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詹雅惠拍拍骆诗瑶的脸颊,却怎么也拍不醒她。
她拉开包包,拿出行动电话,拨了星烨大楼的电话,电话转了几道,终于接到总经理的办公室。
“总经理你好,我叫詹雅惠,我是───”
“我知道,你是诗瑶的好朋友。”
詹雅惠咽了一口口水,没想到总经理竟然知道她的存在。
“雅惠,你找我有事吗?”
詹雅惠张大了嘴,总经理竟然叫她雅、雅惠,而且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文有礼又性感……
傻了几秒种,詹雅惠才找回声音,结结巴巴的说:“总、总经理现在……很忙吗?”
“是还有一点事情,怎么了?”
“那……那就算了,本来是想请总经理来接诗瑶……”
“诗瑶她怎么了?她出事了吗?”
詹雅惠听见那个优雅性感的声音在听见诗瑶两个字之后,明显的紧张起来,看来总经理对诗瑶也是十分在乎的,她突然觉得好心安。
“总经理别紧张,诗瑶她很好,只是喝醉了,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送她回家,所以……”
“你们在哪里?”
詹雅惠报出了KTV的地址。
“我马上过去!”他迅速挂上电话。
咦,总经理刚刚不是说还要忙的吗?
§§§§
强烈的呕吐感一阵一阵向骆诗瑶袭来,尽管胃里一点东西都不剩,她还是忍不住反胃的感觉,又吐出一口黄黄的胆汁。
“诗瑶,乖,忍一下,我们就要回家了。”孙扬笙抬起衣袖,毫不犹豫的用名牌西装擦拭着骆诗瑶唇边的口涎。
事实上除了衣袖之外,他身上的西装早已被她吐得乱七八糟。
孙扬笙打开公寓大门,毫不迟疑把她抱进卧房,退去她身上的衣物,拧了毛巾拭净她的头脸脖子后,找了件睡衣为她穿上,将轻薄却温暖的蚕丝被盖在她的身上。
骆诗瑶翻了翻身,终于舒服的睡去。
孙扬笙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望着她昏睡的脸,看着看着,不觉皱起了眉头,好想抽根烟。他刚刚起身,却听见爱作梦的她又开始含糊呓语。
“不要走……不要走……”
孙扬笙僵住了脚。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是忘不了初恋的男朋友,再过几天她就要成为他的新娘子,她的心里却还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还在爱着另外一个男人……
“别走……求求你……”
骆诗瑶又翻了个身,模糊不清的呓语渐渐变得清晰,她的口气也越来越哀伤,像凄凉的月色、下雨的夜晚。
然而,更深的哀伤存在于孙扬笙的心里,而他不能哭、不能叫、不能生气。她的梦、她的口、她的心爱的都是另外一个人,他究竟算什么?
甩甩头,他轻轻离开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儿正幽幽泣泣的低喃着:“扬笙……不要离开我……”
可是孙扬笙没有听见她的呼唤,他关上房门,走到客厅,在烟雾缭绕的黑暗中,枯坐了一整夜。
§§§§
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赶走一夜的忧伤。
“你醒啦?”站在窗前的孙扬笙回过头,见到已经挣开大眼睛的骆诗瑶正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他,那柔光水亮的眼神含情带怯,看起来份外可爱。可是,那深情、那羞怯,是为了昨夜的梦,还是为了眼前的他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骆诗瑶问。
“啊……我忘了,你还没来过我的公寓呢。”孙扬笙回到床前,坐在他昨晚拉到床前的那张椅子上。
“你的公寓?”骆诗瑶不解的问:“你不是住在阳明山上吗?”
“阳明山太远了,上班不方便,所以我在市区买了这层公寓。”孙扬笙说。
其实是当年父亲强烈反对他和顾蕴慈的婚事,他一气之下便买了这层公寓,原本以为可以和顾蕴慈快乐的共筑爱巢,没想到一转眼,她却怀着他的孩子含恨而死。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寂寞吗?”骆诗瑶忍不住问。
像她一个人住在那个小套房里,常常都有寂寞的感觉,在遇见他之前,那个小套房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你就快来陪我了,不是吗?”孙扬笙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往前倾,神情暧昧的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我们……”骆诗瑶结巴了好几次,终于用力的说:“结婚以后,要住在这里吗?”
不知怎的,他们都这么亲密了,她想起结婚两个字的时候,竟然仍是羞赧不自在的。
然而她的不自在落在孙扬笙的眼里,却被解读成为勉强,他一直以为她是勉强嫁给他的。
“你不喜欢这里?”孙扬笙脸上亲密的暧昧不见了,显得有点严肃。
“不是……”骆诗瑶连忙爬起身来,拥着棉被坐在床上,摇着手说:“这里很漂亮……只是我们住在这里,那爸爸怎么办?”
