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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爸,饶命啦;”女孩子很快发现实力不敌,娇笑着求起饶来;严子颂却哪里肯依,一片片水花直把闪躲着的女孩和沉默的少年打个全湿。
直看得岸上的秦小曼也不由得畅快地笑了起来。这一对父女,真是……
正自笑着,却不料严子颂忽地一转身,毫不顾及自己身上受到的攻击,反而朝站在池边的秦小曼撩起水来。女人娇笑着,也在了池边蹲了下来,一手挽着裙子,一手撩着池里的水;可这抵抗实在是没有几分威力。
很快,少年似也发现了这其中的乐趣,拥着女孩游到了稍浅的地方;把女孩堪堪放下,两个人也都加入了战斗。
池中、池上,四个人统统不管不顾地撩起水来,也没有目标,只是乱拍一气;一排排四溅的水花,漫空飘洒……
瞬时间,泳池里哗啦啦一片,水声、呼声、欢笑声,却也分不清哪般是哪般;总之,荡漾了一池的欢愉,在这清爽辽阔的大海之前,久久回响,直荡进人的心里,畅响地延唱……
【同志们:正文完结!感激你们陪我一路走来!本文还有一个番外,需要强大心理承受能力!惧入!!!】
第2卷 第416节:番外(1)
二十年后,一个秋日里的午后。
“笃笃……”
半掩的门扉上,传来两下象征似的敲门声;不轻不重、不缓不急。
“找我?”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男人。
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高大挺拔;脸上眉眼间棱角分明、刚毅俊朗,不喜不怒却自有沉稳气度。
他缓缓走近望向窗口的女人,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堪堪停了下来。
语气里听不出亲近、亦无生疏;这个频频以“瑞严集团接班人”出现在电视和财经报纸上的男人,实际上,没有股份,他只是——执行总经理。
秦小曼回过头,脸上挂着毫无温度的微笑;牵着千万缕的愁思与忧虑的微笑,虽饱含坦然与信任,却毫无温度。
这个女人,五十左右的年纪;却依旧美得让人窒息。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的,是幸福的痕迹,平淡而恬静的温柔;淡淡的笑,一如多年前,教学楼前的桂花树下,静静伫立的女孩。
“小磊……”
男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似有无奈,无理的顽固。“陆磊!”
秦小曼这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无意再争辩。
直到两个人,都走到厅中的沙发坐下;秦小曼一直迟迟地没有说话。
“严先生在手术。”终究是男人,先开了口。
她缓缓点了点头;纵是告诫了自己千万遍,眼角却仍是泛出了晶莹。
“我刚刚从医院回来,送他进的手术室。”
陆磊心下一沉,再出口却仍是沉稳得让人安心的语气。“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医生都是从美国请回来的最好的专家,手术方案我仔细看过;严先生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小曼此时却是连心下的苦笑,都没了气力;仅剩的体力,只维持了一滴眼泪的滑动距离。
“我刚刚跟Anderson博士谈过了;”
是的,谈过了。原本淋巴癌就现在的医疗水平而言,并不是致命的疾病,可是原发病灶的位置太危险;当那位在这个领域里数一数二的医学博士吐出手术的成功几率只有20%左右的比例,她竟然还能走回病房,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
在手术室的门口,她的丈夫,像这二十余年来每个清晨一样,细细吻着她的脸;对她说,“等我回来。”
她,说了一声“好”;用她最美的笑容。
一念及此,秦小曼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苍白的手指,扶在沙发座椅上,骨节也抖了起来。
陆磊下意识地就要站起来;却生生忍住,端望着眼前的女人——他的养母。
她还有话要说,必须要说完;她不能就这样,任凭气力被全部抽离!
“陆磊,”她抬起头,望向他,第一次,叫得这样郑重而深切,“依曼,我把她交给你,好么?”
她的眼里,是湿润的迷蒙;却依旧,说得字字清晰无比。
坐在对面的男人,震惊似地凝望着她;缓缓皱紧的眉头,有那么一瞬间,头脑的空白,却终于明白过来她的话。男人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不能这样……严先生,他不会有事的!”
第2卷 第417节:番外(2)
“你不能这样……严先生,他不会有事的!”
他用着生平最肯定的语气,不知是要让谁全心全意地信任。二十个百分点的比率,他不是不清楚;可这不是问题,因为他是严子颂,所以二十个,足够了,不是么?!
秦小曼却是轻轻笑了,只是她不清楚,这样的笑,足以让人窒息。
“我把她,交给你,好么?”她的话,说得轻;她的眼,是他从没得到过的柔情。
“不行!”男人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笔直望向那张满怀希翼的美丽脸庞;冰冷、毫不留情。“我办不到!”
