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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同伙能把我车里的强尼杀死那真是太美妙了。
不过青年男子对于这枪声却显得一无所知,该不会是强尼叫了人来?我从奥迪车后探出个脑袋,朝外面喊了两声强尼,却只得到更激烈的枪响。有好几枪已经打到了青年男子的车上。
怎么回事?开枪的是什么人?
他们来杀谁??
我?还是我边上的这个人?
强尼呢?他到底死了没有??
我关心的问题没有一个得到解决,青年男子此时已经爬上了车,他还冲我招手,“要上车吗?”
他脸上露出了悠哉游哉的笑,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趴在座位上点烟!!
直觉告诉我,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无辜角色,弗朗尼先生的死一定和他有关。我重又拿枪口对准他,他则指着车窗外举枪而来的大批人马,对我说道:“那是你们弗朗尼的人吧?说不定把你和我当成同伙了。”
他们又不蠢!!
我看到是自家兄弟,立马直起身子,指着车里对他们说道:“凶手在车上,别他妈朝我开火!”
可这帮混小子不知怎的,冲着我又是好几枪,幸亏我反应算快,俯身躲开。趴在车里抽烟的青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青年男子抽完一支烟,拍了拍副驾驶座,“不想挨枪子就上来。”
这话听着实在耳熟,我愣了一会儿,外边的枪声还是没停下。我一咬牙,上了他的车。
还没等我把车门关上,这家伙就他妈发动了汽车,横冲直撞开到了街上,我看到强尼已经从我的车上下来。他站在车边抽烟,还露出一脸陶醉的模样。他一定是看到了我,还对我比出个恶心的飞吻的手势。
这事儿还没完,车到了大街上后头还跟着一串黑色轿车,围追堵截,开车那小子车技不赖,可我还是被晃得想吐,车子开到市郊才算是甩开追踪。我没忍住,一停车我就跌跌撞撞下了车去吐。
开车的青年男子也从车上下来,还从后备箱里给我拿了瓶矿泉水,让我漱口。他说:“这下我们成了一条船上的了。”
我靠在车门对他打了个手势,“谁他妈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回去解释清楚就行。”
他耸肩摊手,摆出无所谓的表情。其实这家伙长得不赖,甚至有些好看。可惜我不喜欢他的黑色头发。我喜欢金发的男人,最好得年轻些,娇嫩些,像是天使一样。
我问他是什么人,找弗朗尼先生干什么。
他开始自我介绍,“艾伦·托马斯,保险经济。”
托马斯这个姓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过,一个保险经济去找弗朗尼先生干吗?难不成是弗朗尼先生要买保险??哪个保险公司敢作他这种人的生意?
“你们老板想买保险。”他这么解释说。
我不相信他,保险经济绝不是他的职业,他身上有危险的味道,眉目收敛,却藏不住那股子血腥味。
我没再多问,我提议我们就在这里分手。他吹了个呼哨,笑着问我,“这样好吗?我们可是同伙。”
我对他摆摆手,收好枪,朝公路的方向走去。他在我身后问我,“你有地方去吗?”
我没理他,他开着车追上来,“要不要送你一程?”
我开始有些相信他是保险经济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让他自己快滚。他依旧慢悠悠地开在我边上,还说:“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岂不是危险。”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要说危险,还真没什么能比他那双玻璃似的蓝色眼珠看上去更危险。他的眼神平静,波澜不惊,像海,不知觉间就能掀起叫人心悸的波涛。
艾伦·托马斯又点上了一根烟,吐出的青色烟雾罩住了他的眼,我踢开脚下的石子,说:“第八街的雨林酒吧。”
他并没直接往第八街去,他解释说,“开着这辆车上高速,岂不是等着被警察抓。”
他说要去第十街的修理厂换车,我斜睨了他一眼,他对我笑,立即辩解,“你放心,我可没打什么鬼主意。我是真得要去换车。”
我从怀里掏出手枪,放在手里把玩。“最好如此。”我说。
艾伦·托马斯单手捂着胸口,露出恐惧模样,“弗朗尼先生的人我可不敢惹。”
我没理会他,光是听到“弗朗尼先生”这几个字,我就脑仁疼。路德维希先生死了,弗朗尼先生也死了。这一天之间发生太多事,就连夜晚的来临也不能让我感到欣喜。
我把手伸到窗外,靠在窗边吹风,艾伦·托马斯好奇地问我,“你晕车?”
