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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天下醉 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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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言颈侧,开始吻那晶莹的眼眸,水润的红唇。膝盖也轻轻的磨蹭著纪悟言的大腿内侧,惹得他惊喘出声,这才答了句:「不记得了。」说实话,其实慕容涤尘记得清清楚楚。那次悟言怎么答不上问题来,怎么挨了打,后来又是怎么手连筷子都拿不好,怎么习字……自己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却不愿意再提起—;—;那时候因为自己的别扭,悟言吃了不少苦呢。现在再想,就又是后悔又是生气—;—;后悔的是,当初应该多护著悟言一些,怎么就眼看他手打肿了才出声;生气的是,他那时那般硬气做什么,早认个错自己也不会那么心疼。不过话说回来,若那时就认了错,也就不是纪悟言了。如今他还敢提这件事,真要好好教训才好。狠狠的吻了一下纪悟言的肩头,满意的看著上面留下的红印子,慕容涤尘这才高兴起来,丝毫不知道,纪悟言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个—;—;纪悟言想起的,其实是那天慕容二公子文章大败文静倾的场景。那神情,那身姿,直让自己觉得心脏重重的被撞了一下。也许,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缘分便已种下了吧。飘出去的思绪终于回了来,原因是慕容涤尘引燃火焰的动作。心中一惊,纪悟言忙出手止住他的动作,「涤尘,你刚洗了身子,还需要多休息。」这么一说慕容涤尘双颊就红了。两人的欢爱直快到天明才结束,虽然心中高兴,身体愉快,也都累可以。慕容涤尘几乎要倒下就睡,可纪悟言仍然强撑著要人抬了水进来,又仔细帮慕容涤尘洗过身子,才抱著已经半睡著的他躺进被窝。慕容涤尘自然知道纪悟言是怕他生病,可那清洗的过程实在太过暧昧,真叫人想起来就羞得几乎要钻下地去。而纪悟言呢?看著裹在被子里的慕容涤尘,只能在心底呻吟—;—;涤尘真是太太太可爱了!眼睛湿润明亮,黑发柔滑,眼神却是倔强凶狠,那样狠狠的瞪著自己,却无端的让自己觉得勾魂,还有那贴著自己的四肢,年轻健康的身体—;—;一切都让纪悟言在心中叫苦不迭。只有不得已一个翻身,先乘著慕容涤尘身体虚弱使不上大力气,阻止他越来越危险的动作,再拉过被子,把怀里赤裸的人,裹了严严实实。可这下再看,却更不得了,慕容涤尘卷在圆滚滚的被子里,整个人就像一个大大的鲜肉粽子,并且是蒸好了一剥开皮就可以咬一口的那种。被纪悟言如此对待,虽说知道是为了自己,慕容涤尘还是生起气来,不由叫道,「纪悟言……你不要太过分!」他这不叫还好,叫小些声音也没关系,可偏偏就是用大到好处—;—;又由于一夜激情—;—;让人听起来微微沙哑的声音叫出来「纪悟言」三个字。不像生气,到像是撒娇。饶是纪悟言这样的非常人,也只能暗暗叫苦。一时间,拾月宫新任宫主的忍耐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站在门外的纪悟言,此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其实纪悟言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在旁人看来那么冷冽那么不苟言笑的慕容涤尘,在自己眼中,却总是那么可爱;不过纪悟言大概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这么沉着这么运筹帷幄的自己,在慕容涤尘眼里,却总是那么柔弱那么需要疼惜。不过奇怪的是,两个人都很满意旁人看不到自己眼中的对方。刚刚自己冲出门来的时候,还是怕涤尘担心给他留下了自己的去处。却……很丢脸。要去冲冲凉水—;—;这是纪悟言的原话。