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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女儿没事,就是有点咳嗽,许大夫看过数次了,也吃过好剂药了,也不见好转。”兴宁扯着谎话,人却走到了元缺的对面,轻轻地坐下,大胆地望着元缺,请求着:“国舅的医术是最好的,国舅能否替兴宁瞧瞧?”
夜宸故意沉下脸来,斥着兴宁:“兴宁,一点小毛病就别麻烦国舅了。”
元缺放下了茶杯,嘴角还是挂着他那抹惯性的笑容,站起来,他朝夜宸客气地拱拱手,说道:“楚王,元某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说着,他撇下兴宁,连看兴宁一眼都没有,大步地朝屋外走去。
这对父女俩想演戏,就让他们继续演下去。
他可兴趣陪演。
“元缺!”
兴宁这下子连女子的矜持都顾不得了,立即追着元缺往外走。
夜宸站起来,想叫住女儿,终是没有开口,只是长叹一声。
先不要管元缺忽然拜访为了什么,仅是元缺的出现,就能夺走他宝贝女儿的魂了。
他最爱的女人,他爱而不得。如今他的女儿也在涉上他的后尘,对元缺痴爱却不得。以他的心性,得不到便要毁之,但对方是元缺,他却毁不得,也无法毁掉。
元缺一直都是少帝的双眼,替少帝监视着帝都诸王。谁能拉拢到元缺,就能逃避少帝的监视。难得元缺来一趟,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他那个痴心的女儿就跑来了,元缺倏地告辞而去,分明就是不想理睬他的女儿。
夜宸在心疼自己的女儿,也在怨着老天爷用一个上官紫折磨了他的一生,如今又用一个元缺来折磨他的女儿。
“元缺。”
兴宁追出去,挡住了元缺的去路,元缺停了下来,却是头朝天,视线望着天空都不望兴宁,语气也变得极为淡冷,问着:“兴宁郡主有何赐教?”
她就这么让他讨厌吗?
竟然连一个正眼都不给她!
兴宁心里如同被刀剜了一般。
每次见到元缺,元缺都是这种态度。
他对夜锦英都能给一个正眼,为什么对她就不能?
“元缺,我……你能不能先不走?”兴宁不知道该如何和元缺说话,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会失去自我,因为她太爱他了,太在乎他了,爱到小心翼翼,在乎到害怕大声说话,就会把他震碎,更怕自己会说错话。可以说兴宁对元缺的爱是卑贱的,在元缺面前,她也觉得自己不像一个郡主,倒像一个最低等的奴才。
元缺的下巴微微地放下来,看似是平视着兴宁,其实他的视线是望向了带着星月走过来的寒初蓝,看到她完好无损,又一脸的淡定带着她的人,再抱着几匹布料出现,他的眼里微微地荡漾出笑意来。
“兴宁郡主总得给元某人一个理由吧。”
元缺淡淡地应着。
兴宁不知道在她的后面,遭到她算计的寒初蓝重新出现在楚王府里,以为元缺总算望着自己了,而且神情变得有点玩世不恭的,她的俏脸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红晕,但还是大胆地对元缺说道:“元缺,我身体真的不适,你帮我瞧瞧行吗?”
“你除了睡眠不好,脸带几分憔悴之外,并没有其他病,连咳嗽都没有。只要你放下心事,好好地睡一觉,就会变回以前的兴宁郡主。”元缺随口地说道,人就越过兴宁走,在与兴宁擦身而过时,他状似无意地又说了一句:“兴宁郡主,你再憔悴下去,就像个三十岁的老姑娘了,会嫁不出去的。”
兴宁脸色煞白,最爱的男人当面如此说,不就是嫌她老了?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她才十八岁,就像三十岁的人了吗?
☆、079 奸商
寒初蓝跟着王府的另一名奴才重新去拜访楚王妃,在跟着奴才离开的时候,刚好听到元缺对兴宁说的那句话,她在心里骂着:这个男人的嘴有时候真的很毒!
明知道兴宁痴迷于他,而且女人最怕的就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嫌弃老了,或者胖了,或者是丑了,元缺一句话就嫌弃兴宁老了,丑了,三者就占去了两者,教兴宁如何承受得了?
