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有手枪吗？”
“有。”
“可以借我一下吗？”
他强迫自己不要笑出来。“你为什么想借我的手枪？”
“我想要射你一枪，纳山。”
他终于笑了出来，莎娜觉得自己应该恨他。她不再咆哮，而是沮丧得想哭。也许她的亲人说对了，也许他真的瞧不起她，而且远比她父母所说的还轻视她。
她放弃了这场口舌之战，再次坐回床上。她将双手放在膝上。目光低垂。“请你离开。如果你想为你的言行道歉，你可以明天再来。我现在很累，不想听你的任何借口。”
他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话。她竟敢对他下命令！“我们的婚姻并不是这个样子，莎娜。发号施令的人必须是我，你只能服从。”
他的声音很严厉，而且带着怒气。她抱着肩膀看着他，这种目光使他有些罪恶感。不过这件事很重要。纳山告诉自己，不论她看起来有多可怜，他也绝不能心软。
莎娜继续抱着肩膀，想象着她所抱的是她那个顽固丈夫的脖子。这个想象让她的心情愉快了些。
纳山的低吼将她拉回了现实。“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新娘？”
老天，她痛恨他叫她“新娘”！“听见啦，”她答道，“但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婚姻得是这个样子的？”眼泪又回到了她的眼眶中，纳山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童话中的食人巨妖。“你应该珍惜我的，纳山，你答应过的。”
“我并没有答应珍惜你，”他大声地反驳，“老天！女人，我没有答应你任何事。”
莎娜跳起来面对他，“哦，有的，你答应过。”她反驳道，“我读过婚约，纳山，为了答谢那块土地和珠宝，你必须保护我的安全，你必须做个好丈夫、好父亲，而且，维京人，你还必须爱我、珍惜我。”
纳山有些失神，突然有一股想大笑的冲动。这突然转变的话题转得实在令人生气，也令人精神为之一振。“你真的要我爱你、珍惜你？”
“当然，”她答道，她将双臂交抱在胸前，“你保证过要爱我、珍惜我，纳山，所以你必须这么做！”
第24节：礼物（24）
她再一次坐回床上，从容地抚平衣服上的皱褶。她绯红的双颊在告诉纳山，他的新娘害羞了。
“在我爱你并且珍惜你的同时，你又该做些什么呢？”他问道，“你的承诺是什么，新娘？”
“我没有承诺任何事情，”她答道，“当时我才四岁，纳山，我没有在婚约上签名，但是你签了！”
他闭起眼睛数到十。“这么说，你不认为你必须尊重你父亲的签名？你父亲代你签下的承诺不算数喽？”
“我没有这么说，”她轻声说道，然后大声地叹口气，继续说道，“我当然会尊重婚约上的条文，因为那些是以我的名字签下的。”
“是什么条文呢？”
过了好久，她才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她看起来很不高兴。“我也必须爱你、珍惜你。”她不悦地说道。
他并不满意。“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假装一无所知地问道。
他认为他的新娘是想将他逼疯。“我也读过我们的婚约，”他斥责道，“别考验我的耐性！”
“哦，好吧，”她无奈地说，“我必须服从你。现在，你满意了吧？”
“是的，我们现在又回到刚开始讨论的地方了。”他说道，“正如我刚开始说的，我是下命令的人，而你必须服从。别再问我理由！”
“纳山，当我觉得你的命令合理时，我才会服从！”
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该死，不论我的命令是否合理，”他咆哮道，“你都必须照着我的话去做。”
他的怒吼似乎并没有击败她。只见她十分温柔地说：“你实在不该在女士面前使用咒骂字眼，纳山。这是很粗俗的言行，而你恰巧又是个侯爵。”
他脸上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她感觉到自己完全被击败了。“你恨我，是不是？”
“不。”纳山脱口而出。
她不相信。天呐！只要光看见她就让他觉得不舒服，他灰暗的神情说明了一切。“哦，是的，你真的恨我，”她争辩道，“你骗不了我。我是温彻斯特家的人，而你恨温彻斯特家所有的人。”
“我真的不恨你。”
“你不必对我吼叫。我只是想好好地跟你谈一谈，你至少可以压抑一下你的脾气。”她并没有给他时间说话，“我很累了，纳山，我想休息一下。”
他决定让她先睡一觉。他打开门准备离去，却又再次转身。“莎娜？”
“什么事？”
“你一点都不怕我，是不是？”
他似乎很惊讶，好像现在才想起这一点似的。她摇摇头：“不怕。”
他再度转身，脸上有她看不见的笑容。
“纳山？”
“什么事？”
“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的确有点怕，”她承认道，“这样说你好过一点了吗？”他关上门，作为回答。
他一离开，她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哦，她真是个天真的傻瓜。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梦想着她的骑士会穿着黄金盔甲来迎接他的新娘。她想象他是一位温柔、细心又善解人意的男人，能全心全意地爱她。
她的梦想全成了讽刺。她的骑士根本不是黄金战士，而像个生锈的武夫，他的热情和善解人意比狼好不了多少！
莎娜一直自怨自艾，最后终于疲惫地睡去。
一个小时之后，纳山再度去探视她。她睡得很沉，连衣服都没脱。她趴在被子上，双臂张开。
纳山的心中充塞着一股奇妙的满足感，那是一种不曾有过的奇怪感觉，他发现自己喜欢看见她睡在他的床上。他注意到萝拉的结婚戒指仍然套在她的指头上，看起来很奇怪。他不喜欢看见她的手上戴着那个戒指，所以他恼怒地取下戒指，放进自己的口袋。
