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夫妻又不是没有分离过。
寒初蓝说过了不管他去哪里,去做什么,要去多长时间,只要他活着从她身边离开,又活着回到她的身边就行,她会一直在家里等着他归来。
夜沐与寒初蓝同住一府,不过公媳俩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夜沐白天几乎都是在皇宫里头,而寒初蓝则在忙着她的事情,两个人互不相干,有的只是例行性的请安问好。夜沐对寒初蓝的性子已经了解清楚,此刻听到儿子那般说,他又淡淡地笑了笑,嗯了一声。
相信寒初蓝不会像其他女子那般,丈夫外出就忧心忡忡,甚至哭哭啼啼。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成大事者的妻子必须学会坚强,学会面对。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长风苑了。”
夜千泽说着,扭身就走。
夜沐没有叫住他,目送着他离开。
扭头,夜沐站起来,伸手轻抚着上官紫的画像,温柔地低喃着:“紫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枉死的,稚儿也在渐渐成熟,或许有一天,他会实现你的心愿,天下归一,四海升平!”
……
长风苑。
入夜了,寒初蓝便坐在房里的桌子前,拿着她用习惯了的炭笔又在写写画画,其实是在计数,计算她的酒楼装修到现在用了多少钱。
窗外似是有人影急闪。
寒初蓝神色一凝。
有人!
她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连烛火也没有吹灭,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前,小心地开了房门,悄悄地走出去。她不敢从窗口出去,既然人影从窗前闪过,代表对方盯着窗口,估计是想把她引出去吧。
屋顶上没有动静。
寒初蓝的心微微地提着,神色更加的沉凝,她知道小五和小七每天晚上都会守在她的屋顶之上,只有夜千泽回来后,他们才会挪个位置,却依旧在屋顶过夜。此刻屋顶却没有动静,说明来人很犀利,要不就是点倒了小五和小七,要不就是引开了他们。
这摄政王还真像一朵花,总是能引来无数的蜜蜂围堵,她跟着夜千泽回来才多久,在晚上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似是有细微地脚步声,寒初蓝赶紧往屋顶上跃上去,然后紧盯着廊下,谁知看到的却是夜千泽在廊下走动,偶尔还会掠到窗前,刚才她察觉到窗外人影急闪,应该就是夜千泽。
他会回来,寒初蓝早就猜到了。
但他这样子打算做什么?装神弄怪吓她?还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能力?寒初蓝认为是后者。
总不见房里有动静,夜千泽的俊脸上凝重,绷得紧紧的,就像一块大理石,狭长的凤眸微微地眯着,隐隐有着担心。蓝儿的反应能力向来不差,怎么他在外面晃了数次,她都没有发觉?睡着了?天色才黑呢,她不可能那么快就睡着了。应该是听力和敏锐力不合格,这样的她,教他如何放心远行,他得吩咐星月好好地保护她才行。
想到这里,夜千泽就往屋顶上飞去,打算让小七去找星月。
一上屋顶,却看到寒初蓝坐在屋檐边上,乌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小五和小七则双手抱剑躲得远远的。
夜千泽微闪着眼,然后笑问着:“蓝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寒初蓝一抬头,望天,很诗意地答着:“赏月,赏星,赏清风。”
夜千泽也仰头望望天,笑着:“无月,无星,无风,你如何赏。”
“心中有明月,时刻都能赏。”
夜千泽呵呵地笑着,挨着她身坐,“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在你鬼鬼祟祟的时候,我就上来了。”
夜千泽哦了一声。
“你刚才想做什么?”寒初蓝扭头问着他,还伸手去捏他的脸,怕来的是个假千泽。夜千泽任她捏着,等她捏过了,确定他是真的千泽,他才答着:“没做什么呀,就是随便走走。”
寒初蓝定定地望着他,夜千泽也凝睇着她,四目相对后,寒初蓝敛回了视线,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身子往他怀里一倒,夜千泽赶紧搂扶着她,她要投怀送抱,也不打声招呼。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了,寒初蓝才问着:“满意了吗?”