不过这样子对兴宁,其实也是好事,至少能让兴宁明白,这个男人,绝对不会爱上她的。
元缺与兴宁不是今天才相识,早就相识了,如果元缺会爱上兴宁,何必等到现在?现在都不会爱上,以后都不会,是兴宁深陷其中无法醒转。爱情那道网,有时候就像八爪鱼一般,把人抓住了,任凭你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元缺……”兴宁扭身眼睁睁地看着元缺潇洒地离去,再也没有勇气去拦住他。他好不容易望着她,她展现出来的却不是最好的……他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那样她至少可以化个妆,把一切的憔悴都掩盖起来。
也怪她,一听到元缺来访,什么都顾不得了,撇下母妃以及奴才们就急急地往迎客厅撞入,害怕自己去迟了一步,元缺又走了。这可是元缺第一次登门拜访呀,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元缺登门拜访也未必是好事,可他还是来了,不是吗?
她想他都想到快要疯掉了。
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着凤冠霞帔,坐着八抬大轿,嫁入元府成为元缺的正妻。醒着的时候,她也在做着白日梦,她都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疯掉,可她又无力去挽救自己那颗已经痴爱成痴的心。
元缺头也不回地走着,对于身后那个被他的毒舌及无情重重伤害的少女,他没有半点的心疼。
如果他去心疼兴宁,那谁来心疼他?
说到底,他并不比兴宁幸运多少。
他爱的人,也不爱他,更是别人之妻。
老天爷对他都不公平,他又何必拿公平去对待别人?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同情,会心软的人。
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寒初蓝在见着楚王妃后,便把两个人自她的脑海里赶出去了。看到寒初蓝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楚王妃有几分的吃惊,她不是派人把寒初蓝引到了王爷的书房了吗?她也派人去把王爷请了回来,她深知自己的夫君每次外出回来,首先的就是先去书房,从书房出来后才会来见客的。
寒初蓝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来见她,她以为寒初蓝已经被自己的夫君惩治了,后来又听到元缺来访,她的宝贝女儿就像疯子一般跑了,她倒是没有跟着去,便留在自己的院子里,继续地品她的香茗,嗑她的瓜子。
“侄媳见过王妃伯母。”
寒初蓝客气地向楚王妃请了个安。
楚王妃迅速地敛起了自己的吃惊,不咸不淡地应着:“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了。”
“谢王妃伯母。”
楚王妃朝自己的下座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寒初蓝坐到她的下座去。寒初蓝也不客气,带着星月走到椅前,她坐下,星月站在她的身旁。便有一名宫女奉了茶进来,把一杯茶摆放在她的身侧,那名宫女又静静地退了出去。
“王妃伯母真对不起,侄媳刚才跟着奴才进来的时候,因为擅自地停下来看王妃的风景,结果就迷了路,侄媳认路最差,转了很长时间,才遇着刚才那位带着侄媳进来的奴才,以至现在才来见王妃伯母。”寒初蓝等到宫女退出去后,立即歉意地向楚王妃解释她这么久才来。
楚王妃身边的那位嬷嬷讽刺地瞟了寒初蓝一眼,讽刺地说道:“世子妃认路的本事还真是差呀,在皇宫里迷迷路就算了,在王府里也能迷路。”
