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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堡见李岩。
逃出生天的大斗军轰然应诺,士气不低。
甘州是郭子仪在守城,自己表现英勇点,戴罪立功,不是可以免了丢失大斗堡的责任吗?王准胡思乱想,右威卫将军李岩调走大斗军两营劲军,说什么围剿回纥,将我顶在大斗堡,看来有几分蹊跷。
吐蕃大军从大斗堡穿城而过,未做片刻的停留,恶狠狠地直扑大马营草滩关隘,永固堡。
骑在缓驰的战马上,朗迈色陷入了沉思,取了大马营草滩,吐蕃的牛羊战马才有放牧的地方,不用担忧后勤军需,甘州城外,成片的水稻还有个把月就熟了,不是吐蕃的军粮是什么?汉人的兵法,因粮于敌,甘州虽富,我暂时不去取甘州,唐军将领不会想到吧。
想到这儿,吐蕃大将朗迈色脸上露出笑容,双腿轻磕,胯下的战马似朵白云,飘向了吐蕃大军的前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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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148。初战(求推荐,求收藏)
大马营草滩西边的关隘,永固堡,堡墙上,羽林骑斥候流水般将军情呈递上来。
大斗堡战死千名军士,守关的王准也不是孬种,抵抗到拂晓前,寡不敌众,才率残部退到甘州。
吐蕃大军前锋五千骑已快速通过大斗堡,后续的大军源源不断从大斗拔谷开过来,据报上来的军情分析,约有五万余众。
堡墙上的临敌观察的将领心里沉甸甸的,人人脸色凝重。
河西讨击副使,右威卫将军李岩脸色沉静,将千里镜递给身边的辛云京:“吐蕃蛮子初来乍到,我率羽林骑挫挫他们的锐气!云京留下守堡。”
与辛云京对视一眼,哥舒翰立刻拱手劝道:“小李将军,你是河西大将,身系全局安危,由末将和辛云长去就行了。”
在军前扬威,嬴了这场初战,可振奋河西诸军的士气,也能树起的我的勇悍善战的形象,岩哥儿也不是纨绔子弟,皇帝年轻时不是也有这种英雄气吗?李岩郎声笑道:“大伙儿都想稳坐钓鱼台,等着鱼儿上钩,哪有那么容易?吐蕃军顺利地直抵甘州城下,不让他们怀疑吗?要啃骨头肉,有骨头才香。”
对李白微微一笑,李岩拱手道:“师兄,我去杀敌,你在城头为我赋诗一首如何?”
李白拔出横刀,激动地嚷道:“行军途中,我日日受训,铆足了劲,就让我随你杀敌吧,那多痛快,回来照样能赋诗,别说一首,几首都行。”
“李参军,你是谋士,得冷静理智,好好在城头观敌。”李岩把脸一板,翻身上了铁连钱,从城头马道驰到了城下,双腿轻磕,率先出了永固堡,把那李白撂在原地,羡慕不已。
七月的风有些灼热,如炼铁的风箱一般,让人的呼吸有些困难,远处的雪山草地,映入李岩的视野,随着战马的节奏一起一伏。
千骑羽林如一只矫健的鹰,展开两翼,向野牦牛群般的吐蕃军扑去,又快又急。
一群吐蕃哨骑被羽林骑两翼渐渐赶到中央,他们紧紧伏在马背上,双腿不停猛磕,手中的马鞭没命地挥下,打马急逃那狼狈样,落在羽林骑眼中,点燃了他们兴奋嗜战的热情。
这几百骑吐蕃哨骑都是剽捷勇猛,骑术高超之辈,断不能让他们脱逃,李岩高喝:“射马!”周围的羽林骑闻声响应。
天空似乎被一片浮云遮住,正在策马飞逃的吐蕃斥候十夫长,抬起头来,还未惊呼出口,羽箭如骤雨般从天空落下,后面,左右两翼三个方向飞来的羽箭交织成网,当头兜下,还有几骑能逃生?
