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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系好象还不小,可老子什么也不知情,不知者无罪,就怕别人不这么认为,包括罗征。这怎么办?
“红灯!”盘新华突然大叫。我急忙踩刹车,差点过线。 “他妈的。你紧张什么?又不关你的事,真和你有关你小子不叛变才怪。喂!你家没有人吧!到你家去,再让你开下去连我也得进交警。”
我总算可以平静地开车,本打算去瞄一眼演唱会,不可能的了。 盘新华往沙发躺下去,无力地说:“给我倒杯酒来,我方寸有点乱。” 我拿出会长喝了只剩半瓶的路易十三,倒一杯给他。“这瓶酒是你前年送的,那天你发神经,要和我打斯诺克,说是送,其实是你输的。”
盘新华喝了一大口,“你还没喝完,我还有一瓶,明天拿给你。唉!再不送你搞不好就得充公了。”我听这话又紧张起来,也去倒一杯酒。
“兄弟,我要是死了,你会给我刮胡子吗?” 盘新华坐直身盯着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从没听他说这种动情的话。 我喝进去的酒溢出嘴角,忙又灌一口,故作镇定地说:“今天是正月十五,说点吉利的行不行?”他又躺下说:“是呵!过得初一,怕过不了十五。和你说吧!我要有难了,还记得张立荣吗?就你说是我保镖的那个,下午被抓了。”我自然记得,当年劳剑还是这个张立荣审的,是盘新华的心腹,只是我想不出他找我的目的。
“抓他的人你也认识,”盘新华接着说,“没错,是你好兄弟路向东的接班人。”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罗征抓人也……也该有个理由吧?”他说:“这问题提得好,不然我也不找你。连我这个局长居然也不让知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还要可怕的是,孙市长同样一无所知。”
我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清晰,暗自佩服罗征的锲而不舍,这不是东窗事发是什么?突然有个念头闪过,我叫道:“他不会跟踪我们吧?正在楼下也难说。”越想越怕。
盘新华笑道:“你少神经过敏,忘记我吃哪行饭的?除非他在你这守株待兔,不可能的。”我不放心地说:“这小子神出鬼没,我打个电话给他,看他在不在家。初一他还说请我吃饭。”
刚想拿电话,电话就响,吓得我伸出的手又缩回来。盘新华骂道,“都草木皆兵了?哪有那么巧,没准是你艳艳查房。快接呀!”还真的是艳艳,我看了他一眼,他发笑。
“喂!这么久也不接电话,还有谁在家?哦!你竟敢把欧阳梅带回去……。”我不耐烦地说:“你自己和欧阳梅讲两句吧。”把话筒给盘新华,他接过电话笑道:“你吃我的醋吗?哈、……哈……,两个小家伙还好吧!对,我也在教育他,不该乱喝酒……。”
艳艳的电话过后,我平静了许多,他们东窗事发与我何干?我重新拿起话筒问:“你想知道张立荣被逮的原因?要我去吃罗征一餐对不对?”盘新华点头:“你总算没给自己吓死。”
“几时回来的?”罗征在家,“早知道问你要两张演唱会的票,老婆刚才还怨我呢!”我说:“下一场吧!我叫人给你送去。不过有代价的,我在推销书,你帮看看,提提意见,这个条件还可以吧?”他笑道:“以为要我买书呢,原来是发动人帮你看书。喂!你来吃餐饭好吗?春节你不在家,我老婆昨天还念叨,就明天吧,好不好?你还没来过我家。”
