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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沉住气的,反正认个错也不会少块肉。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冷得她不禁交握起双臂,用手掌摩擦着发冷的臂膀,但那股寒意仍然侵袭到她骨子里,冷得她只能将自己的脸埋进不断发抖的膝盖里取暖。
该死的王八蛋!这么冷的天气,他到底死到哪儿去了?都已经快三更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洛崴摇摇晃晃地从街的另一头走来,恶劣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喝了酒而得到些微的纾解。俗话说得好,“酒入愁肠愁更愁”,那黄澄澄的液体不但没让他心情好过些,反而还增加身体的不适……
他转身在街旁的一道红墙旁吐了好一阵子,才拉起袖子擦擦嘴角,然后转身过来,背靠着墙,仰头吁了一口气。
他为了那个冥顽不灵的女人,糟蹋自己的身体,值得吗?但是,若是不值得,为什么满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挥也挥不去?
不知道她的身体好多了没有?不过,瞧她早上醒过来时,还能与他大吵大闹的样子,表示她根本不用他担心。他恐怕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了吧!莫子芫啊莫子芫,我覃洛崴这一次真的栽在妳;手上了。
他自嘲的大笑出声,痛苦的脸庞扭曲变形。
芫格格闻声猛然抬起头,目光循向声音来处,乍见洛崴时,不禁发出一声低呼,“洛崴?”他看起来像是喝醉了,她豁然站起,身子却因为一阵晕眩而往后栽去。
洛崴将目光投向呼叫他名字的方向,没想到,看见的竟是他心里牵念的人儿。在他发现她不对劲时,连忙奔了过去,伸出铁臂,及时拦住她往后倒的身子,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妳;怎么了?”他含着浓郁酒意的瞳眸里,有着极度的焦急与不安。
她的脸庞既红且热,手脚和身子却冰冷得直发抖,任他将自己揽在怀中,用楚楚可怜的眸光看着他那让人悸动的俊脸,低声的说:“洛崴,我的头……好晕。”她的头真的好晕,连他的俊脸看在眼里,都变得有些模糊。
他连忙腾出一只手摸她的额头,“该死,妳;还在发烧!”他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横抱起来,冲入客栈。
洛崴将芫格格安置在床上后,便急着要奔出去请大夫,却被芫格格一把拉住。
“不要走,洛崴。”她不安的拉着他的手喊着。
“我要去请大夫来替妳;看病。”他着急的说。
“不要!”她低喊,无端的红了眼眶,拉紧他的手,“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拉紧他的一双小手微微的颤抖,眼泪更不能控制的滚滚滑落,“我知道我错了,我认错就是了,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啊!洛崴。”
洛崴僵直的身子微微颤抖,焦急的眸光突然间被芫格格的款款深情所充斥。他缓缓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激动的抱住她,整张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无法控制的沙哑低喃:“我也不能没有妳;啊!芫芫,我也爱妳;啊!”
他说他也爱她哪!芫格格在一阵诧异后,缓缓露出了笑容,泪水却依然不断的涌出眼眶。她真的只是为了要报复他吗?如果真只是这样,为何此刻她的心会如此震荡、如此感动?
也许,报复只是一种让自己有勇气亲近他的借口吧?
第八章
柳凤一看见踏入门的皇上时,脸色不禁僵了僵,然后用嬷嬷一贯的笑容迎了过去。
“哎呀!我还道是哪位俊公子呢!原来是咱们孙公子大驾光临,看来嬷嬷我已经老到头昏眼花了。”柳凤挥着手绢,笑容可掬地说着。
皇上仍旧维持一贯的温雅,轻轻地抱拳说道:“嬷嬷真是爱说笑。”
废话,当然是在说笑!她柳凤的脑子、眼睛都还精明得很呢!柳凤又是一笑,领着皇上上春晓楼,心里直嘀咕着:“那芫丫头今天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来?”她的财神爷好不容易又上门来了,不狠狠地赚他一笔,她可不甘心。
不过,有件事她一直觉得很奇怪,上次她要芫丫头招待这位贵客,本以为芫丫头会私下找她发飙算帐,谁知道那丫头居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应,甚至连句责备的话也没对她说。难道……她的目光窃睨着正往椅子里坐下的皇上一眼,难道那丫头会看上这位财神?
