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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带领她进入正厅,交给一群阿拉伯女人。
“韩先生晚上才会回来。”说完,大哥他帅帅地扭头走人了。
看样子这座“口”字型宫阙属于韩伟格居处的主屋,里那另外住在众多屋殿的其中一间。
进了主宫,宁馨反而失去方向感。那群女人叽哩咕噜地说着阿拉伯语,让她完全听不懂。她只知道自己被她们拉着走,穿越很多处走廊、厅室,最后进入一闲香气氤氲的浴堂。
韩伟格实在应该为了他浪费空间的罪名而被判无期徒刑。一间三十坪大小的方室就只提供洗沐的功能。她马上联想到台北的老家--比起这整片产业,台湾人所谓的“豪宅”顶多
得上“穴居”的资格。
女人群开始动手扯她的外衣,宁馨终于从愕然中清醒过来。
“喂!你们做什么?”自从她踏人阿拉伯国境,这是第二回有人想剥除她的衣物!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其中两位阿拉伯女人对她比手昼脚。
“我听不懂,但是你们别想乱动我身上的衣服。”她燠恼极了,誓死护卫娇躯。
她廉价屈就她们的主子,可不表示底下的猴子猴孙也能滥假虎威,对她失了礼数!
“嘀嘀咕咕……”一位带头的中年妇女似乎失去耐性,突然又动手过来扯她衣扣。
“嘿!干什么?”宁馨和那帮女人纠缠起来了。“故开我!你们再胡来,别怪我不客气!”她柳眉直竖,发挥玉女神掌的功力一一拍开摸过来的手。“走开--”忙乱之中,浴室门被另一位中东妇人推开,宁馨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手中已经塞进一只无线电话。
“电话,韩先生。”进来的妇人以脚的英语单字示意。
太好了!宁馨决定和姓韩的谈清楚她应有的尊严地位。
“喂!”开场白很气恼。
“我又哪里冲犯到你了。”慵懒低沉的男音干扰着她的听觉。
她立刻命令自己按捺下坪动的芳心。
欧阳宁馨,你这算什么反应?话筒那一端的男人打算“嫖”你呢!
“你知道我现在人在哪里吗?浴室!你知道我身旁的女想做什么吗?剥光我的衣服!”她低吼。
“……听起来很有趣。”韩伟格的回应杂混着性感和戏谑。
宁馨差点被他渴望的音调逗笑。不行,她哥哥指导过她一项商场哲学--和敌人进行谈判时绝不能率先软化态度。
“韩先生,我恐怕得要求你在人面前为我树立应有的权威,我不希望我在她们眼里没分量,认为主子的玩伴是可以任意欺侮的,还有--”
韩伟格简洁地打断她的话。“放心吧!没有任何人敢对你无礼,我相信她们只是准备协助你净身而已。”
“下向来习惯让七、八个女人帮你洗澡?”尖锐的问题一出口,宁馨便想咬掉多事的舌头。
她听起来宛若疑心病太烈的女人!天晓得,韩伟格即使喜欢让美国的第一夫人亲自为他刷背,也不关她的事。
“不,我喜欢让七、八个壮男为我抹肥皂。”他的说话方式仍旧静静淡淡的,但她百分之百听出他话裹的笑意。“这个说法会让你开心一点吗?”
“你--”宁馨气结。“你打电话回来就为了和我闲嗑牙?有事快说!说完我要回去洗『战斗澡』了。”
“我只想知道你的旅途是否安适。如果还需要什么物品,告诉我,晚上顺道替你带回去。”他懒洋洋地道。
平复的芳心再度错乱了节拍。就因为韩伟格太专制威悍,他偶发的体贴反而更加沁心入骨。只要身为女人,只怕都很难抗拒这样雄浑的嗓音、不经意的轻柔。
一个男人怎可能同时显得高压又温存?
