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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她喝过杨散准备的牛奶,睡得很安静。杨散又坐在沙发里,看着她的身影,一直呆到凌晨。
新的一天已经来临,早间晨报公布了杨氏后期动态,除去这条新闻,业内还悄悄流传一个爆炸性消息,只是被凌府否认:
昨晚11时13分,凌府千金小车遭不明来历流氓堵截,正值保镖追打车主,突又从巷子里走出一个黑色衣帽的男人,手持棒球棍先将保镖敲晕,再将凌小姐拖下车,打断全身肋骨。
最离奇地是,查不出凶手任何动机痕迹。
痴恋
凌艺雅消息传来前,冷双成用完早餐,被顾翊私人医生拆下纱布,正睁着微红的眼睛四处打量。两天没见光明,再次看到飘窗纱帘、蓝天白云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顾翊没穿外套,白衬衣领口稍稍散开,隔着一米多距离弯腰盯视她面容。看了有一会,他伸手掐住面皮,把她的脸拉回来:“眼睛还是红的,昨天进了水。”
冷双成痛得咧咧嘴,打下他手腕:“现在几点了?”
“十点。”
她不说话了。一边揉着脸颊,一边垂下眼睛。
“你问了三次时间,很急?”顾翊的脸又贴近几寸,快要凑到嘴唇了,她慌忙躲开,不期然看到他眼色一沉。
“在等沙小弦?”冷淡的声音继续问,依然没得到回答。他直起身,像个家长盯着顽固抵抗的小孩,伸指揩向刚才被他拉出来的红晕:“别做梦了,就算她来我也不放你走。”
冷双成马上抬头直视:“顾翊,你这是软禁。”
顾翊侧身坐在沙发扶手上,冷淡地笑:“对你要出非常手段,求了你几天,心里还是打定主意要走,我舍不得放手。”看见她静默地绷直了身板,又摸摸她头顶:“冷双成,我们前前后后在一起七年,这七年的时间够我打下一座城,你还是不松口。”
冷双成挪开身子避他的手,结果让他顺势挤进沙发里,紧挨着肩膀。还来不及转移座位,又被他看出意图,先一步拉住胳膊:“不准躲,有话你直说。”
她果然转过脸,神情肃然:“顾翊,你好好想想,如果答应嫁给你,我的工作、朋友怎么办?”
“你喜欢港旗,我可以在那里定居。”
“沙宝呢?我得帮她恢复身体。”
“只要不住进家里,随便你怎么折腾。”
冷双成眼珠子停顿下来,显然是没想到顾翊会让步。大脑转了几圈,才记起一个重要问题:“天成传媒是你辛苦打下的江山,北区有你的人脉和关系网,迁都港旗显然不切实际,我相信你也没这鲁莽。试问分据两地的夫妻,怎么可能保持长久?”
顾翊笑了起来,捏捏她嘴角:“如果天成是最核心的问题,我从今天起就下令搬迁。”
冷双成咝地一声撞开他的手:“你怎么知道不是?”
没有赌气成分,而是说得很认真,顾翊黑黑的眼睛盯着她两秒,突然挽紧她的腰,左手掏出电话:“银光,你回来一下。”
一瞬间冷双成就知道后悔了,她发现尽管找回了熟悉感,可是对于他的想法她根本没法掌握,如果按照四年前,工作和爱情,他肯定选择前者。揽住自己的手臂很有力,宣示了主人强悍不移的决心,看着那双笃深的眼睛,她彻底慌了——
“顾翊!不要当真!”她抓住他的手指,着急地说,“我只是,只是……”好不容易找了个词,对准那张波澜不兴的脸马上变软口气,“只是假设,不准当真!”
顾翊冷冷浮出一个笑,啃了她一口,沉声说道:“我从不开玩笑。”
冷双成磨牙,懊恼地捶了下他的手臂:“你清醒点!”