寒初蓝应着:“都怪本妃第一次来拜访王妃伯母,也是第一次来楚王府,楚王府可比本妃住的摄政王府要大,要美,本妃一进来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眼花缭乱,以致贪恋美景迷了路。”
楚王妃把手里的那把瓜子放回了盘子里,淡淡地说道:“王爷是为兄长,沐皇弟怎么说都是弟弟,大哥的府祗比弟弟的稍微大一点有什么奇怪的。侄媳第一次进来,会迷路也很正常,毕竟侄媳是乡下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刚才奴才来报说侄媳不见了,本妃还心急不已,差人到处寻找侄媳,好在侄媳自己遇到了奴才,否则本妃还真不知道怎么向沐皇弟交待呢。”
夜沐是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儿子,他的王府占地是所有王爷之中最大的,只是他失去了爱妻后,就不再花心思在王府上,所以摄政王府还是以前的王府,没有半点扩充,而其他王府在这么多年来总在扩充,以至到了今天,摄政王府便变得不如楚王以及陈王府大了。
“是侄媳的不是,累王妃伯母挂心了。”
寒初蓝歉意地说道,然后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张看似像方子的纸张来,笑着站起来走到楚王妃的面前,把那张纸递到楚王妃的面前,歉意地堆起了笑,说道:“王妃伯母,初蓝初次来打扰伯母,也不知道该给伯母带点什么手礼,初蓝想王妃贵为王妃,本就是金枝玉叶,享尽荣华富贵,什么都不会缺的,便只能给伯母送一份特别的手礼。这是一张美容汤的做法,陈王妃伯母喝过了初蓝的美容汤,如今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在太皇太后那里,伯母应该也瞧见了吧。初蓝想,伯母缺的是青春容颜,便给伯母也送一份美容汤的做法,只要伯母每天坚持喝美容汤,也会青春永驻。瞧伯母,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似的,与兴宁妹妹走在一起,还以为是姐妹俩呢,谁想到会是母女俩。陈王妃伯母还要花钱从初蓝这里买方子,伯母就不用了,这是初蓝送给伯母的手礼。”
楚王妃被寒初蓝赞得笑了笑,一边接过那张美容汤的做法,一边轻点着寒初蓝的额,嗔着:“你这丫头,嘴巴倒是能说会道的,怪不得连母后都甘罢下风。你也腻小气的,真没钱,不会向你母妃拿吗?你母妃掌着府里的中馈呢,你向她支点银两来用用,她也不会不给,有谁像你这样第一次登门拜访长辈就送一张纸的?”楚王妃说归说,还是迅速地把美容汤的做法看了一遍,然后塞入了自己的袖里。
今天在慈庆宫瞧着陈王妃,她是觉得陈王妃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好像比以前更美了。陈王妃一直喝着寒初蓝的美容汤,她也是知晓的。私底下她向陈王妃打听过美容汤的做法,但陈王妃顾左言右,她便知道陈王妃不肯告知,怎么说那做法都是陈王妃花一百两从寒初蓝手里卖来的。再说了,女人的嫉妒之心极重,她与陈王妃虽为妯娌,也会彼此嫉妒,陈王妃过得比她好,她心酸,她过得比陈王妃好,陈王妃又会心酸。
问过一次陈王妃没有说,她便识趣地不再问。
陈王妃喝寒初蓝的美容汤其实还没有什么效果的,是她自己觉得有了效果,认为自己容颜依旧,整个人都恢复了自信。女人呀,其实只有在充满自信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陈王妃自信满满,人便变得容光焕发,还真博得陈王的几分回顾,老夫老妻的感情回温,陈王隔几天就宿到陈王妃的院子里,陈王妃也就越加的自信,总觉得这是寒初蓝的美容汤功劳,自然把美容汤的做法藏得紧紧的,不肯轻易给别人看。王府里负责帮她做美容汤的厨子的家人都被她变相地控制着,警告厨子不准泄漏美容汤的做法,否则就让对方家破人亡。
深宫禁苑里的女人向来心狠,在王府里呆久的人都知道这些贵夫人平时瞧着,一个比一个端庄大方,其实一个比一个心狠,不过是一道美容汤的做法,他们自然犯不着为了一道汤而弄得家破人亡,自然守口如瓶。
