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整个人都融入了巴黎的空气,可是我竭尽全力也没有寻到她的气息……那次我破例在巴黎和一个法国女郎相处了一个月,也不过是因为她说Jet‘aime的神态像极了菲菲……但是最终事实证明,只是我自欺欺人……”虫
“我让玛格丽特一直留在公寓打理。那里保持着她生前喜爱的样子,洛可可风格的装饰,开满鲜花的露台,我坐在鲜花之中,希望她从花香里出现。”
程书墨静静听着阮世昭的诉说。这么多年,他和雷绍劝了无数次,徒劳无功,今天阮世昭的神色却没有了往日的哀戚,反而有着一种释然,一种发自内心的平静,或许,这是阮世昭执念的最终时刻?
“我每次怀着希望来到巴黎,又带着失望回国。但是有了机会,我又不死心的赶来,重复同样的寻觅。”
他转过头,窗外的阳光似乎被他的眼睛尽数吸走,亮得惊人,他笑了笑:“其实菲菲一直在。”
程书墨怔了下,疑惑的看着他。
阮世昭抬头看着天花板,目光却似乎越过了一切,看到了天空。他深吸了口气,摸出放在枕下的尾戒,放在掌心轻轻摩挲:“你还记得这个吧?”
程书墨忆起往事,眸光也深了起来:“以前菲菲痴迷指环王,电影刚上映,就拉着你去了新西兰,我记得你们还在袋底洞门口照了相。你们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了一堆周边,这个戒指,我们都有。”
“这是戴在菲菲无名指的那一枚戒指,除了回忆,她留给我的唯一纪念。她说过,如果男人的小指和女人的无名指一样粗,那么这两人就是绝配。她的戒指套在我小指上,还真的是完美的契合。”
“昨天,有个法国佬摸出了匕首。”阮世昭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左手,沉声道:“当时我躲避不及,左手正好撞到他刀锋——”
程书墨眸光一敛:“你的手……”
阮世昭看着他一笑:“我当时也以为自己的手会废掉,可是……他砍到了菲菲的戒指上,所以我只被划破了皮而已。本该断掉的手指还长得好好的,你说,是不是奇迹?”
程书墨眉头舒展开来:“当然。”
“我想,菲菲一直在冥冥之中看着我,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她终于出现了。”
阮世昭看着程书墨又变得凝重的脸色,唇角往上一勾:“又在想什么?别担心,我没有跳入另一个执念,我想通了。”
程书墨舒了口气,问道:“想通了什么?”
“这么久了,她一直隐去自己的踪迹,我想,她是不愿意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想我因为她而永远沉溺于悲伤之中。我竟然那样傻,不能体会她的苦心。”
阮世昭再看了手心戒指一眼,便递给了程书墨。
“你这是?”
“过两天是菲菲的生日,我还不能出院,请你帮我个忙,把戒指还给她。如果我总是执着于此,她会失望的。反正……这次事件之后,我心愿已了,我保留回忆就好。”
程书墨郑重把戒指收好,对他点了点头:“放心。”
‘
两日之后,程书墨带着颜玉来医院复查。
他去听医生说恢复期的注意事项,颜玉便走进阮世昭的病房,正看到他神色平静的在文件上签字。
听说了他那段让人叹惋的爱情,她看着阮世昭的眼神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温柔。想起他追寻回忆的路途被自己的遭遇打断,还受了不轻的伤,歉疚道:“世昭,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阮世昭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现在还头疼不?”
颜玉道:“只要不剧烈运动,情绪稳定,就不会了。不过等到彻底恢复还需要两周的样子。”
“别担心,我已经批了你的假期。”阮世昭看着她秀丽的脸微笑,“老程真的有心了,要带你去普罗旺斯疗养。”
颜玉垂下眼帘,低声道:“只是想起你还在医院……”
“别有压力。实不相瞒,几年前我在巴黎喝醉了,和几个黑人起了冲突,老程为了救我,帮我挡了一刀,否则我早没命了。所以,现在我为你受点伤又算什么呢?好好享受普罗旺斯,还有——你放心,我们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
之后……甜了甜了甜了~~~~~~~~~~~~~
正文 未了的心愿
颜玉闻言怔了怔,未及答话,程书墨拿着病历走了进来,阮世昭看着他笑:“定好地方了?”
“是,一个葡萄酒庄,和马赛,亚维农都挺近。玛格丽特介绍的,明天就走。”
随意说了几句,阮世昭还要开个视频会议,程书墨便带着颜玉离开了医院。懒
一路依然有人护送至公寓。两人进了房间,玛格丽特正在帮他们收拾东西。
颜玉看着新买的一堆东西,不由得微微蹙眉:“有必要买那么多吗?”
程书墨凝视着她含嗔的双眼,微微一笑:“我检查了下你的箱子,号称要买几百个爱马仕的你,怎么只买了几个纪念品?”