忽闪着眸子,夜千泽答着:“不错,星月教得好。”
提到星月,寒初蓝面露不好意思,小声地嘀咕着:“星月说我学轻功和点穴手法还可以,学其他,总是勉勉强强。”她对轻功和点穴手法有兴趣,所以学得认真,进步就大。其他她不感兴趣,但还逼着自己要学,也就只能勉勉强强了,好过不会。
今天瞧着元缺,她还没有向他致谢呢,送她两颗增加内力的药丹,改天碰着了,再道谢,希望他不要趁机索取报酬才好。
“没事,慢慢来,会好的。”
夜千泽宠溺地安抚着她,要不是如今局势动荡,他又没有多少实力,真的不想让她去承受学武时的辛苦及劳累,让她像在张家村那里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
“蓝儿,你还想回张家村吗?”抚着她的脸,他轻轻地问着。
寒初蓝笑了笑,眼神带着向往,答着:“想,做梦都想。张家村是穷,可是自由,帝都是繁华,却暗藏祸心,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人整得尸骨无全。但张家村是井底,青蛙想知道天有多大,就必须跳出井底。我很想回张家村,但我不后悔跟着你回帝都。”
“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回到张家村去。”
他也想念那里的日子。
寒初蓝嗯着,望着他,问着:“今天晚上回来得这很么早的?”以往他都要在晚上九点左右才能回到。现在估计着才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因为冬天刚去,寒意未退,春天的气温依旧寒冷,夜晚也来得早,不过是晚上七点半,已经黑得伸手难见五指了。
“我在傍晚的时候就到了,不过是进了宫。”
闻言,寒初蓝离开了他的怀抱,坐正了身子,心底有着猜测,却淡定地问着:“他们又让你去做什么?让你带兵打仗吗?”
夜千泽也不想隐瞒,点头,“大历国发兵,火烧夷山,守在夷山那里的五万守兵,死伤近半,夷山有危机,少帝要调动夷山附近的四个州郡守兵至夷山充当援兵,派遣我带着西营的兄弟们前往高城配合玉铃兰迎战东辰。”
“他不是应该派你去夷山吗?”现在是夷山有危机呢。“等等,大历国?不是母妃的国家吗?他们不让你去夷山,却让你去高城,怕你与大历国勾结?”
夜千泽涩涩地笑着,“这是人之常情,谁都会提防着。”谁叫他的母妃是上官紫。
寒初蓝不说话了,是呀,这是人之常情,但总让人心里不舒服。
“什么时候走?”
“明天。”
“哦。”
“蓝儿。”
“我听着。”
“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府上,我总是放心不下。”星月是让他要放手让寒初蓝去打滚,他也决定放手,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他还是有着担心,有着不舍,他是想把她宠在心尖上的呀,如今却……
“军嫂不好当。”
寒初蓝轻轻地说了一句。
他如今是军人,放在二十一世纪里,她的称谓不叫夫人,叫做军嫂。军嫂可不像小说里写的那般美好,她们都要承担太多,男人在外面守卫国土,她们就要在家里照顾好高堂,抚养孩子,打理家事,屋里屋外一把手,让男人们在外无后顾之忧。这些都是妻子的责任,很多女人都在做着这样反反复复的事情,但军嫂还要面临着一个其他妻子不用面对的,便是独守空房。
夜深人静,别人可以依偎在丈夫的身边,说些心事,谈谈情,她们这些军嫂却只能在灯下算算帐,计算着今天花销了多少,口袋里的钱又能维持多久的生活,没钱了,也不能去烦男人,必须自己想办法,看看孩子有没有盖被子,听听老人夜间有没有夜咳等,最后回到自己的床上,累极了,没精力再去思念丈夫,才能入睡。
军嫂?