却没想到,此时的慕容涤尘也急需要来冲冲凉水……立在门外的空旷里,徐徐的凉风吹过来,纪悟言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看天色,大概已经到了未时,不知道雪灼那边的消息如何了?那些白道的人可好对付?心中略有头绪,纪悟言转身去了沐浴之所,决定先把火降下来再说。纪悟言走的时候,只是暂时用被子裹住慕容涤尘,所以没等他走远,慕容涤尘就已经扑腾出了被子,可却没有立即追上来。原因?简单。当然是因为衣冠不整。不过这还是含蓄的说法,至于真实的情况……咳咳……大家应该知道吧。总之等慕容涤尘急急忙忙的套好衣服,勉强克制身上的酸痛,正想追出去的时候,却被堵在了门口。而那个堵著门口的人,慕容涤尘自然也是认识的—;—;那正是,丽家的独苗公子,慕容涤尘的表弟,拾月宫前宫主的二弟子,丽雪灼。一见丽雪灼,慕容涤尘很自然的恢复了冰雕般的状态。不过丽雪灼显然热情得多,他先是自顾自的走进门,然后又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虽然已经冷了,可他显然喝得啧啧有味。慕容涤尘不置可否,也不打算理他,转了个身就要出去把纪悟言追回来。可这时丽雪灼却开口了,「慕容表哥,昨天的药怎么样?感觉还好吧。」「药?」慕容涤尘转过头眯紧了眼睛。看了看慕容涤尘稍稍有些僵硬的站姿,丽雪灼诡异的一笑,「对啊,难道表哥昨天没有觉得浑身很热吗?」其实在经过了那次和梅灵砂的谈话后,丽雪灼对纪悟言的感觉已经基本释然,也感动于两人间唯有彼此的情感,觉得这两人实在是太温吞,看得在旁边的他都急了起来。所以丽雪灼才决定小小的帮两人一次,否则凭他们那么瞻前顾后,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可在一夜中,丽雪灼也并不好过。白道武林人士与自己战了几个回合后便退了出去,似乎是因为群龙无首,并不恋战。于是漫漫长夜里,丽雪灼享受著从来没有过的煎熬—;—;人的感情岂能说放就放,虽然是自己设计了他们,可毕竟还是有许多不舒服,只觉得一口气闷在心底。不过,丽雪灼到是不知道这两人在床上的许多曲折,否则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气没有消除,丽雪灼恰好又不是善于忍耐的人,所以今天他来的目的,其实就是登堂入室找麻烦了。竟然连纪悟言严命把守的地方也没顾得上,擅离职守就跑了出来,可见气得不轻。而且一上来就是「春药」,显然想让慕容涤尘尴尬。「很热?」慕容涤尘眼波平静,让人看不出情绪,「是你做的?」被他这一看,丽雪灼心里却有些发毛。可还是倔强道,「没错,就是我做的。」心里却在嘀咕,他是不是被悟言吃了,所以心里记恨著我。可哪里知道接到的,是从慕容涤尘嘴里说出来的,冰冷冷的三个字,「谢谢你。」丽雪灼嘴里一口茶喷了出来。连忙跳起来拍拍身上的水渍,丽雪灼还是不甘心,于是又道,「不谢不谢,帮帮悟言也是应该的。谁叫我们曾有过肌肤之亲呢!」某种程度上来说,丽雪灼说的不算是假话,因为那时他在慕容家缠著纪悟言上药的时候,纪悟言的确有碰到过他的身子,所以丽雪灼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慕容涤尘一看,就知道他没有说谎。慕容涤尘不说话了,丽雪灼也说不出话来了—;—;那两道目光,仿佛两把冰剑,扎得丽雪灼身上又冷又疼。等慕容涤尘终于走了出去,丽雪灼不断抚著自己的心口,不相信自己还活著。可还没等他庆幸多久,轰轰隆隆的声音此起彼伏。先是身边的桌子裂开,再是床,再是房梁,最后……房子塌了。可诡异的是,丽雪灼并没有被什么东西砸到,坐著的凳子也完好无损。然后,慕容涤尘悠悠淡淡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凡事好自为之。听完这句话,丽雪灼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最后一个凳子,伴著丽雪灼的冷汗,裂了开来。
