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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最了解她的领导,马上向阿强下达任务。
“我知道了。”
非常准时,5分钟一到,护士就进去请蒋阿姨出来。
蒋阿姨擦着眼泪一步一回头说:“儿子,有妈在,你放心,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小敏马上过去扶着蒋阿姨走出病房,展鹏的眼睛跟了过来,看见我,用力地眨了眨。
“蒋阿姨,我是吴国强。是小敏的未婚夫,也是展鹏的好朋友。您旅途劳顿,是不是先去宾馆休息,展鹏的伤现在有医院一流专家的治疗您大可放心,他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的,来日方长,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我们要一块研究一下。”
“好吧!”
蒋阿姨回头对病房里的展鹏挥挥手再见,然后转身问我:
“小艾,你的病房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阿姨,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的,我现在需要活动活动。”
“不行,我要认识一下你的病房,以后看你也方便些。”
拗不过她的热心,让她把我送回病房。
接连几天,这位蒋阿姨像走马灯似的穿行于我的病房和展鹏的病房之间,她不停地送来水果、鲜花,零食,对我的体贴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有心拒绝,却无力推让,弄得我在她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诚惶诚恐。
她该不是因为更年期,内分泌失调,引起的机能亢进吧?这过分的热情实在让人无法招架。
这不,她今天又不知道演得哪出,带着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进了我的病房。
“小艾,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蒋阿姨,什么好消息?”
“第一个,今天展鹏可以出监护室,进入普通病房了。”
咳,这我早知道了,她弄得跟报道独家新闻似的。
“第二个……”
看着她得意的笑容,我怎么觉得后脊梁骨直冒冷气。
“我和院方联系了,他们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同意让你们住在一个病房!”
“什么?”
“不相信吧?还别说人家美国的医院就是人性化,不过也多亏我的活动能力,超强!什么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是手到擒来了,把我当软枺恿耍∥铱刹荒芡猓盟饷唇梁停鹑硕夹乓晕媪恕
“蒋阿姨,这不行!”
“别不好意思。来吧,咱们赶快收拾一下,去几个人把展鹏的床推过来,要小点啊!不行,还是我亲自过去,别人做事我真不放心。”
蒋阿姨风风火火地走出去,她叫来的几个展鹏公司里的员工开始整理房间。
坐在床沿上,我心情复杂极了:怎么会这样呢?
小敏,该死的小敏跑哪儿去了,要她出主意的时候,就找不着她人。事情到了这份上,我要是还不明白我真就是个头号傻瓜了,这个蒋阿姨是明白人往糊涂里搅,想的是弄假成真,把生米煮成熟饭,根本就是在算计我啊!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展鹏被他们推进来了,他头上的绷带已经解除,只剩额头一处还贴着块纱布,脸上还有些泛青的淤血,被玻璃划破的几处已经结了痂,被子没盖住的上身还可以看见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只手放在外面,胶布固定着针头,正在输液。
在看见我的一瞬间他的眼睛放出明亮的神采:
“小艾,你看我恢复的快不快?我每天都在想,只要我意志力够强,我的伤势就一定会尽快痊愈。”
“你受苦了。”
不知怎么我心里酸酸的,眼前浮现的是在撞车的一瞬间的画面,他回头看着我,车身在翻滚,方向盘撞断他的肋骨扎进他的胸腔的时候,他第一时间里想的是我,他要看我是不是有危险,他侧着脸那关心的眼神在我脑海里定格。
眼中起了一层雾,看不清他的脸。
“好了,你们都看什么看,快出去吧。”
蒋阿姨的一张大脸突兀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也出去了,给你们留下二人世界。”
蒋阿姨带着她的队伍出去了,临走还轻轻地把门关上。我犹豫了一会儿说:
“你妈妈她……可能是误会了。”
“我知道。”展鹏把眼睛从我身上转开看向窗外:“她的心意我怎么能不明白,你能谅解她吗?”
我点点头,能说什么。
闷住。
展鹏转过头来,一抹灰色的忧郁从眼睛里飘过:
“我这次的伤很重,也可能会留下终身的残疾。”
“都是因为我……”
“不!你怎么能这么说,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了你,也许我现在这么说太自私了,可是我说的是事实!现在我不想多说了,命运捉弄我,在和你最近的距离、得到最有可能实现愿望的机会时,却失去了追求你的资格!我没有别的愿望,我只想你陪我几天,直到你出院,行吗?”
我点点头,能拒绝吗?
听医生说过两天给我做全面检查,如果到时确诊没有问题,我就可以出院了。展鹏要求我陪他,也许最多算也就是4、5天而已,我只要出院,就会离开这里,回北京了,再以后,就不会再见了。
展鹏看我同意,开心地笑了,笑容灿烂的像个孩子。
“太好了!这是我这么多天来,最开心的事!”
