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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颤巍巍的羞退给与他更进一步侵略的空间。
她闻起来清雅纯净,真确地符合了韩伟格对于莲花的想像。高洁骄傲的莲花只适合远观,不供人赏玩,而他却想试试攀采它的成就感,将它纳入私人的收藏,仔仔细细把玩眷宠。
他完全不温柔。本质上,他就不是个温柔的人,也不觉得有必要细致地对待宁馨。
她承受得住,他知道。纤雅的皮相下隐藏着一身傲骨,使她拒绝太轻易地投降、示弱。
古铜的男体挑逗着他试图征服的乳白玉躯,抑抑绩续的喘息,来来往往的辗转。韶光踩跨过两具交缠的躯体,任由暗夜奢侈地损耗殆尽。
透过落地窗瞧向天庭,霜淡的暮色宛若晶莹明透的黑琉璃,映着澄辉的千里皓月。沙漠的夜晚,星点可数。
※※※
“这件事情交由你负责,别让我失望。”韩伟格掩上一只卷案,扔给凝坐在右前方的男子。
男人稍微疏了神,克没接住直飞过来的文件。硬壳夹子砰地翻跌在大理石地板上,遍出十来张报表纸。
“当然。”他蒙上一层难堪的羞红,蹲下来笨手笨脚地拾捡着文件。
像只狗一样!韩伟格拧起不悦的眉心。
“你走吧!外交使节的用车和机场专机已经准备好了,你直接离境,不准在国境内逗留太久。我不希望让媒体看见一位理应访问法国的联合国官员出现在阿拉伯。”
男人的脸色红了转白,白了又红,蠕动着丰厚的嘴唇似乎想抗辩些什么,最终仍旧明智的选择缄默。
“韩先生,再见。”短悍的手拉开门把。
“顺便,”韩伟格冷冷出声,暂时制止他离去的快步。“替我带一句话给你的『老板』,我很不欣赏他暗中资助爱尔兰共和军的愚行。”
矮胖将军的脸孔倏然转呈死灰色。
“你--你怎么知--”他陡然拔尖了嗓门。
韩伟格无意回答他的疑猜,气定神闲的姿态与对方的慌乱形成极端对比。
“天下没有韩先生掌握不到的秘密。”幽幽的,清清的,会议室的暗角扬起一串鬼魅般的细音,分不出发自于男腔或者女嗓。灵幻的尖细音调充满诡嘲。
矮胖将军犹如被两吨重的水泥袋砸中,换来满头满脑的灰头土脸。
姓韩的不是人,是魔鬼!他张着隐形的天罗地网,牢牢困缚着每只布偶,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操控中。
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或者,他们该怀疑的是,究竟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我会把话带到。”重重挫败的访客拖着脚步消失。
墙角蓦然扬起刺耳的笑声。
“看样子,你吓坏了将军。”
“也该有人吓吓他们了。”韩伟格摆摆手,浑然不当一回事。“你也去忙你的吧!我三天之内要见到从中国送来的『货色』。还有,台湾考古队那边,有空替我过去巡视一趟。”
“是。”沿着墙角阳光照射未及的阴影内,一道瘦削的人形移向书柜,掀了掀机关掣,闪进设计精巧的暗门。“你需要的资料就在书柜第二层的保管盒,供君阅览--前提是,如果你能破解我设计的关卡。”最后一缕尾声被合拢的暗门隔绝。
书柜无声无息地滑回原来位置。
“布雷德……”韩伟格独自面对空汤汤的会议室,又好气又好笑。
那家伙明明被他遣派到世界各地跑腿,连睡眠待间也消耗在各国班机上,到底从哪儿挪出时间来设计谜题考验他的?