皇上斜睨着柳凤直盯着他瞧的眼神,心里暗嗤了一声。这种妓院的老鸨他看多了,她看的可不是他光鲜的外表,而是他口袋里的银票。
“嬷嬷,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今天是特地为了蓉儿姑娘的事想与妳;商谈。”他抬起眼看着柳凤。
“啊?”柳凤讶然瞠大眼。
“妳;先坐下。”皇上比了个请坐的手势,待柳凤坐下后才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妳;要多少价钱,才愿意放蓉儿姑娘自由?”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柳凤猛地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要替蓉儿姑娘赎身,让妳;开个价码。”皇上脸上虽泛着温文的笑容,但声音却显得冰冷。
柳凤脸上的笑容尽失,腰杆无由的变得僵硬挺直,语气显得愤怒,“我的蓉儿是无价之宝,请你不要侮辱她。”她的徒弟岂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皇上的眸光迅速转为深沉,低哼一声, “那要用什么条件交换?”
柳凤胸中顿时燃起一把火。这个姓孙的真够可恶,他以为她柳凤真的是见钱眼开的人吗?如果她是那种人,就不会把百媚阁所赚的大部分银两用在救济贫困上了。可这该死的家伙竟然用这种眼光看她!要不是心里对他的身分有所顾忌,此刻她一定会拿一支扫把轰他出去。
“我的蓉儿不卖、不换,真是对不住。”柳凤虽板着一副棺材脸,却仍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
皇上深沉的目光微微一闪,虽然面带笑容,却让人觉得畏怯。他的身子稍稍往前倾向柳凤,低声的说:“嬷嬷,别说是蓉儿姑娘了,就是整座百媚阁,我也随时可以吞下。我看妳;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相信妳;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柳凤攒紧柳眉,吃惊地注视着皇上眼中威胁的光芒,“你在威胁我?”
他坐挺身子,笑得温文,眸光却阴沉得让人害怕,“不是威胁,是商量。”
柳凤放在腿上的一双小手紧握成拳,恨恨的咬着牙,却仍逼迫自己露出笑容。她刺探的问:“孙公子既然敢在我柳凤面前如此夸口,想必来历非同小可?”
“别管我是什么来历,妳;只要知道,蓉儿姑娘非我莫属就行了。”皇上的口气温和缓慢,却让人感到心惊胆跳。他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在柳凤面前,“这只是聘金,迎娶她那日,在下另有重礼。”
一万两!柳凤傻了眼,这孙公子家里该不会是开银楼的吧?但就算是开银楼的,也不可能出手这么阔绰啊!一万两可以买下整座百媚阁了,而他却只拿它当聘金?天啊!她实在不敢想象这位孙公子来自何处!
皇上一脸鄙夷的瞧着对那一万两吃惊发呆的柳凤一眼,唇角微微一扬,低哼一声,豁然起身离去。
柳凤在万岁爷的身影消失后才回过神,“孙公子。”追出去时却已不见他的人影。
糟了,她竟然收下孙公子的聘金!芫丫头……天啊!怎么办才好?
☆ ☆ ☆
“您说什么?”芫格格愤怒的从椅子里跳起来,一对秋瞳喷火似的瞪着柳凤。
柳凤猛搓双手,“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那孙公子摆明了在威胁我,偏偏……我又查不出他的来历,所以不敢贸然得罪…”
芫格格简直会被她这个好师父给气死!她猛在柳凤面前跳脚,“您……您收下这一万两,才真的会得罪他。”
柳凤瞠大双眼,“怎么说?”
“他……”芫格格仍气得不断跳脚,却又不能泄漏皇上的身分,“反正妳;就是不该收他这一万两。”
柳凤看了揪着眉的芫格格半晌,突然问道:“妳;不喜欢他吗?”