“你这瓶输液要完了,我去叫护士。”
“你坐好,我按一下电钮他们就会来了,不用你亲自去。”
“那你喝水吗?我给你倒。”
“不用,我现在身体里的水太多了,该放了。”
“噢,那我给你拿……”
“不用,护士会做的,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做。你躺下吧,好好休息,要不就陪我说话,这些天我独自在那个监护室里,可把我闷死了。”
“那好,我给你念书吧,小敏给我拿来了好几本书,你看看喜欢听什么。”
护士进来换输液瓶,我问:“还要输几瓶?”
“小姐,今天还要再输一瓶。”
“护士小姐,我要……”
展鹏手指着床下做了个手势,护士马上明白,从床下拿出一个尿壶,我马上转过头去床头柜里找书。
一阵哗哗声过,护士拿着尿壶出去了。
“不好意思啊。”
“不要这么说,你是病人。来,你看看这几本书,想听哪一本?”
我一本一本的翻着:“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的《百年孤独》,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毕淑敏的《血玲珑》……”
“有陈少峰写的小说吗?”
“没有。”
语气出奇的平静。
“你别介意,我真的很想看看,他的小说写的一定很棒吧?能够让你欣赏的男人,一定有过人的才气。”
“如果你真的想看,我可以让小敏从网上Down了再给你打印下来。”
“好,那就说定了,小艾,我累了,先睡会儿。”
“嗯,你好好休息吧。”
“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睡个好觉的。”
展鹏的身子虚,合眼就睡着了。
说实话,我从没有直面过展鹏,对他的长相在印象里只是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从一开始,他就在陈少峰的身后,被陈少峰的光环挡着,我从没认真注意过他的长相。现在看着他沉睡的样子,我无所顾忌地打量起他来。
他脸部骨骼的线条清晰,不算太标准的国字脸,眉毛浓密且粗重,在挺直的鼻梁下,深而长的人中上面覆盖着同样浓密的胡须,挡住了一半厚厚的嘴唇。眼角的鱼尾纹显示着这个已经35岁男人的成熟。
虽然通过网络我和他交流得不错,但是对他要说爱这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和他的感觉就像一个朋友,超出一般的朋友,却再没有可以向前进一步的可能。准确地说是介乎于朋友和爱人之间的那种关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理智总是站在最前面,完全不会担心感情会漫过警戒线。
可是在这样的近距离下,我会感受到他的热情,暖暖地包裹着我,很舒服,这是什么?是友情吗?还是爱情?
我说不明白,对陈少峰我没有任何犹豫和思考地知道我爱他,与展鹏的完全不同。
可是陈少峰现在正陪在林丽丽的身边,我已经发誓不再与他谈爱。那我还期待什么?期待他会重新站在我面前,重新拥我入怀?
迷迷蒙蒙中我也睡着了。
“你看她睡得真香,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是小敏的声音。
“你别吵她。”
展鹏在旁边小声警告她。
感觉到小敏悄悄地向我的脸上靠过来,我猛地睁大眼睛,吓了她一跳,马上说:
“鬼丫头你起来了还不出声,在那装睡。”
边说边打得我的屁股啪啪响。
“你的晚饭送来了,现在吃吗?”
“展鹏吃什么?”
“他现在只能喝点牛奶,刚才他妈妈来已经喂他吃过了,你别替他担心。”
“是啊小艾,你快吃吧。”
“小敏,你陪我出去一下。”
在医院的休息厅里,我拉着小敏坐下。
“小敏,你说展鹏的妈妈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想让你当她的儿媳妇呗!”
“你说我该怎么办?”
“顺水推舟,走着瞧呗!”
“人家让你出主意,你怎么好像一点儿不关心的样子。”
“不是不关心,是有私心。”
“有私心?”
“是啊,我不能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考虑,而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想问题,所以我不可能给你你想得到的帮助,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你怎么说话这么绕啊?”
“你还没听懂?我是说站在我的立场上,我的私心是想让你和展鹏好!这样你就可以留下来,我不想和我的朋友分开。这个想法虽然和展鹏妈妈的想法一致,可是出发点却完全不一样:我担心展鹏的伤能否落下残疾,怕为此耽误了你;而她是怕展鹏落下残疾,将来更难找到对象,先把你给套住。所以我不能给你提什么建议。明白了吗?”