夜千泽觉得这两个字形容将士们的妻子很恰当。
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寒初蓝认真地看着自家男人,认真地说道:“千泽,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分离了,矫情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还是那句话,活着从我身边走开,就要活着回到我的身边。在外,自己要多多保重,也不用担心家里头,你娘子我其他本事没有,料理家务事还是可以的。”
她不舍他离开,但不舍也要舍,用今天的舍,换来明天的长久,虽然苦了点儿,还是值得的。
“对了,少帝派你去高城配合玉铃兰,是那个女战神吧?你不是说她是我们的死对头吗?你去她那里,她是大将军,仅是职位都能压死你,要是她……少帝的用心真险恶。”寒初蓝低声地骂了少帝一句,她一直都觉得少帝阴险,不像表面那般无害,别看少帝不过十五岁,比她还小两岁呢,那城府不知道比她深了多少倍。
对玉铃兰,寒初蓝始终有好感,不管夜千泽多少次强调玉铃兰是他们的死对头,可她就是抹不去对玉铃兰的好感,甚至有点崇拜,很想见一见如同男儿一般顶天立地的巾帼英雄。
☆、049 夜探皇宫
“正如你猜测的一样,少帝的意思就是想利用玉铃兰压制我的崛起,玉铃兰为人冷漠,又视我们家的人为对头,不把我整死才怪呢,少帝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有此安排。我进西营才几天?他就要派我出去,无非是不想让我在京城,借着战事让我战死沙场。”
夜千泽阴郁地说道,在平常百姓家,堂兄弟之间一般都还会有兄弟之情,可他的堂兄弟间,不是你想我死,就是我想你亡。在他们皇家子孙中,是没有亲情可言的,只有皇权之争。谁都想高高在上,可他不想呀,他只想弄清楚是谁害了他的母妃,是谁老是要置他于死地,原因是什么?
他觉得他想做的这些事情是正常人都会做的,并不觉得自己过份,或者做错了。是那些人心虚了,所以害怕他在帝都,千方百计就要把他赶走。
好,他走,他现在走,以后再包抄而回,让他们也尝试被逼着离乡背井的滋味!
有仇不报非君子!
不要把他夜千泽当成了软包子!
“千泽,你老说玉铃兰是我们的对头,为什么她会挑上我们家的人为对头?是不是爹当上摄政王后才这样的?”寒初蓝觉得一个人视另一个人为对头,总是有原因的。
夜千泽摇头,“表面上看来是这样吧,真正的原因,估计是我母妃不是大星国的人吧。据师尊暗中调查的依据来分析,她当年与东辰国血战时,遭到奸臣出卖以及身边人的背叛,据说那个身边人就是其他国的人,并非大星的人,应该就是这样,她才会视我们为对头吧。”
寒初蓝凝眉,说道:“这么说,玉铃兰也并非深明大义?她遭到背叛,那是她识人不清,怎么能因为你母妃不是大星的人而视你们为对头呢?”