“唯一答应嫁给我的机会,不抓紧就溜了。”
她的眉毛皱到一团,愤恨:“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顾翊的胳膊紧紧箍住她,让她挣不脱禁锢。两片温热的唇也随即落下,脖颈,前领口,矢志不渝地试探,臂弯里的绵羊越来越烦躁,终于亮起了尖牙利爪,化身为愤怒的豹子。
“再不放手就打人了!”开场白。
顾翊双手紧搂住她腰身,用嘴唇咬开衬衣领口的扣子:“昨晚……”不说不要紧,一说她的脸更红,钳着他衬衣后领,她拼命躲避越探越下的亲吻。
“顾翊,你严肃点,我话还没说完!”大叫,手脚被压住,最后动用嘴唇去咬。
“你说你的。”探索者不为之所动,成功挑开衬衣前襟。
白皙的胸口印满红褶子,昨晚他留下的痕迹,微紫轻红萌生诱惑。他落下眼睛看半天,不顾她挣脱压制敲了脑袋一记,发晕地扎进嘴唇。手指纠缠着扒开内衣边缘,伸出舌头舔了舔显露的顶端,然后轻轻地含住吮吸。
轰地一声,春雷又碾过冷双成的脸,她的手指够到沙发边喝了一半的水杯,不客气地倒了下去。杯子滚到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碎了。
她用膝盖顶开顾翊的身子,迅速跑开:“清醒了?”双手连扣衬衣,冷冷问道。
顾翊摸摸淋湿的后颈,笑:“宝贝还是留了情,没去砸坏老公的腰。”
冷双成连退几步,沉下脸:“再也不要过来了!顾翊,你听我把话说完。”
顾翊的眼珠幽深起来,他缓缓坐下,占据了整张沙发,气势变得凛然,只是不说话。
“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她加重了“不想”两个字,相信聪明人听得出来言外之意。
他抬起清寒的眼睛:“为什么。”
那语气仿似不给个交代,他就要扑了过来。
“我先向你道个歉,因为我刚才自作聪明,用天成堵你的退路,没想到你这次选择……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说出心里话。顾翊,我对未来没信心,不想再负担什么了,我要平静的生活。”
顾翊反抚左后腰,抿住嘴:“你要的平静我能给。”
衣服已经完全扣好,冷双成监视一遍,再抬头:“顾翊你冷静想想,只要有你的地方,怎么可能平静,这是问题根本。我原本想避开你,躲到港旗,结果还是招致了这么多非议,撑了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真的很软弱,没法再若无其事地坚持什么,你打我骂我吧,就算我懦弱无能,就算我翻脸不认人,发泄一顿可能好点。”
她突然一步步朝后退,脸色有些恍惚,可是眼神无比笃定。
顾翊已经完全站起身,危险地一步一步接近:“那昨晚呢?昨晚算什么?”靠近跟前,他掐紧她的唇,狠狠咬下去:“抱着我喘息的是你,睡着了迎和我的是你,哭着求饶的还是你,你就想这样抹个干净?”
冷双成咬住嘴,满脸通红,低下眉眼没有回答。他冷冷笑了起来:“老虎死了还留张皮,你打算给我留点什么,冷双成?”没得到回应,他发狠地咬破她的嘴唇,舔了舔渗出的血丝:“痛不痛?”
寂静。
“痛不痛,说话!”加重了手劲。
冷双成木讷地看着他:“痛。”
顾翊眉眼霜天萧杀:“我比你更痛,冷双成!我宁愿你踩我到地下,打我踢我要我下跪,把心掏出来给你都行!但我最怕一件事——我最怕冷双成突然说不爱我,不想和我呆在一起。无论我用尽什么方法,冷双成还是狠心地不回头!”
他一把拉过僵硬的身体,将她带进怀里,眼睛对上静冷的瞳仁:“你看看我,冷双成,好好看看我,我顾翊对你怎么样,你总有感觉吧?你已经说的没有说的隐患我都能解决掉,你
为什么不多给我一星期?”