通完电话不见了盘新华,四下看,他却在卧室听分机。也好,省得我费口舌。 “你小子,谎话是随口而来,还担心你说露嘴呢!是什么书?象真有其事一样,给我也看看。”盘新华从卧室出来轻松了一些。我找出一本欧阳梅送来的样书给他,他说:“你朋友的口风一定紧,你只有见风驶舵,实在问不出什么就算了,别让人误会连你也陷进去。知道吗?我走了。”我一阵感激。
昨晚吃过补物烈酒,在沙发上睡到六点才被冷醒。 泡十几分钟热水,直到浑身通红还有点浮肿。想上床睡个“回笼觉”,才走到床边,床头的电话响。谁这么早来电话? “他们把明明抢走啦!”刘卫红的声音带着哭腔从话筒传来,我围下身的毛巾跌落在地。“陈姨……说……要十万……呜……”她半天说不出个所以。我说:“你叫陈姨来说。”陈姨说:“这个狗日的,昨晚我下楼买烟,这狗日跟在后面,阿红给绑起来,四个挨刀的把我整了一宿……呜……”
“你不正想吗,哭什么哭?”我火了,“到底是那个狗日的,彩霞她老子?” “不是。是阿红那个挨刀的弟,还有三个没见过,他们把明明拿走,说要你去沈阳,要十万块。我昨晚偷听他们商量,他们搭火车。”陈姨总算说了个大概,刘卫红又补充:“有趟七点五十的车,他们一定坐那趟。你快想办法呀!我对他这么好,吃的,穿的,还给他钱,呜……也不怕天打雷霹……。”
怪老子疏忽,应该想到这帮家伙可能没走,昨天就该搬家。幸好昨晚盘新华有事找,要不老子半夜过去,不给这帮狗日的一网打尽才怪。眼下该怎么办才好?钱是小事,到沈阳去赎儿子,就麻烦了,先叫李启明和阿胜去车站看看。在电话上拔了两个数,又停下,老子是急糊涂了,有个公安局长不用,舍近求远。
“我打算你三分钟不接电话,我就直接去你家。”我尽量让自己放松点。盘新华紧张地问:“才七点,出什么事?你不是去吃晚饭吗?早餐也没这么早。”我说:“不关你事,还记得我叫你帮办的户口吗?上面有个叫文明的,昨晚被人绑架了,可能坐七点五十往沈阳的火车。”我以最快速度讲完事情经过。
“你还来干麻?”刘卫红瞪大眼,“车都快开啦,你……你舍不得钱是不是?”我不急答她,吩咐陈姨帮我热点牛奶才说:“已经有人去找了,我告诉你,抓到你弟弟,你别心软。”她说:“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我心软?”
“对!”陈姨给我拿来牛奶也咬牙砌齿,“要好好收拾这挨刀的,几个人来整我,抓他回来,我阉了他。”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骂起来。我喝完牛奶,点上烟,看起电视。
八点时,我看下表,两个女人已无声无息,八点半,两个女人开始哭,到了九点,手机还是不响,我也泄气,心想沈阳是非去不可了。
“你找谁去的?警察靠不住的,你自己怎么就不去找……。” 刘卫红边哭边埋怨。 我没给盘新华打电话,有消息他会通知我,我猜是情况不妙。两个女在一旁哭诉,没法静心想对策,干脆回公司。去沈阳也得安排安排,最好今天就走。
李启明进来有些时间了,我还是拿不定主意,是否先给盘新华打电话。 又抽完一支烟,拔了盘新华的呼机,等了十分种没复机。我说:“你马上去问阿胜、阿正要身份证,订今天最快一班去沈阳的机票。完了,交待小云去取十五万现金。马上去吧。”我把我的身份证给他,他吃惊地望我一下才出去。
今晚要帮盘新华做包打听,我这么一走,好不好呢?想来想去还是儿子要紧。方姐探头进来说:“领导,我有个建议,能不能批点钱给食堂买用具?还有,大壮讲,食堂要赢利,我原是想给员工平本吃的,不亏就行了。你看怎样?”
