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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像?”
程老爷子看着她利落的短发,神采飞扬的脸,挺直的身板儿,挑不出毛病,只笑呵呵的说:“顶嘴。小吴,沧海安排的什么地方?”
司机答道:“望江宾馆。首长,现在就过去?”
程老爷子点了点头,和程棋乐随意聊着,不知不觉到了宾馆。早就有人在门口迎接着,大堂里还有军区的几个要员等待。
程老爷子眼神一敛,只能含笑和诸人应酬,不着痕迹绕过A团长攀交情的行为,又婉拒了B政委的“好意”,如此劳心费力,等程棋乐送走诸人,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程棋乐叹了口气,走过去给程老爷子捶着肩膀:“唉,爷爷,真是辛苦。”
“首长,郑团长打电话,说晚上给您接风……”程老爷子的机要秘书余沧海走进来问道。
“说我精神不济,不去了。”等秘书退出房间,他抬眼看着憋着笑的程棋乐,问道,“你怎么了?”
“爷爷,余叔的名字……哈哈,虽然他跟着您这么多年,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笑啊。”
程棋乐就陪着老爷子谈了许久,夜里宿在宾馆,第二天一早起来,陪老爷子吃完早饭,便让他的司机小吴送去上班。
她出神的望着车窗外,想着昨晚老爷子跟她谈的与阮世哲相关的事,心里一半冰凉一半火热,说不出的酸楚。
窗外有一个仪表不凡的男人慢慢踱着,正在打电话,她怔了下,定睛一看,心一跳,又再仔细看了看,顿时惊呆了。
文正南,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们文家还有脸来找程家的人?
昨日下午请了半天假,早上是必须去上班处理事情了,程棋乐坐在车里,心噗噗的跳,思忖半天,给程书墨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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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某人来干嘛捏?
正文 负荆请罪(二)
程老爷子想起孙子受的辱,又想起初见颜玉的时候她头上触目的伤,接到电话的时候本来是直接挂断。可是文正南不屈不挠,他派余秘书下去逐人,文正南便绕到宾馆一侧的花园,静静等待。
程老爷子住的套房正好能看到底下花园的景色,往下一望,自然也把那一抹执着的身影收入眼底。懒
从早上八点到十一点,日光渐渐的毒辣起来,路面被照得白花花的,一看就灼眼。但是文正南一直站在显眼处,连树荫也不肯踏入。他一头黑发在明晃晃的阳光之下特别突出,程老爷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绪乱如麻,总是忍不住往窗外瞟。
这毕竟是出生入死的老战友的孙子啊!
最终程老爷子心一软,命余秘书将文正南唤了上来。
文正南恭恭敬敬问了好,静静站在程老爷子面前。
他一向注重形象,随时都打理得一丝不苟,可是在那样毒的太阳下站了几个小时,成都又是桑拿气候,他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浸润得透湿,发根也被汗水凝成一缕一缕。但是他的神情依然那样稳重平和,眼眸略略垂下,显出对长辈的尊敬。
程老爷子看了他半天,只说了一个字:“坐。”
文正南坐下,柔软的沙发托起他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他身子一软,差点因为坐不稳往后栽去。晒了这么久,他身体素质再好,也毕竟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少爷,中暑让他头晕眼花。忍了忍不适感,他调整了下呼吸,抬眼看着面前挺拔的老人。虫
程老爷子负手立在窗前,不言不语,似乎专注于楼下的绿荫。景物映在他眼中,却没法触动他的心弦,他脑海里一会儿是程书墨勾唇冷笑,眼中闪过屈辱的模样,一会儿又是颜玉习惯性的把刘海拨到额前遮住伤口的动作,一会儿是文正南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
心底不由得轻叹,对文正南的心也软了许多,这孩子,长得太像他爷爷了。
程老爷子转过身,缓缓走到文正南对面,凝视着他。方才被太阳晒出的红晕已经散去,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颜色也偏淡,显然是身体不适。
“小余,去拿藿香正气水来。”他叫来秘书,吩咐道。
很快,药水被送了上来,文正南道了谢,辛辣浓重的褐色液体进入口中,一股刺鼻药味,他微微动了下眉头,咽了下去,抬头向程老爷子道了谢。
老爷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凝眉看着他道:“你来这里,有什么话说?”
文正南说得很直接:“程爷爷,求您帮忙,给文家一条生路。”
程老爷子缓缓道:“我也查过,华盛经济犯罪是事实,你母亲故意杀人也是事实,法律在前,要我怎样插手?”
文正南抿了抿嘴,静默片刻道:“程爷爷,我知道,华盛的兴起,您和程叔叔在其中帮了很大的忙,是我们后一辈的不成器,这样的结局,也算是罪有应得。”
他抬头,直直的盯着程老爷子,一双黑眸似乎缭绕了一层雾气:“我爷爷去之前也说过,发展要靠实力,不能总想着在私底下托关系,搞小动作……”
程老爷子皱眉:“道理倒是都懂,但是事实呢?你爷爷没了,你们就忘了原则了?”
