪式还回学校之后再回到家时,老F,老M已经消失了。跟他们有关系的一切的一切也都从这个世界蒸发了……
从此,我过上了快乐,幸福的日子:有五个年轻美丽的女郎照顾我的生活起居。除了撒尿扶小鸡鸡和拉完屎擦屁股这两件事不需要她们来管,我走到大街上不会超过五步就会被那些爱看时尚杂志的少女们认出来,她们尖叫着围住我要与我照相,或者跟我要签名,每次我去商店里买东西老板就会跑出来说免费,免费,全部免费,你能光临小店是小店的荣幸,希望您老以后还能多多照顾,我只是微笑着看我的女仆们把她们所需要的东西搬走,一句话都不说,妈的!一切美好的犹如共产主义到来了一样!生活真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到星期六就会来一辆黑色的骄车把我带到一幢犹如字典般方方正正的大楼里,那儿有一个从天花板到墙壁再到灯泡所发出的光都是红色的房间,每次我一进去就会看见一个神态优雅的的老太太,她总会拿着一个小本子问我一些问题,微笑着听完我的扯淡之后她就会告诉我这些答案都是错的,应该怎样回答,通常我们会聊三、四个小时,然后我就会被带到一个大演播室里,那儿的花白头发犹如海洋般无边无际。他们都不看我,而是跟我一起色眯眯的盯着主持人的胸部看。主持人面部微笑而显得胸部高耸,问我一个个问题,还会征询台下某个老头的意见,问他我说得到底对不对?那个老混蛋就会站起来扯扯领带,整整西服,清清嗓子,说我研究了这么多年文学(或者历史政治社会经济人文地理未来),从没有听过这么荒唐的言论。把我痛斥一顿,等到大家都昏昏欲睡,忘了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时他就会把我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不变的再说一遍,然后英姿飒爽地环顾四周,说:“以我的资历,这个答案才是正确的合理的!”然后大家一起鼓掌,每个星期都是这样,我都他妈的烦透了!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每当教语文的小姑娘以及千千万万的老师手持教鞭给学生上课时总会中途停顿,然后眼含热泪的对大家说:“同学们吃水不忘打井人,你们知道教鞭的来历吗?在很久很久以前……”
可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我告诉老M:我怕教语文的小姑娘知道是我偷的教鞭,把这件事告诉校长,我怕她打我,我怕学校把我开除了。
老M哀伤地看着我说:“儿子,我都不怕,你又怕些什么呢?以前你是多么的令我骄傲啊!你胆大心黑,总有被你打得鼻青脸肿的同学找上门来告状?现在你的胆子怎么小了?儿子,你怎么越来越懦弱了,你的热血哪儿去了?”
“我要上学!”我如同那个把半夜起来把学鸡叫的老财主痛揍一顿的小羊倌般冲老M嚎叫。后来,我们又想了一个中庸的方法:老M买了一根木头教鞭让我送给教语文的小姑娘,那根教鞭手感很好,老师很愉快的接受了。并且在班会上用赞许的口吻提到了这件事情,同学们的热烈掌声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可后来当成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写到作文里时我才发现原来我除了他妈的掌声之外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
7。我和香
香这两天每天与我在一起聊天,他翻来覆去的主题就是不可对why太放心了,遇事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他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心想这个地方的人怎么这样小心眼啊?你不拿真心对待别人的话人家又凭什么拿真心对你?可我又不能这样对香说。我只能微笑着说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一定不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出去之后一定重新做人。香说大家觉得你挺不容易的,你看你老F老M穿得连民工都不如,挣俩钱供你上学不容易,别让人家……我说放心吧,我这次出走,争取能落个让大家都满意的下场!香冷笑,说:“但愿吧!