“展鹏落不落得下残疾不是我担心的,关键是我并不爱他,要是爱他,他怎样残疾都不会离开他。”
“你不爱他,那你还犹豫什么?等伤好了就回北京,从此天各一方,再不会有什么纠缠。可是我看见你现在的样子,觉得好像并不像你说的,也可能你心里是爱他的,否则你不会痛苦。”
小敏很担心地看着我说。
“是吗?我痛苦吗?我说不清楚是什么。”
“别折磨自己,发生什么都敞开心胸去坦然面对吧,你说呢?”
“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想他们了。”
“好啊,旁边就有IP电话,我这儿有卡。”
“现在是北京时间几点?”
“应该是早上8点钟了吧。”
“那我妈应该在家。”
电话一拨就通了,响了两声就听见妈妈的声音:
“喂,找谁呀!”
“妈!我是小艾!”
“小艾!死丫头,你怎么也不往家里打电话,你妈都想死你了。你爸想你都想出病了,你的心真狠啊……”
“妈,我爸怎么了?病了?什么病?”
“咳,你也别着急,他还是冠心病,老毛病了。你在哪儿啊,你怎么样?”
“妈,我在美国,和小敏在一块,我很好,很快我就回去了。爸爸在吗?我和他说话。”
“他不在,我会转告他你来电话了,他一听啊,病准就好了一半儿。”
“妈,爸他住院了是吗?”
“傻丫头,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姐可想你呢,田田也整天念叨她小姨怎么还不回来。”
“妈,你保重身体,我过几天回去要是看见你瘦了,我可不依你。妈!问爸爸好!我这就回去看他。”
放下电话,我哭了,小敏也搂着我的肩膀陪着我掉眼泪。
“我也想我的爸妈,还有女儿。老话说,父母在,不远游。你说我是不是特不孝顺。”
我摇着头,说不出话来。孝顺,我都不知道我的父亲在哪儿?为了他的官帽子,他甚至不要自己的女儿!养育我的父母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生的还亲。
“哼!我将来一定要把我父母接过来,让他们无忧无虑地安度晚年。”
小敏的话掷地有声。
第五章我才是最无辜的
我对展鹏陪他到我出院的承诺,在第二天,就后悔了。
所有来探望展鹏的朋友、同事都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我是他的正式女友。这期间当然少不了展鹏母亲的搧风点火,以及展鹏在亲友询问时出示的暧昧表情以及并不否定的默认。
试问这种情况下我能申辩吗?我去说你们误会我了,情况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去解释因为展鹏受重伤,我为了安慰他而同意了他的要求?
事实胜于雄辩,撞车的时候你们在一起,住院的时候你们还在一起,不是女朋友谁相信?
连小敏都说了帮不了我。
小敏开始忙结婚的事,虽然房子、家俱等硬件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找教堂,印喜贴,订餐厅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都要小敏自己去筹办。她告诉我婚礼订在9月1日,也就是一周后,而我的归期就定在9月3日。
今天医生已经给我做了最后的检查,明天检查报告出来,就可以决定我出院的日期了。这几天积压的郁闷终于有了解脱的希望,心情也随之好了些。
我现在可以不拄拐行走,虽然还有些跛,因为整个脚掌落地的时候还会疼,所以在左脚没有完全踏实的时候,右脚会尽快地跟上。
一跛一跛地走到院子里,顺着一条小径走就可以看见一座小花园,我这两天一有空就躲在这儿看书。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和煦,暖风徐徐。花园虽然不大,但是各种不知名的奇花异草盛开,修剪成茸茸惨状的灌木树像围墙一样将小花园围绕成一个独立的小天地。
坐在草坪上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太好了,安静和谐,这正是我要的。
把书放下,临时改变了计划,做瑜珈的冥想练习。我以前上过瑜珈课,见到今天这么好的环境就心生一念,想起了做瑜珈功。
我盘腿坐下,双手手心向上放于膝上,闭上眼睛,想着与眼睛水平线平行一米远的地方,一个一寸大小的圆环,慢慢的那假想圆环将我的身体包容,生命在圆环中生生不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冥想状态中醒来。
突然我发现在我旁边坐着一个女人,正是那个让我产生强烈好奇心的女人—楚云:她的美丽,用惊艳来形容绝不为过,娇好的身材用惹火来形容绝不夸张。
此刻她也像我一样盘着腿坐在草地上,那动作仿佛是在模仿我,只是表情还是那么冷漠。
她见我看她好像并不在意,径自站起来要走,她穿的还是一身黑色的裙装。根据我的经验,对黑色情有独钟的女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天知道我心里的机会是指的什么!
“不再坐会儿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向她发出邀请。
她看着我的眼睛却不说话。
“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大声地说。她并不在意我说的话,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一个怪人,怎么不说一句话?”
我不甘气馁,起身追她。哼!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