我喜欢这个城市的黑夜,风里都带着腐败的腥味,褪下白天的善良伪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罪恶之城。
艾伦·托马斯突然发问,“你知道为什么人们把这里称为罪恶之城吗?”
这小子难不成有读心术?我忍不住看他一眼,他正聚精会神盯着前方道路,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又摸出香烟和打火机。他要和强尼见了面,俩人一定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烟友。
他看我没接他话茬,自顾自继续说道:“因为这里的人将犯罪视为光荣,他们脑子里都是屎。”
艾伦·托马斯把烟盒凑到嘴边,上下摇晃了两下,叼出根香烟。他扔下烟盒后没有立即点火,就这么叼着香烟哼起了小曲。
车到修理厂,我从车上下来,艾伦·托马斯咬着他那根一路都没点的香烟对他说,“你在这里等会儿,我马上出来。”
说实在的,我有些累,就算他现在进去把我卖了,我也懒得计较。我想念我的雨林酒吧,我的金发小子和苏格兰威士忌。
我靠在他车边点了根烟,修理厂所在的第十街本就荒僻,入了夜,路灯也见不到几盏。倒是修理厂的霓虹灯在黑夜里成为指路明灯般的存在,我仰脸看了会儿,“猫狗修车厂”,这名字真他妈难听。修理厂是幢单层建筑,外墙已经开始掉漆,此时大门紧闭,修理厂外除了艾伦·托马斯的奥迪车,再看不到其他车辆,真有人会把车开到这鬼地方来修理吗?
艾伦·托马斯叼着他那根摆设似的香烟出来了,他手里捏着新车钥匙,另外还拎着盒蛋糕,他把蛋糕盒塞我手里,笑着说,“店主生日,送你吃的蛋糕。”
他这样对我说话,好像我们是多年旧友,这让我浑身不自在。我问他车在哪里?他没回话,英俊脸蛋猛地靠近过来,我下意识地拿手里的蛋糕盒敲他脑袋,没料到却被他挡了下来。
艾伦·托马斯握住我手腕,嘴角浮现出微笑,不紧不慢地对我说,“想问你借个火。”
他松开手,我把蛋糕盒放到他车顶上。香烟的火星忽明忽暗,他嘴里的烟很快点上,他抽了一口,吐出个烟圈,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说,“要是你手里的是块砖头,你也往我头上砸?”
我冲他翻个白眼,他这人脑子有病,我和他认识还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连他是敌是友都还没搞清楚,他突然靠近,我他妈没开枪崩了他就不错了,还指望我喂他吃蛋糕不成??
3、第三章 。。。
这话我当然没对他说,要知道我在帮派里可是以冷静寡言出名,我很少对人抱怨,多数时候抱怨并不会提高工作效率或者对方的智商。语言应该产生更直接的效果,因为说得少,对方才会认真听取你仅有的几句话,才会把你当回事。我讨厌啰嗦,说话没有重点的人。比如一路上都喋喋不休的艾伦·托马斯。
我看了眼正在心疼蛋糕的艾伦·托马斯,他对我撇了撇嘴,提着他那扁了的蛋糕盒把我带到了修理厂的后面。在一堆废弃零件和车胎前,我看到一辆两门的红色法拉利跑车。我问他是不是想开这车送我去第八街。
他点了点头,脸上是无知无畏的表情。我扔下烟头,用鞋底碾灭。
“你去过第八街吗?”我问他。
他抽了口烟,摇头。我怀疑他不是本城人,他倒证实了这一点,他三年前才搬来,仅仅知道这里的犯罪率是全国最高,拥有“罪恶都市”的美名,却不知道开着这样的豪车去第八街,犹如绑着自杀式炸弹,一旦踏进第八街地界,就要引爆。
我好心告诉他这样开去第八街的恶果,“他们会砸碎你的窗玻璃,把你从车里硬生生拖出来,然后开着你的法拉利碾过你的脑袋。”
我夹走了他嘴边的烟,扔到地上用鞋底碾了两下,对他说道:“就像这样。”
他还追问,“他们是指?”