颜玉想帮玛格丽特搭把手,被她阻止,便同程书墨一起走到开满鲜花的露台之上,让鲜花和新出炉面包混合的浓香包裹了自己。
“本来是想来巴黎,去香榭丽舍大道买点什么,谁知道……”
程书墨对她一笑:“所以我就代劳了呗。你赶紧想想还要什么,我难得有心情给你跑腿。
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明天早上咱们就出发了。”
颜玉摇了摇头,道:“再买,箱子就要爆掉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去搞个名牌的行李箱?”
“你不如用现金砸我算了。”
“要多少现金?我全部换成硬币,砸不死你的。”虫
颜玉笑着捶了下他。
“现在精神好多了……”程书墨逮住她的手腕,凝视着她额角消退许多的淤青,“恢复得确实不错,可见妖孽命大,注定要祸害千年的。”
颜玉瞪了他一眼,被他笑着拥入怀里。
伸手轻轻按了下伤口周围的皮肤,颜玉蹙眉道:“不知道这伤何时才能好,会不会留下痕迹?”
程书墨神神秘秘看了她一眼:“当然会。”
“啊?”颜玉眼神一下暗了,
“留下一个……闪电形状的疤痕,从此以后,你就是哈利波特了。”
“原来不止要留下痕迹,还要变性?”
程书墨没有忍住,笑出声来:“脑子这么清楚,看来真的恢复得不错。”他低头吻住她,手臂收紧,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说着说着,颜玉靠在他肩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玛格丽特已经将晚餐准备好。
看着逐渐变深的天空,程书墨眼神也跟着暗了下来。他缓缓走到阳台,采摘了一束盛放的红花。
颜玉有些诧异:“你这是……?”
程书墨看了一眼公寓楼下,转头对颜玉微微一笑:“去帮世昭完成一个未了的心愿。”顿了顿,他对颜玉伸出手,“一起来吗?”
颜玉凝视着他手上的花朵,心头有些潮湿。挽住他的手,慢慢下了楼,上了车。在护送之下,车辆慢慢在夜色渐浓的街道行驶。引擎的声响,听起来有种莫名的惆怅之意。
转了几道弯,车开到了塞纳河边,地上灯光同水中倒影交相辉映,河边有情侣漫步而过,夜风从摇下的车窗涌了进来,带着潮湿的水汽,还有香水的缠绵。
车在亚历山大三世桥头停下,程书墨携着颜玉下了车,示意保镖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一手与颜玉柔荑相握,一手拿着花束,走到了桥中心。
颜玉发丝被风吹起,夜色之下,分外温柔,她凝视着桥下粼粼水面,灯影被风吹碎,一点一点随着水波上下涌动,如少女眨眼一般动人。
程书墨从衣袋里拿出戒指,就着灯光,将戒指用花束上的缎带系住。淡金色的金属光华流转,映入颜玉眼中,她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花束的香气似乎愈发浓烈了起来,鲜红的色彩在灯光之下更加夺目。程书墨深深吸了口气,手一扬,很快,水面传来一声轻响,承载着阮世昭最深刻的爱情的戒指,在鲜花簇拥之下,慢慢沉入波涛之下。
“菲菲,生日快乐。”
水声淙淙,混杂着风声,竟然如软语呢喃。
程书墨揽住颜玉的肩,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比夜风还温柔几分。
颜玉在巴黎巧遇阮世昭,获救,或许也是菲菲在默默护佑吧?
?
火车上。
颜玉凝视着窗外的田园风景,看得入了迷。春日的法国乡间美如画家笔下的名作,点缀着鲜花的石头房间如星辰一般散落在平原上。
忍不住对程书墨一笑:“听说在法国,除了巴黎,都是乡下,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程书墨点了点头,看着她头上的纱布,有些担忧:“有没有不舒服?”
颜玉摇头,继续凝视着远处的树林,眼皮渐渐沉重,
中途有人上车,坐到两人对面,是一对法国老夫妇,看到漂亮的东方面孔,露出了微笑:“bonjour。”
程书墨不懂法语,有些尴尬,回了声极不标准的“笨猪”,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攀谈下去了,只能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
老先生却来了兴趣,用口音浓重的英语问道:“先生是和这位美丽的小姐去度假的?”
程书墨点了点头。
“是去哪儿呢?”
“艾克斯下车,到……”程书墨不知道那个小镇的读法,便拿出玛格丽特写的便签,指着上面的一个地址道,“这个酒庄。”
老妇人也凑过来看了下,和老先生对视一眼,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容里似乎散发出阳光之下的干草味道,极为清爽。
“有人来接应你们吗?”
程书墨点头道:“下火车前,提前半个钟头给他们打电话。”说罢,看了看表。
“我们有车停在车站附近,正好我们也要去那儿,如果不介意,请让我们送你们过去。”老妇人的神情很是和蔼。
“你们也是去度假的?”程书墨有些惊讶。
“……算是吧。”老先生眼镜后面闪过一道又慈祥又狡猾的光。
-----------------
甜蜜滴度假要开始咯~~~~~~~~~有什么激·情,额,是剧情发生捏?