她沉默半刻,先消化掉肌肤下的暖流。“没有。不过你可以立刻帮我一个大忙,麻烦转告这票娘子军让我单独沐浴就好。”
“嗯。今天晚上八点我会返回绿洲,我们俩一起进膳。我想和你独处,仔细看看你……”无尽的意味勾结成缠绵。“知道吗?我已经好奇太久了。你肌肤的触感是不是和看起来的质地一样,宛如上好的东方蚕丝?你的唇呢?像不像鲜软多汁的樱桃,比我预料中更清甜?还有你的柳腰,我以目测就能判断出它甚至比我两手环握的圆周更纤钿。我想,比较适合我的手掌盈握的地方,应该是你的胸脯吧?丰满又圆润,如果我用嘴而不是用手……”
这男人……这男人实在太……太猥亵了!宁馨的耳朵彷佛被烫着似的,忙不迭将话筒扔进其中一位女奴的手中,远远躲避到角落。
色狼!真不晓得该如何看待他的露骨。她下意识揉抚玉臂上的鸡皮疙瘩。
可是,韩伟格是说真的吗?今夜就想占有她?
他确实有这个权利!他们俩事先已谈定了交易,她心甘情愿跟他,直到考古队结束了挖掘工作,回台湾为止。施教授曾私下询问韩伟格的交换条件,她不得不搪塞道,她老哥曾经与韩氏的生意互通过有无,而且韩伟格拒绝让女人跟进沙漠地区工作,听说与某种宗教禁忌有关。因此在大伙儿的工作期间,她必须留守在他的私人别院,事后再与伙伴们会合。
瞎掰的藉口保全了她日后在队员面前的尊严,也成就了施教授的研究之行。
既然是她自己点头颌允的,为什么她仍然感到心慌?
韩伟格--
素乱的脑子猛地浮起他的影像,高大黝黑的体魄压覆着她的纤柔之躯,白床单缠缚在两双腿之间……
“不要想了!”玉手紧紧抚住羞热嫣红的玉颜,宛如追么做就可以抵御骤涌的红潮。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
他迟到了!
真该有人教教他准时的必要。话说回来,教了又如何?他是韩伟格,他可以不守时,没人敢抱怨第二句话。
“有种你不要给我出现。宁馨小口小口地饮啜着醇厚甘邑,颊恻两朵霞见证了她浅薄的酒量。
神绪开始有些轻飘飘的。她没醉,只是微醺,陷进很适合入睡的状态。或许是潜意识逼使她喝几杯小酒,先冲昏她一直试图忽略的道德观吧。以迷离的眼光看出去,世界更加纯美--
奴引领她前来的宴客室,与台湾人习惯看见的欧化装潢迥异。一张软式卧垫搁置在室内正中央,目前为止她瞥见的每间堂室都摆置着同样的躺椅,差别只在于这间宴客室内的躺椅比较宽大。一面落地窗将中庭造景尽收眼底。姓韩的想必花了不少钱将沙漠开垦成花圃。
低矮的圆木桌设放在卧垫侧边,方便主子躺着吃喝拉睡。糜烂的生活习性让人不得不怀疑,姓韩的如何维持完美的体魄?
呵--好舒服!宁馨打个困恹恹的呵欠。
好想睡……
一片天鹅绒飘落在雅俏的鼻尖。她皱了皱鼻梁,下意识拨开。那片顽皮的丝缕改为着落在娇嫩的颈际。
“嗯……”娇慵的胴体因为酒意而烧烫,质地沁凉的天鹅绒正好驱散难耐的懊热。她忍不住哼出舒爽的娇吟,蠕动了下柔躯,眼眸依然紧闭。
沐浴后换上的沙龙受到轻蠕的动作影响,前襟袖口缓缓敞开来。天鹅绂被她的体温煨贴得热了,顺着春光暴现的玉肤悄俏往下溜。
她的胸扣松开,一阵轻柔的压力覆上润洁诱人的酥胸,挑戏顶端的粉红色蓓蕾。
“唔……”她翻了个身,意识迷糊地忖度,为何这张卧垫越睡越热?
