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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笑面虎!
平时对她像是很好,她受伤,他救她,还给她药,可是今天却凑了一脚,联合他人欺负她!
她就知道,她是个笑里藏刀的混蛋!
用笑面虎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元缺受不了她的撒泼,伸手就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为什么不让我打死它?老虎肉能卖钱,老虎皮更值钱。”
“你封了我的穴位!”寒初蓝气恨地叫着。
元缺笑。
一看到他笑,寒初蓝就想抽他。
斯文的脸凑过来,灼热的气息在寒初蓝的脸上来回地吹着,寒初蓝就算动弹不得,也觉得全身鸡皮疙瘩。夜千泽要是这样做,她就会心跳加速,脸红耳赤。“小野猫,我不封了你的穴位,放任你打我吗?”
“你放开我!”
寒初蓝气得牙痒痒的。
元缺还是笑,他低头看了看还在树底下心急着想上树,但又不会爬树的猛儿,看出这头老虎只对他有敌意,对寒初蓝是没有敌意的。再看看寒初蓝,他笑道:“你真要我放手?我一放手,你就会掉下去哦,别忘了我们此刻还在树上。”
“我宁愿摔死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元缺的黑眸飞快地闪了闪,随即又笑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呀真是不识好歹,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和我在一起呢。”音落,他手一松,被他勒搂着的寒初蓝便从树上栽掉下地面上去。
“嗯。”
寒初蓝穴位被封,动弹不得,从树上摔下来,摔痛了,也只能闷哼一声。
还好,她掉下来的地方距离地面不算太高,摔下来时,仅是痛了痛,并没有真正受伤。但元缺那么可恶,足可以把寒初蓝气成内伤。
“嗷——”
猛儿赶紧叼咬着寒初蓝的衣裳,就想把寒初蓝拖走,元缺又是从树上刺下来,出掌拍向猛儿。
“它要是死在你手里,我一定会替它报仇!”
寒初蓝愤恨地嚷着。
元缺的掌再次收住。
猛儿已经把寒初蓝拖到了一边去,与元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形成了人与虎的对峙。
“寒初蓝,它,是你养的?村子里无人敢到这座山来砍柴,只有你们家的人才敢来,因为这头畜生是你养的?”元缺摸出他的扇子,一甩,展开了扇子,又潇洒地摇起了扇子来。
山风都可以说是刺骨了,这个家伙还要这么作!
“你才畜生!我养的,怎么着?”
寒初蓝没好气地应着。
“真是你养的?”元缺有点不相信,“你也真够狠的,养头老虎在这里,就能独占一座山。”
“谢谢夸奖,不行吗?”
元缺砸砸嘴,笑了笑,“亏你想得出来,怪不得杨庭轩欣赏你,你和他是同一类人,奸商!”
“我奸着你了?商着你了?与你何干?”
元缺微愣,寒初蓝一句“我奸着你了?”让他的耳垂悄悄地红了红,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
瞟了瞟那些被咬伤的野兔及山鸡,元缺记起夜家养着的那些小动物,一脸的恍然,原来都是利用老虎当猎人。
“姓元的,快点解开我的穴位!”会武功就了不起了?动不动就封人的穴位,等夜千泽回来,她也要学武功,也要学点穴手法,然后见元缺一次,就点一次他的穴位,让他也尝尝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的滋味。
元缺笑了笑,收起扇子,随即身影一闪,紧接着听到猛儿发出一声虎啸,寒初蓝重新落入元缺的手里,猛儿不怕死地扑过来。
“猛儿,别……”
寒初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耳边有热气,鼻子里闻着元缺身上那股独特的药味,元缺似笑非笑的话飘进她的耳里,“寒初蓝,你是不是担心我被老虎吃掉?”