冷双成站着没动,眉眼低沉,脸色红中带青。抱住她的胸膛在激烈地起伏,手臂紧的打颤:“你融进了我的骨子里,现在要抽出来,是要我的命。”
怀抱里的男人哑然无声,只余沉重的呼吸、垂落脖颈处的头,他的紧张透过衬衣,随着肌肉的颤抖无限蔓延。冷双成沉默良久,像两年前那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腰肋:“顾翊,松手。”手掌有些湿濡,抬指一看,才发现刚才滚落下来,他的后腰扎上了玻璃。
他一直忍着没开口。好像他们一接近彼此,就如同刺猬抱团,总是轻重不一地伤害对方。
冷双成打定了主意:“请你的医生看一下吧,我等沙宝来。”
私人医生王子鸣很快驾到,撩起顾翊的衬衣给他细细包扎,冷双成坐得很远,双瞳散漫,自己想着心事。顾翊唰地一声拉出衬衣,三下两下脱掉,冷冷说:“过来,冷双成,帮我把血擦干净。”
王子鸣微微一笑,向顾翊示意转身离去,并带紧门。冷双成坐着没动,顾翊就穿着黑西裤,光着上身走了过去。刚接近有效距离,她终于回过神,有些吃惊:“干什么。”
他拉紧她手腕,把她拖进了盥洗室:“清理下。”后背展现在她面前,腰间模糊不清几个血掌印。
冷双成红了脸,拿起毛巾沾了热水,小心翼翼地擦拭。顾翊纹丝不动地站在镜子前,墨黑的眼睛布满冰霜。
“看清楚了吧?多少个伤口?”
其实看不清楚很明显的伤痕,但是她知道,他的全身为她流过不少血,这么多伤口经过时间蜕化,都在彼此心中结了痂。
抿住唇继续擦:“对不起,离开我后,你也会过得舒心点。”
顾翊冷冷一笑:“你恐怕弄错了我的意思,我是问这些血够不够还给你。”
冷双成愕然住手,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顾翊,你冷静点……”
“我能冷静吗?”他轻轻地说,面容有如沉溺,精壮的上身压迫性地靠了过来,“你是在要我的命哪,冷双成!”
冷双成蜷起手臂,挡住眉眼,不敢去看那对隐怒的眼睛。她退了两步,脚后跟磕上了门板:“你这是强人所难,我不会心软的。”
兹的一声轻响,温热的躯体停止了压制,却划破盥洗室的寂静。
她心里一惊,放下手臂,睁大眼睛看了看:顾翊冷漠地站在她面前,苍白的脸清寒不变,不过再移下视线,脚边地面滴落醒目的红色。
腰后的纱布被他拉开了,迸出血珠,源源不断落下。
“你一共给我输了1600CC的血,我现在还给你。”他简单地说。
冷双成甩开毛巾,砸在他脸上:“顾翊,你这个畜生,是不是要逼我同归于尽?”愤然踢了他膝盖一脚,又扯过干净毛巾,慌忙给他捂上细碎伤口。
顾翊垂下眼睛,好看的脸冰冻森寒:“就是缠死你,我也不会放你回康明。”
冷双成抬头,气不过又捶了一拳:“你脑子里装了浆糊?是我要和你分手,跟康盛或者其他人无关!”
顾翊突然抓住她马尾,冷笑:“你试试?只要你再敢接近康盛,我就把整个康明掀过来!”
冷双成又踢,奈何他手臂稳如盘根,纹丝不动:“你这个死脑筋,好端端地提什么岔子,说了今天这事和旁人没关系。”
顾翊不放手,任她踢:“你在港旗做的事我一清二楚。”
她惊疑抬头:“什么意思?”
“约会、来这边不通知我、吃饭、跑业务……要不要我说出时间?”
冷双成气结,咬牙:“你派人跟踪我?”
顾翊单掌又掐住她的脸,狠狠啃下去:“就你那点破事,不需要我调查。”
“谁跟你说的?”
不回答,还在啃。
冷双成用力推开他,倒退着出了盥洗室:“顾翊,你就是一王八蛋,藏的道行比谁都深!”
