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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钡姆咕纸崾耍訠obby品种的争论还在激烈进行中。
钻石姐讨厌所有的宠物。她认为:和薪水、职位、驾的车、住的房、衣服的品牌一样,宠物品种的等级是宠物主人身份的又一种证明。一只纯种的斑点狗,和一只限量版的新款路易威登包一样,在某些时候,是对从头到脚一身行头恰到好处的点缀。比如:头发上包着2000元一条爱马仕丝巾,身穿优雅的Prada风衣时,手上牵一只纯种斑点狗最合适,若换成一只灰头土脸的草狗则有点煞风景。
在名牌服饰上花费无数的钻石姐可不想再给自己额外增添一项开支。
而阿美弟却恰恰相反。
他休闲时间的重头戏是穿着黑色Boss风衣,牵着他那只纯种的阿富汗犬在衡山路附近的幽静小路上散步。走累了就坐在法国梧桐下的座椅上歇歇,逗着狗玩玩。一路上回头的人无数,不是看阿美弟的名牌风衣,而是看这只名牌的狗。
纯种的狗总能比杂种的狗收获更多的尊敬,就像大牌服饰可以比杂牌服饰更引人青睐一样。只是不知道被尊敬的是昂贵的价格还是价格造就出的优雅风度。
同样参与竞赛的还有爱心。
在花车王的眼里,从不养宠物的人,比如钻石姐,绝对是冷血动物,缺乏“狗道主义”或“猫道主义”。遗憾的是,马司令也不养宠物。虽然他的理由是:白天上班,晚上加班,没时间照顾宠物,但花车王一口咬定他缺乏爱心,理由是有一次他居然不耐烦地打断了宠物的话题。
他其实只说了句:“唉呀,别老说这些猫啊狗的啦,谈点别的不好吗?”
一句话把油锅打翻在炉火上。花车王跳起来:“难道又去谈工作吗?现在的工作狂们,不要说养宠物,连谈恋爱的功夫都没有,整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其实这些人根本就是只会爱自己。”花车王的朋友李兰冰——五只流浪猫的妈妈不甘示弱,勇敢地揭发了自己前男友的所有失败情史。最后的结论是:因为他不喜欢宠物,所以他是爱无能患者,因此找不到女朋友。
在座的猫妈狗爸们神通广大,连带“爱无能”的药方一并开出来,送给并不在座的李兰冰的前男友:等我家狗狗生仔,送他一只吧。让他也培养一下爱心。
养宠物的人中,爱心的多少又有讲究。“我们狗狗两周洗一次澡……“啊,不会吧。我家狗狗一周就要洗一次的。”“我养的上一只狗狗走了的时候,我伤心了足足一个月。”“啊……才一个月啊。我上一只狗狗被打狗队带走的时候,我整整哭了三个月……”
宠物竞赛 (2)
养不同的宠物,又有不同的说法。比如花车王会和阿美弟交流:
“你说那些养蜥蜴、蝎子的人,是不是心理比较阴暗?”
