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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夜千泽交换了一下眼神,寒初蓝默默地走到远处去,让夜千泽独自面对玉铃兰,她则把火堆重新点燃。
虽是这样,寒初蓝还是特别的紧张,在火堆重燃后,便紧紧地盯着两个人,耳朵也竖得尖尖的,想偷听两个人的对话,但两个人都压低了声音,她只隐隐约约地听到两个人说话,就是听不清楚两个人说话的内容。
玉铃兰是背对着寒初蓝的,在寒初蓝走开后,她才正眼盯着夜千泽的龙纹令牌。夜千泽先是错愕,后想到了什么,便淡定地摘下了令牌,咬破手指,当着玉铃兰的面,把自己的血滴到令牌身上,他的血很快便被令牌吞没。
父王说得没错,这块令牌真的会吸血。
玉铃兰的错愕已经被她压住了,换上了恭谨严肃,她从她怀里也拿出了一块令牌,她的令牌和夜千泽的不一样,夜千泽的为龙纹,她的为虎纹。
她握紧虎纹令牌,递至夜千泽面前,沉声请求着:“请把你的血滴到这块令牌上。”
夜千泽依言,再把自己的血滴到了玉铃兰那块令牌上。眨眼间,他的血也被玉铃兰的那块令牌吞食。
下一刻——
“臣玉铃兰叩见主上!”
玉铃兰神情换上了万分的恭敬,跪下向夜千泽行礼。
寒初蓝在远处傻了傻眼,不明白玉铃兰态度为何急转直下,竟然对夜千泽万分的恭敬,还跪下向夜千泽行着臣礼,对,就是臣礼。
夜千泽也是万分的意外。
他怎么都想不到皇祖父留给他的五万精兵竟然由玉铃兰统领着,更想不到一直与摄政王府作对的玉铃兰,就是由皇帝掌控的直接将领。从玉铃兰立即变换的态度中,他更明白了一件事,五万精兵不仅仅是保住他的命,还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身份。
也就是说,拥有龙纹令牌的人,才是大星的皇帝!
夜无极如今是大星的帝君,玉铃兰从成为五万精兵的将领开始,就没有见到过龙纹令牌的出现,只能一直当着战神,一直效力于夜无极,因为夜无极同样拥有了身为大星帝君的身份之一,便是掌管着斗笠杀手。
虽知道先皇祖本意是传位给夜沐,立夜千泽为皇太子的,可最后继位的人却是先帝,在没有见到龙纹令牌之前,玉铃兰都以为夜无极才是令牌的主人。
要不是今天晚上不经意间见着了令牌,她都不相信夜千泽才是她真正要效忠的帝君!
当年她被先皇祖选中,赐予虎纹令牌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主上的令牌是龙纹,她的是虎纹,龙虎令牌制作特殊,喂了主人的血。以后,如果无法让令牌吞食的血,不管是谁,都不是她的主人。她就不能调动那五万精兵,哪怕她要死了,都不能动!
“起来回话。”
夜千泽低沉地吩咐着。
玉铃兰谢恩后,站起来,腰肢挺得更直,对夜千泽的恭敬可以说是刻遍了她的全身。
“五万精兵都跟在你的身边?”
夜千泽以为那五万精兵便是玉铃兰如今的亲兵。
玉铃兰恭敬地答着:“回主上,臣身边的只是臣的亲兵,并非那五万精兵。那五万精兵分散而藏,臣也不知道他们平时是以什么身份隐身,只知道在主上危难之时,臣燃放特殊烟火,与他们取得联系,才能救主上于危难之中,前提是臣必须确定主上的身份是真是假。”
夜千泽微眯了眯凤眸。
他的皇祖父就不怕玉铃兰叛变吗?或者玉铃兰自己夺得令牌,发号施令?
玉铃兰猜到了他的心思,恭敬地解释着:“玉家满门忠烈,只忠于主上,绝无二心!那五万精兵在被选进来时,都服食过特殊的药物,那些药物有一个很好的效果,就是增加人的内力,还能延迟人的衰老,让他们在五六十岁还像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般,精力充沛,而且药物的药引便是主上的血,主上的血只要滴在令牌上,他们都有感应,没有任何人可以冒充主上!”
