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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龙摸着胡兵的头说:“你小子别好心办坏事,当心脑袋。”
“胡兵,你开什么玩笑?赵媛怎么配得上常站长?她算什么最美的姑娘?你真没眼光。常站长,我们走吧。”
周大伟说完拉着常峰往外走。王长龙见胡兵和伊小玉也走出了门,一指手问:“你们真去?哪我怎么办?”
伊小玉回头说:“卖农药。卖了钱你拿去买香烟,或者打麻将。”
胡兵说:“不是你叫我从今天起下去工作吗?”
王长龙跨出门,迅速把门锁上,说:“不行不行,要去一起去,卖农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胡兵从走廊里推出摩托车说:“好啊,你就骑你的自行车吧。常站长,我带着你。”
“你们想热死我?”王长龙说话走到伊小玉面前,央求说:“小玉,你不是说中午把常峰写的东西带回家给你姨父看的吗?你不如不去吧!你看太阳这么毒,你受得了吗?”
伊小玉毫无疑问的说:“没关系。不用你操心,我的事我会办好的。”
周大伟骑在摩托车上不耐烦的说:“胡兵,你把车给常站长骑,你回家骑你爸那辆不就行了吗?别耽误时间了。”
王长龙听到周大伟的话,眼尖腿快地坐上了周大伟的车后,他对伊小玉说:“大伟这办法好。小玉,你和常峰骑一辆车。”又转过脸笑着对胡兵说:“胡兵,我们先走了,等你吃饭。”
胡兵只好对常峰说:“你慢慢开啊!”
胡兵将摩托车交给常峰,转身推出自行车。王长龙开怀大笑的说:“小子,要不你就骑我的自行车,我找根绳子来拖着你怎么样?”
胡兵翻了王长龙一眼,骑上自行车走了。
伊小玉站在常峰面前亲近的问:“六宝,你能不能开?我来开吧?”
常峰骑上摩托车说:“能。最近下村都是我开车带着大伟的。上车啊!不会有事的。”
伊小玉旁着身体坐上摩托车后,常峰便缓慢地开动了摩托车。开出大门,常峰加了加油门,想追上周大伟。可是周大伟的摩托车好象也加大了油门,怎么也追不上。只见王长龙不时的歪着头往后看。常峰不敢再开快,保持着一段距离。常峰感到,伊小玉的身体渐渐靠在了他的后背上,尽管迎面风很大,常峰还是紧张得出了汗。伊小玉此时心中非常喜悦,她慢慢地伏在了常峰的背上,双手紧紧抓在他的腰间,好象慎怕被摔下车。常峰身上那男子汉特有的气息令她陶醉了。
胡兵开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追来,与常峰并排时减慢车速大叫:“小玉,你今天的胆子怎么这么小?是怕常站长开下河?常站长,你热不热?”
伊小玉羞红了脸,瞪着胡兵说:“你开好自己的车,少多嘴多舌的。”
胡兵哈哈大笑。
快到家门口时,周大伟减慢车速等常峰和胡兵。摩托车开进一大院内,常峰刹停车抬头一看,一幢别致的二层小楼在这个还有很多茅草房的穷村子里真如鹤立鸡群。小楼两边是厢房。听到摩托车声,周恒胜从厨房跑出来,他见常峰满头是汗,笑着说:“今天不太热,常站长怎么一头的汗?快进屋凉凉。”
王长龙走到周恒胜身旁,笑眯眯的说:“常峰,他是大伟他爸——周书记。”
“我们早认识了。”周恒胜笑着说。
常峰窘迫不堪地一笑。周恒胜看见伊小玉在掸身上的尘土,十分热情的走过去说:“小玉,你怎么也来了!快快进屋,天这么热!”
周大伟一手拿一条毛巾,分别递给常峰和伊小玉,说:“擦擦汗。”
伊小玉接过毛巾才擦了擦手,就被周恒胜请进了客厅。常峰揩去头上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周大伟从常峰手中接过毛巾,说:“走,到客厅吹会电风。”
胡兵坐在沙发上,手里玩着扑克牌,对进门的常峰和周大伟说:“快来,趁还没吃饭甩两牌。”
这时,郑爱梅走进门,周大伟问:“梅子,能吃饭了吗?”
“能了。你一个电话回来,我们忙了半天。”郑爱梅说话走到伊小玉身边坐下,小声说:“小玉,为什么不把赵秘书一起带来玩?”