压力感渐次移向更低的疆域,天鹅绒却相反地翩飞回她的容颊,沸烫地盖掩住她的吟哦。
好热……她难耐他蠕扭腰肢,恍惚察觉一种陌生的物体轻拢慢捻,挑弄着她女性的最隐密部分
“啊!”一张眼,距离不到五公分的超大特写险险吓晕了她。他!韩伟格!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宁馨低首,立刻瞧觑到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天!这男人训练有素,一转眼就完成她需要五分钟的脱衣服动作。
而且,他的手--
“色狼!”她慌乱地并拢腿,直觉踢向敌人最贴近她的部位。
“你不喜欢?”他深邃的眼漾着明明白白的笑意和火苗。单凭一只手便制止了睡美人踢打的绣腿。
酒气和睡意顷刻蒸发得一丝不剩。
“只有登徒子才会趁人不备。”她七手八脚拢回开敞的衣。当初发明这款沙龙的设计师一定是个男人,而且很恨女人,才会议女人披挂这种一拉就曝光的凉快衣物。
“如果你不希望令男人的意志力失控,就应该穿上保守的护身盔甲。”韩伟格斜躺在卧垫上,单手支撑着脑袋,一迳以纯男性的眼光尽览无限春色。
羞赧的红浪拂向她的薄嫩脸颊,她说服自己追是酒意发作的缘故。但愿他能移开那双具有异禀的眼瞳,别再试图用眼波褪除她的“盔甲”。
“我没有其他选择,女打开给我挑选的衣柜裹,只有同一款式但不同颜色的沙龙。”她没好气地回嘴,莫名地想逃离他的盯望。
“嗯。”浓浓的鼻音又哼出他鼻腔,这表示他大哥的情欲重新被撩燃。“我喜欢看见你穿上属于我的衣服。”
“你喜不喜欢乾脆在我身上烙个印?”
“不。但是你如果喜欢,我会找人安排。”韩伟格宽容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宁馨直勾勾地瞪住他。
起码姓韩的没肉昧兮兮地回她一句:不可以,我会心疼。
“希望你不会把迟到当成好习惯。”她力图恢复沉稳熟敛,微颤的语气却有些失败。这是在干嘛?抱怨吗?神经!
韩伟格换成慵懒的坐姿,身后仍然靠倚着黄缎绣花的抱枕。他的衣领也松开了,强壮结实的胸瞠大方地开放给她观赏,松脱的襟口八成也是她适才神魂迷乱时,礼尚往来的结果。
一绺自然鬈的刘海垂盖了饱满的天庭,颈后的长度则交由皮革发圈统治,松懈而优闲的外观并未减低那一身咄咄逼人的况味。撇开他神秘权高的地位不谈,韩伟格可以轻易成为一名卓越的时装男模特儿。
想及这家伙换上名家设计的男装,走在伸展台上搔首弄姿,她越想越觉得缪趣,忍不住捂着唇偷笑。
“应该有人教教你,不准取笑我。”他慵懒地道,反手转起一片熏羊肉进她嘴里。
“取笑你又如何?”她好玩地挑衅。“难道你想打断所有开你玩笑的人的狗腿?”
“不,我通常会杀了他们。”他露出浅浅的笑。
宁馨的笑弧僵凝了一下,搞不清楚他是说真的,或者随口讲讲而已。半晌,她决定答案应该是后者。
“你真会开玩笑!”不过她已经失去谈天说地的兴致。
“你又开始怕我了。”他恬淡的语意却一点也不为她的退却感到困扰。“继续和我说话,我喜欢听你谈笑的声音。”我喜欢你这个!我不喜欢你那个!她的生活似乎依存着他的喜好而运转,起码短期内必须如此!
伴君如伴虎。宁馨再度提醒自己,这是她甘愿选择的。
“你白天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提到,如果我还有其他需要,今天晚上可以和你谈谈。”她敛了敛笑闹的语气。
“你需要什么?”他捻起另一口卡布沙,由羊肉和米饭调煮而成的中东传统食物,再度递向她唇畔。
看她吃比他自己进食更有意思。韩伟格笑笑。
“一支电话。”
“哦?”他扬高剑眉。
“我们的交易并不包括中止我和外界通讯。”她冷冷地坚持。“如果缺少通话系统和施教授联络,我怎么晓得你有没有依约做到守护考古队的工作?而且我每隔一周固定要打电话回台湾,向家人报平安。”
他考虑半刻,持起她方才未饮完的甘邑,不经意地就着口红印子喝了一口。
“可以。还有呢?”