正文 普罗旺斯的阳光
颜玉一觉醒来,迷迷糊糊之中,听到程书墨愉悦的声音,心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老夫妇把目光移了过来,对她微微一笑。那种纯净的友善与快乐感染了她,伤后的阴云似乎被阳光划破,她也不由自主回报了一个微笑。懒
程书墨介绍道:“这是瓦尔特先生和太太,这是我未婚妻,颜玉。”
听到他当众说出“未婚妻”三字,颜玉心一甜,然而他说出瓦尔特的时候,法语听起来还似模似样的,让颜玉不由得有些诧异。
颜玉笑着和瓦尔特夫妇打了招呼,瓦尔特夫妇也回了礼,只是说出她名字的时候,舌头转不过来,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程书墨扶着颜玉慢慢下了车,瓦尔特夫妇体谅颜玉有伤在身,让他们两人在一丛漂亮的灌木旁等候,自去停车场取了车,装上行李,顺着乡间公路往酒庄开去。
因为怕颠簸了颜玉,车开得极慢。处处都是葡萄园,时值四月下旬,葡萄藤蔓还有些娇嫩,看上去是一片可喜的嫩绿色。空气里弥漫着嫩叶与泥土的气息,闻起来清爽宜人,瓦尔特太太看了一眼葡萄的长势,眼角的皱纹似乎盛满了笑意,对他们说,今年的葡萄一定收成不错。
绕过几条小道,一栋规模不小的三层楼房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远处散落着几栋小小的石头别墅。楼房上爬满了花藤,橙色和粉红的花朵将墙面遮住,只有几处缝隙,看得出本来的灰黄色石头。屋前的平地上也种满了花草,小桌椅上有游客闲适的坐着晒太阳。虫
停下车,夫妇二人对他们眨了眨眼:“欢迎来到巴斯德酒庄。”
有酒庄的服务生前来,见到瓦尔特夫妇,神情一变,用法语说了几句什么,似乎同他们极为熟悉。颜玉和程书墨对视一眼,等服务生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的时候,惊讶的看着两夫妇道:“你们是主人?”
瓦尔特先生大笑:“您发现了?”他眯起一对灰绿色的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住在普罗旺斯,生活就是度假。”
瓦尔特太太慈爱的摸了摸颜玉的头发:“再过一个钟头,请来餐厅用餐。今天是星期日,食谱由猎人的成果来定,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服务生带着两人到了主建筑东侧的一栋别墅,颜玉伸手抚过凹凸不平的石头墙面,凝视着墙角怒放的鲜花,用力眨了眨眼睛,看着沐浴在阳光之下的葡萄园,轻声道:“我……这不是做梦吧?”
程书墨拉着她进了房间,等服务员退出之后,便搂着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低头深深吻了下去,直到她唇瓣变得嫣红而潮湿,才放开了她,温柔一笑:“你觉得,这是梦吗?”
颜玉抿嘴笑,环顾着房间四周。典型的南法农居装饰,家具简单而温馨,散发着普罗旺斯阳光的味道。
程书墨站在她身后,手臂环在她胸前,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透过窗户看着远处一片青葱的树林,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等以后空了,我会在最好的季节带你前来。”
“那边,”他指着树林道,“我想,如果在六月和七月的时候,会是一片花海,可惜现在……”
颜玉转过身,靠在他怀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程书墨低头看着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刚刚想伸手抚摸,电话却响了起来。他皱眉看了看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让颜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走出房门,到外面一棵大树之下才接起:“喂,二——”
“姐”字还没出口,程棋乐嘹亮的声音如机关枪一般传出来,火药味浓得让程书墨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你个死老三真是疯了!我都怀疑,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到底哪里像咱们程家的人,嗯?现在正是你工作的紧要关头,你上司地位岌岌可危,你不好好呆在单位里为自己筹划筹划,反而在现在休什么年休假?还跑法国这么远的地方?你自己说,是不是夜路走多了撞了鬼了!”
程书墨脸部肌肉不由得轻轻抽搐了下,咋咋呼呼的性子,说的是你吧,亲爱的姐姐。这样的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只有换上笑容安抚着喷火的程棋乐:“姐,情况特殊……”
“有什么特殊!你多大个人了?丢了正事跑外国谈恋爱,你大学的时候那样闹腾,也没见过你脑子抽成这样!想玩什么情调你不知道等地位稳固了再玩!别说爸妈,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二姐你最好了,帮我跟爸妈说下……”
“少来!闹这么大的事情休想我来给你收拾后事,也别打电话给大姐,她这次也保不了你,你如果还有一点理智,就赶紧的滚回来!”
“我不能走……”
程棋乐的怒火几乎要越过千里,直接烧到程书墨的头上来了,军人的声音更是拔高了几度,中气十分足,震得程书墨耳中嗡嗡响。
“我知道你一颗心都黏在人家颜玉身上,但是你这样不知轻重,也不怕爸妈认为是她鼓动你这样做的?”
“姐,你听我说完。文夫人入狱,你知道吧?文雅来求情,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