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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他私自截下,用来武装第一师,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将他这个当皇上的置于何地?
这样的放肆,换在平时就是灭他九族也不为过!可这个刁蛮的秦汉,居然对钦差大臣说,查无此事,纯属造谣!钦差想进一步调查,却又遭蛮横阻止,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咸丰皇帝不禁哀叹一声,刚才的那丝无奈再度涌起,现在的大清,已经令不过黄河了,他纵然有心想治办秦汉、塔齐布这两个不臣之臣,也已经力不从心了!就是素来对朝廷言听计从的两江总督曾国藩听说也对九江城只是围而不攻,完全没有遵照他的圣旨向九江城发起不计代价的猛攻……
咸丰皇帝呆呆地望着偌大的地图,大清朝的疆域仍是如此广阔,南至蛮夷之地,北至黑水之滨,莫非皇土,可再仔细一看,除了东北老家、蒙古以及直隶还算平静之外,普天之下竟再找不出一块净土。
维族在新疆闹独立,捻匪在甘陕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一向平静的四川也出了个钟离仇,将整个天府之国弄得是乌烟瘴气,两广、云贵民间对大清的仇视更是由来已久、根深蒂固!大半个锦绣江山,已经像滚沸了的开水,彻底失去控制了……
可是到了现在,咸丰皇帝都没有弄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原本的铁桶江山为何会在一夜之间瓦解呢?究竟是谁给了那些乱臣贼子如此胆量,不再将皇家的威严放在眼里?不再将他派出去的钦差大臣当一回事?
咸丰死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有人想得明白。
曾国藩在帅营里就对曾国荃说:“九弟,眼下的大清朝正处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中,塔齐布、秦汉、僧格林沁等乱臣贼子已经有了不臣之心,我们也需早做打算了。”
曾国荃两眼一亮,欣然道:“大哥,你是说?”
曾国藩摇了摇头,阻止曾国荃往下说,低声道:“九弟,眼下的大清朝虽说已经奄奄一息,可世事难料,历史上朝代中兴之事也不是没有过,大清难保还有中兴的一天,你我兄弟毕竟是朝廷的臣子,行事说话还需小心谨慎才是,尤其是不要向你下面的将领提及今日为兄说的话。”
曾国荃连连点头道:“小弟理会得。”
曾国藩又接着说道:“塔齐布和秦汉、僧格林沁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所仗者就是他们手里掌握着一支绝对忠于他们的军队!塔齐布的闽浙绿营、秦汉的长沙卫戍第一师还有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都是只知统帅而不知皇上之辈,九弟啊,你的吉字营……”
曾国荃压低声音道:“大哥你放心,吉字营的弟兄只要小弟一句话,就是让他们杀到北京城去都没问题。”
“放肆!”曾国藩心里猛地一跳,厉声喝阻曾国荃。
曾国荃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小弟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无这等想法。”
“说也不行!”曾国藩厉声道,“这话绝轮不到你我兄弟来说!为兄身受皇上大恩,岂能学秦汉之流有不臣之想?”
“是,大哥教训得是。”曾国荃连连应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认为大哥未免有些做作了,眼下的大清朝早已经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也事实上分崩离析了,如果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又想借机壮大湘军,他才不想替皇上卖命打长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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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一脚将挡住去路的士兵踢开,厉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卒长,竟敢挡本王的路,活腻了吗?”
被踢翻的太平军卒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再不敢拦住石达开的去路,石达开闷哼一声,带着十几员部将扬长进了北王府。
在韦昌辉的书房里,石达开终于见到了韦昌辉。
“六兄!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石达开吃惊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瘦得皮包骨头的韦昌辉,感到难以置信,才只一月不见,韦昌辉便已经判若两人,差不多就是奄奄一息了!如果不是精神还算不错,简直就是死人一个了。
韦昌辉叹息一声,说道:“达胞,你不在上海督师,回天京做什么来了?”