接着，他费力地帮莎娜脱去衣服。他解开她衣服背后的小钩环，将袍子脱下；然后，脱下她的鞋袜。这个工作让他觉得十分吃力。当他看见她的衬裙时，几乎快放弃了。衬裙上的结根本解不开，所以纳山用小刀将结割开。直到她的身上仅剩下一件丝质内衣时，他才停止。她的白色内衣十分女性化，胸口还镶着一道蕾丝花边。
第二部分
第25节：礼物（25）
他禁不住诱惑，以手背拂过她的背部。
莎娜没有醒，沉睡中的她叹了口气，翻过身子，改为仰睡。纳山将她的衣物丢在附近的一张椅子上。
纳山不知道自己站在床边看了她多久。她的新娘看起来是那么的纯真、脆弱又值得信赖。她的睫毛又浓又黑，这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显得特别醒目。她的身材很美，薄内衣下的丰满酥胸撩起了他的欲望。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于是他立刻转身，准备离去。
他该拿她怎么办呢？他该如何跟这个诱人的新娘保持距离呢？
一阵晕眩感袭来，使他暂时抛下了这些问题。等到胃部作呕的感觉稍减之后，他才拉起被子盖在莎娜的身上。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她本能地以脸颊摩擦着他的手指关节。纳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她翻身，嘴唇碰到了他的手。纳山猝然地缩手。他离开舱房，转向莎娜的姨妈那里去了。
萝拉平静地睡着。她看起来很苍白，呼吸也有点费力，不过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痛苦了。她的神情很安祥。纳山记起了口袋中的戒指，于是他走到床边，执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回她手上。
萝拉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他，“谢谢你，亲爱的孩子。拿回了强尼的戒指，我就可以睡得更安稳了。”
纳山简单地点了头，表示接受她的致谢，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你跟莎娜谈过了吗？”她突然问道。
“谈过了。”
“她没事吧？”萝拉问道。她希望纳山能转身，她想看看他的表情。
“她睡着了。”纳山说完，便打开门往外走去。
“等一等，”萝拉叫住了他，“请先不要走。”
他听出她声音中的战栗，于是转过身来。
“我很害怕。”萝拉喃喃说道。
纳山关上门，走到老妇人身边。“你不必害怕，”他用轻柔的声音安抚她，“你现在很安全，萝拉。”
她摇摇头。“不，你误会了，”她解释道，“我不是为我自己担心，孩子，我是替莎娜担心。你知道她将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吗？你不可能知道那些男人会耍什么手段。即使是我，也不明白他们的贪婪之心有多深。他们会来找你的。”
纳山耸耸肩。“我会做好准备，”他答道，“温彻斯特家的人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亲爱的孩子，他们——”
“萝拉，你也不知道我有些什么手段，”他反驳道，“我告诉你我可以应付他们，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他们会利用莎娜来打击你，”萝拉说道，“如果必要，他们会伤害她的。”她点头说道。
“我会保护属于我的东西。”他加重语气说道。
他的自信使她镇静了些。“我相信你做得到，”她说道，“但是莎娜怎么办？”
“她不会有事的，”他说道：“她不再是温彻斯特家的一份子，而是圣詹姆斯家族的人。你若是担心她的安全，就是侮辱了我的能力，我会照顾我的所有物。”
“所有物？”她重复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把自己的妻子称为所有物。”
“你离开英国很久了，萝拉，但是事情并没有任何改变。妻子仍然是丈夫的所有物。”
“我的莎娜非常温柔，”萝拉转移话题说道，“过去这几年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因为你们的婚约，她一直被温彻斯特家当成外人，有人说她是家族中的麻疯病患。莎娜从不被允许参加那些年轻女孩十分期盼的宴会。那些邀请全都转移给她的姐姐琳达。”
萝拉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莎娜对她的父母和姐姐很忠诚，虽然我永远也无法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最好留意莎娜的姐姐，因为琳达跟她们的亨利叔叔一样得狡猾，一样得邪恶。”
“你担心地太多了，萝拉。”
“我只是要你了解……莎娜，”她轻声说道。她已经很累了，所以不断地喘息着。“我的莎娜是个梦想家，”她继续说道，“看看她的画，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大部分的时间，她的脑袋瓜里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只看见人们的优点，她不愿意相信她的父亲会跟他的兄弟一样卑劣。这都该怪莎娜的母亲。这些年来她一直欺骗莎娜，为其他人犯下的罪找寻借口。”
第26节：礼物（26）
纳山不予置评。
“亲爱的孩子。”她又开始说道。
但纳山突如其来地皱了皱眉，打断了她。“夫人，我要跟你立个约定，”纳山说道，“只要你不再叫我‘亲爱的孩子’，我就不会叫你‘老太太’，同意吗？”
萝拉微笑着。她斜眼看着这个巨人般的年轻人。他的身影让舱房显得拥挤。“同意。叫你亲爱的孩子是有点蠢，”她笑道，“你允许我叫你纳山吗？”