“我是喜欢他,但是……”那种喜欢只限于兄妹之间的那种喜欢啊!
柳凤倏地跳起身,“妳;喜欢他,那不就得了,反正妳;跟那姓覃的已经无望了,不是吗?”
“这是两回事呀!”芫格格娇嗔着。
“怎么会是两回事呢?妳;已经长大了,迟早要嫁人的,既然跟覃护卫已经没有希望了,那何不接受孙公子呢?瞧人家对妳;多情深意重,光聘金就送了一万两,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孙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绝对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对象,妳;……”柳凤说得口沫横飞。
“师父!”芫格格打断柳凤的话,“我什么时候说我跟覃护卫已经没有希望了?”
柳凤眨眨眼。哦……她好像真的没有这样说过喔!“可是那天……”
“师父。”芫格格转为无奈的喊着,“我跟覃护卫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您就不要再操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解决孙公子的问题。”
孙公子的问题?柳凤皱皱眉,“大不了我把聘金还给他嘛!”
“还给他?”芫格格气得咬牙切齿兼摩拳擦掌,“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呀?”
柳凤再度睁大双眼,“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既然妳;坚持不嫁,难道要我收下聘金自己嫁?”
“师父!”芫格格大喊,一脸的懊恼,“您一会儿收下他的聘金,一会儿又退还给他,不是摆明了在耍他吗?您以为他会毫无怨言的任由妳;这样耍来耍去的吗?”
不这么做,又能如何呢?柳凤的内心不禁紊乱了起来,“不然要我怎么样?依妳;这么说,妳;好像很清楚他的来历,是不是?”
“我……”芫格格猛然倒抽了一口气,心虚的转开身,“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柳凤紧蹙双眉,瞪着她的背影,“妳;真的不知道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芫格格沮丧的垂下脑袋,绞着双手。
柳凤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和声音变得极为冷淡,还带有一丝的怨怼,“好吧!既然妳;不说,那就算了,反正聘金是我收下的,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大不了我双倍还给他,要不然……找个人代嫁也可以,反正……反正他也没见过妳;的长相,随便找个人充数应该不是问题。”
“他没有那么好打发的!”芫格格转过身来吼道。
柳凤冷淡的别开脸,“他好不好打发是我自己的问题。”
师父生气了?芫格格撇撇唇,无奈地喊了一声:“师父。”
“不要叫我。”柳凤无情的退开一大步,“妳;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跟我无话不说、什么事都愿意向我坦承的芫丫了,妳;走吧!”
“师父!”芫格格惊惶地拉住柳凤的衣袖,“我不是不对您坦承,而是……我不能说呀!”
柳凤哼了一声,“那就别说,妳;走吧!”
“师父!”芫格格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您别这样,我从小就没了娘,所以一直当您是自己的亲娘,如果不是事关重大,我怎么可能瞒您呢?”
“如果当我是亲娘,再重大的事也不会隐瞒。”柳凤红了眼眶。
“师父。”芫格格为难且难过的蒙住脸,眼泪已然沾湿她细嫩的掌心。
柳凤再度低哼,旋身就要夺门而出,却被芫格格及时拉住,“您别走啊!师父,我……我说就是了,您别不理我啊!”
柳凤不语,等待她的答案。
芫格格叹着气坐下,“他……他就是我的皇帝表哥。”
柳凤双眼惊瞠,大叫了声,“皇──”她张大的嘴立即被跳起的芫格格捂住。
“师父,您小声点!泄漏皇上的身分是会被砍头的。”芫格格跳脚地说。
柳凤猛点头,缓缓拉开芫格格的小手,“妳;没骗我,他真的是……”见芫格格郑重的点头,柳凤跌坐进椅子里,“天啊!这可不好玩了。”
“您现在才知道不好玩!欺君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芫格格痛责。
“满门抄斩?”柳凤的心惊惶地狂跳着,猛然拉起芫格格的小手,“那现在该怎么办?”