伊小玉推了郑爱梅一下,小声说:“不许胡说。我带他干什么?”
胡兵喊:“喂,你们叽叽咕咕说什么?弟妹,你今天怎么没叫我?两个孩子呢?”
郑爱梅说:“两个孩子太皮了,被我妈带到三姐家去了。大哥,放下牌吃饭去吧。”
大家起身离开客厅。胡兵拉住常峰小声说:“常站长,大伟媳妇怎么样?”
常峰回头看了眼郑爱梅——郑爱梅长得丰满匀称,白皙透红的脸上那双大眼睛闪闪有神。常峰赞美的嗯了一声。
“赵媛比她漂亮多了。”胡兵说完对前面的周恒胜大喊:“周大叔,今天还是先喝白酒,再喝啤酒。”
伊小玉侧耳听到胡兵的悄悄话,她在胡兵的肩上狠狠地捅了一拳,胡兵捂着肩回头问:“小玉,你无缘无故的打我干什么?真疼。”
王长龙说:“你这二百五,打得不多。”
王长龙说完,偏过头笑嘻嘻望望常峰。常峰糊里糊涂的。
郑爱梅松开拉着伊小玉的手说:“你先进去,我到厨房看看,顺便给你拿饮料。”
餐厅内的一张圆桌上已放满了菜,鸡、鸭、鹅、鱼……全是用海碗装的。村长周恒兵和会计周恒军在散筷子与酒杯,周大伟的三个姐夫周朋生范广武李建国在斟酒,每个位置上还放着两包红塔山香烟。常峰进门后被周恒胜强行推在首席坐下,伊小玉坐在他身边。胡兵在一空位置上坐下后冠冕堂皇地把两包香烟拿进口袋。王长龙伸手抓过伊小玉面前的两包香烟后才坐下。常峰心想,别闹笑话,这也许是一种风俗,便条件反射似的把自己面前的两包香烟也拿进了口袋。众人都坐下后,周恒胜端起酒杯对常峰说:“大伟在你手下请你多关照。这小子为人还可以,就他妈的贪玩,考大学考四年化了我若干的钱。不过他最近变了不少,每天回来看书了。今天没什么好菜,农村就这样。我先陪你两杯!”
常峰摇头说:“我不会喝酒。”
周恒胜不高兴的说:“往嘴里倒。那有天生就会喝酒的?要煅炼,什么事不是煅炼出来的?再说你是第一次来我家,怎么能不喝酒?”
“当干部不能喝酒,他也当不好干部。喝吧。”周恒军说。
周恒兵笑说:“常站长,你还真行!现在我们村的水稻和棉花好看多了。”
李建国马上说:“是啊!以前我们也治虫施肥的,可就没有你这效果。”
“喝酒谈这些干什么?来,喝酒。”周恒胜打断他们的说话,不高兴的说。
王长龙见常峰没喝酒已经通红了的脸,说:“常峰,要么你来一箱啤酒?”
盛情难却,常峰只好端起酒杯。
郑爱梅左手端着一盘炒菜,右手拿着两罐饮料进门,进门就喊:“大伟,快接下。”
周大伟起身双手接过盘子。郑爱梅将饮料放在伊站玉面前说:“你慢慢吃,我再烧几个菜来陪你。”
郑爱梅说完转身走了。
周大伟看到常峰喝了几杯酒后连脖子全红了,说:“常站长,你不能喝酒也喝饮料吧!”
伊小玉听到周大伟大的话,她不由自主地打开一罐饮料递到常峰面前,没想到王长龙一把抢过去一口气喝完了,喝完后又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朝常峰傻笑笑。伊小玉气得偷偷踢了王长龙一脚,王长龙忍痛端起酒杯陪周恒胜喝酒。此时,常峰觉得天旋地转,头脑发胀。再看他们,个个酒兴方起,频繁举杯相陪。常峰又勉强喝了两杯后,因不胜酒力,被周大伟扶走了。
伊小玉见常峰离开了,她喝了几口饮料站起身对胡兵说:“车钥匙给我,我先走了。”
胡兵佯醉的说:“你一个人回去?不和六宝一起走啦?”
伊小玉满脸红晕的说:“少废话。把钥匙给我,回家我就把车还到你家。”
周恒胜忙起身笑问:“天这么热有什么急事?下午叫梅子喊几个人来陪你打麻将!”