他缓步来到书柜前,先花了几分钟找到“保管盒”。这次,藏匿文件的收纳盒伪装成一面镜子,着实骗过他几十秒。“盒子”寻觅到了,他开始和镜框背面的拼图格子奋战。
谜题由一百格半公分见方的小铝块构成,那家伙还很狠心的以雷射制图,解谜人必须翻转到特定角度才瞧得清小格子的图像。
十分钟后,一百格铝片全部回归正确的位置。缺了两颗门牙的柯林顿肖像对他扮鬼脸。
“很幽默。”韩伟格啼笑皆非地嘀咕。
移开松脱的镜框,一块三寸半的磁碟片掉人他手中。
嗡鸣的电脑运作声迅速成为会议室的主要音源。幸好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没有另外安设密码来胡搞瞎搞。
电脑萤幕马上秀出被调查者的人头照。
欧阳宁馨巧笑倩兮的素颜闪人他的视觉系统。
调查内容相当详尽,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到踏入他宅邸为止,每项资料都逃躲不过布雷德的侦探。
原来欧阳宁馨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是她父亲第一任婚姻的产物。直到她七岁那年,父母亲俱殁,才被十九岁的哥哥接过去扶养。
十七年后,娇妍的小妹妹成为考古队尖兵,而充满爱心的大哥哥则跃上亚洲十大电脑专家的排名。显然欧阳家系拥有优良基因。
有趣!韩伟格撩高蕴着笑意的嘴角。
来到文件最尾端,一根燃烧的火柴棒突然蹦出来,放音系统开始演奏“虎胆妙算”的主题曲。
“这块磁片将在五秒钟内自动销毁。”喇叭的机械音告诉他。
韩伟格放声咒骂。
迟了一步!磁片内部暗藏的腐蚀性药剂已经发挥作用,电脑萤幕猛然跳动着灰白紊乱的记号。他只来得及将磁片退出磁碟机,避免电脑线路受到更进一步的损伤。
“该死!”加上今天这部光荣捐躯的成品,这已经是他个人使用过的第三十二部电脑!他不得不开始怀疑布雷德那家伙和IBM公司挂钩,企图赚取钜额的电脑维修和更新费用。
第四章
就这样让他给吞吃入腹了。
宁馨既懊恼又困扰。
更气人的是,这家伙“吃了就跑”,隔天一早醒来便瞧不见他的人影,至今已经失综了十二天。她去询问那票娘子军主人的下落也没用,因为彼我两方根本无法沟通。
不过韩伟格恪遵了他的承诺,第二天起她的卧室多了一具行动电话。然而,她向韩大主子提到需要藉由电话联络施教授和台湾家人,他竟然也就把电话设定成只能拨通这两组号码。气煞姑娘也!害宁馨火大到甚至不想知道姓韩的如何握有她台湾家里的电话号码。反正他神通广大嘛!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
“我可以自行更衣,谢谢你们。”女趋上前服侍她漱洗,被宁馨冷淡地摒退。
她难得晏起一次,今天睡到过午一点才起身,眼睛刚眨开就发现侍女已经在门外随时待命。努力完成分内工作并非妇们的错,因此她开始学着以平常心看待娘子军的过度服务,一旦遇上无法忍受的事情,直说也就是了,起码她们还分辨得出她拒绝的语气和表情。
“叽哩咕噜--”女侍打着吃早餐的手势。
“不,我想先去花园散散心。”也不管女奴们听懂了没有,她直接迈向中庭的出人口。
“叽哩叽哩叽--”身后又拉起一长串的阿拉伯语,也不晓得想告诉她什么。
宁馨翻个白眼,决定还是听而不觉比较方便。
头一遭步人中庭的访客,通常会产生误人森林公园的错觉。放眼望去,青碧蓊郁的柏树形成主要的植物生态,林木下方间成点缀着野杜鹃、雏菊等花种。
经过多日的观察,她已经明了这片造景之所以能生存下去的原因。所谓“中庭”其实建构成大型的温室,透空的顶部由整幕玻璃罩覆盖,内部的水分、湿气、温度经由高科技系统来控制。地表土壤全是人工铺的。工人们当初不知运来几卡车的肥沃黑士,也不知铺设的厚度有多少,才能提供柏树林扎根生长的空闲。
当年美国政府在夏威夷建造人工的“威基基沙滩”,成为世界一大名胜,而今韩伟格先生在沙漠绿洲创造奇迹,移植一座小型的柏树森林,功力想必又更远胜过美国政府多多。
“真是大人物。”她喃喃抱怨,摘下一朵杜鹃,凑近俏鼻下深深嗅闻。
将一个甫得手的女人眷养在宫殿里,十天半个月不闻不问的,若非重量级人物,有谁能扮得出这等不萦于怀的气魄。
韩伟格实在应该受封“物化女性代表人物”的美誉。
她郁郁地吁出一口气,绕过两株缠偎共生的柏树。
“啊。”猛不期然从树躯后面伸出一只巨掌,微微使个劲就将她拉跌在根干上。着地之处,感觉起来还温温热热的……
韩伟格慵散的黑眸锁住她。
“你--怎么--”宁馨的舌头打成无数个错愕的结。
他回来了!
