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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无论是冲着哪一件事,她都会挺身接招。
电话铃声又响了,这回孟磊的动作比她快。“喂!哪位?”
“你是孟磊吗?谢天谢地,殷虹在不在?我是赵赋文,麻烦你赶快请她去把玫珍找回来,采采生病了,现在在台大医院挂急诊。”
这家伙,真会挑时间进来搅和。
关了手机,孟磊即偕同殷虹乘车赶往医院。
玫珍每天买四份报纸,详详细细看过每一则求才广告。找份蝴口的工作,竟远比地想像的困难许多。
先前为了找个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已经令她累得半死,幸好有位老太太家里的房客刚退租,她才能顺利搬进丢。每个月六千块的房租,说贵不贵,说便宜却也不便宜,以玫珍日渐羞涩的荷包,怕还撑不了多久呢?
这位老太大其实也不算太老,大概生活安逸又没啥事好烦心,外表的模样比真实年龄还要年轻几岁。
玫珍住进来半个月之后,才晓得她原来还兼作直销,卖某种名牌的化妆品,每天有事没事就跟她推销乳液啦、胎盘素啦、冰河泥啦!倾得玫珍快受不了,干脆老实告诉她没钱,即使有钱也不能拿来买这种“很必须的奢侈品”。
“跟老公吵架了?”老大太精明的眼睛扫过她十七、八次了,每回话到口边就吞回去,这次索性间个清楚。“看你的样子就像个家庭主妇。我老婆子见的人多了,像你生得水当当却打扮得土星土气,一看就知道怨妇一个。”
玫珍红着脸低下头来,望着这一身暗蓝色的衣裙,是很中规中矩没错,但,会土里土气吗?再台头盯着老太太,耶!她怎没注意到这位年逾五十近六十的老女人身上可是一件大红旗袍,式样还是新型改良的款式呢?
“你今年多大?二十五?二十六?”他的确料事如神,一猜就八九不离十。
“年纪轻轻,穿得遮天盖地灰扑扑的,除了不受老公青睐的家庭主妇,谁作兴这样打扮?你离家出走,是不是老公有外遇让你知道了?”
王玫珍更加震惊,张口结舌半天接不上话。
“有外遇和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可是差别很大的。”老太太打开话匣子,一路娓娓细说她不算美好的那段早年姻缘。“我十八岁那年就奉父母之命嫁给我家那口子,哼!他大我整整十八岁哪,结婚才三年,他就开始不安分,说好听点是逢场作戏,讲难听的就是搞七拈三。算我年轻又笨,十几年后才晓得,人家的儿子都比我女儿大了。老死鬼才咽气,那女人就带着儿子找上门,你以为它是来认祖归宗的?哼!大错特错,他是来争着分家产的。”
玫珍听到这心口一沉!很是为老太大难过。男人总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时代再进步,女权再飞张,这样血淋淋的悲情故车,依然层出不穷。
“我劝你,回去吧!把事情说清楚,该你的一样也不要让。”
玫珍坚决的摇摇头。“我得等到找着了工作,能自力更生了再回去,否则岂不是让人家瞧不起,说我没骨气。”
“那好,你工作也别找了。就踱着我做直销。别看我老婆子没本事,一个月七、八万的进帐可不是盖的。”
“我……不行吧?”她听说做直销必须人面熟,手腕高强,她拢拢总总认识不了几个人,怎么做?“这些年,我都在家里,很少到外面和人接触……”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老太大面带微笑地。“做直销又不是卖假药,犯不着摆出一脸的罪恶感。你若是愿意,就跟着我做,我老了,钱也赚得够留当棺材本了,实在没有力气也懒得再到处帮人家服务。你干脆就搂下来,一开头先帮我的性,我一个月付你两万块,等你可以独当一面时,咱们再说合作的条件。如何?”
