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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艳,看样子你干得不错!”兰梦妮赞许道。
“哪里,我做得很一般,因为我缺乏经验。”文艳谦逊地说,“梦妮,你能够同胡总经理在一起,想必一定比我干得好。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听文艳这样说,兰梦妮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其实我和你差不多,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当然,今后我们双方谁有了难处,都可以相互帮助。”
说实在话,兰梦妮极不情愿让文艳知道自己现在何处工作,但她心想,既然和文艳在此相遇,况且还有胡亦君在场,想要躲开她是不可能的了,因此,与其躲躲闪闪地回避对方,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接近对方。
果然,文艳见兰梦妮如此主动、直爽,便由衷地说:“梦妮,现在我们同为异乡异客,希望我们能互相照应。好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谈。再见。”
“再见。”兰梦妮说。
文艳朝胡亦君笑笑,转身上楼去了。
望着文艳的背影,兰梦妮有些发呆。胡亦君碰碰她的胳膊,说:“走吧,快开演了。”兰梦妮微笑着看了胡亦君一眼,这才和他走进剧场。
同文艳的不期而遇,使兰梦妮感到惴惴不安。此刻,她心神不宁地坐在椅子上,已无心观看演出,然而又不得不装模作样,至于舞台上演奏的什么,她一概不知。好不容易熬过了一百分钟,演出快要结束了,就在这时,兰梦妮忽然觉得一阵阵恶心,感到十分难受,于是她推推胡亦君,小声说:“胡先生,我想回去。”胡亦君见她脸色发白,忙问:“你怎么啦?”
“我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
“那我们走吧。”
于是,兰梦妮跟胡亦君提前退场。
从剧院出来,胡亦君开车将兰梦妮送回住所。
待胡亦君走后,兰梦妮脱衣上床,直到这时,猝遇文艳所产生的余悸仍旧未消。文艳的突然出现,令兰梦妮措手不及,她心里乱腾腾的,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她忖摸,现在隐藏在她身上的秘密恐怕不久就要被公之于世了,因而将无法继续在此安身立足,这也正是她见到文艳后为什么感到惴惴不安的端由。兰梦妮仰望屋顶,感触良多。她本以为远离芦岗、远离义宁,就能避开一切知道自己隐私的人,然而事情偏偏不随人愿。这不禁使她扼腕慨叹:世界这么大,而人生的舞台却这样小,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是福是祸终归跑不掉。而今,事已至此,担忧与惧怕似乎都已显得多余。再说,文艳也未必是那种爱揭人隐私的人,况且这对于她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当然,假若她存心要报复自己,那也只能由她去了,自己大不了再次离开武汉。如此一想,梦妮心中反倒泰然起来,两眼一合,迅速进入了梦乡。
翌日早晨,兰梦妮刚从床上起来,就接到胡亦君打来的电话。胡亦君关切地询问她昨夜睡得好不好,身体还是否不适。兰梦妮告诉他,昨天晚上她睡得很香,现在身体感觉很好。
的确,兰梦妮的精神很好,她没有再被昨天遇见文艳的那一幕所困扰,仿佛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她照常心情愉快地上班去了。
上午工作的时候,兰梦妮就曾想过,文艳一定会来找她的。审如所料,下午下班的时候,文艳来了,这时办公室里只剩下梦妮一人。
再次见到文艳,兰梦妮神态自若,心里一点也不像昨天那样惶遽。
“嗬,你这办公室还是蛮像样的。”文艳环顾了一下四周说。
“文艳,我们要不要出去?”兰梦妮问。
“不用,我看这里挺好。”文艳说。
“那你请坐吧。”兰梦妮说罢,到楼下去拿了几听椰树牌椰汁上来。她拉开罐盖,插入吸管,说:“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就喝点椰奶吧。这东西忒保养皮肤的,功效奇佳。我经常喝它,倍受裨益。”
“难怪你皮肤这么好,白白嫩嫩的。看来我也得经常喝点椰奶才行。”文艳一边喝着椰汁一边说。
“只要能坚持,一定见效。”
“我得试试。”
她俩无拘无束地随便聊着,仿佛密友一般。实际上,这里面多少有点逢场作戏的味道。
这时,兰梦妮的心绪十分宁静,她既没有寻思文艳是否会报复自己,也没有忖量文艳此行的目的,倒是想起借此机会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
于是,梦妮说道:“文艳,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吗?”