韩伟格何时回返的?为什么没人通知她?他独自待在中庭树林做什么?她还以为韩伟格会猴急地立刻“临幸”她。无数的疑问徙她心中晃过。然而这些问题都太敏感,宁馨不愿意让他认为自己很关心他的行踪。
于是,问号升到喉头,化成沉默不自在的凝视。
失踪多时的大老板开始动作,将误打误撞的百合花仙子调整好姿势,安然枕在他怀里陪着他吐纳芬多精。深沉的眼依然纠结着她的视线,分析、玩味着其中每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想说什么。说出来!”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施力局她的素颜,轻缓的语气柔化了字句间的命令意味。
欧阳宁馨终究是欧阳宁馨,即使她努力想掩饰自己的不在乎,但年轻气盛的女孩总是缺少几分历练,无法隐藏得百分之百成功。小百合般的清新无伪从她寸寸体肤里渲透出来。
他低下头,亲地舔滑过丝质花瓣似的柔唇,满意地发现一阵哆嗦窜伏过她的玉肤。
“你很喜欢舔人。”她开口的第一句评论连自己也万分意外。怎么忽然想到这句话。
“我只喜欢舔你。”坏坏的邪气跃上鹰眼。“告诉我,你和台湾的家人联络得如何了?”
相同的,他的第一句问候也超乎她的料想之中。
这男人委实远超过她所想像的深沉。他并没有问她住得舒不舒服,人服侍得妥不妥当,餐饮方面习不习惯,有什么需要抱怨的地方。只说,你和家人联络得如何?
像他这种大开大合的男人不会专注于小家子气的问题,而且对自己属意安排的一切也太有自信。
无论如何,韩伟格敛沉的性格很值得她学习。
“你怎么晓得我已经和家人取得联系?”虽然是多此一问,宁馨仍旧想确定他是否暗中嘱咐手下监听她。
他有点倨傲地笑了笑,无意回答任何没有营养的问题。
三、五只纤小的灰翩然飞过树林上端。
“好漂亮。”她的注意力稍稍转移了。
而他不喜欢她的分心。
霸道的热唇重重压在她的娇软上。
“唔……你别……”
天知道暗地裹有多少双眼睛正凝视着他们俩,随时等着冲上来承应主人的召唤,而韩伟格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做爱?