玫珍懵懵懂懂,压根不知道“直销”为何物?两万块纵使不算多,却也够解燃眉之急了。反正工作也还没着落,不如……先做做看好了。
自那日以后,老大大天天带着她到处“串门子”,寻找服务对象。她交游之广阔真是令玫珍望尘莫及。难怪这些年她一个人独居却一点也不觉寂寞。
玫珍原就生得自白净净,经老太大刻意妆扮一番,更是出落得娟秀雅致,由她做化妆品的代言人,比老大大自己还更具数倍的说服力。
可惜,她才刚上轨道,老大大却染上肺炎,病得躺在床上没法下床。逼得玫珍只好一肩扛下她所有客户服务工作,一边作生意,一边照顾她。几个月下来,两个人的感情竟好得像对母女。
“我就说我眼光好,绝对不会看错人。”老太太因为太喜欢她了,竟有点担心有天万一她和老公复合会一声不飨的走掉,为此便加强实力地在她面前数落男人的种种不是。
“瞧你,不宽心养病净说些不开心的话,真是的,你的女婿不也是男人?”玫珍总是温温柔柔的,不想拆穿她的诡计。
“我这是……实话实说嘛,你晓得,我真的很舍不得你,怕你……“放心,人间的聚散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但友谊却可、永远留存。”
“你哦!就是嘴巴甜。”
近晚餐时分,殷虹来了电话,告知她宋采住院的消息。老太太却比什么还急,忙催促她赶快回去。
“记得,回来啊!”
“我知道。”慌乱中,玫珍发现老太太在她手心塞了一包东西。直到生进招来的计程车后,她才打开用手绢包裹的硬物。那足,五万块儿钞。
突然,她心头一热,眼泪跟着淌了满腮。
第十章
采采住院的当天晚上。王玫珍以焦灼的步履踏入病房。她神色慌张,身子瘦削了些,气色反倒比在家时候精神许多。
赵赋文守在林前,哄着好不容易才入睡的女儿。见她到来,忙站起身。“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没有危险了。”
玫珍冷淡地停了声,没接话。半向才道:“你回家去忙你的吧!我在这儿照顾她就好。”
“呃……我……我们是不是……谈一谈?”面对几个月不见的妻子,他竟不自在也说起话也吞吞吐吐。
“晚一点好了,反正采采出院前我暂时还不会离开。”她冰冷的声调,酋以巨赵赋文于千里之外。转过脸,一面向孩子,却又火热而急切。
“也……好。”他低着头,想了想又问!“这阵子你在外头,都好吧?”
玫珍朝他苦苦一笑,没再多做解释。她的全副精神统统摆在采采身上,疼惜的神情直如在责备赵赋文!她不是你女儿,所以才故意虐待她吗?
赵赋文无措地站在休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巴不得玫珍狠狈骂他几句,抱怨几声,不要筑起高高的冰墙,将他隔离在外。
“玫珍!”
从深远的思潮中播然转醒,赵赋文才稍有觉悟;她是这个家的发光体与安定源。就是因为她太沉太稳,所以他从来没注意到她,不认为她也需要被重视、被照拂、被体恤。
他对她此等特殊的情感不知算不算是爱。但可以明显了解的那必定是种绝无后顾之忧的依赖。和邱秀娟比起来,她像子夜默默发着灿烂光景的星辰,选择不断的付出,无怨无悔的承受,赵赋文不敢荏深远想,因为那样他马上曾发现,它的隐忍含辛,主要是为了采采,为了那该死的苏旭。
连邱秀娟都知道她怀的是苏旭的孩子,而他却蠢到毫无所悉。妈的!