王子鸣第二次给顾翊包扎,顺带清洗了伤口周围血迹。顾翊走进套间,取出一件蓝色条纹衬衣穿上,深沉的眉眼更显冷寂。冷双成还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走过去按了按她的脸,被厌烦挥开手臂后,顺势挤进左侧,安然坐下。
银光这才翻开记录,开始报备:“上午有两场会议。”
顾翊点头,下一个消息让他停下喝茶的手:“凌府打来电话,替凌小姐提前申请休假,40天。”
顿了顿,抿了一口茶:“什么事?”
“昨晚凌小姐赴宴归来,车子经过中环狮子巷口,遭歹徒袭击,传闻凌小姐受了重伤,被打断了肋骨,不过凌府为保存颜面,封杀了所有消息,声称这是谣言中伤。”
冷双成抓紧了扶手,面色一下变得苍白:“谁干的?”
相比较她的紧张,身边的顾翊很冷静:“这个人好狠的胆量,凌府都封住了所有人的嘴,他还敢把消息捅出来。”
他马上推断出行情,冷双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恍然呆坐。耳边又传来几句两人对话,她浑噩不知反应。
“你打个电话回去,就说我批了她的假,顺带问候下。这个消息不准对外散播。”
“是。”
房间里一片寂静,等她回过神,才发现顾翊打开了挂屏,坐在身边看电视。
好像没发生任何事,或者发生任何事,他都是冷淡的样子?
冷双成站起身:“我要见沙宝。”
“打电话。”顾翊抬手转换频道,淡漠的眼睛搜索所有新闻。
“没号码。”
“那就坐下来。”
冷双成咬嘴:“你帮我联络杨先生。”
顾翊终于正眼看了看她,神色不变:“我没杨散的私人电话。”
所以,要见“沙宝”,那就等她来吧,当然,最好是不要来!
放手
杨散向沙小弦低声转告凌艺雅昨晚遇到的意外,她只冷冷一笑,并不说话。换好了来时的行装,她捏着苹果站在大厅门口。
阳光从树叶中倾泻而下,沙小弦的背部蒙上一层光芒,衬衣上的格子突出来,加强后脊两根肋骨的瘦感。杨散怔怔看着她的背影,缓过神低叹:“沙宝,以后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不要送我了,我走过去。”她扣上棒球帽,头也不回地走向庄园大道。绿柏森森,掩映了一个瘦削的影子,一路苏木相送,她渐渐地消失在铁门转角。
杨散站了很久,沉稳的身躯熬过一个漫长的凝视,后背颓软躬弯。公司的高层还在楼上等着开会,他此时没了任何心情,面对沙小弦,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告别。电话响了一分钟,直到管家提示,他才冷淡地接通:“什么事?”
“哥,凌艺雅的事情是真的?”白寒的嗓音有些低哑,无论是谁,经历过“沙宝”的多次拒绝,没有谁能撑得过去。
“是的。”
“谁做的?”两人长久停顿,才由白寒迟疑地说出,“沙宝?”
杨散走回大厅沙发,颓然倒下:“能把时间算得这么准,除了沙宝,我想不出来还有别人。”
“哥,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给顾先生送帖子,沙宝猜得到凌艺雅也要出场,改变主意跟我回了杨宅。她两天来一直呆在我身边,原来是利用我出示不在场的证据……你也知道,坐牢的事让她恨了心,犯法的事她不敢明着干,所以这次就打了个擦边球,让人抓不到她的把柄。”
白寒没有接话,再次开口时语气很震惊:“真的是沙宝?消息散过来,说是一个连体黑衣服的男人干的——”
“昨天11点刚过,沙宝离开了八分钟。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定是她去打了凌艺雅。”
“……她变化很大,以前只是脾气火爆,现在爱阴着性子报复人。”白寒吸气,重重呼出,“哥,以后有我们受的。”
杨散无声苦笑,切断了电话。一大早,就有凌府的保镖过来,客客气气地问话:“杨先生,昨晚沙小姐入水救了盈盈小姐,身体还好吧?”
他明白个中利害,马上淡淡回答:“沙宝昨晚受了点凉,一上车就发晕,现在还在我床上睡着。”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沙小姐一晚上都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分开身去做什么事,他不要他们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