吐蕃哨骑十夫长藏身马腹下,躲过一劫,战马身上插满了羽箭,痛苦地嘶鸣一声,轰然摔倒,十夫长身手敏捷,已经跳下马来,正在惊魂未定的时候,一匹青色的骏马飞驰过来,马上的少年骑将剽捷勇悍,高举起手中泛着青光的折铁刀劈下……
嘴唇紧咬,李岩借助马速,折铁刀带着龙吟般的风声斜劈下来,吐蕃十夫长半边脑袋不翼而飞,身子摇了几摇,像根木头一般硬硬摔在地下。
一个背上中箭的吐蕃哨骑情知逃命无望,趴在马背上装死,减缓马速,待羽林骑追上来后,猛然起身,扭身拔刀回扫,那一刀来得急,眼看高仙虎应变不及……一把飞刀翻着跟斗插在他前额,正是眼快手疾的吐蕃将军。
又用飞刀解决了一个,李岩胸口的一腔子热血似乎要炸开,浑身都是兴奋劲,策马如飞,铁连钱甩鬃扬蹄,冲到了羽林骑阵的前面,主帅如此骁勇,李岩身后的羽林骑紧紧相随,如泄堤而下的洪流,中路百多骑猛地突前,咬着几十骑吐蕃哨骑追去。
“禀将军,永固堡的羽林骑突袭过来——”哨骑百夫长还未说完,身子在马上摇了几摇,倒在马上,背上插了好几枝羽箭,那马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下,马屁股后腿中了箭矢,血色一片。
这不是步骑结合,轻骑突袭扰敌的唐军传统战法,吐蕃大将朗迈色恨得咬牙,立刻下令:“三个千人队上前,将那羽林骑给我吞了。”
三个千人队在草原上一字排开,以苍鹰搏兔之势,三箭齐发,压了过来。
突前的羽林骑不过百来骑,俱是骑射好手,还没等到吐蕃骑兵进入两箭之地加速的时候,已经开始掉头回撤,眼看吐蕃骑兵追得近了,边逃跑边在马上转身返射,箭矢全奔着战马去的。
吐蕃骑军猝不及防,前面的被射翻了十几骑,中间人仰马翻一大片,队形一下子乱了,气急败坏之下,吐蕃两翼不知不觉朝中间聚拢,拉成了锋矢。
快点逃,炉膛似的热风呼呼从耳边刮过,李岩已没有好整以暇的心情扭身回射,逃命要紧,吐蕃人的羽箭追着他咬,该死的,左右两翼的羽林骑,迂回到哪儿去了?哥舒翰快点逆袭,裴元庆也该出击一下,李岩临战一着急,连自己设下的埋伏都忘了。
前面有一处缓坡,像片长满青苔的山岩,李岩口哨连响,百多骑羽林骤然分开,向两翼逃窜。
形势一变,吐蕃骑军瞧见那片山岩,也开始减速分兵。
羽林校尉辛云长一掀迷彩油布,脸上全是汗,大吼了一声:“射!”
箭矢如雨,铺天盖地而来,速度奇快,似屋檐边的滴水一般,一直就没断过线。
辛云长部用的是诸葛连弩,一匣十矢,平射而出,他们遵照李岩的军令,不用爱惜马,箭矢全奔着马头马脖子去了。
一匹骝毛色的河曲良马,马脖子中箭,嘶鸣一声,巨大的惯性向前横摔出来,草皮都被掀翻了一大块,马上的吐蕃骑军不知被甩到哪儿去了。
全是黑色,骝色,青色的河曲马,在弩阵前面五十多歩远的地方,翻滚惨嘶,瞬间就成了一堆肉山。
哥舒翰在左,裴元庆在右,率羽林骑绕着大弧圈逆袭过去,手中骑弓也不是吃素的,连连张弓。
李岩绕到弩阵后面,惊魂初定,恢复了冷静,大声赞道:“好,将吐蕃骑军围起来,让他们动弹不得,骑军失去了机动性,就只有挨宰的份。传令,弩兵换重斧陌刀,排成横阵劈砍过去。”
一千名弩兵有五百强壮的放下了连弩,拾起放在脚边的重斧陌刀,怒吼着冲了上去。
跑起来,齐宝才感觉到自己的紧张,被七月火辣辣的阳光晒得脑子一片空白,手中紧紧握住重斧,瞪着混乱的吐蕃军,看第一斧取那个吐蕃狗贼的性命。
齐宝的步子迈得大,踩着伤马和吐蕃蛮子的尸首跳了起来,高举着重斧陌刀,斜劈而下。
这一斧头劈虚了,齐宝就要掉在马蹄下,战阵凶险,爬不爬得起来还是两说。
羽林骑弩阵中。
手持诸葛连弩,李岩拉动扳环,扣弦上牙,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羽林骑跳起,一斧头劈下去,那名彪悍的吐蕃骑军百夫长,连人带马都被劈成了两半,鲜血如从堤岸迸裂出来的洪水,将附近染红了一大片。
吐蕃骑阵被外围的死马挡住,射出来的箭又没有准头,如何能捕捉到羽林骑车削斗转般的身影,不过几轮箭雨,吐蕃骑阵外围被削去一小半,越来越多持重斧陌刀的羽林骑冲进吐蕃骑阵中,大劈大砍,每一斧头下去,就是一蓬纷飞的血肉。
吐蕃人再悍勇,手中的弓,拔出的横刀能挡得住那斧头么,他们就如七月阳光下的祁连山积雪,消融得快。
眼看战局已定,哥舒翰领着他那部羽林骑,虚张旗帜,缓缓向前驱驰,作为疑兵。
吐蕃大将郎迈色接到回报,又惊又怒,陷在包围圈里的吐蕃越骑,已不足千骑……前锋的战情危急,
狭路相逢勇者胜,郎迈色牙一咬,率两千吐蕃骑军呼啸着冲杀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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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149。兴庆宫的担忧(求收藏!)