“不要。”她骤然感到失措。
宁馨的反抗激起他的征服欲。韩伟格低低笑了一声,狂放又自负,不容推拒地将她放躺在草地上。
叮叮咚咚的粉手捶在他身上全变成花拳锈腿。
“为什么不要?”他邪魅地问,挑弄的手排开碍事的衣物--无论是她身上的或他自己的。
“有人在看……”她轻喘,努力抵御着顽戏逗引的大手,虽然战迹并未见功。
“让她们看!”纯男性的朗笑惊动另一波林内的雀乌。
转眼闲,啾啾嘤啼,桃红色的缠绵,为翠烟树林添上浓妆的媚色--
飞絮飘落在乎静的水波上,被彩鱼轻轻卷沉下去。清脆的裂水声掩过气弱的轻喘。
过后。
韩伟格重新挺坐起来,他的百合安稳地蜷卧在怀中。他一面用间歇的细吻偷走她的娇吁,一面体贴地抚掉她沾上的黑士和草屑。
“告诉我,你还需要什么?”他舔弄着白玉似的细致耳朵,熨热的热气呼在她颈后。
宁馨终于睁开一只美眸,瞳中闪过浅浅涩涩的恼愠。
“别在事后立刻提起这个问题。”她低声地埋怨。
“为什么。”韩伟格转而在柔润的香颈吮出红红的吻痕。
“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彷佛以『性』来交换更多的承诺、更好的待遇。”幽怨的语调似乎在控诉他,或者她本人。
“不准这样侮辱你自己。”他握住她下颚,瞳心染上轻微的燠恼和不悦。“我从未将你视为娼妓。”
“哦?那么请问尊贵的韩伟格先生是如何看待小女子的?”宁馨故意刁难他。
她就不信韩伟格讲得出既尊重又体面的答案。
“你是我的百合花。”他有够狡黠,选择一个不痛不痒的答案。
“老好巨猾!”同样是埋怨,这次的语气听起来娇嗔多了。
“告诉我,你还需要什么?”他仍然追问着。
这么强?她需要什么,他全部端得出来?宁馨望向前方十平方公尺的青草地,决定纵容一下久未发作的孩子气。
“我希望这块旱地立刻变成水汪汪的大池塘,你办得到吗?”她笑嘻嘻的表情简直坏透了。
韩伟格重重吮咬了她的耳垂一下,惩罚她使诈。
“谨遵君命。”右手在柏树根部地摸索着。
隐约一声细微的喀答声,继沙漠森林之后的第二项奇迹在她眼前降临。
十公尺见方的空地上,整片泥士表面忽然上升了十公分,接着从正中央部分划开一条缝,向两侧缓缓滑开,他们甚且可以听见齿轮运作的细微声音。机器很快地停止运作,一汪澄澈有游鱼的小水塘加入柏树林的景观。
林间缭绕着啁啾鸟呜,多彩的热带鱼拍动水的波纹,隐隐似乎有轻风拂掠。好一幅青绿水暖的风光!
宁馨生乎第一次体会到哑口无言的滋味。
“你还需要什么?”现在轮到他笑意盎然的表情坏透了。
“啊……”她口吃了。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办,好想打他哦!最好把他海K得扁扁的,连带揍掉他脸上那抹妄自尊大的微笑。
“嗯?”他懒洋洋地催促,这声“嗯”哼得性感诱人。
气结的女战神勉强披上一件外衣遮盖着娇躯,拒绝再和他进行理智沟通。奢余的要求只会让这男人乘机彰显他的骄矜自满。
“你尽快找来一个能和我沟通的侍女就好!”她愤慨地跑回卧室。
豪迈畅快的长笑一路追随她身后。
※※※
满足欧阳宁馨的需要成为两人的较劲游戏。
无论从前有多少个女人奠定了他谬误的想法,认为物质可以收买侍妾的芳心,反正“误解”在他心田已转变为“事实”,基于民不与官斗的情操,宁馨乐得陪他花他自己赚入囊袋里的银两。
沙漠上虽然交通不便,韩伟格却赐予她开通的资讯来源,举凡卫星电视、各种女性时尚杂志、国际考古月刊、英文报纸等等,每天定时定点送进她手中。运来迎去的过程,只苦了负责送礼的圣诞老公公里那。
“我看中《风尚杂志》第一百四十四页的风衣”、“《仕女杂志》这一期的焦点服饰很亮眼”、“那个模特儿的珍珠项链满好看的”,一开始她的目标相准在无聊又没营养的衣服珠宝上。反正女人就是没脑袋嘛!她乐意符合中东男人的幻想。
当珠宝首饰一样一样从义大利、法国专机运来,除了塞满衣柜,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去碰之外,其他的也没什么多特别的感受。
接下来的要求就刁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