说完,她的脸像个红苹果似的,她第一次称孙老爷子为爸爸。
“爸爸啊……当然还是住在阳明山喽!”孙扬笙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长久以来,他都不曾如此平心静气的提起爸爸两个字,现在从她口中吐出爸爸这两个字,他突然觉得爸爸两个字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一家人不是应该住在一起吗?爸爸一个人在阳明山……好像很可怜的样子……”骆诗瑶小声的说。她当了一辈子的孤儿,她知道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感觉有多恐怖。
“你想跟那个老头子住在一起?”孙扬笙佻着眉问。果然是老爸看上的女人,连心都向着他那一边。
“我只是觉得……爸爸他人很好,他对我好,对你更好……”骆诗瑶不懂他为什么每次提到孙老爷子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对你好,是因为他好色;他对我好,那是为了赎罪。”孙扬笙冷冷的说。
“扬笙……”骆诗瑶还想说些什么。
“别说了。”孙扬笙推开椅子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骆诗瑶见他的肩头紧绷、双拳紧握,好像隐忍着、承受着什么巨大的苦痛。她安静了下来,等待着,等待着有一天能够成为他倾诉心事的对象。
她不只要当他的妻子,更想成为他的红粉知己,一辈子的红粉知己。
§§§§
“怎么了,我脸上写了字吗?”见骆诗瑶坐在餐桌前傻傻的盯着自己瞧,孙扬笙忍不住放下碗,摸摸自己的脸。
“没有……”骆诗瑶垂下眼睛,开始闷着头扒稀饭。
“你干嘛啊,说了没有又偷偷瞄我。”孙扬笙一抬头,冷不防又捉到她的视线。
骆诗瑶终于咯咯娇笑起来,脸儿都笑红了。她放下碗,边喘边笑:“我还以为你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想到你还会熬稀饭……”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外国读书的时候,别说稀饭,连水饺、包子、馒头都做得有模有样,同在外国的台湾留学生最喜欢往我那儿跑。”孙扬笙十分得意的说。
“你骗人……”骆诗瑶摆明不相信。
“骗人的是小狗。我妈妈是个标准的北方人,从小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的结果,自然也练就一身好手艺。”
“有妈妈真好……”骆诗瑶低眉垂眼,满脸羡慕的说。
“你有我也不错啊。”孙扬笙自吹自擂。
“扬笙,可不可以多说一些你妈妈的事?”骆诗瑶渴望的说。
“我妈妈啊……可是个十足的呛姑娘,我记得她老是对我爸颇指气使,但是我老爸总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说得这里,孙扬笙故意瞄瞄骆诗瑶,意有所指的说:“就像某人一样。”
“咳咳……”骆诗瑶红着脸,假意咳了几声。这人说的该不会是她吧?她一点儿也不呛啊,从来没人这样形容过她。
“而且啊……我爸最怕我妈生气,每到母亲节或是妈妈生日的前夕,爸爸总会偷偷把准备好的礼物塞给我,这样妈妈不只会收到爸爸的礼物,还有我的。那时候我就知道,有一种人单凭一个眼神或是一个笑容,就能够让另一个人对她死心塌地,我母亲就是有这种魅力,不管我老爸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只要回家看见我母亲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他就可以把全世界的烦恼都忘掉……”
说到这里,孙扬笙停了下来,定定注视着骆诗瑶,看得她连耳根子都发红了,才说:“知道吗?你有一张和我母亲一样迷人的笑脸。”
“才怪。”骆诗瑶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而且和她一样讨厌甜言蜜语……”孙扬笙又补了一句。
“我……”骆诗瑶说不出话来了。
“小时候我们过得很快乐……爸爸爱画国画,妈妈帮着研墨,有时候还客串一下古代的美女,让爸爸临摹一番。我就是这种在包子馒头和山水仕女图中长大的小孩,面粉香和笔墨香,占据了我童年大半的记忆。”
“扬笙……其实你也爱爸爸的,对不对?”骆诗瑶突然问。她在孙扬笙温暖的叙述中,听见过无数个爸爸、爸爸……也许他自己没有发现。
孙扬笙愣了一下,温暖的表情突然染上悲怆的颜色,声音也显得有些激动,“算是吧,但那是妈妈还活着的时候。我十五岁那年,妈妈突然莫名其妙发了一场高烧,原本以为是小小的感冒,没想到第二天妈妈就这样死了,很荒谬、很难以置信,但却是真的。从此以后,爸爸就不再是爸爸,我永远不知道他今天睡在哪个阿姨的床上,也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他……”
“我想爸爸一定是太爱妈妈,因为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才会想从别的女人身上得到温暖。”骆诗瑶这样相信。
“我可以原谅他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安慰、找温暖,但是不能原谅她找上……”孙扬笙捏紧了拳头,他不能原谅的是爸爸找上顾蕴慈,以几乎强暴的手法将她凌虐致死。他可以原谅父亲一切行为,但不能原谅他对顾蕴慈所做的一切。
“扬笙?”骆诗瑶不懂他为什么停下来了。
“算了……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孙扬笙冷淡的说。
那些可怕的、不洁的、罪大恶极的事情,他不希望她知道。知道又如何?只有一辈子的遗憾、一辈子的痛苦。
“你生气了吗?”骆诗瑶小声的问。
孙扬笙凝视着她。是的,这张小小的脸蛋像极了母亲,他终于知道自己对她一见钟情的原因。他摇摇头,化冷淡为温柔,发自内心的说:“我曾经很痛恨长大这件事,觉得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美好的东西老是被无情的岁月给吞噬。现在我不再痛苦了,因为长大,我才能遇见你,因为有你,我才有勇气重活一次……”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骆诗瑶听得都哭了。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痛苦到底是什么,可是她真的听得出来,他曾经非常非常的痛苦,痛苦得连她的心也跟着酸了。
“你有的,你就是这么好。”孙扬笙坚定的说。
“才怪……我对你又凶、又坏、老是跟你闹别扭,还……”骆诗瑶拼命数落自己。
“还爱哭,还半夜喝得醉醺醺的要我载你回家……”孙扬笙见她说得起劲,忍不住加入数落她的行列。
“我才没有叫你来接我。”
“难不成你要睡在KTV里面?”