石达开脸色一变,沉声道:“我听说又北王被万岁从前线召回,眼下已经囚禁在大牢里,三日后便要开刀问斩了,是不是真的?”
韦昌辉脸上泛起苦意,默然点头。
“俊胞可是一员大将,是圣国未来的希望呀!”石达开厉声道,“万岁怎能如此自毁长城?六兄你为何不据理力争?”
“我争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韦昌辉苦笑道,“达胞,你有吃的东西没有?我已经三天滴水未沾了,实在是快支撑不住了。”
石达开心里泛起剧烈的心痛,一挥手,早有部将呈上事先准备好的酒肉,韦昌辉见了顿时两眼发光,也顾不得自己北王的形象,据案就狼吞虎咽起来,这副饿急的模样瞧在众将眼里,直让这些刀尖舔血的汉子心疼不已。
吃饱喝足,韦昌辉才舒服地揉着肚子,脸上浮起满足的神情,长叹道:“真爽啊,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红烧狗肉了,达胞,真是多谢你了,我又可以撑上好几天了。”
石达开冰冷地盯着韦昌辉,沉声道:“六兄,你准备撑到什么时候?由于失去了俊胞的指挥,眼下僧妖的马队已经由守转攻,开始向山东发起猛攻,纲胞又被曾妖围在九江、危如累卵,浙江的塔妖始终是圣国的心腹大患,局势如此险恶,圣国绝不能没有六兄您呀。”
韦昌辉淡然道:“圣国不是还有勇王和福王吗?”
“他们?”石达开脸上浮起不屑之色,说道,“两个酒囊饭袋而已!”
韦昌辉默然。
石达开一挥手,向十几员部将道:“你们出去,守住四周,不准任何人靠近,知道吗?”
十几员部将答应一声,出了房门,远远地散在四周警戒。
“六兄,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怎么办?”石达开沉声道,“圣国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天杀这个,明天杀那个,现在居然把屠刀架到北王以及又北王的脖子上了,这还得了?只怕要不了多久,我们圣国的高级将领不需要清妖动手,便已经全死在自己人的刀下了!”
“可这是二兄的意思啊。”韦昌辉叹道,“身为臣子,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二兄的意思也不行!”石达开沉声道,“这样错误的决定,天父和天兄是不会答应的!”
突然间,韦昌辉和石达开两人的眸子同时一亮,回想起杨秀清和萧朝贵的天父显灵,两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韦昌辉沉思片刻,低声道:“天京城里的将领杀的杀、逃的逃,差不多已经都遭了毒手了!后来换上去的都是福王和勇王的亲信,下面的将士都是跟随二兄的老人而且不明真相,只怕不会听我们指挥!”
“六兄放心。”石达开沉声道,“我就是感到天京局势有些反常,因此从上海带了一万将士前来,用来对付那两个酒囊饭袋应该绰绰有余了。”
“好!”韦昌辉沉声道,“明天就让你的一万人开进天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天王府、北王府和翼王府,接下来,就交由本王来处理。”
“行!”石达开道,“为了圣国的命运,我们也顾不了许多了。”
第十二章 首战
1857年7月,韦昌辉在石达开的支持下发动兵变,洪秀全被软禁起来,两个哥哥福王和勇王惨遭灭门!整个太平天国的大权落入韦昌辉之手。韦昌辉和石达开以铁血的手段整肃天京,一大批忠于天王的将领遭到了清洗,虽然太平军的力量遭受了一定的削弱,但是最高领导层却获得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从原来的贪图享受、不思进取转而开始励精图治、积极进取。
