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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远水不及近渴。”
“你只管放心,在此之前,我已经派人去操持了。”吴三桂淡然一笑,却笑得刘继仁心头一突。
(感谢郁闷之死的打赏,欧洲杯啊,不知不觉就写到球上去了……)!。
一一五、总有红袖点灵犀
李广堰在《民生杂记》第二期中又看到了两个新的致富手段。{最快文字章节阅读},一个是开塘种菱荷养鱼,塘基种桑。但这个方法,适合拥有大片闲置土地者,她想来想去,自然仍旧不适合。
另一个就更加不适合,是西洋玻璃制造之法,整个程序繁琐复杂,投资额度也大,其中吹玻璃器皿之术,倒是让李广堰敏锐地觉得,若是真正可行,那么今后日用器皿将会增加一个新的系列了。
而这其中,确实是大发横财的机会!
“这个俞公子倒是奇了,据说他有种玉之术,却不曾想还有这些致富之途,他为何不自己留着致富,却拿出来公之于众?”墨竹如今一提到俞公子,那眼中便星光直闪,她也抽空去看过两次球赛,回来之后就忘不了那球市里的热闹。
“俞公子自有深意。”李广堰道。
“究竟有什么打算,他可以靠着这个发财的,为何要将这发财之术公布出去?”
“人家根本不在乎那可是自古书中习得种珠之术的俞公子。”确实,若是别人说自己有一致富法门,稍有头脑之人就会将之视为推销点铁成金术的江湖术士,但俞国振不同,种珠之术已经让他名声大振,他在杂志上撰写这些“致富经”能让不少人动心。
象李广堰,若非资本不足不敢冒险,只怕也早就开始试验俞国振的各种法子了。
“对了,方才回来的时候,婢子听人说了,那吴三桂从扬州、苏州、杭州延请了二十一位huā魁会首,要来争这秦淮八艳之名呢!”墨竹一边做着针线活儿,一边又道:“他们也印了一个什么sī报,不过太粗糙了,别人就是买熟肉包着,也喜欢用民生速报,而不用他那个什么sī报。”“哦?”
“二十一位huā魁会首乘着画舫,今日进了金陵城,听看到的人说,倒是热闹非凡“……哼,他们说绝不逊于咱们秦淮河上的小娘们……”“墨竹,咱们是良家,说那些做什么!”“啊呀。”墨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吱吖推开了,李茂又走了进来,他恭敬来到门前:“小姐,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是什么”“就是我们总买布料的俞记杂铺掌柜。”“我一介女子,不好见他,你请他到院子里说话。”不一会儿,俞国威走了进来,他站在院子抱了抱拳:“李小姐,在下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这两年多亏了俞掌柜照顾,俞掌柜有何事情,请尽管吩咐。”“在下知李小姐的裁缝技艺甲于金陵,现要请李小姐裁几套衣裳。”李广堰低声道:“此事是俞掌柜照顾小女子,只须遣人来吩咐一声就是,何劳贵趾?”
“因为情形有些特殊,还要请李小姐随我前去裁量身体李小姐令仆也可同往,请放心,只是为了保密,这是为参加八艳huā魁的小娘裁衣。”李广堰听到这里愣了愣,然后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俞掌柜也姓俞,与那位无为幼虎……莫非是一家人?”“那是家堂弟。”俞国威自豪地道:“小时我看着长大的。”“原来俞掌柜竟然就是俞幼虎的兄长,小女子失敬了!”李广堰在屋里抬起了头,她眼睛闪了闪,原本她在遗憾,《民生杂记》中记载的致富之法不合她用,不知能否寻到合乎她用的致富之法,现在看来,似乎有一个向着俞国振当面求教的机会!
想到这,她道:“小女子愿意随俞掌柜过去……但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能向俞幼虎求教一个问题?”
“哈哈,自然可以!”
听得这个不太与外界接触的没落人家的小姐,也知道自己兄弟的名声,俞国威当真是觉得兴有荣焉。他在俞家这一代中年纪最长,如今已经三十三岁,以往一直以为就只有在襄安守着当铺过这一辈子,可被派到南京的这两年时间里,他的见识与能力迅速增长,如今不仅气度更加沉稳,而且也渐显lù出独当一面的才华来。
这是让俞国振相当惊讶的,因此俞国振已经与他说了,让他将俞家在南京的生意转交给俞国安,然后随自己去钦州。
此时离开南京,俞国威丝毫都不觉得可惜,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俞国振将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与他。身为俞氏族人,他比外人更清楚俞国振的能力,也明白若是做得好,他这一支虽是庶出,可在俞家中的地位,未必会比二房的两位叔父后裔低!
一顶小轿,将李广偃主婢二人送入了俞国振的临时寓所,得知李广堰想要见自己,俞国振心中多少也有些虚荣,自己的名字,便是深闺弱质也听到了啊。
但李广堰的问题,却让他一时间愣住了。
“俞公子,小女子知道俞公子学究天人,请问如小女子这般,家道中落,完全靠着裁剪养活一家,可有方法致富?”