夜千泽看她一眼,倒是不认同她对玉铃兰的评价,“她虽然视我们为对头,并非不懂大义,在小事上,她会绊住我们,在大事上,她识大体,以国家以百姓为首,私人恩怨及利益都在后。反正她也有很多她的不得已苦衷吧,仅是与太后为手帕交,就足够让她与我们成为对头了。她要是不明大义,我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先帝驾崩,元太后不过二十出头,正值青春年华,虽说自己的儿子贵为皇上,可儿子年幼,大权旁落,她无数次想过要除掉夜沐这个摄政王,玉铃兰既然是她的手帕交,手握兵权,要是想除掉夜沐,很容易,那个时候的夜沐生不如死,死对他来说如同解脱,不像如今这般防范太多,下手的机会也很多。
但夜沐终是没有被除掉,不仅仅是太皇太后不舍得这个儿子,还有玉铃兰知道朝政虽需人把恃,少帝年幼,是无法治国的,还有后宫不得当政,元太后贵为太后也不能垂帘听政,免得外戚专权,乱了这天下。为此事,玉铃兰估计和元太后分析过,也劝过无数次元太后吧。
她会成为压制夜沐的对头,也有可能是劝说元太后,元太后逼她护住少帝的皇位不能旁落,她不得已应允,从而从小事上压制着摄政王府,甚至在少帝渐渐长成时,开始出谋策划除掉夜沐父子。
夜千泽觉得这个死对头,是很可恨,但也让人钦佩,以女人之身,统领数万大军,还屡战屡胜,男儿中都没有几个人能像她那般。
寒初蓝嗯着,“有机会的时候,真要好好地拜访一下这位女战神。”
夜千泽把她拉入怀里,说道:“等你见到她的时候,或许你会后悔的,她是一座冰山,可不是谁能近前观看,大家对她,都是能避开就尽量避开的。”说完后,他搂着她就要跳下去,寒初蓝阻止了他,夜千泽浅笑地问着:“蓝儿,你还想着继续赏月赏星赏清风吗?”
寒初蓝望着黑色的苍穹,笑道:“我觉得置身于黑暗之中,感觉其实挺好的。”
夜千泽宠溺地轻点一下她的鼻尖,“也就你说喜欢黑暗,别人都是怕黑的。”
“那是别人做了亏心事。”
“你刚才在做什么?”夜千泽把她重新置放坐在自己的身侧,夫妻俩肩并着肩,望着头顶上的那片天,记起她刚刚在房里写写划划的,夜千泽好奇地问了一句。
“算帐呀,算算我的酒楼从开始到现在投入了多少的本钱。再过几天,酒楼就能开张,正式营业了。千泽,我替我的酒楼取了个名字——食福酒楼,你觉得如何?”
夜千泽在心里默念着“食福酒楼”,不太明白她怎么取这样的名字。
寒初蓝像是猜透了他的疑惑,解释着:“食得便是福,食为吃,也就是吃得就是福,吃福酒楼不好吃,就用食字代替了,反正意思差不多。”
食得就是福!
夜千泽笑道,“对,吃得就是福,你决定了就好。”
寒初蓝撇他一眼,嘀咕着:“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意见,不要老是说让我决定了就好。”
夜千泽低头,飞快地亲了她的红唇一记,宠溺地说道:“我对这方面不甚上心,提不了意见,再者,我相信你,你决定了,我觉得也挺好的,不就行了。”他在经商这方面,始终不如杨庭轩。
寒初蓝又看他一眼,笑道:“好吧,既然都让我作主,那咱就做个女强人,让你以后做个家庭妇男,洗衣做饭,侍候老人,照顾孩子。”
夜千泽微微地抽了抽脸,“家庭妇男?”
听着她的意思,她是见过家庭妇男的了?
她到底是来自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千泽。”
“想说什么?”
寒初蓝把白天的发现告诉夜千泽:“我白天送汤进宫给太皇太后的时候,碰到一个高个子宫女,那宫女看着像你一般高,身形与你极为相似,差别在于你是男的,她是女的,要是她着男装,从背后看去,还会以为是你。她也有一双凤眼,我瞧着她,总觉得很熟悉,想到了那天晚上假扮你的那个女人,我怀疑那名宫女便是假扮你之人。”
夜千泽神色沉凝,深深地注视着她,低沉地问着:“你问过她是哪个宫的宫女了吗?”能找到那个假的夜千泽,也就能找到那名神秘的知情者。
寒初蓝摇头:“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我想着让她抬头让我看看,就来了一名太监,那名太监喝斥了她几句,她就与同伴走了。后来我问了那名太监,她是哪个宫的宫女,那太监说是愉太妃宫中的。我想去愉太妃那里瞧瞧,那名太监却说愉太妃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客。”
她当时就想去追探那名宫女,可惜时机不对。白天的皇宫,到处可见宫女太监,她对皇宫仅是认得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