“雅惠会送我的。”
“你以为雅惠抱得动你?”
听他说的她好像是只胖母猪似的。骆诗瑶撅起小嘴,不满的说:“雅惠抱不动我,世刚总可以吧?”
孙扬笙眉头一紧,醋意立刻涌上心头,凶巴巴的问:“这个世刚又是谁啊?”
“男人!”骆诗瑶存心要气她。
这个女人,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衣,竟然敢大刺刺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孙扬笙忿然推开椅子往客厅走去,留下弄巧成拙的骆诗瑶独自面对一桌丰富的清粥小菜发楞。
§§§§
走进客厅,骆诗瑶看见孙扬笙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扬笙,别生气啦,我刚刚是跟你闹着玩的……”骆诗瑶掀开他挡在眼前的报纸,像只猫似的滑上他的大腿,腻在他的怀中。
“要开玩笑去找别人,我一向没有幽默感。”孙扬笙说着就把她推下自己的大腿,然后换了一张沙发,远远的避开她。
骆诗瑶孤零零的坐在沙发里,几乎不能相信他的所作所为,亏他刚刚才说过那些动人的话语……骆诗瑶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声说道:“因为长大,我才能遇见你,因为有你,我才有勇气重活一次……”
窝在另一张沙发里的孙扬笙拾起报纸,重新挡在自己的脸前,假装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骆诗瑶见状,索性把腿盘坐在沙发上,怪腔怪调的说:“知道吗?你有一张和我母亲一样迷人的笑脸。”
说完,骆诗瑶瞄瞄孙扬笙,见他还是一声不吭把脸遮在报纸后面,她终于忍不住跳到他面前,用力抽掉他手中的报纸,气呼呼的说:“报纸都拿反了,你在看什么啊?”
“我喜欢看反字不行吗?”孙扬笙仍然硬邦邦的。
“你……”骆诗瑶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凶巴巴的说:“因为长大,我才能遇见你,因为有你,我才有勇气重活一次……”
“你说什么啊?”孙扬笙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却故意用手指掏掏耳朵。
“我说……”骆诗瑶又大声重复一次:“因为长大,我才能遇见你,因为有你,我才有勇气重活一次……”她停了一下,索性连“你有一张和我母亲一样迷人的笑脸”也一并说了。
这些话可是他刚刚才跟她说过的,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健忘吧?
“喔……”孙扬笙这回倒不再装傻,反而故意惊讶的大喊:“你说你因为遇见我才有勇气重活一次,还说我的笑脸和你母亲的一样迷人?”
骆诗瑶张大了嘴巴,没想到他会使出这么一招。真是太可恶了,竟敢扭曲事实,更过分的是,他明明知道她是个孤儿,偏偏还说……她小嘴一扁,伤心的说:“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有见过母亲的笑容……”
孙扬笙僵住了,玩笑开过了头,竟开到她的伤心处去。“诗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是的,他不是有意的,却还是把她弄哭了。
孙扬笙站起来,把哭得肝肠寸断的她搂进怀里,歉然的说:“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道歉,我该死……”
“不要……”骆诗瑶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哽咽的说:“我不要你死……”
“好,只有你别哭,我就不死。”孙扬笙拿自己的生命来交换她的眼泪。
“你这个坏蛋,明明是你弄哭人家的,现在又不许人家哭……”骆诗瑶还是哭,眼泪这种东西一时半刻是止不住的。
“你再哭,我真的会心疼死的。”孙扬笙紧紧搂着她的腰,几乎要把她给揉进自己的血液里。
“世刚是雅惠的老公。”骆诗瑶突然抽抽噎噎的说。
他的拥抱太舒服了,她把头枕在他的肩窝上,恋恋着不舍离开。
“喔!”孙扬笙为自己的小心眼深觉汗颜。只为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就动怒,他真的是没救了。
“扬笙……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骆诗瑶很认真的问。
孙扬笙稍稍松开她,看着她的脸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因为我跟你上了床,而且还不止一次……”她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