猛儿听得寒初蓝的话,在元缺面前三步远停下来,但依旧对元缺虎视眈眈的,只要元缺敢伤害寒初蓝,它就算拼了这条虎命,也要救下寒初蓝。
“我担心个毛!我是担心我家猛儿会被你拍死!你少自以为是了,你死了,你被老虎吃掉了,我会买几大串的鞭炮回来放,庆祝庆祝。”不要脸的混蛋!这种人也能当国舅,真是丢了当今太后的老脸!
“真无情!”
元缺嘻嘻地笑着,随意一拍,寒初蓝被封的穴位解开了,她马上就想离元缺远远的,元缺也不阻止她,现在夜千泽不在,哪怕夜千泽留了人在暗中保护她,那些人岂是他的对手?他想逗她,气她,轻而易举。
元缺以为寒初蓝重获自由后,会找他算帐,谁知道寒初蓝却是一把搂住猛儿的老虎头,猛儿温顺地窝在她的怀里,她紧张地检查着猛儿的虎身,嘴里还在念着:“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元缺后悔了,后悔没有宰了猛儿!
“嗷——”
猛儿低叫两声,意思是说它没事。
寒初蓝放下心来,拍拍猛儿的虎头,在猛儿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快走,他是坏人。你也别担心我,他是坏,还不至于杀了我。”
她要是知道元缺曾经对她动过杀机,或许她就不会对猛儿说这句话了。
猛儿最后还是走了。
猛儿一走,寒初蓝抄起自己的柴刀就去砍柴,对于那个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的元缺,理也不理。
元缺倒也安静下来,就飘坐在一棵树上,笑看着寒初蓝砍柴。
寒初蓝有点贪心,砍的柴多了点,捆好后,她一挑,觉得好重,她曾经受过伤的左肩甚至会随着挑柴的动作而隐隐发痛。
太阳,西移。
又是傍晚时分。
寒初蓝挑着柴走了十几步,就停了下来,坐在一捆柴上,喘着气。
那些被猛儿捉来的小动物,被她用藤条拴在一起,无形之中又给她的柴增加了重量。
“这便是贪心的后果。”
元缺取笑着。
寒初蓝不理他。
元缺飘来,在寒初蓝身边坐下,笑睨着她,很友好地问着:“要不要我帮你?”
“滚!”
元缺依旧笑,一点也不怒,继续说道:“只要你明天去金玉堂的时候,亲自下厨给我做一桌子好吃的,我马上就帮你把柴挑回去。”
别开头,寒初蓝看都不想看他。
身边的那担柴忽然不见了。
元缺无奈的笑声传来:“遇着你,我总是没有好事。”
他已经替寒初蓝把那担柴挑起来了,正一步三摇地往山下走去。他故意一步三摇,以示自己挑得很吃力,寒初蓝却一眼看出来,他挑过柴,心里有点意外,他不是国舅爷吗?那般的尊贵,怎么可能挑过柴?夜千泽天天砍柴,挑柴的姿势都不及他的好。
听了他的话,寒初蓝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谁遇着谁都没有好事。”
既然有人肯免费帮她挑柴,这个好便宜,寒初蓝就占定了。像元缺这种人,她还后悔自己砍的柴不够大捆,无法压死元缺。
似是猜到她的心思似的,元缺的嘴角泛起一抹宠溺的笑,低低地说了一句:“不识好歹。”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很快地下了山,远远可以看到座落在河畔边上的夜家了。
元缺忽然顿住了脚步,深沉的眸子眺望着夜家。
寒初蓝不知道他在望什么,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看到的一切都是缈茫的,她视力不及元缺的好,应该说元缺内力浑厚,看远方的景物看得比她清楚。再瞧瞧元缺的神情,莫测高深的,但嘴角依旧擒着一抹笑,那抹笑却为他更添几分的莫测,寒初蓝严重怀疑这个男人到死都会笑着。
“怎么了?”