文正南低头不语。
室内悄然无声,花瓶里插了几支新荷,幽然吐露着清雅芬芳,可是空气里似乎有着说不出的粘稠感,连这香气都似乎浊了起来,程老爷子的呼吸声在静室里更显粗重。
他等了半晌,再抬头时,程老爷子平静的面容已然换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怒容。
“哑巴了?”
多年军旅生涯锻造出的洪钟一般的嗓子,即使年迈,这样一声吼也震得文正南耳朵发麻。
定了定心神,文正南慢慢开口,虽然恭谨,但是坦坦然同程老爷子对视,毫无惧色:“程爷爷,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爷爷的教导,不敢,也不能。公司运作中,父母和兄长如果有走捷径,甚至是离谱的行为,我都尽力阻止过。”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满是无奈:“毕竟是长辈,是兄长……”
程老爷子深深看着他:“木已成舟,大祸酿成,我无能为力。”
文正南抬头轻轻扬眉的动作,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文老爷子。程老爷子看得心头莫名的一紧。
“程爷爷,我并不是想求您保住华盛。现在公司的情况我很清楚,强弩之末,油尽灯枯。”他蹙了蹙眉,缓缓道来,“父亲也快六十了,经不起折腾,我两个堂兄都是有子女的人,现在大哥被带走,家里两个孩子……”
“既然念着下一代,那么为非作歹的时候又想的什么?”程老爷子怒气一丝未减,“还有你母亲的那事情……你们把我们姓程的当什么了?亏你还记得咱们是世交,结果什么乱七八糟的荒唐事都能做,那些丑事我都羞于启齿!你爷爷幸好走得早,否则不知道……”
“我知道,道歉无用,也没有后悔药吃。造成的恶果,我们会自己承担。”
他深深吸了口气,眸光如星辰一般晶亮,直视着程老爷子,饱含恳求:“华盛会配合调查,做出相应的赔偿,我父亲和兄长也不会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整个文家也会去国外,安分度日,不再给您造成别的困扰。”
“程爷爷,我只是想您说句话,让文家的孩子有人照顾,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孩子们需要爷爷,需要父亲。我也是最后一次,求您看在逝去的爷爷份上,让文家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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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兵之计罢了……文正南一点一点的在算呢……有亲疑惑文正南到底是想做啥,大家要记住,他姓文,他和文雅一个妈生的,他只是理智了一点而已,做什么事情会用脑子!
正文 意料之外
S市今日刚下了一场极大的雨,洗去了空气中令人烦闷的湿热,程书墨醒的很早,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牛奶,热了热,随便吃了,想起早上有会,便拿出手机,调成静音。
开完会,又去基层单位视察一番,直到午饭时间才得了空。他想给阮世昭打个电话,拿起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来自程棋乐的未接来电。懒
打了过去,立刻被接起,程棋乐的声音又亮又急:“老三你做什么去,怎么电话也不接,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二姐你别急,怎么啦?”
“我找了你一个上午,唉,真是的,跟你说,今天早上我看到文正南了。”
程书墨眼神一敛,声音也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文正南怎么会在你那儿?”
程棋乐的声音平静下来:“爷爷来成都看我,他今儿一早就到爷爷住的宾馆下面守着了,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赶紧的联系下爷爷。”
程书墨收了线,刚想拨程老爷子的电话,刘秘书走了进来道:“市长,该出发了,省委的人已经快到了饭店。哎,怎么了?”
程书墨摇了摇头,随着刘秘书走出办公室,经过洗手间的时候刘秘书突然说了句:“您的衣领那儿有些不对。”
他走进去,对镜一看,仪容是很端庄的,只是镜中人的脸色十分骇人,嘴唇抿得紧紧的,眼中精光毕现,如果用这样的神态去午宴,想必会给领导留下奇怪的印象。虫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在脸上泼了些冷水,揉着眉心,让自己脸上肌肉松弛下来。
这段时间过得太顺利,甚至顺利得有些不正常,华盛的态度好得惊人,然而这样甘心认命的样子,又岂是文家的风格?果然,文正南有了动作。
那个外表温文,内心阴沉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是求老爷子帮忙?
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华盛已经是回天乏力,又有阮家插手,程老爷子已经无法出面扶持。再说若是要阻止他对文家动手,程老爷子早就会开口。文家做得那样过火,老爷子是动了真怒,求情无用,文家垮台是必然,此中关节文正南不可能不知道,那他千里迢迢追到成都去,到底想做什么?