我没好气地说:“大壮是谁?你们有事没事问他干麻?照你说的做,以后有事多问启明和老吴,我要睡觉,别让人进来。”
才在长沙发躺下,就听到外边有吵闹声,我叫来方姐问。她说:“会长和大壮,跟歌星的经纪人,昨晚就吵了,也不知道什么?”想起刚才李启明送的账目,我拿来看,越看越烦,费这么大的力气,再开几场演唱会,就算场场爆满,也不过赚十几万,还得和文化局演出公司对分。我把账目扔进垃圾桶。
慢慢适应吵闹声,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响,我跳起听手机。 “文哥,我……我在机场,忘了问你,我是不是也要去?”却是李启明。 “你去谁管公司?”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睡意跑光了,盘新华怎么搞的?电话也不来一个,都十点了。拿起桌上的电话拔他的手机,关的,又拔他的办公室,有人接却不是他,说他不在,刚拔完他的呼机号,会长、大壮、小云鱼贯而入。
大壮说:“演唱会……” “别提演唱会了!”我叫道,“劳民伤财,以后也少派人去管,大壮你一个人负责,其余的人干别的去。有事以后再说,你们出去吧!”
电话响了,终于是盘新华,他说:“有什么话,今晚赴宴后再说吧!我现在要睡觉。”我叫道:“天呵!你还睡觉,我儿子的事你不管了?”他也叫起来,“什么!你还没见你儿子?他妈的,回你小老婆家去看吧,为你这私生子,老子一大早就给铁路公安处的人灌醉,这帮家伙早茶也喝酒,和你倒相配。困得要死,不和你说了。”我哭笑不得,忙往儿子家打电话,听到儿子的声音我瘫在椅子上。
去儿子家路上李启明来电:“文哥呵!机票已经买了,我正在半路。”我说:“退得了就退退不了就算了,你别急回来,帮我找一套房。”
儿子毫发无损,和他亲热了一下,我叫刘卫红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她说:“这怎么行,我已经交第二期款,要亏好几万!”我说:“总强过你家又冒出个谁来,把我儿子再拿走,可能开价一百万。”
罗征喝酒和向东一样,大口大口灌,和他瘦小的身材极不相称。高仕明本来也说要来的,快开饭前,来个电话说,周玉身体不适,家有大肚婆是难出门,我是过来人,深知其理。
罗征老婆在银行工作,席间不停给我夹菜,热情得让我感动。我对罗征说:“我们这帮酒肉朋友里面,你家这位待客是冠军。”罗征说:“哪里?她是别有用心的,想拉你这个大款去她储蓄所开户。”他老婆打他一下,嗔道:“我对你哪个朋友不好啦?”我爽快地说:“没问题,把地址给我,明天我叫财务去你们所立个户。”
罗征拿出他的劣质烟,又不好意思地扔到一边,“抽你拿来的吧。”从茶几上拿我送他的烟拆开,递一支给我。我说:“公检法工资不低呀!你爱人又在银行,装什么穷,整天抽农村烟。”他叹道:“你不了解,公检法三家,最穷是我们,银行也不行啦,如果你帮她完成存款任务,我也感谢你。要不别说奖金,就是工资也拿不全。”难怪有次我取一大笔钱,储蓄所还送烟。
“也不单这样。”罗征老婆说,“我们是借贷买的房子,所以要省省,但愿你年年发财,年年帮我完成任务。我和你干一杯。”和她干完,我拍拍罗征笑道:“就怕别人说他傍大款,你不怕受制于我吗?”他一本正经地说:“人民检察官为人民,你也是人民之一,受制于你是应该的。”
我大笑,还是不知道从哪引到要打听的话题。和他夫妻俩说了些上海的趣事,他也和我讲他出差的见闻,我觉得没必要再喝下去了,反正盘新华也交待问得出就问,问不了也没关系。我起身告辞:“不能喝了,前段时间喝多出了车祸,差点在看守所过年。”
罗征送我到车边,赞赏过我的奔驰车后,他说:“朝里有人好当官,同样也好经商。我纳闷的是,你朝里那两个人,好象从你身上捞到的好处还没我多。”
我猜不透他想说什么,骂道:“他妈的,你想说什么说明白一点,老子现在是庸俗大款,太深奥不懂。”他盯着我的眼睛:“你不觉得你发得太快了吗?有句话我想提醒你,给朝里人的叫行贿,拿朝里人的叫销赃。够明白了吧。”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方法来给我对号入座。又是气愤又是恐惧,最后冷冷地说:“罗检察官,欢迎你进驻我公司,有一笔帐来历不明,叫法院从重判我。”
