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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的房间只能用陋室来形容,除了到处摆放的画布以外,能一眼看到的就只剩下一张桌子和一个简易床了。但咖啡的味道还过得去,方蓝没想到处于这样环境的她还能舍得买咖啡,的确是个懂得珍爱生活的女人。
方蓝喜欢这样的女人。
“你现在教几个孩子?”坐下后,方蓝直接进入主题。
“二个,下个月就只剩一个了。”她笑了笑,样子很轻松,没有在刻意掩饰生活的窘迫。
“能知道你现在的房租是多少吗?”方蓝打算让出自己的一间房,以她房子的条件肯定能吸引更多的学生。她一向很在乎个人生活空间的,这样做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如果大黄知道她这样的壮举不知会有怎样的感慨啊!
“很便宜的,但条件是年付,且不能转租。”聪明的她似乎猜到了方蓝的想法。
“是吗?我还想着有没机会与你合租呢,我那个地方还算比较大的。”方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谢谢你,我想那种房子即使是付一半的房租,也是我没办法承受的。”苏晴谢绝了方蓝的好意。
“可是有了好环境,你就可以招更多的学生啊。”似乎对方越拒绝就越能激发方蓝将好事进行到底的决心。
“学生多了,会很闹的。”苏晴推辞的理由也很充分。
“不要紧,我白天上班的。”方蓝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你可以把教室搬到我那啊,反正白天它也是空着的。”
“谢谢了,我想……”她仍在推辞,她必定推辞。
方蓝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你先以我的房子为条件去招一些孩子,只要能多招一个,你就把一半的学费给我做房租。上课时间只能在我的上班时间,这样我也可以有更多的收入了,就算帮我?”
“也许可以试试。”她是个果断的女人。
方蓝笑笑,和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是很舒服的,因为她能用心感受你的真诚。
达到目的后的方蓝轻松了很多,开始认真欣赏她的作品了。对于画,她基本属于扫盲阶段。只是凭感觉认为她的画或许太厚重了,少了些轻快的颜色,不象出自于一个年轻女人的手笔。
“那是什么画?”角落里有一块画板被白布遮着。
“噢,只是一幅没画完的人物肖像。”她随口应了一句。
女人的直觉吧,方蓝几乎可以肯定这幅画对她的意义不一般。因为她随意得有些过分,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十二)
事情比方蓝预料的还要顺利,苏晴竟一下子招了五个孩子。所以说,人要多做好事,好人有好报。方蓝得到的租金足以负担其整个房租的三分之二了。
这还是她修改协议只收苏晴三分之一学费后的结果。如果按照以前的比例,她几乎就可以白住房子了。
方蓝和苏晴也处得更愉快了,二人相互走动得也很频繁。在方蓝的引荐下,大黄也终于零距离认识了苏晴。
大黄说,苏晴身上有一种现在女孩很少有的古典美,正是这样的美使她看上去象个真正的淑女。方蓝认为大黄的真正语义是自己身边的某人是个冒牌淑女,人前人后二个样。好在方蓝也不在乎,她身边还有个风玲垫底,那小妮子甚至连冒牌的都算不上呢(不过人家也不屑)。
(十三)
回到北京后的风玲,也许是失恋的消沉期还未完全过去,直嚷着生活无聊,需要调剂。
方蓝考虑到小妮子天真无邪,热爱冒险的个性,猜测小家伙喜欢尝尽一切未曾试过的东西,一定也包括自己驾轻就熟的相亲。
她一向是有些嫉妒没有相亲经历的女孩。不用推销的,当然是最畅销的。为了耳根清静及避免日后可能对风玲引发的嫉妒危机,方蓝决定陪风玲去相亲。
相亲的对象是一位刚毕业的博士。居然没戴眼镜!光是这点就值得加分。
二人见面、扫描、不到5秒钟,方蓝就知道小妮子占了上风。
那博士显然很少接触象风玲这样的女孩子,被风玲的外形和举止逼视得有点兴奋和紧张。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方蓝对结局已定的战斗向来没什么兴趣。目光马上转到和博士同来的‘伴郎’身上。
这位显然是个高手,不动声色,举止文雅。间或会说两三句笑话暖暖场,但绝对不喧宾夺主。
目光流转中,方蓝意识到他已注意到了自己。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放松的姿势,极力去想一些与此情境不相关的事。
他替她倒了杯水,没有说话,甚至连目光也仅仅只是对着杯子――纯粹的倒水。
只是他没有替其他人添水,有意的只为她效劳。
无声的行动似乎比语言更具有推动力,引得她有些胡思乱想了。
对于这样高段位的选手,她一向以退为进。
她低垂着双眼,更加一副羞涩的沉默。好在风玲那里交谈正欢,根本用不着老大的旁敲侧击。
她的‘闭关’显然刺激了他的斗志,他把身体向前挪了挪,开始进一步的探访了。
她装作随意的抬了抬眼,看看风玲和她的对话伙伴,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他。
他正端着茶要喝,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停下来,往她的方向投去了一瞥。
她慌忙收回余光,猜测着可能被他捕捉到了。不过他端杯的姿势确实令人心动。
他将茶一饮而尽,空的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
片刻,他拿起空杯,握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然后又轻轻的放下。这一次放在桌面的距离离她靠近了一指远。
她稍迟疑了一会,然后端起茶壶,向这个空了的杯子慢慢的倒水,淡黄色的水柱被撩起有一指多高,优雅的落入杯中,溅起的涟漪一圈圈的不断向外扩散,却无法冲破杯壁的保护。
方蓝喜欢上了这样有些暧昧、有些新意的表达方式。双方都只能靠猜去领会对手的意思。在这样的意境里,言语都是多余的。
她放下茶壶,将壶嘴对着自己的方向。
他几乎是在她放手的同时,握住壶把,握住九月的温度。
然后,再次往她的杯中注入。
她的茶其实一直没动,只是轻滴了几点,就满杯了。他稍缓了一下,然后仍继续让壶中物泻下。水溢出杯面,洒了几滴落在桌面。
她俯下身,用嘴唇轻咬杯沿,吸了一小口。埋下的面孔忍不住悄悄一笑。
方蓝抬起头,笑意未尽的眼看到对方同样轻笑的脸。正心神荡漾之时,突然瞥见大黄竟和他的第N任女友在前桌谈笑红尘。心里一沉,肯定被某人看到了!