羽林骑弩阵中。
放下千里镜,李岩已从热血沸腾的厮杀中冷静下来,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既然赶着来送命,我就不忍拒绝你的好意,沉声下令:“开门放狗!”
一时间,令旗挥舞,哨声连连,羽林骑在剿杀中迅速变阵,哥舒翰部如潮水般分开,让出中路。
被围在阵中的吐蕃骑兵似乎冲杀出一个缺口,也辨不出东南西北,残剩的四百多骑发力狂奔,冲了出来。后面是恶梦一般的弩阵和重斧陌刀步卒,羽林骑拿着大斧头进阵劈砍像劈树桩似的,让他们心胆俱丧。
冲出阵的吐蕃骑兵,在他们后面,羽林骑成品字形衔尾追击。
终于接应出被围困的吐蕃骑兵残部,吐蕃大将朗迈色刚松了口气,蓦然发觉不对。
羽林骑有意放吐蕃骑兵出来,他们在后紧紧追赶驱杀!
吐蕃骑兵慌不择路,直冲自己的骑阵,羽林骑衔尾冲阵,箭矢覆盖过来……阳光直晃自己的眼,这仗不打就输了,吐蕃大将朗迈色十分恐慌,变形的声音从胸腔挤了出来:“溃军分向两翼,否者格杀勿论!”
朗迈色的军令下去,丝毫不见效果,吐蕃残部被赶马似的冲向自己。
久处高位,朗迈色骨子里已失去了吐蕃武士彪悍勇猛的精神,下了道撤退的军令,匆匆掉头逃窜。
吐蕃大军正源源不断地从大斗拔谷开过来,为夺河西和丝绸之路,吐蕃可是下了重注,朗迈色想到,羽林骑敢追到大斗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哥舒翰与裴元庆各率千骑,交替冲杀,如铁匠手中的锤子,有节奏地敲击铁砧,衔尾追杀过去。
李岩策马来到正在尸首堆里收集弓箭甲胄的羽林骑中间,瞧见刚才那名跃起劈砍吐蕃百夫长的羽林骑,见他浓眉大眼,一付结实的身板儿,皮肤晒得很黑,看得出来,平日里没少练武艺,起了惜才之念,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可愿意做我的亲卫。”
“发生什么事了?喔,小李将军,我叫齐宝,愿意,愿意!”齐宝面相憨厚,有点楞楞的。
脑子中闪过黑旋风李逵的形象,李岩赞道:“看你两膀的力气,怕是有好几百斤,步行矫健,不如换成两柄短斧,做我的马前将。”
齐宝憨憨地笑了:“小李将军能看中齐宝,那是太好了,我就喜欢劈砍的活远胜弓马,每一斧头下去,敌军像柴禾似的劈成两半,那种感觉真爽。”
已过午时,似火的骄阳到了西边,刺眼的阳光射进眼里,哥舒翰追了两里,就拦住了追得正欢的裴元庆:“裴校尉,穷寇勿追,大斗堡附近已有万骑吐蕃军,我们还是缓缓收兵吧。”
裴元庆遗憾地望了一眼逃出生天的千余骑吐蕃军,也是交替掩护,徐徐后撤,散落一路的战马刀弓被羽林骑打扫,也没遗漏一刀一弓。
吐蕃大将郎迈色逃到大斗堡,前锋五千骑溃败,清点人马,仅余千骑逃回来。
大斗堡军衙节堂,吐蕃主帅赤祖德如面色阴沉,冷冷瞧着蓬头垢面的大将郎迈色:“郎迈色,你争着当先锋,五千人马丢了将近四千,折了三军士气,左右亲卫,将郎迈色拿下,推出去斩了。”
郎迈色平时的人缘不错,左右军将纷纷上前劝阻:“王子,临阵不斩大将,郎迈色将军有夺取大斗堡的功劳,允许他军前戴罪立功。”
赤祖德如刚才不过是做做样子,郎迈色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见有人为他求情,就点头道:“既有众将为你求情,你暂且戴罪立功,与他们交了手,你且讲讲河西诸军的战力如何?”
