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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少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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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突然停了下来,姿菁吓了一跳,以为白衣人生气了,可是他没有,只是简单地道:“今晚在这里过夜。”
原来前面是一间破庙,绍谕认为天色已晚,一时半刻也到不了城内,所以决定夜宿于此,让姿菁休息。他把马系在破庙前的大树旁,才将姿菁抱了下来,拖着微跛的脚缓缓的进入破庙内。
该死的天气,害得他的脚又痛了,脚一痛,他的脾气就会跟着来。
放下姿菁,他就地取材的生起火来。
“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姿菁望着四周,迷惑的说。
“你觉得委屈?”络谕冷冷的问。他脸上仍然蒙着布,所以姿菁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不是。”她以前住的地方跟这里差不了多少,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只是……“我与公子半夜宿居在此,恐过人非议,还是请公子送我回去吧!”
原来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名节?绍谕的嘴角微微上场有了一丝笑意。“你怕我非礼你?”
姿菁黛眉紧蹙,双颊飞上两朵红云。这个人一定是个浪荡子,否则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得如此稀松平常呢?“你若是无此居心,为什么不陪我回去?”
“我是有些‘居心’,但不是现在。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过来烤火取暖。”绍谕背对着她,将手放在已经燃起的火堆上。
听到他的话,姿菁吓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恨不得现在就远离他。
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绍谕说道:“你只有两条腿,我的马有四只脚,不管你跑得再远,我还是可以轻易的把你抓回来。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待在这里,别浪费力气了!”
“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姿菁走到他面前责问。这个问题她问了好几次了,却都得不到答案,到现在她仍分不清他到底是恩人还是仇人。
“你说话啊?我无法再忍受你的沉默及故作神秘,我现在就要知道你是谁?”趁他没有防备,她倏地出手,扯下了他险上的蒙布,一张俊逸刚强的脸出现在面前。
是他?姿菁惊喘一声,双手紧抚住胸口。那个钱包的主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盗匪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吗?”姿菁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但心中已有了答案。
“不是。我承认我是有意要带走你,而且我也有权利这么做!”望着她那受伤的神情,绍谕心痛的想将她拥人怀中。“至于那些盗匪。他们与我无关,那是你哥倪宝找来的,他想利用你来威胁凌家堡。”
“你胡说。”她能相信绑架她的歹徒吗?虽然倪宝确实有可能这么做,可是她仍是不愿相信他的话。“这都是你的巧言狡辩!而且我告诉你,除了我自己以外,谁都没有权利决定我应该去哪里。”
“包括你的丈夫凌绍谕?”他邪恶地一笑,不以她的指探为忤。
“当然不。但我相信他是个有礼的人,他不会强迫我。”
“是吗?”绍谕狂野地纵声大笑,“你还没见过他,就那么信任他?说不定他根本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呢?”
“不,不会的。”虽然没见过凌绍谕,但她就是没来由的想保护他,“他只是身子骨弱了一点,但他绝对是一个有礼的公子。”弱?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用这个字形容过他。“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相公,而你是我的妻子呢?”
“我不能当你的妻子,我已经嫁给绍谕了。”为什么他总是不明白她的话呢?“欠你的钱,我相公会还你的,求你放我回去。”
“你相公?他知道你是个扒手吗?”绍谕嘲讽道:“扒走的东西,岂是你说还就能还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原来他还在气她偷他钱包的事情?
“我要你以身体来偿还。”绍谕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道。
他泛着邪恶的笑意,身子慢慢的探近她,逼得她直往后缩。
“不,不可以。”姿菁死命的往后退,直到背抵上墙,无路可退为止。“我不能做出对不起我相公的事!”
她的话让绍谕停止了动作,想不到她对从未谋面的他会那么坚贞。
“你爱他?”
姿菁被他突来的问题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她怎能告诉他,她从未见过丈夫的面呢?“不,我不爱他。”
“但是你却愿意为他守身?”他凝睇着她。
“那是身为人妻应该守的妇德,我不能违背!”姿菁羞涩的低下头,她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讨论这种问题?
“如果我坚持占有你呢?”
“那我只有自尽以保住我丈夫的名誉。”姿菁坚定的道,眼里有着决心。
不知为何,绍谕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起了莫名的暖意。
“睡吧!”他在姿菁身边坐了下来,动手脱去衣服扣子。
见到他的动作,姿菁缩得更贴近墙角,“你做什么?”
他浑然无事似躺在姿菁的身边,“睡觉啊!除非你想什么。”
这怎么可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即使不会发生什么,也会遭人议论。为了顾全名节,姿菁不得不横跨过他的身体,企图走出庙外。
可是她才探过身,马上被他环手抱住,“那么不安分,是不是想做点什么?”这句话吓得她连忙缩回身子,再也不敢乱动了。
第六章
    凌家堡正因为媳妇跟儿子失踪了一天而乱成一团。
“这不孝子,什么不时候不好走,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离家。”凌武杨怨声咆哮着。
当他们在山路上找姿菁所乘坐的轿子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现场只有四名轿夫的尸首跟昏迷的梅香,完全没有姿菁的踪影。
“自己的新婚妻子不见了,还要我这个老人帮他找。”凌武扬越说越气。
沈香玉送上一杯茶劝丈夫消消气,“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赶紧派人把他找回来才是。”
“这小子行踪神秘,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怎么找?”凌武扬怒道。这小子一定是为了自己逼他成婚才走的。
想想他们成亲都一个多月了,绍谕却不曾到过新房一步,使得新娘夜夜独守空闺,这不是糟蹋人家吗?