寒初蓝淡冷地问着。
元缺敛回视线,扭头看着寒初蓝,眼神依旧深深的,像两潭黑水,一眼望去,深如无底洞,怎么看,都看不到潭底,捉摸不了他的心思。
“如果……受了委屈,可以向我倾诉。”
元缺凝望着寒初蓝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来。
寒初蓝听得莫名其妙的。
她受什么委屈?是指中午那件事吗?向他倾诉?他也参与其中,成了让她受委屈的一份子呢,还向他倾诉?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子,信他?
知道她想错了,元缺也没有解释,只是放下了那一担柴,伸手就解开捆柴的绳子,寒初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每一捆柴都被他拿掉了一半,摆放在路旁,然后又重新捆好余下的一半柴,才看向寒初蓝,淡淡地说道:“你左肩上的伤,表面上是痊愈了,但干重活,还是会扯动旧伤,这担柴太重了,你别挑,分成两担,哪怕麻烦一点,也不会扯动你的旧伤。”
顿了顿,他又说道:“如果你嫌麻烦……旧伤复发,死了,我可不管。”说着,他像来时那般,一掠,便掠出了数丈之远,让寒初蓝惊叹他的身法之快,轻功之好,简直就不是人。
“谁要你管。来无影去无踪,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寒初蓝嘀咕着。
元缺已经消失在她的面前。
再看看被分成两担的柴,寒初蓝不想听元缺的,但又不得不听元缺的,谁叫自己贪心。挑起了被分掉一半的柴,感觉轻了大半,寒初蓝便拎着小动物往家里走去,想着一会儿再折回来再挑那一担被分出来的柴。
深秋的傍晚到来后,黑色的天网便会尾随而至,很快就会把整片大地吞噬。
寒初蓝挑着柴回到家的时候,黑色已经开始一步一步地吞噬着这片大地。还没有进院子,寒初蓝就发现了自家的不对劲,安静得不对劲。
每个人似乎都不在家,但门是开着的。
屋门口没有人。
但她总是感觉到屋门口有人,甚至是四周围都有人,每个人都用着凌厉而冰冷的眼神盯着她,这种被别人狠狠地盯着的感觉过于强烈,强烈到让寒初蓝无法忽视。可是她环视四周,一切如常,根本就看不到有人。
推开了竹篱笆门,寒初蓝挑着柴进院子,把柴放在院子里后,便想往屋里走去。
紧张,冰冷的盯视加剧,再度让寒初蓝怀疑自己被无数人监视着。
她再一次环视四周,因为不放心,她还到婆婆的小房子里去看过,没看到婆婆在房里,又去鸡棚和兔棚看过,鸡和兔都挤在兔棚里,鸡棚好像被重新搭建过一般,显得牢固了很多,十一头猪被关在里面,或许是饿了,不停地拱来拱去的,想出来。
在鸡棚门前,还有着一桶猪食,有个木制的长方形木槽摆放在一边,寒初蓝愣了愣,不记得自己造有木槽,这个木槽分明就是用来喂猪的。是谁造的?怀云?还是怀真?
这对兄妹俩真的是越来越能干了。
寒初蓝把木槽放进棚子里,然后滔起猪食,就是一些红薯叶以及青菜,被剁得小小的,煮熟了,再添了些糠,便成了猪食。
猪饿极了,有什么就吃什么。
猪食还有温度。
寒初蓝倏地扭身就往屋里冲去。
一进屋,冰冷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的声音传来:“别动!”
“别伤她,她便是蓝儿。”
李氏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惊惶传来。
接着她又听到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声音,“王爷,她是世子爷的妻子寒初蓝。”
那是无尘的声音。
夜千泽走后,无尘留下了小五和小七,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人往帝都赶回去,希望能在半路上遇上夜沐,告诉夜沐,夜千泽并不在家中,免得夜沐白跑一趟。
此刻听着无尘的话,便知道他是遇着了夜沐,但未能阻止夜沐到来。
“进去!”