伊小玉从胡兵手中接过钥匙说:“我不会打麻将。你们慢慢吃,我走了。”
周恒胜还想挽留伊小玉,王长龙在一旁笑着说:“你一天到晚只晓得和‘媳妇’摸麻将。小玉,车慢点开,一定要找到你姨父啊!”
“我知道。”伊小玉说。
周恒胜周恒兵周恒军离开桌子将伊小玉送出了门。
王长龙胡兵周朋生范广武李建国继续在喝酒。一会儿,王长龙见周恒胜进门,放下酒杯说:“周爬灰,还不叫你‘媳妇’来陪酒?”
周恒胜哈哈大笑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说:“我们这么多人陪不足你们俩?朋生,把酒杯撤下去,拿小碗来。广武,再取二斤白酒。建国,你去搬箱啤酒。”
周恒胜一声令下,大女婿周朋生收拾上的酒杯去换小碗;二女婿范广武起身去拿白酒;三女婿李建国出门搬来一箱啤酒。胡兵望着桌上的白酒和啤酒,点燃支香烟说:“你们想叫我 俩出不了这门?”
周恒军说:“是又怎么样?”
周恒兵紧接着说:“你们不是酒量大吗?今天还是老规矩,一碗白的,四碗黄的。”
周恒胜脱下衬衫,晃着膀子说:“今天非把你和王爬灰的灌醉,好赢你们的钱。恒军恒兵给我压阵,我先上。”
王长龙毫不示弱,脱下衬衫抖擞精神端起碗说:“来,到看谁赢谁的钱。”
胡兵见他们赤膊上阵,也脱下 T 恤衫,对周恒军周恒兵说:“好,今天不醉不霸休。”
周朋生范广武李建国忙着给他们斟酒……
常峰一觉睡醒起身下床,他环视了一眼这间卧室,卧室宽敞明亮,洁白的墙壁上装着两对金色的壁灯,一个空调正嗡嗡的在工作,一套暗红色的组合家具,彩电放在写字台上,几本撕破了的书散在床上柜头。可能是困为两个孩子的原故,衣服和鞋子乱得到处都有,但仍不失豪奢。常峰看出这是周大伟的房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常峰走出房间下楼,就听到周恒胜口齿不清的说:“常峰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人,我们村的水稻和棉花一天一个样,他用的药和肥真灵。大伟,你一定要跟他多学学,老子辛辛苦苦挣钱给你用,你可不能瞎胡混对不起老子,也给老子争争气!”
周大伟十分恼火的说:“你看你这醉样,不能少喝点?我们村东头几家的水稻怎么还不治药?再不治就迟了。”
周恒胜说:“他们已经治过了。留他们在这吃晚饭,我派人弄些鱼给他们带着。”
“你去睡觉,我会安排的。”周大伟说。
周恒胜一步三晃地走了。
常峰下楼问周大伟:“他们人呢?”
“王站长和胡兵在睡觉,小玉回去了。”周大伟说:“你再睡会,吃过晚饭回去。”
胡兵揉着眼走出门说:“常站长,回去还是在这里打两局牌吃过晚饭走?”
“当然吃了晚饭走。”周大伟说:“你把村长和会计全喝趴下了,晚上我陪你喝。”
胡兵笑说:“梅子人呢?不是又打麻将去了?你做晚饭啦?”
这时,李建国走过来说:“常站长,棉花和水稻治过药后,现在长势可旺盛了。”
常峰说:“棉花能喷洒矮桑树了,要控制它再长;有的村水稻也要烤田了。大伟,你把我写的调查报告给份给他,具体地措施待我到田里看过再说。”
胡兵奇怪的问:“棉花和水稻长得好不好吗?为什么要控制它生长,又要烤田?”
常峰说:“棉花长得太好会长疯的,它就不结果了;水稻不及时烤田,就会长痪了。”
“常站长,看不出你年纪青青,还真有水平!”李建国钦佩的说。
“人家是大学生,跟你开玩笑的吗!?”周大伟说:“三姐夫,你快去弄晚饭。你要想学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了。大伟,你去看看你们村的治虫情况。记住,叫村民一定要傍晚或者清早治药,防止农药中毒。胡兵,我们走。”
常峰说完拉着胡兵骑上摩托车走了。
摩托车开出周圩村后,常峰突然想起王长龙,问:“胡兵,王站长怎么回来?”