本来跪着的郎迈色一下站起来了:“河西诸军战力不弱,今日的战法新颖……末将以为,要取河西,还是稳重些好,不拔掉永固堡,汉阳堡,先取大马营草滩,做为根本之地,就不可能成功,日后再步步紧逼……”
朗迈色脑子并不糊涂,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虽然折了四千人马,可也感受到一些河西诸军的战斗力。
赤祖德如点头道:“我们尽起十万吐蕃大军,不是抢一把就走,而是要占据河西,唐军羽林骑虽然强悍好战,我们以势用兵,他们只有节节败退,先取大马营草滩,等待水稻熟了,才攻甘州,然后与悉诺将军的偏师一道横扫肃州、瓜州、玉门关等地……”
节堂下面,地忍甲五正在用心倾听,唯恐漏掉一句。
十日后,帝都长安,兴庆宫,勤政务本楼。
皇帝李隆基因为河西形势,牵一发而动全局,已从东都洛阳移驾回长安,为的是尽快知道河西战局的演变情况。
兴庆宫门外,一骑飞驰到了宫门前,马上越骑嘴唇干裂,用嘶哑的嗓音对监门卫道:“河西紧急军情!”
一个中官就在宫门处日夜等着消息,闻讯立刻赶过来,接过那名越骑背上的包裹,验看了文书,对监门卫道:“这位军校辛苦了,将他扶到待漏院去休息一会儿。”
说完,负责收信的中官跑着进了兴庆宫,急急赶到勤政务本楼,交给右监门卫大将军高力士。
河西战事虽然事关西北大局,因为涉及的机密过多,参与的人并不多,多是皇帝李隆基和高力士直接裁定。
河西的奏折是三天一报,皇帝打开包裹,取出两封书信来,一封看也未看,交给一旁侍候的中官。另一封亲自剖开蜡封,展信阅读起来。
那中官跑着去了书房,尽快得把书信内容破译出来,用的是诗词集注,用大食数字表示位置。这是羽林骑搞出来的花样。
“父皇,儿臣趁吐蕃军远来,立足未稳,率三千羽林骑设伏大败吐蕃前锋,斩杀约四千骑,缴获刀枪甲胄弓马不少,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河西军民因此战士气大振……吐蕃大军涌入河西腹地,已有五万之众,还未停止,通过大斗拔谷的吐蕃军连绵不绝,儿臣倍感压力沉重……”皇帝李隆基拿着这份奏折,心里沉甸甸的,就着沙盘和高力士商讨:“高将军,西川,陇右也频频有紧急军情传来,看来吐蕃对河西走廊垂涎已久,恐怕动用了吐蕃国内一半的兵力吧?”
“圣人,西川,陇右不过是骚扰迷惑的手段,真正的决战就在河西大马营草滩。”高力士分析道。
皇帝李隆基点了点头:“高将军所言正合我意,岩哥儿刚满十七,吐蕃蛮子如海潮一般,接二连三地打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压力吗?”
是呀,少年领军,未经挫折,一旦败上一两阵,举止失措,河西将是糜烂之局,看皇帝李隆基的脸色,恐怕他也在后悔重用李岩吧。高力士安慰道:“圣人,岩哥儿首战就是个大胜,振奋河西军民士气,打得吐蕃畏手畏脚,值得信赖。”
勤政务本楼,大殿后的书房,那名破译密件的中官将一本《史记》放回书架,瞧了一眼小心誊写出来密件,见无错漏之处,才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