“流浪汉,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孩子。”
“男孩女孩?”
“男孩女孩都有。”
他掀开蛋糕盒,捏了块沾着奶油的蛋糕塞进嘴里,笑着说,“那挺好,我还能趁机体验她们胸部。”
艾伦·托马斯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他有“无知”这件厉害武器,我可不能和他相提并论,我提议他送我去到第九街的公车站,我自己搭公车过去。
他耸了耸肩,没再坚持要送我,上了车,扣上安全带,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猫狗修理厂”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类贩卖黑车的事我没什么兴趣,这地方我也从没接触过,他口中的那些人物我也只有个大概印象。就算我没给出任何回应,他一个人也说得高兴,时不时被他自己的蹩脚笑话逗笑。我闭上眼睛佯装打盹,艾伦·托马斯的声音逐渐成了我耳边停不下来的催眠曲。
我想让他继续唱下去,语言的含义已经在他的喋喋不休中被升华。它们的本意渐渐模糊,词语,句子,全都分解成一个个字母,它们在车厢里跳跃,起舞,勾勒出副热闹画面。我从没碰上过像他这么废话连篇的漂亮男人。
我半眯着眼瞥艾伦·托马斯,倘若他是个哑巴就好了,一定比现在要讨人喜欢。我正这么想着,艾伦·托马斯忽然不再说话,他掏出裤兜里响个不停的手机,真是有趣,接电话地时候他倒成了沉默少言的聆听着,只默默听着,偶尔发出几声短促的回应。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在和他说些什么,他看了看我,眉心忽然皱起,随即舒展,露出玩味的笑。
我有不好的预感。
今天这种预感出现太多次,在走进路德维希先生家门前,在发现弗朗尼先生的尸体前,甚至是在强尼吃他那根该死的蜜瓜口味冰棍前。
我简直怀疑我这一生里的所有霉运都聚集到了今天爆发。
果不其然,艾伦·托马斯给我带来了个噩耗。
他挂下电话便对我说,“你被娜塔莎·弗朗尼通缉了,罪名是协同艾伦·托马斯杀害弗朗尼先生。”
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还没等我完全消化,艾伦·托马斯就吹了个呼哨,手掌在方向盘上兴奋地搓了两下,兴奋地补充道:“看来我得亲自护送你到第八街去了,要不然你今晚就可能被公车上的混混乱刀砍死,横尸街头。”
我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我一点也兴奋不起来,我想大哭一场,为我的五十万美金,为我跟随在弗朗尼先生身边的十五年,为我今后的日子。
但是这种想哭的冲动仅仅维持了一秒就被我放弃了,我没有杀人,又为什么要惋惜害怕!
我大可回到帮派向娜塔莎证明我的清白!
艾伦·托马斯可以证明我到的时候弗朗尼先生已经死了!!
我看了眼艾伦·托马斯,他说我脸色不好,问我要不要吃些蛋糕填填肚子。我问他,“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他耸肩,避开我的眼神,敷衍地说道:“我的一个朋友。”
“我需要你和我回到弗朗尼先生那里去证明我的清白。”我将声音放低,试图营造出诚恳请求的氛围。艾伦·托马斯看也没看我就拒绝了,他说:“不,这样不行,你知道吗?他们现在不但指控你杀死了弗朗尼先生,还说你私吞了你们帮派的钻石,除非你把钻石先交出来。”
“钻石?什么钻石?”
