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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早已离开(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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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爱着的时候,不曾真正得到,再回首,已不复当年。
爱早已离开,错过了那些年华,怎么抵得过心底痕迹的硬沙?

本文不是悲剧,不要被文题吓着了:)
简单来说,就是女孩子先小虐过来,然后猛烈地还回去的故事。当然,最精彩的是腹黑众男和灭绝MM缠斗的故事,看谁狠。
虐情情节有重复嫌疑,有些雷,希望朋友们勇敢点,顽强地走下去!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主角:沙小弦、冷双成 ┃ 配角:李离、顾翊、康盛、杨散、白寒…… 


【正文】


爱早已离开(下)
作者:四木

边缘

夜色深沉,万物沉寂。阿信安排沙小弦留宿,沙小弦冷漠不应,也不动。阿信耐着性子猜测她的想法,一连问了三十四种可能性,最后一句“现在送你去打工地方住?”才使她有了反应,抬起了眼睛。
阿信擦擦汗,骂了句“我他娘的”,咧嘴叫“娘家人”去给她准备生活用品。小皮也不负所托,半小时后带回T恤、浴巾、睡衣等用具,打包捆在一起。
一直稳坐不动的沙小弦突然起身,朝小皮走去。小皮面带菜色,一步步向后退:“荷……荷荷……沙宝,你这是要做什么……”
沙小弦把他逼到窗沿角落,扬起右手,冷冷朝木兰架子切去,哗啦一声,盆栽萎然倒地,泥土和木屑溅了小皮一脚。
她不说话,小皮身子抖得更厉害,转头向阿信求救。阿信看了这招手刃,彻底信了武术冠军的彪悍,琢磨着吼了几句:“狗崽子还不滚,沙宝这是要你回去好好孝敬老爹,这都不晓得啵?”
小皮点头,阿信趁机又威胁恐吓。在小皮彻底消失在卡萨布兰卡之前,听到了一句沙哑的语声:“你的衬衣我穿走了。”
还不忘记道谢。
阿信记得白少不准暴露案底的吩咐,开车把沙小弦送到了卡萨布兰卡名义下的旗舰店——边缘酒吧。
边缘,顾名思义,是介于正常与变态之间的地带,汇集了一群脱离政府脱离社会的人,人妖、同性恋、辣舞美女……应有尽有,除了白寒不允许存在的吸毒者,因为那是他统治北区的底线。
鱼龙虽混杂,但更容易隐藏身份。
阿信带着沙小弦直接走进化妆间。
身披彩羽纱衣的店长刚从舞台下来,看了颓美冰雕一眼,涂抹胭脂的红唇吐出一口烟:“男人女人?”
“女人。”
“能做什么?”
“白少说她会做所有事。”
“哦?”店长剔剔红指甲,漫不经心,“那给她打针,上台表演。”
打催化针那就成人妖了,阿信吓得擦擦汗:“店长,这个是白少的人,不能动。”
店长挽了挽纱巾,抬脚将阿信踢出了门。几个雌雄莫辩的浓妆美人走上前,把沙小弦团团围住。一个彩眼粉妆的伸出白皙手指,想抬起面前穿长衫衬衣的小帅哥下巴:“长得真好看,不做人妖可惜。”
沙小弦身材较他们矮,比他们轻,她灵敏一避,滑步穿梭到两人身后,两只手掌也没闲着,薅起他们手臂反扭,喀喀声吓得众人脸上粉末簇簇掉落:“快松手快松手,他们是跳环臂舞的!”
沙小弦留在了边缘酒吧,看着夜夜笙歌曼舞,看着一个个身姿妙曼的妖孽走来走去。店里人都知道她的孤僻,反复试探后察觉无害处,任她像个影子一样留在吧台后,做了唯一一个衣装严整的调酒师。
沙小弦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异类:一定要穿长衣长裤睡觉,混在几乎赤 裸的男人(人妖加同性恋)堆里,毫无差别地睡在地下室宿舍。店里昼夜颠倒,环境还算干净,铺位却有些紧张,男男、男女抱团睡的有,单人霸占床铺的也有,所以经常能看到店长从不同角落提起一个帅哥身子,拍着她的脸颊喊:“沙宝,你真当你是男人?哪天这些妖孽忍不住,一把剥光吃了你,你叫我到哪里去给白寒交人?”