“可以，”他答道，“至于你对莎娜的担忧全是没必要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她是我的妻子，我会善待她。假以时日，她会明白自己拥有一个好的未来。”
纳山将双手放在背后，在小舱房内踱着步。
“是的，那天晚上，你保护了她是个不争的事实，”萝拉说道，“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她。我只是希望你也能照顾到她细致的感情，纳山，莎娜是个很害羞的女孩，而且她一向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里。我们很难知道她有些什么感觉。”
纳山挑起眉毛。“您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女人吗，夫人？”
萝拉的笑容回答了她的问题。她拂开了一撮散落的发丝。“我碰巧听见了你跟我外甥女的一小部分谈话，”她坦言道，“很抱歉，但是你们的声音太大了。事实上，我听到的几乎都是莎娜说的话。告诉我，纳山，你会吗？”
“我会怎么样？”
“爱她并且珍惜她？”
“你听见了这个特别的部分？”他想起当时莎娜挑衅的态度，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我相信你所有的水手也都听见了。我一定得说说她，让她以后不要这么粗鲁地吼叫。不过这不能全怪她，你的确耽搁了太多时间才来接她。对于你的……她一直很苦恼。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的吼叫绝非她的天性。”
纳山摇摇头。他转身走向门口。当他拉开舱门时，萝拉叫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会不会珍爱她？”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夫人？”
在她回答之前，他关上了门。
一阵可怕的呕吐声吵醒了莎娜。那个声音让她的胃也跟着不舒服起来，她的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萝拉。海浪的起伏一定让她的姨妈晕船了。
她立刻掀开被单，冲向门口。半睡半醒中她被自己的衬裙绊到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仅穿着内衣。
她想，一定是纳山的女仆帮她脱去了衣服。莎娜看见她的行李箱被放在墙角，明白箱子一定是在她熟睡时送来的。一想到她在睡觉时有人进入舱房，她就不禁脸红。她希望是女仆在她睡觉时，替她盖了被子。
这时她听见走廊有声音，于是开了门。当她从门缝偷瞥着门外时，看见纳山走了过去。他没有注意到她在偷看。只是当他经过舱房时，替她重新关好舱门。
莎娜对他的粗鲁毫不在意，而且她也不再担心她的姨妈。当她看见纳山的脸色时，她立刻明白了一切。她那位勇猛的维京人丈夫居然有着一张发青的脸。
可能吗？她自忖道。这位所向无敌、粗鲁无礼的圣詹姆斯侯爵会晕船？
如果她不是已经疲惫至极，绝对会大笑一场。她回到床上，又好好地睡了一觉，晚餐时，她花了很短的时间跟萝拉共进晚餐，然后又再度回舱房睡觉。
舱房内的空气在半夜时变得凉爽了许多。莎娜被冻醒了。她想拉高被子，却发现被子被一样沉重的东西压住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被子原来让纳山赤裸的双腿缠住了。
他竟然睡在她的身边。
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她张嘴想尖叫，纳山的大手立刻覆盖住她一半的脸。
“别弄出声音。”他命令道。
她推开他的手。“离开我的床！”她愤怒地命令他。
他疲倦地叹了口气才回答。“莎娜，你睡的是我的床。如果必须有人离开这张床，那个人应该是你。”他睡眼惺忪地说道。
他冷淡的态度令她放心多了。莎娜猜想他大概累得只想睡觉，这样一来，他就不会侵犯她，而她也可以保住名节。
“很好，”她说道，“我去跟萝拉睡。”
第27节：礼物（27）
“不行。”他答道，“你不能离开这间舱房，我的新娘，你可以睡在地板上。”
“为什么你坚持叫我‘新娘’？”她问道，“如果你不想叫我的名字，那么你可以叫我‘妻子’，不要叫我‘新娘’。”
“但是你还不是我的妻子。”他答道。
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你还是叫我‘新娘’好了。”
“我不需要你的允许。”他低吼道。他看见她开始发抖了，他伸出手想把她拉入怀中，但是她推开了他的手。
“我的天呐，我真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她叫了出来，“你应该是温柔、亲切又善体人意的。”
“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不是那样？”
“你居然全身一丝不挂。”她冲口说道。
“那并不表示我——”
她想打他，他转开他的脸，不过她仍然可以听见他语气中的笑意。“你让我觉得困窘难堪，”她说道，“而且你是故意的。”
他已经失去耐性了。“我并非让你难堪，”他厉声说道，“我一向习惯裸睡。你也会喜欢这样的睡觉方式，只要——”
“哦，上帝！”她大喊道。
她决定结束这一段可耻的对话。但是她的旁边是墙，另一边是纳山，所以她迅速地滑到床尾，然后溜下床去。舱房的阴暗让她找不到她的睡袍。纳山踢了一条被单给她。莎娜抓住被单，裹在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到底有多久了，他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