本想赶早去和儿子玩,也忘记了。开车瞎转一气,回到了家。 “让你失望啦,我实在没有包打听的才能,屁都没闻到一个。而且人家还说我有替人销赃的嫌疑,就这些。对啦,感谢救回我儿子。”不等盘新华说话我就挂断,电话放下马上又响,我抓起话筒说:“我的话不够清楚吗?”传来的声音不对,是罗征。
“你说得够清楚了,别那么在意麻,好不好?我如果不相信你,也不会叫你帮我老婆完成任务。我只是担心,怕你只顾义气被人当幌子利用。昨天刚逮住你朋友的左膀右臂,他没和你说吗?”听他这么说,我好受一些。
我说:“可能他还没来得及向我汇报。”话筒里传来笑声,“你不知道最好,虽说还没扯到他,但狗都肥得流油,主人可想而知。我之所以和你那么说,是让你心里有数。还生我的气呀!”我说:“有人叫我销赃,我就拿去帮你老婆顶任务。”话筒里又传来笑声,我不爱听。
门铃响很久了,透过猫眼看,盘新华冷峻的面孔显得很滑稽。 “早上才帮你救儿子,晚上就要和我划清界线啦?”盘新华的语气不象开玩笑,也不象生气。我倒酒给他说:“要是你有两个老婆三个儿女,还有一大帮靠你过日子的人,你也潇洒不起来的。”
他拿杯子走来走去,没喝就放茶几上,正色道:“你看我象贪官污吏吗?”我对这个问题没有思想准备,愣了一下,答道:“不知道,没当过官,对这行的买卖不熟。不过,我觉得你象是这行的高手。”他听了大笑,声音让我害怕。
我清了几下嗓,又说:“你进来前,接到个电话,原话是,狗肥都得流油,主人可想而知。”盘新华猛地移步到我跟前:“真这么说?那我没白来。”他回身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怎么这酒喝是酸的?你放心,我找垫背的也轮不到你,再说这事可能没那么严重,听你这么说我有数了。他妈的,早上醉得够呛,我走了。”
第十九章
新的一学期开始了,艳艳带着两个小人和嗲声嗲气的阿珊回到家中。她把阿珊安排进她那个班,还让阿珊住校,我双手赞成,以免天天给阿珊的台湾腔折磨。我更开心的是,艳艳这个班今年高考,她忙得没时间去公司履行老板娘的职责,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往儿子家拿钱。
公司说是原地踏步还不如说是不思进取,我有意这样。盘新华不过是经历了一场虚惊,孙市长也稳坐钓鱼台,我依旧可以四处逢缘。但是给罗征的几句警世恒言,搞得我有财也不敢发。当然,主要是我在进化,由狗向人进化。只须轻吠几声,主人便会朝我一定能拿得到的地方扔一块骨头。这骨头来得太容易了,太容易得的东西都不大好吃。
每天我把主要精力放在给欧阳梅打电话和接王一州打来的电话。欧阳梅不愠不火,在电话里我一提正事,她就王顾而言他,我也尽量做出很有耐性,点到为止。王一州已经被赶回日本,每天来的电话象困兽犹斗的嘶鸣,话题千篇一律,指责我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去另谋出路。我连哄带骗,还用上欧阳梅那招,王顾而言他。只是我自己也有点心急如焚,害怕时间长了,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手机响,看过号码显示我把它关掉,今天这个号码显示了不下十次。继续看报,两个多月来,文坛狗咬狗好不热闹,韩疯子的文章,报上一登就连续了一月,给他骂过的作家们,只要还活着的,一个个粉黑登场,猛烈反击。我自然密切关注这场自己导演的好戏。
“领导,电话。”方姐开门进来。 我专注报纸,没留意桌上的电话响。问道:“谁来的?”她说:“不知道,是个男人,号码长长的,从没见过,刚才会长看了说是国外来的。”
一定是王一州,我说:“不接,你记好,以后再有国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