店里的美男不分性别不分大小,都被她叫做“一男”“二男”“三男”……依次朝后排,直到“二十三”,店长向美人们解释,平息怒火:“沙宝脑袋有点漏,记不住人名,只记得你们面相,这是好事,你们想想,昨天阿汀拿奇诺里维斯和李连杰给她看,她说是同一个人,这说明她对美色没区别,男人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样,所以——能记住你们已经很不错了!”
沙小弦吃喝随意、穿住随意,身兼酒水服务生、门童、调酒师数职,店长都说白寒总算做了件人做的事,给他送来一块宝。闷声不作气地任美人抢她饭菜、叫她拖地她就拖,实在没食客配合,还能叫她客串一把,让阿汀缠在她脖子上,妖娆地跳一段环臂舞撑场子……但是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华灯初上,店长走到消防栓下的床铺,踢了踢蜷成一团的人影:“沙宝,有人找你。”沙小弦扯下蒙住脑袋的枕头,眼睛还很迷茫。店长将她提了起来,拍来拍去:“那男的长得有款有型,身边还跟着一群保镖,说,哪里勾来的姘头?”
能让美色过人的店长承认有型,想必来人有两把刷子。沙小弦挥开店长的手,沙沙地不耐烦:“没这样的人。”倒头又要睡。
店长提着一阵抖,样式十足妈妈桑:“给我出去接客!”
被霸占了床位的阿汀站在一边:“……”
沙小弦套上高领紫衫、黑色牛仔裤走了出来。一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坐在吧台前,侧脸英俊,眉眼深沉。看到她和身后的阿汀,站起身礼貌招呼:“敝姓杨,叫杨散,听说过沙小姐的梦幻勒曼湖,特地慕名而来。”
那就是长饮鸡尾了,可以坐着慢慢品的那种。沙小弦走进吧台,反手从身后木架抡起蓝白两色柑香酒,各用两指卡住瓶口,倾注微量到TIN中,酒成一线飞流。加入适量清酒、樱桃酒、柠檬汁、冰块,将材料转到雪克壶,利落地覆盖杯口,她扬起手臂,轻轻晃荡起来。
“烈性?”眉目岿然不动询问。
杨散看着她冷漠的眼睛,忘记了应该要的温和型,下意识应了声:“好。”
手腕一翻,壶身沿手臂流线滑落,被她利落地接住,倒光了所有鸡尾酒。加了些汤尼汽水,又盖上抹了糖边的面板,砰的一声,沙小弦抓住方口玻璃杯,在吧台上重重一磕。
气泡混杂着酒水,慢慢地在杯里翻滚。她用瘦长手指推了过来,冷漠地说:“先生慢用。”
阿汀笑得乐不可支:“没睡好吧,沙宝?”
“沙宝。”杨散低低咀嚼这两个字,面色透白。他紧抿着嘴,眼睛细细浏览面前人苍白的肤色。
只一会儿,身边男人又亲热地叫了一声:“沙宝,等会上台陪我H一段。”沙小弦扫了他一眼,阿汀笑着走开。
沙小弦走到吧台那头,用桌布清理桌面。杨散没有动鸡尾酒,只是隐蔽在头顶转换的灯光阴影里,默默看着那边。
身后走上几名衣着得体的保镖,微微倾身:“杨先生,你脸色很差,要不要提前回去休息?”
杨散挥挥手,遣退了随从。现在他的身份非同寻常,白家派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等到沙小弦擦过来,杨散抓紧机会问:“沙……宝小姐,有兴趣做模特吗?我旗下一间服装公司缺少代言人。”
沙小弦沉默地清理杯子,不说话,像抹孤独的影子晃荡在吧台左右。
杨散脸色大白,缓缓走向靠壁的厅台,木然坐下,保镖又关心地走了过来,他低声吩咐几句,保镖走向了后台。
灯光弥漫,晃动着雾色光芒,一股暧昧而迷离的氛围被舞台效果烘托出了,底下人群空前高涨。
许许多多狂乱的手腕伸向空中,踏着音乐鼓点,传送尖声嘶吼:“脱光,脱光……”阿汀站在舞台中央,身上一件件衣物被他掀下,抛开,几秒过后,只剩下黑色的弹子内裤,配合精瘦丝滑的皮肤,整个人点燃妖异而颓靡的美。
“想继续看吗?”他尖笑。
底下人:“阿汀……阿汀……”
阿汀的眼光越过疯狂人群,看向了角落里的吧台:“沙宝,沙宝!”