第五章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纪悟言套上了旁边准备好的干净衣裳,正低头系上腰间衣带的时候,丽雪灼低著头就撞了进来。他这没头没脑的一下,竟然生生的就撞在纪悟言身上。退了一步,纪悟言勉强站稳,连忙扶住惊惶失措的丽雪灼道,「雪灼,怎么了,难道是那些白道之人不好应付?」丽雪灼脸色惨白,紧紧的抓住纪悟言的衣衫,几乎要躲在他怀里,急道,「慕容涤尘来了吗?慕容涤尘来了吗?」「涤尘?」纪悟言把他从自己怀里拉出来,蹙眉道,「你又如何惹了他?」「我惹他了?!」丽雪灼瞬间爆发,「他没把我分了,吃了,算是我走运,还说……我惹……了……他……」话到了后面声音小起来,显然已经想起原本是自己挑起的祸端。一看他神色,纪悟言知道一定出了事,而且看来又是自己的这个「二师兄」弄出的祸事。于是叹了一口气,道,「你和涤尘说了什么?」纪悟言这幽幽的一叹却有万种风情,而且因为刚刚沐浴完毕,头发还未绾起,湿湿长长的黑发披在他身后,似乎弱不胜衣,别有一番柔弱的风情。即使在如此恐慌的心情下,丽雪灼看了这蛊惑的风景,仍是险些流下鼻血。绝色佳人就有这个好处,容易使人在这个时候心思恍惚,一不留神就说了真话,「我就说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嘛……」「肌肤之亲?」即使是纪悟言,声音也提高了半度。丽雪灼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过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雪灼,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纪悟言笑著说,丽雪灼却觉得自己的脊背凉了起来。讲几句,抬头看看纪悟言,马上低头下去继续讲;再讲几句,抬头看看纪悟言,马上又低头下去继续讲……纪悟言明明笑得越来越开心,丽雪灼却觉得自己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讲完的时候,丽雪灼觉得自己几乎也站不住了。「悟言,悟言……你生气了吗?」丽雪灼小小声的问。纪悟言不答反问。「是你用那燃的香给涤尘下了春药?」点头。「你故意乘我不在时候去找涤尘?」再点头。「你骗涤尘说我们有肌肤之亲?」还是点头。纪悟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透明的声音让丽雪灼抬起了头,「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鬼主意呢?」丽雪灼不敢相信,「悟言,你不生气么?我气走了慕容涤尘啊!」「呵呵,涤尘怎么会为了旁人的一句话就不相信我呢?不过这下可糟了,他一定是以为我的确碰触到你吃醋了,要怎么和他解释才好呢……」纪悟言喃喃自语,表情几分甜蜜几分无奈,「该怎么办才好呢……真是麻烦了……」纪悟言皱著眉头想了好一阵子,又看看旁边站著的丽雪灼,见他仍是低著头满脸后悔,心下也就释然,不忍心再出言责怪。这下要到哪里去找他才好?他必定是跑远了,若是诚心想闹著别扭不见面的话,就是自己也没办法。还记得十四岁那年的时候,曾有一个慕容家管绣房的姐姐为自己缝了一件衣裳,当时自己没想那么多也就穿上了,谁知竟十分合身,样式也得宜,直引得众人称好,连慕容家的二少爷也注意起来,于是一日随便的问了一句,这衣裳从哪里来?自己就据实答了,然后也从此不能和涤尘说话了。其实不是不能说话,而是要说话也找不到人而已。慕容涤尘整整躲了纪悟言三天,纪悟言在偏院里里外外找遍,真的没见一个人,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睡下的。连书房也不去了,只叫个仆人来说病了,却也不叫大夫过去瞧。等纪悟言按那仆人说的出没地点找过去,却连个人影也没有。后来还是纪悟言仔仔细细又把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终于好不容易挑出了这么个不是错处的错处来,于是把那件衣服换下送了人。虽然知道对不起那位姐姐,可只要慕容二少能出来也就什么也不在乎了。果然,衣服送人后不到半个时辰,慕容涤尘就出现在偏院的书房中,不过仍是没说什么,只默默的坐在书桌前看书。不过从那以后也就没有人送纪悟言衣裳了,到是慕容二公子,会在年底吩咐一年多给纪悟言做上十好几套衣服。想起往事,纪悟言有些感慨—;—;现在要怎么找到他?