这男人何时变得如此好商量了?宁馨一时之闲有点狐疑自己的好运。
“你手下那票娘子军完全不懂英语,我和她们根本没有法子沟通。”忆起差点被强剥衣服的景象她就很愤慨。“劳烦安排一个可以了解我在说些什么的侍女在此,好吗?”
“当然好。”第三口肉食继续哺进她口中。
咸辣有劲的口感相当美味,她却怔了一怔,心思稍微转移了。
“这是猪肉。”古怪的视线扫向他。“我还以为回教徒不能吃猪肉。”
“谁告诉你我信奉回教。”他反问,亲狡邪的表情让人抓摸不清底牌。
确实没人提过,可是她一直以为中东人全部崇拜阿拉真神的法典。
从短短一句话便暴露出她对他的认识之浅薄。她了解韩伟格的程度几近于零,举凡他的背景、他的权力来源、他的谋生方式、他的国籍,甚至“韩伟格”三字是真名或是代号也一无所知。谁知道?他很可能名列国际刑警的通缉排行榜榜首,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呢!
隐匿在心灵深处的缩拒重又浮上抬面,而且每发作一次,强度就比前一次更多、更烈。
她的确怕他,出于一种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缘由。
宁馨移开视线,眼前那张轮廓俊美的脸庞突然不再具有吸引力。
“看着我!”韩伟格强横的大手突然窜过来,专制地捏住她下颚。
乍然而冲猛的动作惊扰了她浮动的心绪。她轻抽一口气,下意识旋向垫铺边缘,满心想拉关彼此的距离。
估计失当!位于她这一侧的水果餐抬被她踢倒在地毯上,三只水晶小碟摔成碎片。
“别动。”韩伟格立刻下令。
迟了一步,她的双腿临时收不回势,重重地落在碎片上。娇细的痛呼随之响起。
“呀!”一片半竖直的碎片刺人粉梅般的脚趾。
“让我看看。”他动手检验小小的伤口。
“好痛!流血了,怎么办?”她哭丧着脸,捧起脚踝控诉。
“谁教你不听话。”
“姓韩的,都是你!你给我小心一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又惊又怒的矛头愤慨地指向他。
她天不怕地不怕,连死人骨头也敢挖出来玩耍,偏偏就怕见红。
“这么快就和我生死相许?”韩伟格忍不住好笑。也不过就拇趾零点五公分的血口子,瞧她嚷嚷得惊天动地,活像有人拿开山斧劈了她两刀似的。更绝的是,她泪眼汪汪的神情出乎于自然,甚至不是装出来扮娇弱、博取怜爱的。
他慢条斯理地抹掉足趾顶端的红珠子。第二颗又缓缓在伤口凝聚。
血!好可怕!
她恼起来又想踢人。“放开!”
螳臂焉能挡车!三寸金莲理所当然又被罪大恶极的歹人制伏。
似笑非笑的嘲谑在黑眸深处跳跃。
毫无任何预警的,他张口含住她的脚趾,舔掉流势缓慢的血液。
宁馨全身一震,反应能力彻底从大脑内退兵。
舔吮脚部!这应该算是一项极端卑躬屈膝的行径,向来被人类拿来折辱弱势的一方。而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平反这种谦卑的举止,转而成为诱引的手段。
妖惑又催眠的眼神紧紧锁住她双瞳,其中流转着戏弄,笑讽,终归统一成勾魂摄魄的魔力。
吸吮的动作改为轻舔,湿软的舌尖缠绵着她的脚趾,游移上脚跟,而后膝盖,徐缓推开遮蔽的衣障,戏引着凹陷小巧的肚脐,接着来到胸脯中央的峰谷,最后,黏粘上她微启的桃唇。
“别--”颤巍巍的羞退给与他更进一步侵略的空间。
她闻起来清雅纯净,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