”
我知道香一直都认为我有病,因为我真诚,从来不会去想如何欺负别人,对待每一个人一视同仁,傻头傻脑地甚至像是从没有对女生动过邪念一样。正因为如此也从没有女生对本人动过心眼,而在香他们的眼里如果从没有女生对你动过心眼的话那你一定不正常,肯定是个怪异的变态。
可我并不是个没有欲望的人,我曾经打过许多女生的主意,可我太自卑,不善于表达,所以失去了机会。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你可以利用的,另一种是可以利用你的。不管你多么感情丰富地骂我心理阴暗卑劣可耻,等你含着热泪躺在床上数人头时你才会平静地发现其实你和我一样虚伪,因为我说的大部分都是真话。也许还有第三种人:要么是你的直系亲属,要么是你的死敌,他们只想爱你或者恨你,除此之外,你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在我没有变为前两类人之前我一定要从这里逃离出去。否则我一定会变成神经病,然后被他们扒下裤子赤身裸体地丢在街上。因为我太傻,到了紧要关头总是下不了狠手。
在香知道我要和why逃跑之前我们俩的关系可不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我俩相互猜疑,相互忌恨,每次我一见到他就想扑上去把他的耳朵给咬下来。那时我俩说话总是畅快淋漓,活跃了刻板、僵硬的宿舍气氛,在寓教于乐的环境中提高了自己的咒骂水平,恨不能一句话把对方气死。不像现在,总是欲言又止。
我恨香是因为这个混蛋永远都像喝了春药一般精力充沛,甚至在大家都应该踏实熟睡的晚上也他妈的不例外。在来这所学校之前我有着良好的睡眠习惯,基本每天可以睡十六个小时,剩下的八个小时三顿饭要占去两个小时。也就是说我每天只和人们打四个小时的交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有那么好的心情去热爱这美好的新生活。
刚和香住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只是晚上熄灯之后大家交流学习心得和处女人的经验让我有些不习惯而已。可过了一段时间,每到我们已睡到醉生梦死的2点3点之间的时候,就会从某个角落里传出一种像老鼠戴着塑料假牙啃木头或者像是用活鸡的脑袋钉钉子的奇怪声音,每次我被它惊醒的时候都会吓出一身冷汗。我大睁着眼睛在黑暗里看着床板上的花纹,它们在我眼中变成了一个怪异的世界,我突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也隐藏着变态与残暴。因为那种紧要关头我却只想上厕所,我很惭愧,对自己那种正在成长还不定形的冲动充满了恐惧。那种声音使我对未来生了前所未有的焦虑,明天和我的身体一起被它拉长了,我一想到新奇的,美好的一天离我还剩下不到太阳升起那么长的时间而我十七岁时连英文二十六个字母都不能按顺序背下来时我的心都碎了。时间是丈量黑暗长度的一把尺子而我的欲望把我的身体变成了战场,而每次当我想爬下床看这该死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时候我便会再次睡去,做一大堆比现实还现实的恶梦。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给自己眼睛里倒了足有半瓶清凉油,眼睛红肿得犹如准备参加某位伟大人物的追悼会。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那个该死的声音源头找到,然后一顿大脚踢死它,那怕它是国家特级保护动物。
到了半夜两点多,那种声音又他妈的出现了,我被自己眼睛上散发出的气味刺激得眼泪直流,看什么都像毕加索的立体主义油画,充斥着方块与三角所交配生下的疯狂幻象。我甚至都无法跳下床去,因为我已忘记了地面在哪里,怪异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刺我的耳膜,在虚无中像打击乐器一样,轻盈而又荒凉。我用尽全力,惊慌失措地大喊:“救命啊!”
就这样,我被自己的惊叫吓醒了,一下子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如同那些想三级又不具三级素质的大陆电视剧中的女主角一样,躲在蓝色的月光里面目惨白。鱼他们也被吵醒了,肉打开灯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刚才他妈的做了个恶梦。
灯光下,我们看见香坐在地上,眼睛通红脸上满是泪痕,他只穿着一件印着卡通头像的内裤,双腿通红,还夹着一些青紫。他冲我们露出一个狡诈得如同拿糖块骗孩子去医院打针的少妇般的笑容,我们都看见他身边放着一大袋皮薄仁大、金黄诱人的五香瓜子,却只能相互对视。
从那时起我开始相信折磨与苦难,我相信它可以让我们变得更纯,使我们成为强者,任何一个敏感而又不敢去死的孩子终将会从那里寻到安详与幸福,只要我们对快乐不抱任何希望,相信每一个人而又怀疑每一个人,我们就不用半夜两点钟起来嗑瓜子,那一刻我就下了决心,我应该走了。
香站起来把那一大袋瓜子向我们掷来,瓜子打在身上的滋味与昆虫的翅膀划过腹部的感觉一样微小而又冰凉。他冲我们嚷嚷:“看什么看!都它妈给我去睡觉。”他凶狠的样子简直让我忘记了他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五。
后来这个混蛋更是变本加厉了。我们班的男生都像艺术家一样有昼伏夜出的习惯。一到晚上大家就会齐聚我们宿舍,抽烟聊天吃瓜子,每次我起身抗议明天我还要好好学习建设祖国的本领大家回去睡觉吧,他们就会讽刺我装蒜,并且把几个经典黄段子的主人公换成我以换来哄堂大笑。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也只好同了流,合了污。那时你只要一经过我们宿舍门口一定会大吃一惊,那里面的声音简直让人以为有十万只母耗子正在发情。
我不能揍香,他是我的号友,而且人缘很好。可是我依然恨他,因为我在那时染上了一种叫做失眠的病症,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为一些根本不值得伤心的事情伤心。很长时间以后,我一到半夜两点多还是会准时醒来,因为想吃瓜子了。
香恨我的原因同样简单,尽管我抒了这么一大段情,可后来我还是找了个理由把丫痛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