“对的,我也这么想……”
不过爱心再多,遇到自己要出差、或者要出游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把猫狗寄养到别人家甚至直接关在阳台上。这时候爱心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对于猫狗的主人来说,需要竞赛的还有开的车子、住的房子、穿的牌子等等好多好多,而不单单是宠物这一项。
“疗伤”族(1)
现在的人很容易受伤。
你爱他十分,却发现他只爱你五分时,很受伤;和自己同时进公司的人,已经爬到自己的头顶上,很受伤;邻居家的女丑八怪,居然背着最新款的Gucci包,又是很受伤。
现在的人也有很多办法疗伤。
去KTV唱疗伤歌曲:“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记得要忘记,和你暂别又何妨……”;加班,既然感情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工作成绩总是可以靠努力来提高的吧;疯狂购物,用刷卡的快感抚慰伤痛。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找个冤大头来当创可贴。
在第八次遭遇失恋后,桑迪给自己的第三任男友――康康发了条短信:“刚好路过哈根达斯,想起你那天拎了一塑料袋拿给我时的傻样子。”一句话把康康撩拨地浮想联翩。当天晚上就一起晚饭。桑迪爽快地答应了,不像以前,往往约她十次至少被拒绝九次。此后一段时间,康康再一次享受到和桑迪恋爱的甜蜜,看电影,送花,周末的短途旅行……尽管其间桑迪常耍脸色,并且也曾经哭着提及深深刺伤她的前男友,康康都无所谓。漂亮女人总归骄傲些。既然她受伤很重,就加倍对她好一点呗。
没想到的是,两个月后,桑迪故技重施,留下一张纸条后就再也不见人影,连手机号都换了。纸条上写的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你是个好人。再见!”语气很像病愈后出院的人给医生的感激信。
“傻瓜,她是在拿你疗伤。”听说康康的遭遇后,花车王认为自己有义务给他一点提示。经过康康的精心照顾,桑迪的情伤已愈。现在她的精力已经完全恢复,需要在情路上继续展翅高飞。聪明的话,康康应该功成身退了。
倒不是康康不聪明,而是难以咽下这口窝囊气。本来以为自己的爱能够医好另一个人的情伤,让人家从痛苦走向快乐,想不到自己被人拿去当绷带使,使完了就扔进垃圾堆了。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梅超风抓来练九阴白骨爪的牺牲品,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时间由爱转恨,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治愈一场情伤的代价是招来了别人的怨恨,算成功还是失败?
和辣手的桑迪不同,花车王的疗伤手法比较温和,她更倾向于找阿美弟倾诉。在凌晨两点,用电话铃把阿美弟吵醒,叙叙叨叨从凌晨两点讲到天亮,中间以眼泪和零食点缀。经过这样的及时治疗,一般的伤口在第二天晚上因精力不支而倒头大睡之后即可大愈。
钻石姐很少倾诉。倒不是她不喜欢倾诉,而是她不相信倾诉对象能对她的伤心事守口如瓶。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她更喜欢买一打葡萄酒回家,就着酒糟凤爪把自己灌醉。听说凤爪的胶原蛋白含量很高,对抵抗皮肤的皱纹大有用处,这样一来,一方面是美酒加美味,一方面可以顺带美容,还有就是醉了之后,伤心事也就被酒精溶解掉了,一举多得。
自我防护能力极好的金路易很少受伤。生意上一帆风顺,周围不乏佳人追随,只有别人受他的伤,他几乎从来没有受过伤。只有偶尔的落寞时刻会让他滋生些许伤感。一旦出现这样的情绪,他会纵容自己做自己做想的任何事:去酒吧找个女孩回家、听萧邦、抽雪茄抽到醉……与其说他想走出这种情绪,倒不如说他有点迷醉于这样的情绪,那是一种忧伤的落寞的寂静的美感,在那样的情绪里,他不仅不会痛苦,反而只会使他的自我欣赏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自古英雄皆寂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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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族(2)
只有玲玲从来没有感到过“受伤”。她最讨厌那些“疗伤族”,装出一副可怜相,完全是“为赋新辞强说愁”嘛。对她来说:想爱就爱,不想爱就不爱,什么伤啊痛的,烦不烦啊。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受伤。大概伤害就和风水一样,只对相信他们的人起作用。如果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情伤,就一辈子都不会为情所伤。但从来都没受过伤,又算得上幸运吗?未必吧。在光怪陆离的上海,什么事情都不是一个简单的结论能概括的。
想受伤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每天有无数的人在“疗伤”,每天也有无数的人想受点伤。