文艳摇摇头:“很抱歉,你家的情况我不大清楚。”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打你走了以后,姚立中向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法院同意了。这之后,姚立中远走他乡,去了广东,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哦。”兰梦妮点点头。其实,姚立中和她离婚是她意料中的事。看来从文艳口中并不能打听到什么情况,兰梦妮便转而问道:“那你是怎么来武汉的?”
“是我姨夫介绍我来的。天宝电子商行的经理是我姨夫的朋友。”文艳回答说。
“你真有福气!”
“其实靠亲戚朋友帮忙算不了什么。还是你有能耐,单枪匹马闯天下。我真羡慕你!”
“你过奖了,我哪有什么能耐。”兰梦妮笑着摇摇头。
聊到这里,文艳话锋一转切入正题:“梦妮,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兰梦妮看看文艳,点头道:“你说吧。”
文艳压低了声音说:“现在我手头有几件香烟,都是外烟,不好脱手,想请你帮忙销售出去,所得利润三七分成。你看如何?”
兰梦妮没有马上回答文艳,而是反问道:“你的烟是从哪儿来的?”
文艳神秘地一笑,摇头道:“梦妮,对不起,我无可奉告。关于这个问题你就不要过问了。”
兰梦妮见文艳避而不答,暗暗思量:文艳的烟来路一定不明,多半是走私烟。销售走私烟是违法的,这事非同小可,不是闹着玩的,理应拒绝。但如果真的拒绝的话,文艳准会将自己的隐私抖搂出来。她之所以来找自己,除了所谓的老乡关系外,主要还是冲这而来的,她可以利用这个来要挟自己。尽管她没有明说,但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不言而喻。对于兰梦妮来说,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她还是不希望发生这种令她难堪的事,因为天底下没有谁愿意自己的隐私被宣扬出来公之于众。看来她若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有答应文艳了。兰梦妮权衡再三,终于同意了文艳的请求。
协议就这样达成了。文艳自然十分高兴。临走时,她邀请兰梦妮吃晚饭,被兰梦妮婉言谢绝了。
晚上,兰梦妮斜靠在床上,下午同文艳会面的情形犹如窗外的濛濛细雨从眼前飘过。文艳来武汉才两个多月,居然就暗地里干起了贩卖走私烟的事,姑且不管她的烟从何而来,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文艳已今非昔比了。梦妮心中蓦然胆寒起来,她想远离文艳,但文艳已抛出了套马索,牢牢地套住了她的脖子,使她无法摆脱。她挣扎,她呼叫,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会。梦妮感到自己十分孤单,一个人呆在屋里形影相吊,恍若恪守清规戒律的教徒。
倏然,门外有人敲门,并传来丁岩的声音。兰梦妮一阵惊喜,急忙下床去将门打开。丁岩一进屋,兰梦妮就扑到他怀里,紧紧搂住他,呼吸急促地说:“丁岩,我好害怕,就好像一只羊羔,在茫茫原野上被恶狼追赶。”
丁岩不知所云,他摸摸梦妮的额头,问:“梦妮,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太孤独、太寂寞了。”兰梦妮低声说。
丁岩爱怜地看着她,心里感到一阵酸涩。
第十八章 康雳的苦楚
打跟吴永昌离婚以后,康雳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划与胡亦君的婚事,然而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胡亦君对她的态度开始发生了变化。康雳几次催促胡亦君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都被胡亦君以这样或那样的借口给拖过去了。起初,康雳对此也没在意,心想胡亦君已是“煮熟的鸭子”,还怕他飞了不成?可是渐渐地,康雳发现事情有点不妙,胡亦君对她明显冷淡起来,先是减少了同她的私下往来,随后连他的家门也不让她进了,还冠冕堂皇地说这是为了注意社会影响,维护总经理的声誉。在公开场合,胡亦君更是很少带她一起抛头露面。直至最近,她失去了总经理秘书的位置,被调到综合部任副经理时,她才幡然醒悟,知道胡亦君要背弃他的诺言了。在康雳看来,她同胡亦君结婚那是板上钉钉的事,绝对变不了,她甚至从未想过胡亦君会“背信弃义”,尽管前不久她曾有过疑虑,但是自从上次见到黄子贤后,她的疑虑消除了。然而时至今日,胡亦君真的“背信弃义”了,康雳仿佛被当头一击,顿感束手无策。她百思不解,胡亦君为什么会变卦?而且为什么变得这样快?