“陆磊……”当泪水终于汹涌着跌落在地毯上;她亦自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我知道用这件事要求你真的很卑鄙;可是二十多年,子颂和我,可有一天没把你当成亲生儿子般对待?就算看在这个情份上,答应我;好么?我……真的不行,我没办法……”
她,只是轻轻地望着他;男人的胸膛,却是剧烈起伏得无法呼吸。
“我会吞掉瑞严!依曼她,什么也别想得到。你的女儿,你不担心她今后的生计都成问题么?我保证,她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早已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男人说得断续、而且毫不顺畅。他想更狠决,却想不出更合理的词汇!何时,自己竟然变得这样窝囊?!
秦小曼,如释重般,呼出一口气;再一次坐回了沙发上。
“子颂他,早给依曼成立了一个基金;不管什么情况,她的生计,不会有问题。你,应该知道。小磊,你以后,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答应了;她知道。
缓缓地望向不远处的窗外,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着轻柔的、白色的云朵。
忽然,想起那一年,当她第一次下定决心和严子颂在一起的那个季节;他的生日,她送给他的礼物,是自己绣了字的手帕——“在云端”。
他细吻着那淡蓝色的帕子,挑了一对桃花潭水般痴缠的明眸;问她“在云端”是什么意思;她笑着没有回答。
在云端,望着你;永远,在天空的怀抱里……
飘远的思绪,却再一次被无情地扯回了现实。
陆磊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激动;夺前几步,发狂般两只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
“我说什么你听见没有?我不答应!绝对不答应!严先生他不会有事的!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放不下你,他绝对不可能丢下你!”
在她的头顶,是他近乎僵硬的表情;早已弥漫了悲愤殷红的双眼里,是这男人八岁以后就再没滴过的眼泪。
秦小曼却平静地拍了拍他的手,“小磊,我只是出去走走;如果子颂醒了,我自然会回来。你不要这样……”
如果,醒了;自然会回来。谁都听得出,另一种可能的潜在。
秦小曼轻声唉叹;是的,她是个懦弱的人、懦弱得无可救药!让她在手术室门外亲耳倾听审判,这种罪过,她承受不来……
第2卷 第418节:番外(3)
如果,醒了;自然会回来。谁都听得出,另一种可能的潜在。
秦小曼轻声唉叹;是的,她是个懦弱的人、懦弱得无可救药!让她在手术室门外亲耳倾听审判,这种罪过,她承受不来……
倔强而强硬的男人,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近乎哀求般,他双膝屈下,跪在了她的面前。
即便是在他八岁的那年、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下子拥有了令无数人羡慕的养父母、即便是在那个时候,他都没有喊过的一个称谓、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都接纳的一个称谓;此时,第一次,他颤抖着、哀求着吐出了口。
“妈……”他的心在痛,这一声,叫得他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不会同意的!他也不愿你这样做……”
女人微笑着,没有回答;只是轻喃了一句,“傻孩子……”,慢慢细拢着他的短发。
在她眼前的,不再是这三年来负责了整个瑞严集团全部□□管理决策的领导者;而只是一个最普通、最需要疼爱的孩子。
“替我和子颂好好爱依曼;”说着,她抚起他的脸;英气逼人的俊脸,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挂着脆弱;她为他拭去了湿润,轻轻地,吻上他的额头。
男人,忽地一愣;耳边轻轻响起一句话,“不管是因为什么也好……好好爱她……”
男人的僵硬中,她缓缓站起了身。背后,是绝望般哀求的呼唤,她听不到;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完。
畅园,是他跟她新婚的几年一直居住的地方;昔日最高尚的小区,早已蒙上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唯一没有变过的,是他们房间里的布局。
她抚过那宽大柔软的沙发;无数个夜晚,他拥着她,在这里诉说着道不尽、言不明的情义……
她坐进露台上藤质的摇椅;无数个午后,他和她,在这里遥望着远处迷人的翠绿感受彼此的温度……
她来到他和她的卧室,那枕席间,是否,还留有他的气息……
当车子,缓缓开到了西城;熟悉的路口,她自己一个人走了下来。
她母亲单位的宿舍,早已被拆建成了商业住宅;可是那条小路,仍旧冷清而整齐。
带着回忆、甜蜜而凄凉的笑意,就这样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宁静的夜晚,慌乱、执迷的夜晚;他捂在胸前的手心里,渗出的红色液体。
“我爱你,告诉我,你也爱我……”
她哭得心神俱碎,他却固执地出奇。
我爱你,严子颂;从最初到最终……她缓缓蹲下,是当初的那个位置。
轻轻抚着清冷的路面,却像抚在他的身上。爱你呵……从现在,到永远;没有一刻,不在爱你……
民政局的大院,是唯一没有变化的地方;二十年前的旧楼,仍旧伫立在那里,清清寂寂。
那一夜,天空中无数颗闪耀的繁星,没有一颗亮得过他的眼睛。
“秦小曼,答应我,我们永远在一起,一直到死的那一天。”
“好,一辈子;一直到死的那天。”
第2卷 第419节:番外(4)
“好,一辈子;一直到死的那天。”
合上眼,墙边的树叶还是在沙沙做响;就如同那个晚上,一齐在诉说着这一生一世的情义。
我们,真的做到了;严子颂,没有,一天,分离!