听了玉铃兰的解释,夜千泽忍不住佩服起他的皇祖父,为了给他留下这一手,估计皇祖父花了不少心血及心机去布置吧。
一滴血能让五万人感应,那是什么药?
他的皇祖父又在谁的帮助下完成这个计划的?
现在不管是谁帮他皇祖父完成这个计划的,夜千泽只知道玉铃兰必须忠于他,他就不用与寒初蓝再一次面对被逼和离的局面。
“臣恳请主上休了蓝儿!”
夜千泽的庆幸还没有落地,玉铃兰又跪在他的面前,恭敬地请求着。
寒初蓝是玉家的外孙女,玉家如今只余下玉铃兰一个主人,寒初蓝认母,便成了玉家下一代的主人,而玉家女不能嫁与皇室子孙!
☆、031 婚姻是一场赌博
夜千泽才落地的心立即又揪了起来,玉铃兰是个很固执的人,她坚持着要他休妻,就会想尽各种办法逼着他休妻,或者逼着寒初蓝与他和离的。
寒初蓝被玉铃兰识破真面目那天,也曾说过玉铃兰是个愚忠的人,这样的人,对于皇帝来说,是好事但有时候也会碍事,不肯变通,不愿意变通。不过也正因为玉铃兰的固执及死忠,先皇祖才会选择了玉铃兰成为五万精兵的首领,保护皇帝的性命,也可以让皇帝在最落魄之时东山再起。
夜千泽拥有那五万精兵,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也不愿意去用。
“玉将军,蓝儿是你的女儿!”
夜千泽低沉地提醒着玉铃兰。
颜氏当初逼着他休妻,因为颜氏不是寒初蓝的亲娘,为了钱财,可以牺牲寒初蓝的幸福。但玉铃兰是寒初蓝的亲生母亲,哪有亲娘不顾女儿的幸福请求女婿休妻的?
这么长时间了,哪怕玉铃兰对他态度一直不好,也知道他和寒初蓝夫妻感情极深。为了他,寒初蓝承受了很多,为了寒初蓝,他也在坚持着他的立场,绝不休妻!
母女不过刚刚相认,玉铃兰就这样做,她就不怕寒初蓝怨她吗?寒初蓝刚才不就气结地说了一句“亲娘和养娘一个样吗?”
“我与蓝儿的感情,我想我不用复述一遍,玉将军很清楚。”玉铃兰一直针对着摄政王府,他和寒初蓝在帝都遭到太皇太后的为难等等,玉铃兰肯定知晓。在面对太皇太后等恶势力的时候,他与寒初蓝都能携手面对,共同对外。
喜欢自由平淡的寒初蓝,为了他,甘愿放弃她才建立起来的事业,不管前面有多少风霜雪雨,都跟着她回京。明知道在帝都,她就是个无根无底的浮萍,能依靠的只有他这个相公。倘若他这个相公变心,寒初蓝将会变得一无所有,或者死无葬身之地。她跟着他回京就等于拿她的一生作为赌注,赌赢了,她便能幸福一生,赌输了,她的人生也就毁了。
其实,婚姻就是一场赌博。
每一个人都在赌着自己的未来。
寒初蓝待他那般情深意重,他又怎么能弃了寒初蓝?更不要说寒初蓝早就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没有了她,他的世界一片浑浊,暗无天日,替父母报仇雪恨后,他的人生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寒初蓝给了他一个家,也让他尝到了有家的温暖。正如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不管他以后走多远,做什么事,都要记住在家里还有一个她在等着他归家。他活着从她身边走开,就要活着回到她的身边,不管等多少年,她都会一直等着他归家。
如此深厚的感情,教他如何断了?
老天爷待他向来不公平,唯一是寒初蓝的爱让他觉得老天爷还在怜惜着他。可是如今,夜千泽又不得不去怨着老天爷待他的不公,为什么从乡下到帝都,从帝都到这军中,都有人要拆散他和寒初蓝?难道真的要经历了风雨才能见彩虹?可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风雨呀,彩虹却依旧没有出现。
玉铃兰的头垂得更低了,再一次请求着:“主上,玉家祖训,玉家女不得嫁入皇家。皇家也不会娶玉家女,历代帝君都谨守着这一点,臣请主上休了蓝儿!”