正在康雳一筹莫展的节骨眼上,黄子贤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面前。
这天下班后,康雳从公司里出来没走多远,迎头撞见黄子贤。黄子贤用他的桑塔纳把康雳请到了上次他俩一起吃过饭的中式快餐店里。
康雳坐下后,眼光暗淡地看着黄子贤。
“黄经理,你找我有事吗?”她问。
“是的,一件重要的事情。”黄子贤故作神秘地说。
“什么事情?”
“康秘书,哦,不对不对,我该称你康副经理了。”
“什么副经理,就叫我的名字吧。”康雳眼睛看着桌子说,脸上不无尴尬。
这时女招待端来了饭菜。
“好的,我们边吃边说吧。”黄子贤说,“康雳,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不是说胡亦君会信守诺言的吗?”康雳不等黄子贤把话说完,便抢着说。
“这个我也没有料到,令人遗憾。”黄子贤说,“可是你知道胡亦君为什么会突然将你打入‘冷宫’吗”他心怀叵测地望着康雳,捕获她脸色的纤毫变化。
康雳见黄子贤将“冷宫”一词用于自己身上,甚觉难为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不知道。”她低下头说。
“告诉你吧,这是因为兰梦妮在从中作祟。”黄子贤别有用心地说,终于使出了恶招。
“兰梦妮?”
康雳惊愕地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黄子贤不慌不忙地吃了几口饭菜,这才将他在太平洋贸易中心遇见胡亦君和兰梦妮的事端了出来。
其实,对黄子贤来说,胡亦君不娶康雳原本是他所期望的,他巴不得胡亦君食言,放弃与康雳的婚姻,这样可以免得他为此费心。然而,自从在太平洋贸易中心和兰梦妮、胡亦君二人不期而遇之后,他内心十分震惊。兰梦妮的突然出现把他先前的谋划全给搅了,他十分困惑,兰梦妮不是走了吗?怎么会跟胡亦君在一块呢?这么说她又回来了。黄子贤只能这样推断。瞧胡亦君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向兰梦妮提供那笔钱款,原来他早就在打兰梦妮的主意了。看情形,胡亦君撇下康雳,是想娶兰梦妮了。对此,黄子贤如坐针毡,心想与其让胡亦君娶了兰梦妮,莫若让康雳嫁给胡亦君。因为,黄子贤毕竟对兰梦妮有过一段一厢情愿的爱恋之情,况且他对胡亦君为兰梦妮出钱的做法颇为不满,所以,他极不愿意看到曾被自己爱过的心仪的女人跟胡亦君同床共枕。假如兰梦妮嫁给一个别的男人,他尚且可以接受,但要嫁给胡亦君,他万万不能接受。那么,如何才能阻止胡亦君的美梦得逞呢?黄子贤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康雳,而且他觉得现在也只能打康雳这张牌了。于是,便有了他找康雳这一幕。
听黄子贤说罢,康雳恍然大悟,对于胡亦君的“背信弃义”,她总算找到答案了。想不到,兰梦妮居然会成为破坏她美好生活的绊脚石,康雳怒火满腔,心里气得直发抖。不过,当着黄子贤的面,她没有让怒火蔓延到脸上来。
“真没想到,兰梦妮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康雳喃喃地说。
“其实,胡亦君早就对兰梦妮虎视眈眈,垂涎三尺了。”黄子贤火上浇油地说。接着,他又把兰梦妮如何离开惠全公司的事情和盘托出,并断言兰梦妮赔付的那笔钱是胡亦君给的,末了又补充道:“眼下,胡亦君又在万利副食商场为兰梦妮安排了一份美差。”
康雳又是一阵惊愕。她终于明白了,难怪胡亦君为何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兰梦妮曾是黄子贤的秘书,敢情他是怕她知道了这事,从而引起她的警觉。胡亦君真是用心良苦啊!想到这里,她后悔不迭:“我当初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康雳,现在后悔有什么用?”黄子贤趁热打铁说,“难道你就这样心甘情愿袖手旁观吗?”