“你还担心他?”胡兵偏过头说:“他一喝了酒非打麻将不可。如果他赢了钱叫他明天请我们吃饭。”
“嗳,”常峰又问:“大伟媳妇干什么工作?”
“是他们村妇女主任。”胡兵说:“郑爱梅和大伟上高中就谈恋爱了。大伟小头脑挺聪明的,就是因为谈恋爱,才没考上大学。”
常峰哦了一声。
摩托车开到贾村的大面积水稻田边时,常峰拍了拍胡兵肩说:“停车,下去看看。”
胡兵刹停车,常峰下车走向稻田。在水稻田边,一个青年人看守着一辆手扶拖拉机带动着水泵往水稻田里抽水。常峰见田埂上都溢满了水,便脱下凉鞋挽起裤子踏水而过。田埂上,贾同富老人正用铁锨挖土往凹处加高,他看到常峰走过来,拄着铁锨说:“常站长,你又来啦?稻田里面的水够不够?”
常峰细心地观察了一会儿水稻的分裂情况,又用脚测了测稻田里水的深度,说:“这水太大了,赶快排掉。你们村的水稻要烤烤再灌。”
“全是村干部叫的。我说不用灌了,他们还嫌小呢。”贾同富说完对手扶拖拉机旁的青年人大喊:“二子,快停机快停机。”
常峰抬头看见远处还有几台手扶拖拉机在往稻田里抽水,对贾同富说:“你叫他们停止灌水,每亩地喷洒四两井冈霉素。要下一场雨就更好了。”
贾同富立刻喊:“二子,叫三贵子喜子他们停机,不要打水了,常站长说的。”
胡兵听到常峰和贾同富的对话,望着常峰高挽的裤子,沾满泥水的双脚,他的心中肃然起敬,不由叹服,怪不得周大伟口口声声的叫“常站长”,整天鞍前马后的跟随着他……
胡兵对走过来的常峰说:“贾卫东那个大痞子成天在镇上吃喝嫖赌敲竹杠,他爸这么大年纪却一天苦到晚。”
常峰洗好脚穿上鞋问:“胡兵,中午饭桌上为什么每人面前放两包香烟?”
胡兵发动摩托车说:“摆阔呗!”
“摆阔?”常峰坐上摩托车问:“周大伟他爸不就是个村书记吗?家里怎么搞得那么好?”
胡兵开着摩托车说:“我们镇是庙穷和尚富。都是民脂民膏。周圩村北面有一千多亩水田,全部被周恒胜承包给了外地人,他就象过去的地主一样坐在家里收钱。你别小看这些村书记和村长,他们朋友遍天下。我们镇的大小干部谁没有两手?不奇怪的。”
胡兵轻描淡写的话却如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常峰的心头。
胡兵的摩托车开到东平镇西郊的小楼群,转弯驶进一大院内。胡兵熄灭了摩托车回头说:“下车啊。”
“这是你家?”常峰下车仰望着这幢三层洋楼的深宅大院羡慕的说:“真壮观!”
“马马虎虎。这里的住家几乎全是这格调,除韦大爷的家以外。你一个人回去也没事,就在我家吃个便饭吧。”
胡兵说话架好摩托车,拉住常峰的手朝客厅走,边走边叫喊:“小玲子,快去做晚饭。来客人了。”
张凤玲从屋内走出,胡兵介绍说:“她是我老婆张凤玲,教师;他是我们站才调来的站长常峰。小玲子,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烧几个菜,我要和常站长喝两杯。”
张凤玲答应一声,转身下厨房去了。
常峰跟着胡兵走进客厅,一阵凉气扑面而来。胡百福叼着香烟跷着腿躺在沙发上看报纸。胡兵进门说:“爸,你今天晚上没应酬?”一指常峰说:“他是我们站才分来的站长——常峰。”
胡百福微微抬头瞟了常峰一眼,起身放下报纸说:“你妈带着孩子去你舅舅家了,今晚不回来。晚上我也不回来了,把门关好。”
胡百福说完昂首阔步地走了。
常峰望其项背感到很难堪,涨红了脸对胡兵说:“我还是走吧?我不能喝酒的,现在头还有些痛。”
胡兵说:“没事,我爸爸就这样子。你坐会,我去厨房帮小玲子烧饭,晚上喝啤酒。”
胡兵说完将常峰推坐在沙发上,他走了。
这间大客厅真是金碧辉煌,大理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