才认回女儿,就逼着女婿休妻,玉铃兰也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皇室倾轧,她是见得多了,她也不希望女儿再回到皇室。出生时,没有顶着东辰国公主的名份,如今,她也想让女儿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哪怕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还在做着最大的努力,尽可能让女儿远离皇室倾轧。
夜千泽对寒初蓝的感情,她也很清楚,在她请求夜千泽休妻的时候,她的心如同刀绞一般,想到了自己与欧阳烈不得不断的感情。她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违背了祖训,招惹了皇室,哪怕不是大星的皇室,可结局还是一样的。
定定地望着玉铃兰,夜千泽的唇抿紧,凤眸变得深沉,玉铃兰承受着他深沉的注视,依旧坚持着跪在他的面前,坚持着要他休妻。
“请主上休了蓝儿!”
“蓝儿不是玉家女儿。”
沉默片刻后,夜千泽低沉地说道,“而且不管她是不是玉家女儿,我都不会休妻!如果当你的主上就是用失去蓝儿来做代价,我宁愿不当这个主上!”他只要替父母报了仇,他就带着蓝儿远走天涯,找一处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着归隐的生活。
他砍砍柴,蓝儿种种菜,这样的人生虽然平淡,却是他们夫妻共同渴望的。
“主上莫说这样的话,臣惶恐!”
玉铃兰恭敬地说道,眼中还有着她的坚持。夜千泽对于这个一根筋又死忠的岳母,实在是没有办法,玉铃兰这样的性格,也是造成了她和欧阳烈如今相爱却相杀的原因之一。
“蓝儿虽不是玉家女儿,却是玉家外孙女。玉家如今仅余下臣一人,蓝儿便是玉家下一代的主人,必须遵循玉家祖训,蓝儿可以为主上效力尽忠,就是不能成为主上后宫的女人。”
夜千泽的脸微绿。
他的皇祖父给他选了一个什么样的首领?
简直是比铁头等人还不知变通。
“我不需要蓝儿为我效力!蓝儿只是我的妻,别说我没有为皇,哪怕为皇,我的后宫也只会有蓝儿一人,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蓝儿说了,夫妻是平等的!没有谁为谁效力之说!她能为我洗衣做饭,我也能为她煮洗澡水,替她梳头,帮她穿衣。”
面对玉铃兰,夜千泽有一种秀才遇着兵,有理也说不清的感觉。
玉铃兰抬眸,恭谨地说道:“主上可以不把蓝儿当成玉家的主人,但蓝儿是东辰公主,主上难道就忘了紫灵公主吗?紫灵公主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除了心疼她的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怜惜过她,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大历国的公主!如果她是大星本土的人,她会落得那般的下场吗?欧阳烈独蓝儿一女,东辰国公主的身份,他一定会给了蓝儿的,那个时候蓝儿面临着的也如同紫灵公主一样的局面。”
夜千泽凤眸里有痛苦浮现,提一次母妃,他就痛一次。但他依旧坚定地对玉铃兰说道:“蓝儿不是母妃,我也不是我父王!玉将军请起,此事,以后休得再提,也不要想着拆散我和蓝儿,我们这一路走来,就没有安稳过,如果你真心疼着蓝儿,觉得愧欠了蓝儿的,就好好地祝福我们,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还请你看着,看着我和蓝儿白头到老,我可以用我余生的爱证明给你看,我的蓝儿绝对不是我的母妃,我也绝对不是我的父王!”
“主上!”