唉!当初真是不该听信绍渊、绍琪跟尚雪的话,现在不但孙子没了,儿子也没了,还害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正当凌武扬在感叹之际,绍渊跟绍琪带着家丁回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姿菁的下落?”沈香玉问着一脸深沉的绍渊。
“没有。”他挫败的摇摇头,“我们找到了土匪窝,但早已经人去楼空,根本找不到半个人影。”
姿菁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毫无线索可循。
“这可怎么办?这么好一个女孩子,千万不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沈香玉哭着向老天爷祈祷。
尚雪扶住痛哭失声的母亲,安慰的说:“娘,不会的,大嫂是个好人,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你别太伤心。”
“大哥,你看我们是不是通知亲家一声?”凌武云问着。姿菁毕竟倪家的女儿,好歹都应该知会对方一声。
“也罢,就派个人去跟亲家说一声。”凌武扬无奈地道。好好的一个女儿被他们弄丢了,真不知如何跟人家交代啊!
“大伯放心,我一定会把在大嫂找回来的。”绍渊决定出去寻找姿菁。他有预感,姿菁是绍谕带走的,只要找到绍谕,就能得知姿菁的下落了。
绍渊和绍琪两兄弟骑马赶到倪府,向倪文乐告知姿菁失踪的消息。
“什么!青儿失踪了?”听到女儿失踪的消息,倪文乐是显得万分焦急,“知不知道是谁捉走她的,有没有危险?”
“你这不是废话吗?没危险人家干嘛捉她?又不请她去作客!”自从知道姿菁把她是偏房所生的事说给凌家堡的人知道后,石玲就不打算再继续扮演慈母的角色了。
“你给我住口!姿菁好歹也是我的女儿,她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倪文乐难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气概来。
“世伯毋需担心,我爹跟大伯已经派出大批人手四处搜寻,相信一定很快就会有下落的。”绍琪安慰着倪文乐。
这是他第一次上倪府来,看到石玲那副夜叉的模样,绍琪实在难以想像姿菁以前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
绍渊望了望内堂的方向,觉得这是向姿菁的生母说一声比较好。“亲家母还住在后院?能否让我们见上一见?”
石玲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挡在绍渊的身前,“不可以,一个身分卑下的侍妾,哪有资格出得厅堂见客?”语气是既尖酸又刻薄。
她的话惹起了绍渊的反感,既然她那么不讲理,他也不再给她好脸色看。
他面罩寒霜,用力扼住石玲的手腕,厉声说道:“你说话放尊重点!她是我凌家堡少主夫人的生母,是个身分地位都比你高尚的贵人,不许你再这般侮辱她。”
石玲望着被绍渊猛然捉住的右手,痛得龇牙冽嘴,差点哭出声来。“是……凌二少主,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老……老身的贱骨头经不起……”为了保住右手,她只得低声哀求了。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你立刻把倪夫人跟她儿子交出来,我们要把他们接往别处住。”
“什……什么?这怎么可……”石玲还想出声反对,却为恐遭打断的手改不口。“可以,当然可以,求求你快放了我吧!”
绍渊放开石玲的手,冷冷的道:“你还是合作点,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再慎重的警告你。请你转告你的宝贝儿子,叫他别打着凌家堡的名字到处招摇撞骗。我们之所以会睁一眼闭一只眼,完全是看在姿菁的份上,他如果再不安分,就别怪凌家堡做事太绝。”
“是是是,我一定会警告那个不肖子,请凌二少主多多原谅。”石玲喃喃保证着。
在旁的倪文乐看了,不禁摇摇头,“唉!真是自作孽!”
他不再理会石玲那张哭丧的脸,亲自领着绍渊跟绍琪进入后院。
趁着倪文乐不注意的时候,绍琪偷偷地对绍渊道:“你真的想把姿菁的娘跟弟弟接走?”
绍渊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别担心,我们这么做,对姿菁只有好处没有坏的,更何况我们已跟倪大夫人撕破了脸,再不把二夫人接走,恐怕往后的日子就更难过的。”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绍琪喟叹一声,“看了她今天的凶恶模样,真不知大嫂以前吃了她多少的苦头?”
绍渊闻言,拿着摺扇的手不由得一紧,真希望刚刚自己下手再重一些,干脆把她的手给折断,好替姿菁出口怨气。
他们来到苏青的房门前,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咳嗽声,及冠均的安抚声。
倪文乐率先推门进去,看到冠均正小心翼翼的喂苏责吃药。
“怎么了?你娘的病没有好一点?”他关心地问。
“好多了,是均儿不放心,又去抓了几帖药给我吃!”苏青代为回答。
“这些药哪够,大夫说你的病要想完全痊愈、还得继续服药才行!”冠均收拾好空碗,又来扶着苏青躺下。
苏青一看到绍渊、绍琪两兄弟,说什么也不肯休息。“只有两个位子来吗?怎么不见我的菁儿?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了?”没理由女儿没回来,只有凌家堡的人来看她啊!