李广堰若是问别的问题,俞国振都不会觉得惊讶,甚至问能不能嫁给他,俞国振都觉得正常,可是向他问致富经,让俞国振愕然。
“这个……李小姐为何会问在下这个问题?”“小女子看了到如今的两期《民生杂记》,上面教人殖产兴业的蚯蚓养鸡之术、桑基池塘之术、玻璃冶炼之术,应都是俞公子的大作吧?”李广堰慢慢说道:“小女子sī下揣测,这些都是发家致富的法门,每一样都与种珠之术相差无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俞公子将这公之于众,当是授人以渔,既是如此,必愿意有它术教我。”俞国振愣愣地看着轿帘之内的那个少女,她声音温和,可言语中却带着股难得爽利,更重要的是,她不讳言利且揣测到了俞国振真正的用心!
吴三桂等人以为他办《民生杂记》、《民生速报》是为了宣扬秦淮八艳选评之事,其实是本末倒置了,他办秦淮八艳选评和金陵四才子公推,才是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推广自己的三样印刷品!
《风暴集》的目标是方以智这样的儒林士子,大明朝儒林思想,比起后世伪清要开放得多堂堂阁老、六部尚书的徐光启,尚且乐意向外来的传教士学习西学普通士子当中,对真正经世致用的实学感兴趣的不少,以此时〖中〗国读书人的专研精神,甚至只要他们当中的百分之一愿意将一半闲暇放在研究实用之学上大明便能出现数以万计的科学家!
《民生杂记》目标是小有资产又有冒险精神的中下等人家,他们对于富裕有着迫切的渴望却找不到致富之途,于是便只能将财富换成银两窑藏起来,或者换成土地坐收租息。而《民生杂记》中的致富方法不仅能为他们指出一条路径,而且俞国振有更长远的野心:当这些人尝到甜头之后,便会更受《民生杂记》影响,渐渐转化成工厂主!
《民生速报》则是俞国振针对城市所有阶层,主要是底层百姓扩大自己影响的工具,当那些百姓习惯了从《民生速报》上得到消息时,那么俞国振希望他们相信什么,什么就会相信什么!
可以说俞国振这看似荒诞不经的斗气行为实际上却是深谋远虑的结果。他若是直接推出这三者,天下人中岂乏智者,必定有人能看出他的用意,但当此三者与秦淮八艳评比结合在一起时别人只会觉得这是他少年气盛的豪奢之举,而不虑有他。
等对方清醒过来时《风暴集》、《民生杂记》、《民生速报》已经形成了巨大的影响,这个时候对方再要反制,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若是有人真以为化跑到南京来弄这个秦淮八艳是不合理的荒唐之举,那当他控制住舆论之后,便可以抽得这些人的脸叭叭直响。不到南京这南方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呆在襄安小地方,他的一系列发明创造,又哪里能展lù出最大效用!
让俞国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计划,竟然被眼前这位少女看破了。
对李广堰的来历,他也进行了调查,原是湖北人士,随父亲赴任来南京,父亲病逝在任上后,其妾卷走大量财物,她除了两家仆人外,几乎什么都未得到,还险些被卖进了曲市。
但在如此境遇之中,她还是坚持下来,靠着自己一手好裁缝活儿,养活着一家主仆。
“倒是有一法,可为李小姐所用。、,俞国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展颜一笑:“做品牌时装吧。”
“品牌……时装?”
“恰好与我此次请李小姐相助之事有关,李小姐听我细说。”此时裁缝铺子已经到处都是,但大多就是帮人做几件衣裳,赚上点辛苦钱,制做成衣的几乎完全没有。俞国振给她的建议,便是成衣制造。
“此事怕是不成”听到这样的建议,李广堰午些失望,但她没有气馁,而是直接说明其中缘故:“家中有fù人女子者,都愿意自己买布织衣,买成
……,价格太贵。
“那是因为普通裁缝织就的成衣所耗布料、人工太贵!”俞国振一挥手:“可若是工场化生产的呢?裁剪、缝织,能由织机代行的便交由织机,你要做的,便是构思如何用较少的布制成较好的衣裳,一件成衣比起自家织衣还要便宜十几文,还能让原本忙于裁剪的自家fù人腾出时间来另觅它务!”
听得他这话,李广堰顿时眼睛闪亮:“有这等织机?”“为何没有?”俞国振哈哈一笑,缝纫机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太难的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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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难得刚砂可攻玉
“这……便是缝纫机!”
试用完缝纫机之后,李广堰已经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眼中的震惊了,她甚至有些失仪地抬头看着俞国振,双眼如同她身边的墨竹一样,都是星光在闪动。
要知道在制衣上最耗时间与眼力的,便是缝织,她算是熟手,一天能缝起两件衣裳便是快的,再多就必须熬夜。
可用缝纫机,织成一件,一天的时间,她可以织出几十件来!
莫说她这样的熟手,就是往常只能给她打下手的墨竹,方才上去试了一下,也能象模象样地缝出衣裳来。一天缝个近十件,应当不成问题!