不过陈王妃还真替寒初蓝的美容汤打响了名声,那些王妃命妇们想着连太皇太后都喝寒初蓝的美容汤呢,再说了元国舅也亲口对太皇太后说过寒初蓝的美容汤真的有美容功效,女人谁不想青春永驻,她们都在想着如何从寒初蓝这里弄份美容汤的做法。
可惜寒初蓝私底下都不和她们来往,又整天不在府上,她们偶尔造访摄政王府,见到的只是周妃。寒初蓝又倒霉,经常发生一些事情,让她们也不好意思常来。
如果寒初蓝肯给她们美容汤的做法,就算是出银一千两,她们都愿意。
这一点,寒初蓝并不知情。
楚王妃却知道的。
所以她嘴上斥着寒初蓝小气寒酸,还是赶紧把美容汤的做法藏了起来,藏的等于是一千两银呢。
“初蓝,你来也不仅仅送美容汤的做法吧。”楚王妃瞟了一眼星月抱着的几匹布料,浅笑地问着。她很想冷脸对待寒初蓝,不过被寒初蓝那样赞过后,又收了寒初蓝送的美容汤做法,她表面的功夫还是做得到家。在外人的眼里,她楚王妃向来是个端庄大度的人。一生的名誉可不能轻易地败在寒初蓝的手里,那样太亏了。
寒初蓝扭身走回到椅子前,从星月的手里拿过了几匹布料,又走回到楚王妃的面前,笑道:“王妃伯母就是个妙人,初蓝今天来找王妃伯母,一来是给伯母送美容汤的做法,二来就是为了给伯母添些美誉。”
说着,她把那几匹布料递给楚王妃,楚王妃示意嬷嬷接过来,她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布料,虽然颜色和质量还算过得去,却不适合她们这些王妃命贵穿,会显得寒酸,极掉身份。听到寒初蓝的话,她又哦了一声,睨着寒初蓝,问着:“你倒是说说看,送几匹布料来如何给伯母添美誉了?”
“王妃伯母,初蓝手里管着几间铺子,初蓝就不过多地解释了,王妃伯母是个妙人,能明白的。刚好初蓝的布行里有不少这样的布料,初蓝便想着推荐给王妃伯母给奴才们做两身衣服,价格保证从优,毕竟是自家人嘛,初蓝也不敢坑伯母的,对吧。伯母买了布料,再让人做成衣服赏给奴才们,奴才们领了情,办起事来更加的给力,对主子也更加的忠心,传出去,别人也会说伯母待下人如友,不是为伯母博得了美誉呢。再说了,这些布料和质量都不差,奴才们就是主子们的脸面,奴才们穿着得好了,主子们也不会丢脸,不是吗?”
闻言,楚王妃笑着:“原来是为了此事呀,本妃还以为你把几匹布料当成手礼送给本妃呢。去年冬,本妃才命人替府上的奴才各做了两套衣裳,赏给他们过年,可是着实花了一笔钱呢。如今还做什么?马上就要初夏了,也就不需要再做了。”
寒初蓝答着:“伯母年前给他们做的是冬服,如今马上就进入初夏了,夏天热着呢,伯母不是刚好给他们再做两套夏天穿的吗?这些布料都是适合做夏天衣赏的,布料与冬天衣裳不一样,价格上更便宜,做夏天的衣裳用料也比冬天的少一些,也能省些布料,便能省些钱。一年春冬各做两套,奴才们去哪里找这样的大方又好心的主人家?也只有王妃伯母这样的菩萨心肠才会这般的对待奴才。”
所有大户人家的奴才衣裳都是主人家帮做的,寒初蓝还是往楚王妃的头上扣着高帽子,反正做推销的时候,拍拍马屁无防,只要生意谈成功便可。
“府上的确会在春冬两季都给奴才们做两身衣服,不过我们原先就与别人有了合作。”说到这里,楚王妃便顿住不再说,等着寒初蓝来接口。寒初蓝明白她的意思是,让她说一个大概的价钱,如果她的价钱真的低过别人,楚王妃也会考虑的。
寒初蓝说了一个数字,一匹布只卖一百三十文钱,楚王妃听了后,两眼一亮,随即又恢复正常,寒初蓝便知道楚王妃是心动了。她说道:“伯母,初蓝都打听过了,像初蓝手里这些布料,其他布行绝对卖不到这个价钱的。而且初蓝这些布料真心不错,伯母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楚王妃又去翻看一下那些布料,问着嬷嬷:“嬷嬷,你说这些布料如何?”
嬷嬷答着:“如同世子妃所说,很适合给奴才们用,不管是颜色还是质量都不会丢了主人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