方蓝立马收回目光,却听见风玲耳语:“才看到他啊?刚才你们俩倒茶时,他可是一直盯在这,足有好几分钟呢。”
“你怎么不早说?”方蓝知道和那位‘伴郎’的真空遐想也就此完结了。
方蓝原以为这是一场不着痕迹的游往,竟会被人撞破!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大黄!以他对她的了解,方才的心态定是被他一览无余了。真是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啊!TMD;方蓝低声骂了一句,舒缓的心境已经变得局促不安了。
半响,方蓝偷偷抬头,竟又与大黄的视线交错!双方都异常尴尬的迅速转移视线。
大家相处这么多年,从不曾带各自的男/女朋友一起见面,也很少触及到对方的私生活。也许都在刻意保护着彼此之间那个叫‘微妙’的东西吧。今次的不期而遇也许会对以后的平衡产生点影响?
后来,风玲有些得意地告诉方蓝,大黄曾向她打听那个伴郎的情况:“我敢肯定这小子对你有点意思。”
(十四)
男人们对方蓝的这种有点意思一向会让她心情不错的,可惜他不是自己喜欢的那杯茶。
女人年纪大了,想问题也多了。能碰上些男人来证明自己还有魅力可言是件不错的好事,但不会是大黄这样的男人。二个人太熟悉了,已经产生不了什么荷尔蒙了。
方蓝一直渴望有人爱,她被人拒绝的次数虽不算多,但也决不少。以前仗着年轻,一切都无所谓。现在不一样了,这种年龄的女人已经不可能重新来过了。这种年龄的女人虽然也能够再学习,再打磨,再雕琢,但由于已经丧失了年轻这个最重要的因素,所以,即便她用尽了力量,即便可以使自己再跨一个台阶,但也终究不会再有重新洗牌的机会了。奇迹从来不会降临到这种年龄段的女人身上。
所以,她其实是一直有恐惧感的,她知道自己能嫁出去,但嫁得好的机会已经是越来越小了。
大黄偶尔的,界乎试探性的暗示,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事实上,象她这样的女人对这种事情的敏感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但,她有二种理由佯装不解风情:
第一,她虽然知道自己得到奇迹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但既然是奇迹,既然是梦想,既然还有人可以做后备,她还舍不得就此放弃追求奇迹的机会。
第二,有时候,她会认为找个不用谈情说爱却能畅所欲言的蓝颜知己也许比找一个老公更困难。要不,周围的女子几乎都有BF或LG,却没有几个能像自己一样有大黄这样的死党。有时候,这甚至成为方蓝自认为与众不同的地方。她喜欢并希望一直拥有这样的友情。
第三章(一)(二)(三)
(一)
中午,方蓝和苏晴一起吃过饭后,来到她家,做她的肖像模特。
“做模特原来这么辛苦的!挺着几小时不动,都赶上邱少云了。”刚坐下十几分钟,方蓝就感到脖子有些僵硬了:“那个趴在火堆里也一动不动的,是叫邱少云吧?可别把英雄的名字都搞混了。”
“你放松点,要不先休息一下?”
“好啊。”方蓝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左顾右盼了一会,开始沿着墙壁转圈。
“可以看看这幅画吗?”她终于转到那张被白布遮住的画像前,她实在不是一个有多少耐性兜圈子的人。
“没什么可看的。”苏晴有点迟疑。
“哦”方蓝有些悻悻,其实她一向不会这么冲动去主动探询什么,可不知为何,这副画似乎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她有些不舍的摸了摸白布。
苏晴笑了:“还没见过你这么落寞的神情,真的想看就看吧。”
她的话音还没落稳,白布就被方蓝揭开了:果然是一幅男人的肖像画,只是脸部却是空白的,她有些失望:“怎么没画脸啊?”