架在寒初蓝脖子上的冷剑并没有移开,冰冷的声音命令着寒初蓝入内。寒初蓝顺从地往里走了走,然后看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惧怕地缩在一旁,一个神情冰冷的男人防备地看守着爷爷奶奶,阿牛和狗仔不在,估计是回平阳村了。
怀云和李氏跪着,跪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脚下,那个中年男人站在厅里的正中央,并没有坐下,大概是觉得夜家的凳子过于简陋吧。那个男人很高大,五官端正,留着胡子,眼神精湛难测,一股威严自他身上散发出来,带着浓烈的压迫气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他一身便服,但衣料极好,头上的黑发也是用玉冠束着,不过他的玉冠和元缺的不一样,他的玉冠像电视里那些王爷戴的一样,比起元缺的要贵重很多,应该说是身份要高贵很多吧。
在那个男人的身后还站着两名神情冰冷的高大男子,正用冰冷而充满防备的眼神盯着寒初蓝。
无尘则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在无尘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脸色很白,年纪大概三四十岁,却是脸上无须的男人。
中年男人看向了寒初蓝,两道挑惕的眼神射来,寒初蓝顿觉得浑身不舒服。中年男人看她的眼神,不算冷,也不算嫌弃,但寒初蓝总感到他的不满,以及怜惜,可是怜惜不是冲着她而来。
一个眼神,架在寒初蓝脖子上的冷剑就消失了。
“娘。”寒初蓝在没有生命危险后,赶紧扑到李氏的身边,伸手就要扶起李氏,对于满屋子都用着森冷眼神盯着她的人,似是看不到。
“蓝儿。”
李氏非但没有被她扶起来,反而在她上前来扶自己的时候,伸手就扯着她,惶恐不安地说道:“蓝儿,快跪下。”
寒初蓝没有跪,她挺着腰肢站着,抬眸,冷冷地与中年男人对视,中年男人跟前的那个无须男人尖着嗓子喝斥着:“大胆!”
“你们才大胆,强闯民宅,目无王法!”
寒初蓝冷哼一声,那个无须男子又是一声尖喝,寒初蓝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说话却比女人还尖,真是个娘娘腔,眼里就流露出了鄙夷,气得那个无须男子真想踢她跪下,不过中年男人淡淡地阻止了无须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问寒初蓝,寒初蓝又反问着中年男人。
“寒姑娘,快跪下吧,王爷来了,王爷是世子爷的亲爹。”无尘小声地提醒着寒初蓝。
王爷?
她刚进来的时候,是听到有人叫王爷。
无尘刚才也说过了,她是世子爷的妻子。
那么……
寒初蓝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王爷?是夜千泽的亲爹?那么,也是她的公公!
公公竟然来了!
“你真是千泽的爹?”寒初蓝不敢相信地问着,虽然眼前这位中年大叔,长得也很帅,可是和自家相公相比,还是不及自家相公帅气,再者,夜千泽和眼前这个中年大叔一点都不像。
既然是父子,总有一些地方相像的吧?
“放肆,敢如此的质疑王爷的身份!”无须男子又尖喝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再喝斥着,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很尖,很难听,女人有这种声音都觉得难听了,你还是个男人。”
寒初蓝淡冷地刺了无须男子一句。
“蓝儿,不得放肆!”李氏吓得脸色都白了,这个无须男子可是王爷身边的近侍李公公。
“你!”
李公公被寒初蓝刺得气得直吹胡子,可惜他没有胡子,只能干瞪眼。
夜沐在场,他又不敢过于放肆,心里却替自己的世子爷委屈,屈居于这间简陋的茅草屋就算了,竟然还要屈娶一个不知礼仪的乡下农女为妻。
夜沐倒是觉得寒初蓝很冷静,也很大胆,知道他的身份后,没有被吓到,倒是带着几分的质疑,防备之心很重。
再看她那双大眼,总是骨碌碌地打转,宛转之间,狡黠精明闪烁其中,可见这个小丫头比一般的农家女要聪明。
在来的路上,无尘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夜沐,夜沐对于寒初蓝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也有了几分的好奇,此刻相见,他信了无尘的话,这丫头,胆大!
“寒姑娘怀疑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