别他妈告诉我是路德维希先生手上的那批钻石。我靠在椅背上,这时已经渐渐能看到第八街那嚣张的霓虹广告了。
“欢乐温柔乡。”那巨大的附有半‘裸美人相片的灯箱广告上这么写着。
“她的乳‘头不好看。”艾伦·托马斯抬眼说了句。我让他赶紧回答我的问题,等到了第八街满大街都他妈是乳'头,包准能让他挑对好看的出来。
“钻石,当然是前些日子弗朗尼先生派出手下精英抢了菲特银行得来的钻石。”艾伦·托马斯瞅着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菲特银行坐落于距离C城一百八十公里的A城,上月弗朗尼先生不知怎么听说了那里新进保存了一匹价值连'城的钻石,动了歪脑筋,三天前,找了帮派里几个抢劫老手去抢这批价值上亿的钻石。
路德维希先生就是这批劫匪中的一员,昨天他们从A城凯旋归来,弗朗尼先生还没和他们吃上庆功宴,就传来了路德维希先生枪杀了其余几名同伙,意图私吞钻石的消息。确认属实后,弗朗尼先生气得要命,派出所有人马,对路德维希先生展开地毯式搜寻。路德维希先生的家早有人去过,当时没找着他人,今天早上,我接到弗朗尼先生电话,让我和强尼再去趟路德维希先生家,再把他家给搜查一遍。
这本来是个再轻松不过的差事,谁知道,一进门就他妈看到路德维希先生直挺挺躺在了沙发边的地板上。
艾伦·托马斯又来提醒我,“我早说过,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叫他专心看路,问他道:“现在弗朗尼先生那里是谁主事,你那神通广大的朋友告诉你了吗?”
“强尼·斯坦森。”他说。
这名字真让人绝望。
我揉了下太阳穴,“保险经济,我现在买保险还来得及吗?”
艾伦·托马斯笑了笑,他的红色法拉利已经缓缓驶入热闹非凡的第八街。
“来得及,只要受益人写我的名字,我立即和你签合同。”
这是他今晚说过最好笑的一句话,我忍不住笑出声,他张望着两边街道,似乎是在寻找“雨林酒吧”。他还问我是不是去那里找老相好。
我点了点头,“要是我现在买你保险,受益人一定写他的名字。”
我的金发小子唐纳德,我在C城唯一的归属。即便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也一定会收留我,吻我。我金发的天使。
我正沉浸在对唐纳德的美妙回忆中,艾伦·托马斯的声音却将我拉回冷酷的现实,他终于是说起给我作证的事,“就算我去给你作证,可我们现在在他们看来是同伙,我的话有多少可信度?真回到你们帮派里,我们俩估计还没说上话,就被人干掉了。要是去警察那里,说不定还能博取些信任,怎么样,你要报警吗?”
我当然考虑过这点,原先我还没拿定主意,听他挂断电话后那一席话我已经做好打算。我就等什么时候敲晕他脑袋,把他拖回帮派交差。本来我就怀疑是这家伙杀死了弗朗尼先生,尽管我现在处于被通缉的尴尬状态,好歹我也是忠心耿耿跟在弗朗尼先生身边十五年的人,我就不信帮派里没人愿意听我的解释。
艾伦·托马斯把车开得慢,街边那些衣着暴‘露的站街女冲着我们搔’首弄姿,兴许是车窗上的黑色玻璃纸在作怪,她们的脸上蒙着层阴影,看上去很不健康,随时都会倒地死去一般。
“你现在是想砸晕我,然后拖着我去帮派里交差吗?别胡思乱想了,强尼有心陷害你的话,根本不会让你有说话的机会。”艾伦·托马斯或许并没有读心术,他或许是从未来穿越而来,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用枪托把他砸晕在第八街的某条巷子里,然后拖着他回到了弗朗尼先生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