沙小弦冷漠地转过脸,看了一眼,又继续扭头去看悬挂的小荧屏电视。店长软着身子站在杨散台前,扶腰笑:“孩子们闹着玩的,杨先生别当真。”
“听说小弦经常被征用,和汀先生跳贴面舞?”杨散冷淡地问。
店长摸了摸被保镖抓青的手臂,娇笑:“杨先生说到哪里去了,沙宝只是站着当台桩子,不需要动。”
杨散搭上手臂,轻放厅台,礼貌地笑:“店长请坐,别站着说话。”店长轻轻坐下,有些吃不准眼前这个经保镖介绍,扶植起白寒势力、笑得典雅的财阀。
杨散再次目视保镖退下,语声平和:“小弦有没有说她不做模特的理由?”
店长迟疑:“刚才问了她,她没说话……”
“那麻烦店长再多费心。”
舞台上一位客人手抚雕饰金管,阿汀双臂缠绕在客人脖颈上,身子左右摇摆,两具躯体在五颜六色的光线下交缠,颓靡暧昧至极。
杨散认出台上跳的是环臂舞,眼色越来越沉。
店长看着他侧脸,一番犹豫,最后才说:“有一次沙宝洗澡,琳达好奇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冲了进去……后来又尖叫着跑了出来。”
杨散身子一震,问:“为什么?”
“琳达说沙宝后背爬满了红色疤痕,弯弯曲曲的像是虫。”
杨散紧紧地闭上眼,又猛地握拳,狠狠拍击了一下桌面。银色汤匙和小瓷杯哗啦啦弹跳起来,响声吓得店长一皱眉:“估计这就是沙宝不露身子的原因了。”
“我要带走她,你开价。”
杨散闭了很久的眼睛,睁开来快速说道:“就在今晚。”
店长笑:“沙宝不是我的,这事你得通过白寒。”摸摸下巴,咂摸:“原来沙宝这么抢手,不过来我这里一周,活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角逐

凌晨打烊,连店长在内一共25个人都累得散了架,地下室两头各有一卫生间,美男们轮班清洗,没去的人就围在玻璃桌前吃宵夜。
阿汀提个竹篮走过来,一下子坐在沙小弦身边:“沙宝,衣服都给你洗干净了,你去冲个凉。”
沙小弦盘腿坐在酱鸭子碟盘前,看着众男用雪白的指头撕扯她的份额,没作声。阿汀拿铁筷子去拍,一个白领纺纱衫的美男偷食太急,被鸭脖子哽住了,捏着喉咙咝咝叫。
众美哄笑,继续喝啤酒。雪纺衫倒地,呼吸越来越喘,美男们这才注意到了事情严重性,七手八脚地给他救治。沙小弦沙沙地说:“我来。”就着旁人扶起的身子,突然一拳狠狠砸向雪纺衫的背。
砰的一声,那人应声栽倒在杯碟里,骨头吐了出来。
有人两两对望,面色呆滞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亢龙有悔。”
至此,再没发生抢食沙小弦的意外。
沐浴过后,沙小弦穿着雪白的睡衣睡裤走了出来,倒在阿汀的床铺上。阿汀拿着一卷画报凑近,踢了踢她光裸的脚掌:“起来,沙宝,答对了才能占我的铺位。”
喊了足足五分钟,脚快踢酸了,沙小弦扯开枕头,慢慢地爬了起来。
阿汀摊开里昂奥多·迪卡普里奥,问:“这是谁?”
“李连杰。”
阿汀拿过李连杰。
“李连杰。”
不死心,找出拍摄精美的布拉德·皮特,抖上两抖:“看清楚,这个是蓝眼睛。”
沙小弦不作声,倒头又要睡。阿汀扯起她的睡衣领子:“沙宝,你真的不记得别人的脸?”