就在太平天国内部爆发天京兵变之时,秦汉的新军也和曾国荃的湘军发生了第一次摩擦。
有了前次被秦汉截夺军火的经历,曾国荃决定派兵进驻武汉,以武力夺取武汉军械制造局的控制权,秦汉在获知消息后针锋相对,决定派长沙卫戍师的第一团进军湖北,准备以武力抗拒湘军进驻武汉。
湘军的主将是石镇海,此人乃是曾国荃麾下一员猛将,打仗素来不怕死,每战必冲在最前面,当兵时如此,当了营官之后还是如此,为此曾国荃还曾数次批评与他,可石镇海仍旧我行我素,浑不将主帅的话放在心里。
正所谓有其将必有其兵,石镇海骁勇,镇字营的湘军官兵也像主将一般、个个剽悍成性,委实堪称一支虎狼之师,论战斗力和秦汉以前领率的六营应在伯仲之间。但秦汉根本就没有将这支湘军放在眼里。
理由很简单,长沙卫戍师第一团虽然只是刚组建不久的新军,作战经验缺乏,但这支军队是以湘楚军校的学员为骨干组建的!这些学员可不是普通的学员,他们经过湘楚军校将近半年的培训,已经完全接受了近代陆战的战术思想,他们还深受西方资产阶级大革命的影响,已经和以前的绿营旧军截然不同了。
相比较湘军采取的重金激励手段,秦汉在新军中采取的洗脑策略显然更胜一筹,被激发出强烈爱国热情的学员根本不将个人的利益放在心上,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中华民族是个伟大的民族,绝不能听任洋人的欺凌!而要抵御洋人的欺凌,依靠腐败的满清政府是绝无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学习西方世界,在中华大地来一次轰轰烈烈的大革命。
秦汉非常自信,以思想武器武装起来的新军,战斗力是绝对要高过以金钱诱惑武装起来的旧军的。更何况,长沙卫戍师还装备了相对优良的武器装备,步枪和投掷弹已经成为制式武器,士兵基本做到人手一杆枪、五颗投掷弹。
秦汉甚至还额外组建了一个师属骑兵营和师属炮营。
但这些都不是新军最大的优势,新军最大的优势其实就在秦汉本人!秦汉本人来自二十一世纪,那时候的战争艺术,是十九世纪中叶所无法比拟的!前后两次世界性的大战,将人类战争策略的发展推向了巅峰,各类战术层出不穷,各国战略百花竞艳,战争,破天荒地上升到了艺术的高度。
秦汉随便套取一些最基本的热兵器战术,在这个时期的对手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在创建新军之前,秦汉统率的六营只是旧式绿营军队,完全不可能接受他的新战术、新战略,但现在这支新军可不一样!他们的指挥阶层是他一手培训的军校学员,能够完全领会他的意图并且坚决地执行他的命令。
这样的优势是灾难性的!
秦汉直挺挺地站在地图跟前,这还是以韦俊交出的地图为样本,放大十倍绘制的,秦汉让人绘好了挂在师指挥部的高墙上。
地图上以彩色标出两个大箭头,一个红色,一个蓝色。
白飘云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竿,指着地图正在讲解:“湘军石镇海部约三千人,三天前从九江出发西进,目前的位置在蕲州一带!石镇海此人乃是湘西土匪出生,生性剽悍、作战勇敢,镇字营在曾国荃的吉字大营里也算一支虎狼之师,战斗力不可小瞧。石镇海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以武力控制武汉,控制武汉军械制造局。根据我军掌握的资料,石镇海部的制式装备是抬枪以及少量的冷兵器,全是清一色的步兵,没有火炮。”
白飘云简单地介绍完情况,秦汉游目打量着蒙虎,沉声道:“蒙虎,这次北上动用的是你的第一团,也就是说,你才是这行军事行动的真正主将,对于湘军石镇海部的行动,你又有什么看法?”
蒙虎厉声道:“校长,学生以为,石镇海的三千人不堪一击!”