“不,不是的,大嫂没出什么事!”绍琪为免苏青伤心,只好撒谎。“我们是受大嫂之托,来接你们出去住的。”
“真的?”冠均惊喜万分,他终于不用再看人家的脸色了。
“是真的,只是新房子还没整理好,想请大娘委屈一下,暂时住在客栈之中!”绍渊继续道。
“可是……”苏青犹豫的望着倪文乐,征求他的意见。
“别可是了。”倪文乐坐到床沿,双手覆住她布满厚茧的手鼓励道:“我早就不忍心看你受到石玲的欺凌,想让你搬出去,却又没有能力,现在难得菁儿有这份孝心,你就接受了吧!”
苏青感动的落下泪来,依偎在倪文乐的怀里。“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苦,所以从不让你为难,希望你能快乐些,可是……可是我还是没做到!”她有些哽咽。
“好了,别再犹豫了,我替你收拾收拾东西,让冠均跟两位公子去安排其他事情吧!”倪文乐向冠均使了个眼色,要他跟绍渊、绍琪到花园里去。
冠均了解的跟着绍渊、绍琪走了出去。
绍渊把姿菁的消息跟冠均说了,冠均担心地追问道,“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捉走我姊姊吗?他们有什么目的?”
“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捉走姿菁的意图,只知道他们是这附近山里的土匪,捉走姿菁可能是凑巧,也有可能是受人收买。总之,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追查的。”
“拜托你们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回我姊姊,她不能有任何意外!”冠均恳切的要求。
绍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姊姊的事,凌家堡会尽全力去做,你只需好好的照顾你母亲,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这个消息,不然对她的病会有影响!”
冠均满怀感谢的望着他们,点头允诺。
姿菁正襟危坐的缩在角落,原以为白天在马上打个吨,一定能保持清醒,不会那么轻易睡着,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因为她醒来时,竟是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
姿菁眨着惺松的睡眼,努力的回想一切,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的最后一个印象是自己坐在角落盯住沉睡的他,至于她何以会在他怀里睡去,就不得而知了。
“别花脑筋乱想了,我可没有非礼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本来在假寐的绍谕,看到姿菁红着一张俏脸,似乎在思索自己何以是这般处境时,突然戏试谑地开口。
他可没打算告诉她,是他昨晚见她曲膝缩在墙角,一副耐不住风寒的样子,心生不忍才把她抱进怀里,共用一件披风取暖的。
姿菁的俏脸更红了,又往角落缩了缩,“你……你胡说,我……我……”可恶,为什么她每次迎上他的目光,都会变得语无伦次了呢?
“你现在才想到远鹑,不觉得太晚了吗?昨晚你可是紧依着我不放哦!”他浓眉飞扬,脸上浮起一朵好大的笑容。他喜欢看她手足无措、娇尔羞红的模样。
她愀然不悦地望着他,如果可以,她真想打掉他脸上的狡猾笑容。“就算如此,也是因为我太累的缘故。如果你是一位君子,就应该让好心地叫醒我啊!怎么可以乘机……”姿菁实在说不出非礼两个字。
“我可没说我是个君子。任你怀送抱而不为所动,我是真可以称为圣人了。”他边走向廓口边调侃道。
“你上哪去?”见他往外走,姿菁忍不住开口问。
“骑马上路啊!顺便到街上找找看有什么吃的。”
绍谕迳自上了马,俯视着站在廓口不动的姿菁,“你要不要走?这里人烟罕至,你不会想留在这里当打狼的点心吧?”
姿菁经他这么一说,寒毛顿时竖了起来。她快步走向他,任由他将自己抱上马背,坐在他的身前。她可以感觉得到她正轻笑着。
他们骑马奔驰了一阵,绍谕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这匹马叫乘风,是生长在蒙古的千里马,我费了三天的时间才驭服它。”此处离苏州城不远了,可是他并不想那么快送她回去,他想多享受一下两人的亲密时光。
见姿菁没有答腔,绍谕继续道:“我在关外建了个神鹰山庄,里面养有不少类似乘风这般的好马。那是一个很大的牧场,你一定会喜欢的!”他真想快点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当然得带着她。“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你的马叫乘风,凌绍谕住的是乘风院,这是凑巧,还是另有原因?”这个名字引起了她心中的激荡,新婚那夜的情景再度浮现脑海中。
“大概是凑巧吧!”他淡淡一笑,转移话题。“以后你到了山庄,我会送你一匹牝马。山庄的牧场很大,如果没有马代步,就如同没有脚一样,寸步难行。”
“我不可能跟你去关外的,我还有事要做,不能留在那里。”她可以不管凌家堡的人家外面的流言,可是不能不管娘跟弟弟的感受。
“我不想一再重复说过的话,但是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决心要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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