他模模糊糊地发现,这个绝美颓废的帅哥有很多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遇到感兴趣的事,一定盯着看,带着一探到底的决断;很多时候又漠不关心,看似呆而无神,整天少吃不多说,像是贴在大家身后的影子。
阿汀有些伤心地卷起明星海报,沙小弦看了看,突然说:“李小龙。”阿汀低头一看,果真是握拳欲搏的赤膊男。
“看来你能区分男人。”阿汀笑了起来,“店长每天骂你乱派发我们的眼影,你都不会占错这个铺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我是谁,不要早上醒过来不记得。”
沙小弦冷漠地盯着他:“二十三。”
阿汀一阵黯然,转过身去淋浴。出来时,洗去了发胶,黑亮的头发柔顺地三七分,穿着白衬衣黑西裤,露出一种儒雅的书生气质来。
一身清香走过床铺,却发现沙小弦睁着眼睛,他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沙宝,怎么还不睡?”
“阿kin,你不适合这里。”沙小弦清楚地说。
阿汀惊异:“你记得我?”
“沙龙老板,发型设计师。”
阿汀半天没说话,看着那双冷漠沉静的眸子。“沙宝……”他有些迟疑,轻声地唤,“我缺一大笔钱,来边缘走穴可以挣得多点,虽然有些不体面。天天看你喊我二十三,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
沙小弦看着他白净的手指,没说话。阿汀顺着她的眼光,双手颤动了下:“在说我手很干净是吧?的确不是跳舞的手。”
沙小弦转过身子,蒙上了枕头,蜷成一团。阿汀看了一会她瘦削的背影,轻轻地说:“沙宝,你好像吃了很多苦……”想起帮他客串的那几次,冷漠的脸隐忍不耐,也要帮他撑足场子,眼睛不由得垂了下来:“沙宝,我很喜欢你。”
沙小弦闷头大睡,一动不动。阿汀发呆好半天,从床榻下拉出被褥,挨着铺位也睡了。
沙小弦这次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也有一个人穿着干净衬衣,笔挺的衣领散发一股淡淡清香,总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微笑:“小弦,小弦,还别闹了。”
她勒紧那人的脖颈,咬上斯文俊秀的脸:“阿澈,说!你昨天跑哪里去了?不打电话给我!”
阿澈异常温柔地笑:“小弦,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很喜欢你啊!”
……眷恋的儒雅气息远远遁去,一群手持砖头、锄头的女人狠狠逼近,各自笑得猖狂:“沙小弦,你也有今天?当初抓我们多风光啊,现在也遭到报应了,老天真是长眼啊!”狂笑着向她冲了过来……
无非是每天多流一次血,打着打着,身体都趋向于麻木;鲜血流得多了,渐渐都变成稀薄色,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沙小弦猛然惊醒过来,红色消防栓还是那么显眼,蒙上的光辉素淡而朦胧。
天黑了,竟然没人叫她上工。
她撑起身子转过脸,对上一双沉静深黑的眼睛。
一个男人静静坐在木椅上,背景的简陋丝毫未侵损他的儒雅高贵,修剪整齐的发式、代表着财富与地位的深色古琦西装,来人显得内敛而沉寂。
沙小弦翻身下床:“新来的二十四?”
尽管看起来很凯,而且整个地下室空旷安静,像是衬托他的私人场所。
“敝姓杨,叫杨散,我们昨天见过面。”
既然不是同仁,沙小弦赤脚经过他身边,再也不关心。从卫生间清洗出来,那位先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径直走上震耳欲聋的上层,阵阵摇滚嘶吼又是魔音穿脑。摇动雪克壶,为客人表演了花式调酒,利落干净的身手又博得阵阵喝彩。
锃亮的不锈钢酒皿映照她黑色小高领,两厢辉映,脸色更是冷漠苍白。阿汀过来点了几杯鸡尾,看着她一杯杯喝下,几乎都是一饮而尽:“昨天那个杨先生一来,店长把我们都叫出了地下室。”
沙小弦抛上雪克壶,划过一道亮丽的弧,右手轻巧接住,微微晃荡,又砰的一声磕在吧台。
“保镖一直提醒他离开,他走出门时脸色很苍白。”阿汀又猛灌一口,讥笑,“听说他在竞选政府要员,经常出现在声色场合对他不利。”
沙小弦倾倒出杂色鸡尾。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沙小弦将杯子捡在托盘里,稍稍出声:“我不认得他。”径直走向点了酒水的客户区。回来时,吧台前面有些嘈杂。
看了会,她看出个大概:满脸横肉的男人要阿汀还钱,声称否则拿他妹妹抵债,店长和美男们交涉无果,推推搡搡间眼看就要动手。
那些美丽而妖娆的躯体跳舞可以,打架显然不行,店长也想通了这点,拼命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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