“不,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康雳口气十分坚决,接着,却又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黄子贤嘿嘿一笑,说:“康雳,你是聪明人,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你只要仔细想想,应该知道怎么做。好了,这件事就谈到这里。我该告辞了。”他说罢,将瓶中剩余的露露杏仁蜜喝完,然后叫过女招待,付了钱,起身离去。临走前,他掏出一张纸条放在康雳面前。康雳拿起纸条,见上面写着兰梦妮的地址和电话。于是,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到寓所,康雳一门心思地盘算着如何行动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说实在的,为了能够嫁给胡亦君,康雳已经付出肉体和家庭的巨大代价,可以说,胡亦君是非她莫属了。因此,她岂能容忍兰梦妮将胡亦君半途“劫走”。康雳觉得,现在问题的关键在兰梦妮,假若没有她,自己恐怕早就成为总经理夫人了,何以会有今天这样的惨景?所以,必须首先从兰梦妮入手,对她晓之以理,使她主动退却,只有这样,胡亦君才有可能履行自己的诺言,最终跟她结婚。
康雳思之良久,拿定主意后,便给兰梦妮打了电话,说有事想同她商谈,约好明天下午下班后,在她的办公室里见面。
次日下午,当康雳按时走进兰梦妮的办公室的时候,兰梦妮正坐在相当气派的单人沙发上,神态安详地阅读着一份材料。梦妮的穿戴和发型使她看上去显得十分端庄,跟康雳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看得出来,梦妮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她身上穿的那套款式新颖的衣服是刚刚上市的太和时装。
看见康雳进来,兰梦妮放下手中的材料,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请她坐下。
康雳坐了下来,以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兰梦妮,心说你这个乡巴佬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用色相勾引男人吗?除了陪男人睡觉以外,你还能做什么呢?你这一本正经的小娼妇!康雳心中虽然这样咒骂梦妮,但脸上的神情却还显得温文尔雅。
“梦妮,没想到我们又再次见面了。”康雳率先说。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梦妮说,“正像一句老话说的那样,‘山不转水转,天不转地转’,世界就是这样。”
康雳瞥了兰梦妮一眼,没心思去想她的话,还是思量着自己的话该如何说。
“梦妮,你能耐不小哇,前不久还是保姆,如今摇身一变就成了这办公室的主人,我实在是佩服你呀!”
对于康雳的讥讽,兰梦妮一笑置之。她坦然地说:
“这有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康太太,你有什么事就请直说了吧,何必拐弯抹角绕圈子呢?”
其实,康雳要说什么,梦妮心里已经有数,她只不过不想说出来罢了。或许她是不想让康雳觉得自己过于精明,或许她是想给康雳留点面子。
“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