狂热的妒火烧红他的心,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她吧话说清楚。
“玫珍,我们出去聊聊吧!一下下就好。”
玫珍看向他,又望望宋宋。“嗯!”迟早是要面对的,她再推拒也没用。
病房外是狭长的通道,冷风从阶梯转角处和两边的窗户强行灌入,冷得玫珍不由自主打起移嗦。
赵赋文不动声色地脱下外套递给她,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衬衫。
“不用了,你穿吧!”玫珍想把外套还给他,却被他用手轻轻按了回去。
“坐下来,我……”他平静地把一切从头说起,没半点掩饰,也不敢奢求谅解。
玫珍安静听完后,脸上仍淡然如常。没任何情绪的字眼回赠。
“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这样的反应令他颇为失望,好像听的是别人家的事情,与她不相干似的。
“我没那么好的度量,能不生气。但找吏气自己。”玫珍幽幽一叹,直截了当的说!“你有权利去追求你所爱的,我同意离婚。”
“这不是我想听的。”什么女人!几十天不见人影,才一回来就跟他说离婚。
赵赋文毛躁地跳了起来,两手插在腰际上,忿忿地踱着方步。“你……是不是找到更……好的对象?”
玫珍经他这一问,忍不住璞吁一笑。亏他想得出来!
“这世上好男人没有那么多,谁愿意不带任何条件地为我和采采筑起坚固的城堡,让我们一待就是八、九年?老实说,拱手把你送给邱秀娟我的确心有不甘,但,世事就是这样,你不想要的,甩都甩不掉:想拥有一辈子的,却常常无疾而终。”
赵赋文闻言,猛然转身,坐回玫珍身旁。“你是说你……我?”
“我不知道,这阵子我想了很多,你的好,你的坏,恨的时候少,气的时候多,而多半的时间,都是沉浸在回忆里。”
回忆?赵赋文脸色霎时一睹。玫珍猜到他又想岔了——是你和我的过往,我们共同有过的、美好的快乐时光,说真的,要恨你并不容易。”从他收容它的那一刻起,玫珍对他就只有感激和歉疚,即便在外遇发半之后,她也只敢躲在棉被里暗暗垂捩。
现在就某种意义上,他们算扯平了。
“那就回来嘛!我们或许可以重新开台。”他第一次兴起想“再”有个孩子的念头,那个家只有采宋仍嫌冷清,如果再多个弟弟或妹妹,应该会热闹些。
“给我一点时间,不会大久的。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考虑要继续这段婚姻,还是从头来过。”她简略地告诉他这几个月来荏外边的种种遭遇。天候似乎暖和许多了,她把外套还给他,朝他深深一揖,默然转回病房内。
赵赋文看到临转身前那抹久违了的笑颜,心里头员足百感交集。
清晨的曙光照在殷虹宿寐木酸的脸上,她因昨晚和孟磊力劝赵赋文一定要鼓起勇气把玫珍的心再追回来,一时说得兴起忘了时间,待回到家里才惊觉已经半夜两点多了。
佣懒地从床上坐起,感觉一阵恶心欲呕。她急急奔进浴室,把昨晚吃进胃里的菜饭吐个精光,再返回房里,才发现孟磊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姥姥,”她踱着拖鞋,踱到另一个房间,见姥姥蹭在地上整理一堆杂乱的书信,也跟着坐在地板上,胡乱翻阅。“都是我妈妈的嘛!我以前怎么没看过?”
“因为被我藏起来了。”姥姥意有所指地晃了下手中的信。“这些东西要是让你爸爸发现,铁定要闹得全家鸡犬不宁。”
“为什么?”殷虹随手抓过一只信封,里头“删”地掉田三张照片,前两张都是她妈妈的独照,第三张则是她和另一名陌生男子的合照。
这男人百张标准的国字脸,棱角分明,线条粗扩,坚毅果敢而且威严十足的那一型。他把手环在她妈妈腰上,两人亲密她笑着望向镜头。怎么会这样?
殷虹把照片横在姥姥面前,问:“他是谁?”