李广堰可以想象得到,若是她有十台这样的缝纫机,再找十个织女,熟悉了机器之后,每天织出数百件甚至上千件衣裳,那么一百件衣裳的人工成本,也不过是略高于以前一件衣裳,其价格之便宜,必然胜过百姓民家自己缝衣,只是比布价略高些。
若是她设计的衣裳式样再省些布,更漂亮些,那么当真是一条发财之道!
“这……这……俞公子,这缝纫机的价格……”她看了看这台缝纫机,伸手爱惜地抚mō着问道。
在俞国振的技术储备之中,缝纫机是其中关键之一,以后他需要订购大量的布料、制服,若靠着他自己去组织人生产,耗时耗力耗人,可若将这成衣制造行业转交给别人,他只需要向对方收购自己需要的衣服就可以了。
至于利润……缝纫机虽然工艺简单容易仿制,可是想要好一些品质的缝纫机,就必须找他购买!
因此,最初时缝纫机的价格不会便宜。
“一……一百两?”
“对,一架缝纫机是一百两。”俞国振道:“一架缝纫机可用十年。十年之内出现故障,我会遣人来修,只收取极低的散件费用。李小姐当知道,一架缝纫机一年能得利只怕也有一百两之多,也就是说,一年功夫,这架缝纫机的本就回来了。”
李广堰微微有些黯然,一百两银子。对于中等人家来说,确实咬咬牙便可以挤出来,可对于她来说,仍然是一笔太大的数字,或许需要她将自己最值钱的财产,那个偏僻小院也卖了,才能够凑足这笔钱。
“李小姐若是有意,我这蝴蝶牌缝纫机愿意赊与李小姐。”紧接着,俞国振又抛出了一个让李广堰想不到的果子:“不是一台,而是赊与李小姐五十台!”
“什……什么?”李广堰觉得。自己仿佛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了头,她做了个向来很少的动作,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然后道:“俞公子……请再说一遍!”
“我愿意赊给李小姐五十台蝴蝶牌缝纫机——蝴蝶便是我这缝纫机的招牌了。”俞国振笑着道:“唯一的要求。便是李小姐能在三年内还清两倍款项。”
“三年内还清两倍款项!”李广堰心中算了一算,五十台便是五千两银子,三年内还两倍款项,也就是三年内还上一万两,而五十台一年便能创造至少五千两的纯利!
“为……为何是小女子?”在兴奋、欢喜和jī动都过去之后,李广堰回过神来,她低声道:“这等赚钱的买卖,俞公子何必交与他人?”
“虽是赚钱,可是天下之钱不能给一个人全赚去了。”俞国振笑道:“我有种珠之术。已经是引来无数觊觎之心,若是再独占织衣之利,便是官府朝廷,只怕都不会容我。”
李广堰听得这话。沉默了一下:“那若是小女子独占织衣之利,岂不也遭人觊觎?”
“不过是一年赚个万把两银子,以李小姐的聪明,自然有应对之道,是不是?”
李广堰垂下眼睑,睫毛在轻轻颤动着。俞国振看着这个少女,也不催促,只是淡淡一笑。
以他了解的情形和方才交谈来看,这个李广堰看似柔弱,与别的闺秀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此女却是外柔内刚,而且聪慧有主见。她无外力可以凭借。那么就只能将自己的利益与俞家紧紧绑在一起,换取俞国振的庇护。
若是她能提出那个建议。那么俞国振对她的考验就算是完全结束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广堰敛衽行礼:“小女子……愿意在襄安办这成衣工坊!”
俞国振看着她,然后笑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么需要什么相助,只管寻我堂哥就是。”
她想到将成衣工坊设在襄安,比起俞国振预计得还要大胆坦诚,几乎就是说要给俞国振效力了。
“不过襄安距南京太远,成衣主要售卖对象,还是南京、苏杭、扬州这些大城,我建议你还是放在南京。”俞国振又道:“初时旁人不知道你虚实,只须打点一下差役,应付地头蛇便可,过三五年后,他们觉得不对时……我想,那时李小姐也应该有自保之力了。”
广堰闻言又是深深看了俞国振一眼。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懂了俞国振,可这番话说出后,她觉得自己仍然小瞧了眼前少年的器量与xiōng襟。
想到这,她大胆地又抬起头盯着俞国振:“俞公子……小女子必不负所望!”
“呵呵。”
俞国振不以为意,他这一批缝纫机,乃是木匠蒋权与铁匠纪循在俞国振指导下花费了半年时间的产物,一共也只有六十架,他原本是想带到钦州去的,如今遇上了李广堰这样一个奇女子,俞国振觉得或许交由她来办理,更胜过自己处置。
说到这儿,便再无语,李广堰施礼道:“不知俞公子令小女子为何人裁剪衣裳?”
“请往这里去,她们都在院子里。”俞国振道:“至于衣裳,我倒还有些建议。”
论及以sè娱人,这个时代哪里比得上俞国振穿来的那个时代,经过包装之后,甚至连诸位“姐”级的人物。都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
打发走了将成为时装界领袖的李广堰,俞国振又迎来了新的访客。看到呈上来的拜帖时,俞国振愣了愣,不知此人为何而来。
那名刺上写着“留都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王传胪”,这名字俞国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