我,究竟是怎样的幸运?这一生,拥有了你……
圣腾的校园,早已迎来送往无数批的学子;可是那大门,仍旧巍峨着挺立,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样子。
门前,熙熙攘攘的,是正在下学的少年;那是他,曾经伫立过的地方。
在那个寒冷的夜里,他紧握在她衣袖上的手;明亮了一对深邃的眼睛,笔直瞧着她。
“我喜欢你,作我女朋友……”
这一次,当这句话再度于耳边响起;她“好,一辈子;一直到死的那天。”
合上眼,墙边的树叶还是在沙沙做响;就如同那个晚上,一齐在诉说着这一生一世的情义。
我们,真的做到了;严子颂,没有,一天,分离!
我,究竟是怎样的幸运?这一生,拥有了你……
圣腾的校园,早已迎来送往无数批的学子;可是那大门,仍旧巍峨着挺立,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样子。
门前,熙熙攘攘的,是正在下学的少年;那是他,曾经伫立过的地方。
在那个寒冷的夜里,他紧握在她衣袖上的手;明亮了一对深邃的眼睛,笔直瞧着她。
“我喜欢你,作我女朋友……”
这一次,当这句话再度于耳边响起;她笑得甜蜜。
这彻头彻尾的无赖,那个时候,有没有预见,这一句,竟然是一辈子的牵绊……
操场上,十几个少年呼喝着同足球挥霍自己的体力;青春和飞扬的气息,如此,熟悉。
那里面,可有你?
好想,再看看你……
你看,桂花儿,又开了;好香,就像,那时候,一样……
我站在这桂花树下,等着你,再向我跑来,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要,微笑着望向你……
34路车的终点站,早已变了模样;可似乎,是奇迹,那个偏僻的小公园,仍旧,还是在那里。
这是他和她,曾经坐过的石凳;早已斑驳不堪、她却抚摸着,像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
“我,就要毕业了;给我抱一下。”
她的心跳,也漏了一拍。怔怔地,有些喘不过气。
无力地,蹲在了石凳的旁边;她伸出双手,像是拥抱着,将头枕上了那冰冷的、却又温暖的平面。
一下下,摩挲着;是他跟她的回忆。
我,又来到了这里;怎么办呢,严子颂?
又没有听你的话;总是喜欢这里。再对我说一次,好么?再对我说一句,让我抱抱你……
让我,在你的怀里枯萎……你答应过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让我先离去;兑现你的诺言,好么?不要,舍我而去……
当车子,终于开到了海边;秦小曼对司机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一个人,慢慢走向了沙滩。
薄薄的落日下,这一片海滩还是静得出奇。
洁白的、细软的沙砾,就像二十年前,一模一样。这里,是时间唯一没有刻上痕迹的地方。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么?”
“记得;第一次吻你……”
第2卷 第420节:番外(5)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么?”
“记得;第一次吻你……”
“傻瓜,怎么会不记得;你在这里,喜欢的我……”
再往前,却是他更加年轻的脸;带些痛苦、而悸动着的脸。
“你是没心的么?我为了你,连自尊都不要了;一遍遍被你踩在脚下,一遍遍爬起来再给你踩……”
“秦小曼,你究竟让我怎么做?我究竟要怎么做?你告诉我……”
她,对着涛声起伏的海水,笑得灿烂而甜蜜。
我,要你怎么样呢?严子颂……
每次见你,就忍不住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一遍遍想你、气自己为什么,不能见过之后就忘记你……
自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没有了要求你怎样的权利……
她的手上,是一颗颗被岁月磨圆的沙砾;细细抚过,像是,他跟她的回忆。
秦小曼闭了眼,任凭海风吹向耳际;带给她一声声的私语。
好熟悉,就像是那个时候一样;这声音,好熟悉。
“我爱你……宝贝儿……”
我也爱你,严子颂;很爱、很爱……
从那天起,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很痛,这里;想你想得,真的很痛……
你,醒来,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不管去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落日,渐渐沉入了大海;静悄悄的海滩上,她仍旧,在耐心的等待。
她的手上,紧紧握住的,是一部手机。
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醒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