花车王开始对马司令不满了,倒不是因为他不好,而是恰恰相反,他对自己有点太好了,以至于两个人的日子过早滑向平淡。
以前他还喜欢在网上下四国军棋,她不高兴,他就戒了;约在星巴克碰头时,迟到的总是她,迟到两小时他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手里捧着本书,她来了他就把书放下,一句牢骚都没有。生气的反倒是她:我像是在和一段木头约会。
都说恋爱的人一定会受伤,有些人甚至因为怕受伤而不敢恋爱。然而当真遇到一个永远不会给你伤痕的暖宝宝时,又觉得人家温吞水一个,没劲。看来比受伤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平淡。
花车王偶尔会想起和阿辉在一起的日子,他们争吵甚至大打出手。有一次两个人吵翻了,他两个星期没给她电话。在她由后悔到期待到怀疑到绝望之后,终于狠下心来想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他在半夜三点给她电话,要求她陪他出去走走。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之后,是一段无比甜蜜的幸福。
她有点想念那时候的日子。看着眼前的马司令——一段永远微笑着等待她的木头,她真希望他变成一个目空一切的自大狂,然后自己像木头一样,巴巴地坐在星巴克等他。吃腻了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大餐,也想换换口味,来一道“很受伤”尝尝。
金路易也在暗自期待一些小小的伤痛,对自己不会有大的损伤,却能够激起一点波澜的那种。虽然他现在生意兴隆,情场得意,可精神却变得有点懈怠,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想起刚刚创业的那两年,为了一个项目,经常奋战几宿的经历,他有点后怕,但同时也感到血脉贲张,激情万丈。或许,他需要为自己再树立一个艰难的目标,把更多的荷尔蒙诱发出来,让自己活得更有劲点。
玲玲倒是真的受了伤——车祸。她去杭州谈生意,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腰椎压缩性骨折。所幸并无大碍,静养三个月即可康复。钻石姐跑去看她,听她讲述那一幕恐怖画面:“刚好在过一座公路桥,下桥的时候,突然两根车道并为一根,而一辆面包车抛了锚停在那里。我能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我叫了起来,猛踩刹车,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再醒过来时,发现警察把手从破碎的车窗里伸进来摇我,把我摇醒。”钻石姐听得入了迷,说:“哇,我从来没有晕过,一定很刺激吧。要是能像你一样安然无恙的话,我也很想有这样一次生死之劫。”玲玲差点又一次晕厥过去,再也想不到连这样的倒楣事都能让别人羡慕。
或许受点伤并不是坏事,伤痛能够留下一段激动的回忆。就算这段回忆是痛苦的,毕竟是段不寻常的回忆,总比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好。比伤痛更可怕的是安逸,安逸到迟钝麻木,对环绕着自己的幸福浑然不觉,甚至感到厌恶。
在听说玲玲的不幸后,金路易突然醒觉:自己的了无生趣正是因为活得太安逸了。他决定给自己制造一点伤痛:五一节的时候,他背起背包,一个人去西藏了,去享受享受那里的高原反应和粗糙的生活,说不定还能和风流的藏族姑娘谈一段很受伤的恋爱。
怪节奏生活
玲玲对钻石姐得意地检讨:“我每天过着疯狂的生活。早上从床上跳起来后,先服侍孩子的吃喝与拉撒,然后胡乱扒两口饭,不洗脸不刷牙就钻进小polo轿车。遇到第一个红绿灯时拿出湿纸巾来擦擦脸,第二个红绿灯梳头,进隧道前的那个红绿灯那里化化妆,因为这里通常会堵上10分钟以上……不过衣服实在没时间搭配了,只好对来自同事的‘穿得乱七八糟’之类的指责一笑置之。”
玲玲对自己的“穿得乱七八糟”并不自卑,恰恰相反,她坦然得很:“生完孩子,还能打理自己的公司,更何况还是单亲妈妈,已经很伟大了。那些笑我的人,哼,等她们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厉害了。”
提到孩子,钻石姐只能苦笑。对每天忙得像打仗的她来说,生孩子的难度系数正在成几何倍数上升。大学毕业后忙着找工作,忙着升职加薪跳槽,没时间谈恋爱;30岁前忙着打拼天下,占稳地盘,没时间结婚;30岁之后忙着进修,寻求突破,又没时间生孩子。从这个意义上,她对玲玲是刮目相看的,但眼光移到她胡乱扎起来的头发、没化妆的脸、一身粗糙的运动衫加球鞋后,又把刚刚滋生的敬意收了回去。
既然忙得要命,就需要用休闲娱乐来调节过度紧张的神经,这不仅是时尚报刊的号召,也成了精英们对自己好一点的通用招数。就像日本男人下了班后爱逛居酒屋一样,有些上海男人也开始在九点钟下班之后和深夜里回家之前,找点节目来娱乐。
钻石姐最近很不爽,虽然她也经常干到九十点钟才回家,但一想到回家可以洗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尤其是能和她的后备男友——亚力通通电话或者约会,心里就觉得甜甜的。可惜亚力不这么想。最近一段时间,他和周边的一群朋友迷上了夜生活——钱柜、脚底按摩、或者泡吧。他们分别在不同的店里办了卡,经常是一起吃完了晚饭就去唱歌或泡脚,不搞到凌晨是不会回家的。就算和钻石姐晚上有约,看完电影或者吃完晚饭后亚力总会问一句:“咱们接下来玩点什么?”