“说说你的想法。”秦汉冷然道,“有信心当然是好事,但凡事需有根据,否则就是妄自尊大,这种思想是十分危险的。”
蒙虎大步走到地图前,从白飘云手里接过竹竿,指着地图说道:“我师属骑兵营已经先期开拔,按照两军的行进速度计算,双方应该在鄂州一线遭遇!以骑兵营的机动能力、湘军事先又毫无防备,只要不掉进湘军的埋伏,完全可以将湘军牢牢地牵制在鄂州一线的。然后,第一团可以营为单位,兵分三路,从侧后迂回,将石镇海部合围在鄂州一线,最终全歼是完全有可能的。”
“恩,全歼的想法固然是很好的,但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有许多事情是难以预料的,万一有所疏漏,就可能导致难以挽回的损失。”秦汉道,“再来说说你的详细作战部署。”
蒙虎道:“鄂州距离九江比较近,一旦石镇海部被我合围,曾国荃是肯定要派兵救援的,因此,我将命令一营以急行军速度斜插蕲州,在蕲州段长江两岸构筑暂壕工事,阻击曾国荃的援军!以二营和三营前后碾压石镇海部,协同师属骑兵营将之合围在鄂州一线。”
“以三个营不到三千人,就想合围石镇海部的三千人,你的胃口是不是大了点?”秦汉冷然道,“还有,你在蕲州仅摆出一个营,能顶得住曾国荃的援军吗?”
“这个……”蒙虎挠了挠头,一时语塞。
秦汉道:“还有长江的布防,你压根就没有提及!别忘了曾国荃是曾国藩的九弟,曾国藩手里可掌握着一支强大的水师,你在长江两岸布防,湘军水师大可以轻而易举地顺着长江北上直抵鄂州,将石镇海部接应走,甚至还可以直接从鄂州沿长江水路进攻武汉,你的第一团全部摆在鄂州和蕲州一线,武汉空虚,如何守卫?”
蒙虎脸色一变,失声道:“对呀,学生怎么忘了湘军编制里面还有一支水师!失策!”
秦汉冷然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长沙卫戍师和湘军同属大清朝的编制,名义上都归皇上统管,这可不是杀长毛,来多少干掉多少,怎么打还得看情况、讲策略!眼下有湘军在江西挡着太平军,一旦湘军溃败,我们将直接面对太平军几十万大军的兵锋,这样的结果你又有没有想过?”
蒙虎脸上沁起一层汗水,羞愧地说道:“学生思虑不周,请校长多多教诲。”
秦汉道:“该教的我都已经在课上教你们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们自己在战场上体会和摸索了!不经过战火的洗礼,无论你的各科考核成绩多出色,都只能是纸上谈兵,成不了一名真正的指挥员,你就在实战中慢慢学习吧。”
“学生明白。”蒙虎沉声道,“学生一定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秦汉道:“本校长的想法是,在鄂州和石镇海部打一场硬碰硬的会战!石镇海是湘军中的骁将,他的镇字营是湘军的王牌军、拳头部队,我们长沙卫戍师就是要挑这样的硬骨头,给我砸碎它、捣烂它,打趴它!但是……绝对不能歼灭他,更不能包围他、引来曾国荃的大量援军。”
“是!”蒙虎猛地一挺身躯,厉声道,“学生明白了!”
“这一战是长沙卫戍师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打得湘军没有脾气,因此,我将师属炮营也拔给一团统一指挥!共五个营的兵力对付石镇海的五千人,兵力上不相上下,但装备上我军占据绝对优势,如果这样的仗你蒙虎都打不赢,从今天起你就别再叫蒙虎了,干脆叫病虎得了!”
“是,学生一定打好这一仗,打出长沙卫戍师的威风来,绝不给校长丢脸。”
秦汉点头道:“恩,希望这一仗打下来,你的第一团会变成老虎团,而不是病猫团,我在长沙恭候你的佳音了。”
“请校长放心。”蒙虎梗着脖子厉声吼道,“就算石镇海他是块精钢,学生也把他砸得稀烂!”
秦汉就是喜欢蒙虎这股子老虎劲,这样的剽悍之风是很容易感染身边的将士的!石镇海和长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