芫格格坐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不如妳;去跟他坦承好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芫格格跳起来,“开什么玩笑?他要是知道连我都戏弄他,不宰了我才怪!”
“不然……让‘蓉儿’从此消失?”柳凤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了。
“消失?他见不到蓉儿,不砍了您的头才有鬼!”真是蠢办法。
“那要怎么办嘛?”柳凤急得快哭了。
她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好了,芫格格皱着小脸,忧愁的叹气。
☆ ☆ ☆
宁王府偌大的后花园里,一名绝色美少女正托着腮,独坐在凉亭里,那举世无双的娇颜上写着无限的忧愁,连在身侧伺候着的丫鬟都看得不禁皱起眉。
“格格,是什么事让您那么烦心?”丫鬟关心的问。
芫格格依旧不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对茫然的眸子不曾片刻离开过池塘里,那快要因季节转换而凋零的荷花。
“格格……”
芫格格挥挥手打断丫鬟的关心,“我想静一静,妳;去忙妳;的吧!”
丫鬟努努小嘴,欠身退下。
“唉!”又是一声叹息。
到底该怎么办呢?她跟师父已经急得焦头烂额,怎么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虽然师父说大不了被满门抄斩,反正她孤家寡人一个,要斩也只有她而已,怕什么?但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人头落地呢?
洛崴从她身后的方向走来,在见到她托腮的背影时微微一顿,懊恼着自己无端又想起了蓉儿。
唉!实在太像了。他每次看见蓉儿的背影,就会想起芫芫,而看见芫芫的背影时,也会想起蓉儿,总觉得两人的背影……像是同一个人,常常让他混乱的分不清谁是谁,唯一可以分辨的是,蓉儿总是蒙着面纱,而芫芫则有一张绝世娇容。
他懊恼的皱了下眉。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想起蓉儿那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他说过要彻底忘记她的,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到。
“干嘛哀声叹气?”他悄悄从她身后抱住她,俊脸越过她的肩膀侧看着她。
芫格格猛一回头,鼻尖擦过他挺拔的鼻梁,也擦出两人之间的火花。
洛崴一阵心荡神驰,乌黑的眸子泛出迷离的柔情。此刻他俩是如此的接近,近得可以清楚的嗅到她颈间的芳香,可以感觉到她的喘息与紧张,察觉得出她微启的红唇里的干涩,以及她内心的悸动。
他绕至她的身前,托住她的后颈,轻轻凑唇覆盖她干涩的唇瓣,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芫格格被这深情的吻逗弄得思绪迷离,那让人烦心的问题早已抛至九霄云外。她自然的将一双玉臂缠向他的颈后,任自己被他抱坐在他的腿上,任亲密旖旎的感觉逐渐加温,变成不可收拾的激情。
“咳!”一声突兀的干咳打断两人之间的缠绵,瞬间冷却两人体内沸腾的热血。
两人同时望向那个破坏情调的家伙,一见到那人,芫格格猛地从洛崴腿上跳离,而洛崴则狠狠地瞪了来人一眼。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亲热。”皇上戏谑的说着,大步迈上凉亭。
“皇上吉祥。”芫格格一脸羞红的低着头,欠身行礼。
“皇上。”洛崴则不慌不忙的起身行礼。
“没其它人在,不必这么多礼。”皇上将袍襬;一拂,优雅地坐下,目光满是促狭地瞟向洛崴,调侃道:“没想到你这小子速度如此惊人!”早知道,他也不必急着去向嬷嬷下聘了。
洛崴淡然一笑,调侃回去,“您又何尝不是?”
“咦?”这小子消息不会这么灵通吧?
“什么时候迎她入宫?”洛崴直截了当的问,伸手将芫格格拉至身边坐下。
他这么关心这件事,会不会是还忘不了她?“我想愈快愈好。”免得夜长梦多。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回京。”洛崴说着,瞥了一直垂着小脸的芫格格一眼。说真的,虽然只是暂时回京,但他好舍不得离开她。
“不。”皇上认真的说:“你留下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