“想画来着,可是忘了该怎么画。”她的回答有些刻意的漫不经心。
“是忘了绘画的技巧还是忘了他长什么样?”方蓝明知故问,没有想过这样的穷追不舍有什么不妥。
苏晴看了看她:“忘了他长什么样了。时间太长了,我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他是你什么人?现在哪里?”话一出口,方蓝就意识到自己戴上“八婆”这顶帽子的时间已是指日可待了。
“可以说是我的竹马吧。不知道他现在哪里。”苏晴没有选择回避,话语也很平静,可是一个竹马对于一个女孩意味着什么,方蓝是能够明白的。
(二)
被审计单位的会议室。
方蓝整理完报上来的审计小结后,又打开了公子的邮件,写得实在是太长了,方蓝没有耐心,只好分次阅读。
公子想说服父亲出资收购一家小公司。原因是他看中了这家公司的销售经理,可那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死活要遵守与公司的10年长约。百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居然想到把这整家公司都买下。他父亲不同意出资,觉得他不是看中了那位销售经理而是看中了那位秘书。
公子在信上说那个秘书倒真是长的人见人爱,可惜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实际情况是,那个女孩看中了他,很想公司被收购,并一直在给他鼓劲。
方蓝不知道这位公子什么时候成长一个有吸引力的男生了,在记忆中,那小子长得可不是很能服众口的样子。他不会在暗示对本姑娘仍余情未了吧?不管怎样,有个年轻的、富有的男人对自己另眼相看总是值得自豪的。又有谁会追究一个富家子弟长得是丑是美呢?这种问题上,方蓝总是习惯性的愿意为自己的魅力犹在做出一些自我暗示。
公子闲话说后,笔锋一转,说要把被收购公司的全套资料传给方蓝,让方蓝帮他写一份收购方案。并详细阐明了自己对这家公司的信心和忧虑所在。他其实最想要的不是哪个人,而是这个销售经理在当地税务部门如鱼得水的人际关系,他需要当地政府的支持,税收优惠是其中最重要的支持。他准备派一个财务,一个管理人员进驻被收购公司进行整改,清理公司账目,调整业务结构,进行内部控制的流程再造。等一切完成以后,或许还会继续经营,或许就寻找买主转手出售了。
方蓝看完后,若有所思的关了邮箱:他到底是喜欢我这个人呢,还是喜欢我为他做事呢?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工作的风玲,要是还处在这种年纪,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想什么呢,老大?”妙龄女子恰巧抬眼看到了方蓝。
“银行调节表要了没?未达帐项不仅要写明原因,必要时还要到银行查证。”方蓝对该单位货币资金的管理有种不放心的直觉,坚持要求所有的账户都必须取得银行询证函。
“询证函都要吗?小金额的,二年未动的也要?”由于现在银行对询证函都要加收200元的费用,有时如果金额较小,能够提供对账单,就本着替被审计单位节约成本的角度出发,一般就不要求取得询证函了。
方蓝没有吭声,她不喜欢对同样的指示交待二遍,风玲应该明白的。小妮子这段时间和小出纳混得比较熟络,不会手下留情吧?日久生情就是这样子?也是,一周的时间对风玲来说也确实算比较长久了。
(三)
很多时候,外出审计的晚宴都是件折磨人的事情。因为客户为表达诚意,一般会选择在较好的餐厅,为辛苦工作一天的审计人员慰劳一下。闲话伴着酒水往往要消耗2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而为了赶进度,为了能挤出时间做免费旅游,晚上加班到12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此一来,几乎所有审计人员都希望尽量省略晚饭的时间。故此,本次审计刚一入场,方蓝就对被审计单位申明,晚饭不需作陪,盒饭足矣,因为要保证组里成员能够有充足的睡眠时间。
所以除了第一天,由单位的一把手出席接风晚宴后,几乎以后的每个晚餐都是以麦当劳,星期五之类的外带快餐解决。相当省时,口味也还合这群孩子的胃口。
由于晚上加班回酒店已经是深夜了,虽然有吹风机,但女生都爱惜头发不愿意用,所以基本都是在第二天一早洗头。
但有些时间也省不了的,比如面膜就是必不可少的。整天对着电脑,洗面奶也是必不可少的。如何美容,如何防止色斑,也是众妹妹们晚间必论课题。
今天晚上,风玲把自己留在房间里,没有和姐妹们利用仅有的不用加班的周末去这个小县城遛遛。
碰到风玲这种状况的样子,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又失恋了。失恋对风玲来说并不稀罕,稀罕的是风玲能在一个小县城里失恋。以风姑娘的个性,这样的小城是孕育不出能让她动心的男人。
所以,坦白来讲,风玲这次的心神不定,虽然与男人有关,但无关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