这句话让钻石姐觉得格外刺耳,反唇相讥:“玩什么?钱柜KTV?泡吧?足底按摩?是不是夜里12点以前回家,你这一天就过得不完整啊?!”
对阿美弟来说,夜里12点以前回家,这一天过得的确不完整,因为他的一天是从中午12点开始的。他通常在中午11:30起床,吃顿Brunch,选好今天的装扮,然后正式开始一个自由职业者的一天。最近他接了不少造型设计的活儿,为广告公司的模特设计造型,准备衣装等,为了赶档期,一个平面广告拍到夜里12点是家常便饭。拍完后,大家习惯出去喝一杯。因此阿美弟对凌晨两三点的上海特别熟悉,他常常在这个时候漫步在光影扑朔的上海街头。这个时候的上海有点冷清,但却有种别样的神秘感,虽然夜已深,阿美弟却感到格外的清醒。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上海对不同节奏、不同方式的生活保持着十分大度的宽容。不管是朝九晚五的花车王,还是夜猫子阿美弟都能得到别人的理解。只是当一对情侣的节奏无法一致时,问题就接踵而至。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钻石姐始终和亚力的生活节奏不合拍,这段感情的将来一定不会乐观。毕竟,喜欢不喜欢是一回事,节奏合不合拍是另外一回事。而一个人肯不肯为另一个人改变生活节奏,又是一件更为复杂的事。
上海在失眠 第三部分
爱情超市(1)
听说中山公园里将举办一场超大规模的约会活动,参加人数超过5000名,而且无一不是受是良好教育的单身年轻男女。
阿美弟跃跃欲试。
花车王很奇怪:“为什么不在网上找呢?打开ICQ,一分钟可以找到一堆。”
阿美弟笑着摇头。虽然他可以在博客上直抒胸臆,和网友畅谈理想和人生,但就像花车王不信任在网上刷信用卡一样,阿美弟并不信任网上的爱情。
“谁知道电脑屏幕后面躲着的是只长了一只眼睛的丑八怪,还是根本就是有家有小的骗子?”所以他宁可选择8分钟约会或者5000人大相亲之类的方式。虽然众目睽睽之下空间不够私密,因为有一众竞争者围在身旁,心境也不够松弛,毕竟真人真面真刀真枪,先过了外形这一关,再谈理想道德情操,以及接下来的房子、车子、票子。
5000人果然够壮观。
和每位“相亲顾客”一样,阿美弟手臂上别一块号码牌,领取了一本登载了5000人详细资料的“爱情秘笈”。组织者考虑得很周到:毕竟现场人多为患,场面也不够浪漫,看中了谁,只要记下手臂上的号码,回家翻一翻“秘笈”即可找到伊人的电话。
现场女多男少,阿美弟几乎在一天之内领略了各种款式的单身女子,颇有几个看得入眼的,鼓足了勇气,还是没敢上前搭讪,因为人家身旁围了几个西装革履的杰青,看上去很成功的样子;因为今天早晨自己的脸上不争气地跑出来几颗青春痘,自惭形秽;因为不知道人家是否喜欢自己,万一上去搭话而遭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