如果穿了别人做的衣服,就要和他呕上这许多气;那知道他看光了丽雪灼,还指不定要如何……正在计量之际,却听得外间有人高声报道:「宫主,文护法出事了,请宫主移驾泠然居。」泠然居,顾名思义,和慕容泠然有著莫大的关系。也正是文静倾和慕容泠然两人的居所。由此名,文静倾对慕容泠然的爱怜可见一斑。纪悟言到的时候,却只来得及看到满地狼藉—;—;碎瓷片散了一片,桌子椅子都移了位置,地上还有隐约的淡淡血迹。文静倾摊坐在一旁,几乎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神情沮丧,口中只喃喃道,「泠然,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的,不是有心的,不是……」「师兄……」丽雪灼就要上前去唤文静倾,却被纪悟言挡了下来。绕过地上的狼藉,纪悟言来到文静倾身边问道,「怎么,她知道了么?」文静倾浑身一震,这才抬头看他,仿佛不知道纪悟言与丽雪灼刚刚就到了。纪悟言看他抬起来的脸上,神色十分憔悴,哪里还有半点平常的翩翩文采风流,连声音也发颤。似乎还带了些哽咽道,「我本守在入口,可没想到那些白道人士竟然十分好对付,也就没上心在把守时隐藏行踪。谁知泠然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来了这边,本来想给我送饭图个惊喜,却没想到惊喜成了惊吓,被她识破了我的身份。她一语不发扭头就走,我追她到了泠然居。她摔了所有的东西就要离开,我自然不允,可没想到她居然以头撞柱,说再不许她离开世上就没有了慕容泠然,我只有放手,让她离去……」纪悟言看他颜容灰败却没有出言安慰,因为这等事情本就是越帮越忙,只有等两人想清楚了再说,可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又想起一事,直叫他心头一凉。只听纪悟言颤声道:「文护法,你说那些白道中人能力平平,十分不经打?」文静倾心思虽然不在这里,可话还是听懂了,于是称是。纪悟言脸色一黯,又扭头问丽雪灼道,「他们可是看起来十分散漫,一攻便溃不成军?」丽雪灼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而且你二人,都半途有事擅自离开,可有想过,这无疑于拾月宫门户洞开?」此时的纪悟言还是笑,文静倾和丽雪灼却觉得一阵寒气罩了下来,两人相顾无言,都没想到对方那个时候也离开了把守之地—;—;一个因为吃醋却挑衅慕容涤尘,一个因为爱妻离开痛不欲生。纪悟言看他们片刻,转身就要离开。丽雪灼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却听得他一如往常温柔的声音,「雪灼把手放开,否则你这只手只怕就要断在此地。」而那边,纪悟言的目光也渐渐锐利—;—;涤尘,涤尘,愿你无事。若是我所测那般,这天下只怕要被我翻个儿来!天下武功源出少林。千年古刹,千年传奇。俯瞰天下,纵横四海,有多少豪侠年少得志,有多少红粉恩怨纠缠,纵是当年多少激昂快意,多少儿女情长,都不免在滚滚红尘中化作烟尘。而只有少林,正如那安然的如来神像,眼帘轻垂的把世间的菩提劫难尽收眼底,却又风雨不动,永远的维护著四海升平。可你是否真的能分清它是慈悲,抑或是淡然冷情?所谓正邪,又岂是仅仅出世入世的分别?今日的少林寺,和往日的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除了站在那千级石阶下的少年。少年很美。他的头发披散下来,乌丝雪肤;他穿著一件素白的袍子,只在滚边的地方有淡蓝色的花纹;他的神情有些疲惫,似乎赶过很久的路;他的目光焦灼,那般急切。他抬头看著少林寺森森的檐宇,眸中又有点点情意闪烁,他声音轻轻小小,望著那深不见底的古刹喃喃自语:「涤尘,我来了。」这个少年正是拾月宫的新任宫主纪悟言。世事难料,这话用在纪悟言身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四天前的此时,他还与自己的爱人那么温存缠绵,四天后的现在,他却站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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