夜千泽眸子一沉,沉沉地盯视着玉铃兰,玉铃兰被他这样盯着,心里凛了凛,平时看夜千泽温温和和的,只看到他妖孽的外表,看不到他的霸气,但他一沉着脸的时候,那般生来就带着的霸气还是会流露出来,她垂下眼眸,只得暂且作罢,谢过恩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寒初蓝看到两个人谈话似是告了一个段落,才走了过来。
夜千泽手一拉,便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好像害怕玉铃兰会把寒初蓝带走似的。寒初蓝看一眼夜千泽,眼里有疑惑,夜千泽紧紧的拉住她,她便不好当着玉铃兰的面问夜千泽。
深深地看了寒初蓝一眼,玉铃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娘。”
寒初蓝叫了她一声,拿开了夜千泽拉住她的手,追上前几步。
玉铃兰脚步一顿,却没有转过身来。
“娘,你认我吗?”寒初蓝轻轻地问着。
玉铃兰这才转过身来,刚冷的神情转柔,定定地望着寒初蓝,嘴角慢慢地浮起了一抹怜惜的笑容,然后又走回到寒初蓝的面前,温柔地摸了摸寒初蓝的脸,柔声说道:“傻丫头,娘要是不认你,娘会允许你叫娘吗?你不怪娘便好,娘早就知道你是娘的孩子,却不认你。”
“娘。”
寒初蓝扑入玉铃兰的怀里。
“蓝儿。”
玉铃兰也动情地搂住了寒初蓝。寒初蓝担心她不认,却不知道她更担心寒初蓝不认她,甚至怨恨她。毕竟她这个当娘的就没有尽到一天当娘的责任,没有喂过一口奶,没有抚养过孩子,没有见证孩子从呱呱啼哭的婴儿长大成人的过程,甚至十七年来不闻不问,不寻不找。愧对女儿太多,太多,女儿还肯认她,她该感谢老天爷。
“我第一次从爷爷的嘴里听到娘的事迹时,我就对娘有了好感,当我在名州城里看到娘的本人时,我就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及兴奋。娘被爹劫走的时候,我莫名地担心,也莫名地心痛。现在我才知道,因为我是娘的女儿,哪怕十几年不见面,也会对娘生出好感,那是骨肉天性,血浓于水。”伏在玉铃兰刚毅却不失温和的怀抱里,寒初蓝就想着自己在二十一世纪里的母亲。
她思念现代里的亲人,便把那份思念融了进来,此刻倾泄而出,都给了玉铃兰。
或许她的灵魂不是原来的寒初蓝,所以知道身世后,她不会生出怨恨,甚至能理智地面对,但她会落泪,会感同身受,替这具身子的原主人心疼着她的父母。
“妈,我好想你。”
寒初蓝在玉铃兰的怀里磨蹭着,像个小孩子似的,思念亲人太甚,她那个娘本能地又改回了妈。玉铃兰听得一愣,夜千泽却脸色微变,紧张地盯着寒初蓝,很想动手就把寒初蓝从玉铃兰的怀里抢回来。
玉铃兰察觉到夜千泽脸色微变,又紧张兮兮地盯着她怀里的寒初蓝,心生不对劲,却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劲。
“蓝儿。”
夜千泽低柔地叫了一声。
他一叫,寒初蓝便回过了神,对玉铃兰的称呼又改回了娘。
“蓝儿,娘要回去了,天快亮了。”夜千泽温声说道。玉铃兰便松开了寒初蓝,温和地把寒初蓝推离自己的怀抱少许,爱怜地替寒初蓝拭去泛出来的泪水,爱怜地说道:“蓝儿,娘先回去,娘不能时刻跟在你的身边,你要自己保重。”
寒初蓝点头。
母女相认,但不代表她们就能一起生活了。
玉铃兰未婚生女,还是与敌国帝君所生,此事一旦传开,对玉铃兰也大大的不利。寒初蓝明白这些道理,并不要求玉铃兰公开认她,更不会要求玉铃兰补偿她,她只要知道玉铃兰心里面有她这个女儿就行。
望一眼夜千泽,玉铃兰意有所指:“夜将军,请你好好地考虑一下我刚才的请求。”她指的是让夜千泽休了寒初蓝一事。
在寒初蓝面前,她并没有称夜千泽主上。
夜千泽才是大星王朝真正的帝君,这件事还不能公开说出去,哪怕有很多人都知道当年的先皇祖留下遗诏,但遗诏在先皇祖驾崩后就不见,也就无法证明先皇祖是不是真的留下的遗诏,夜千泽本是皇太子的身份,也就无从证实。
如今大星的帝君夜无极,对夜千泽防备之心极重,也对夜千泽痛下杀机,命令玉铃兰除掉夜千泽,还是光明正大地让夜千泽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