姥姥掀起眼皮,只瞄了一眼,立即夺过照片,删删撕成碎片。
“嘿!你这是干什么?”这老太婆越来越嚣张了,根本不把她这个小主人放在眼里。都是孟磊惯坏了她,让她经常搞不清楚状况毛以“殷妈妈的妈妈”自居。
“我都二十六岁了,还有什么事情定我不能知道的?”凭它的聪明睿智,用膝盖头想也能明白,那人八成是她妈妈的初恋情人。
可,不对呀!那男人看上去至少四、五十岁,当初恋情人未免太老了。既然不是初恋情人,难不成是姥姥闪烁不定的眼神肯定了她的揣想。天!她妈妈居然背着她爸爸……“你待会不是有约会吗?还不快进去梳洗打扮一下。”
“对喔!”她不提醒,殷虹还真的忘了。
冲进浴室随便盟洗完,赶紧坐到梳妆台前,仔细描抹。待会要见的是孟磊的父亲,不管他有多不喜欢她,殷虹认为还是应该尽其所能地留给他一个较好的印象。
三十分钟后,她跳上孟磊买给她的“莲花”跑车,快速赶往凯悦饭店。
殷虹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她喘了口气,找到个位于落地窗旁,可以观赏窗外景致的座位,边聆听肯尼吉的萨克斯风,边按耐性子等候孟兆刚的到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却仍不见它的踪影,今天会不会因为两人素不相识,即使早已到了却还傻傻地坐在不同的位子瞎等?
她仓卒环顾室内,这段时间算是该咖啡厅最悠闲的时候,寥寥数人各拥一隅,五男四女,全在三十岁上下。孟磊的父亲没练过返老还童的盖世神功吧?
殷虹盐着秀眉,越等越不是滋味。哪有约了人家自己却不准时的!再等下去她火气就要土来了。
当她抓起桌上的帐单正要走向柜台时,大门口昂然走进一名头发斑白、约莫花甲之年的老先生。殷虹几乎一眼就认出他。他和照片中,妈妈身旁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唯独头发白许多。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孟光刚朝厅内旋目四顾,即直挺挺的朝殷虹走去。“你就是殷虹?”竟然和小时候没多大改变,还是那么明媚、那么美、那么像她妈妈。他有些不能自持地摇晃了下身子,才低沉的说道:“我是孟磊的父亲。”
殷虹脑袋“轰”地一震,眼前直冒金星,怎么可能?!她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呐:怎么可能!
“坐吧!”他拉开椅子。自顾自地生到她对面,向服务生点了一杯黑咖啡,轨直接切入主题。“你很有一套,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家也不回,还敢顶撞我。”
殷虹直觉他的眼神像一把戒尺,不经审判,就准备将她打入地牢。她咬咬牙,不甘示弱地回敬他。“脚长在他身上,我可没用绳索绑住他。”按照她女暴君式的脾气,这样回答算是客气的了。
“牙尖嘴利?跟你爸爸一样粗鲁不懂礼貌。”他讥硝地露出邪恶的笑。
“你呢?见了人劈头就骂,你又有什么风度涵养?”若不是看在孟磊的分土,她真恨不得赏他一杯冰水。“如果你今天的目的只是来逞口舌之快,蓄意羞辱我,恭喜你,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股虹愤然起身,决定就此拂袖离去。
“坐下。”孟兆刚寒着老脸,锐利的盯着她。“我话还没说完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
殷虹冷冷一笑。“是吗?有本事你拿枪指着我,否则我达一秒钟都不会再待下来。”
“慢着。”瞧殷虹一副野烈不好欺负的样子。他登时换了张嘴脸。“也许我话说得有稍微直接了点,不过,你配不上孟磊却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孟家,家大业大,怎能娶你这种身分低下的女人当老婆。”
殷虹一口气提土来,在脑门转了转,突地嫣然一笑。“你的激将法很不高明,对我是起不了作用的。我就是要嫁给孟磊,找这辈子就是赖上他,怎样?”
“你”孟兆刚怒得大口大口喷气,太阳穴的青筋,明显的突突跳。“不可以,你无论如何不可以嫁给孟磊,否则……否则,你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