思绪万千,面上却已经恢复了平静,天生微微上翘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极有亲和力。他擦去脸上的水珠,走了出来,对刘秘书颔首,低声道了谢。
等到应酬完毕,他心里已经焦躁得快冒烟了,只能竭力把不耐压回心底,含笑同领导道别,结果省委的某人和程母的娘家颇有些交情,又笑吟吟的叫住他,说一些类似于年轻有为之类的话,折磨得他差点失去了从小的良好教养。
终于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毕,他拨打了程老爷子的电话,听到耳边传来长长的等待声的时候,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程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小墨,你是想把文家的人都送进监狱,对吧?”
“爷爷,按照法律,他们必须接受制裁。”程书墨道。
“何必赶尽杀绝?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文爷爷曾经也很疼你,对不对?我不是说你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只是太极端了并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留点余地吧。”
程书墨眼中寒光一闪:“爷爷,文正南对你说了什么?”
“你别急,他没有说什么离谱的话。”
“爷爷……”
“好了,小墨啊,你还是专注于你的事情,刚当上市长,要时刻注意,盯着你的人多着呢。文家的事情,你爸爸,还有阮伯伯都会处理好的,你就别分心了。好了,军区有人来了,晚点再跟爷爷打电话,如果有急事可以打余秘书电话。”
程书墨静静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直到审计局的小李拿了份文件来给他签字,他才有了动作。
他握笔很用力,笔尖划破了纸张,把小李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笑,说是笔尖有些磨损,打发走了人,想把钢笔扔出去,忍了半天,只能狠狠的拍一下桌子。
程老爷子想放过文家?程书墨往椅背一靠,两只手紧紧抓住扶手,手背青筋鼓了出来,血液在全身疯狂奔涌着。他虽然不知道文正南具体说了些什么,可是文家依仗的,不就是老一辈的交情么!
文正南的演技是影帝级别的,他到底把老爷子说动到哪种地步?程老爷子老是老,头脑还清醒,要说既往不咎是绝对不可能,只是或许一个小小的让步,就会给自己造成无数的麻烦。文家人的性子他很了解,野心勃勃,投机心很重,报复欲极强,如果不一下拍死,死灰复燃,后果不堪设想,难道自己下半辈子都要忧心他们层出不穷的暗箭?
程书墨连续喝了两杯凉水,让自己沸腾的血液冷却了少许,拨了程父的电话,可是父亲只对他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难道我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又斥他沉不住气,便果断挂了电话,让他更是坐立不安。
他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市内晃悠,手机响了起来,是雷绍打来的。
“老程,今天的事情我听说过了,你晚上没有事吧?老地方见。”
程书墨冷冷笑了下,把手机放在一边,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往目的地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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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祸不单行
雷绍脸上惯常的戏谑神情消失不见,严肃得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程书墨赶到的时候,他正和阮世昭说着什么,等他进来坐下,也不寒暄,直接说道:“我在上海高院的表叔说了,文向东进不去,已经安排了顶罪的,具体的事宜已经安排好了,下周开庭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懒
“还有没有?”程书墨握紧了杯子。
“你也明白这是谁的指示,我就不必多说了。”雷绍站起身道,“你们两个好好谈谈,我必须回去照顾下小静。”
程书墨点了点头:“别让她知道太多,孕妇不能太劳神。”
雷绍走过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会有法子的。”
程书墨淡淡笑了笑,手指捏着酒杯,指甲都发白了。
阮世昭晃了晃手上的威士忌:“来点不?”
“呵呵,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许要用酒精来镇定。世昭,你那儿有什么情况?”
阮世昭从容不迫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放了一大块冰,再缓缓倒入琥珀色的烈酒,喝了两口,才淡淡说道:“我和我爸,我叔叔都打了电话,计划总体是没有什么改动的,华盛的结局依然是那样。咱们已经布好了局,不管文正南怎样挣扎,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你爷爷也是明白的,在华盛的事情上并没有提出不同意见。”
程书墨道:“这个我清楚。但是对文家人的具体处理方式我问不出来,给我爸打电话,反而被说了一顿。只能确定一点,爷爷念在老交情的份上要网开一面。”虫
阮世昭扬了扬眉,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轻轻晃着被子,冰块撞击玻璃的叮当响声泄露了他心中的烦躁。
“网开一面到哪种程度呢?”他轻轻说道,之后很久不开口,冰块在他手心的温度之下慢慢化成了水。
程书墨专注的看着自己修得整整齐齐的指甲,似乎上面能开出花儿一般,良久,他才涩涩的说道:“文正南应该许诺了什么,我得找机会去问问爷爷。不过看我爸的态度,是不许我再插手什么了。”
阮世昭挑起唇角,笑得冷冰冰的:“我伯父肯定是要卖程爷爷的面子。文正南果然是个人才,胆子也大,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