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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话,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能到这个地步,你们兄弟已经极有能力了,若是到朝廷当中,少不得一个能练兵的名将头衔。”俞国振看着他们兄弟,笑着问道:“如何,愿意不愿意为朝廷效力,我可以举荐你们。”
旁边的李青山眼前一亮。早些时候俞国振表露这个意思时,他们未必会当真,可这次不同。亲自跟着俞国振立下不少功劳,他觉得自己真有资格去当个游击或者参将。但这两年来,他已经习惯听自己兄弟的。因此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看着李明山。
李明山摇了摇头:“朝廷什么模样,我们兄弟都清楚,孙总兵官当到了总兵,却还得吃一个阉人的支使,这算什么世道?不去,不去,哪有我们兄弟现在逍遥快活。若是南海伯愿意赏我们兄弟一口饭吃,我们倒是想加入虎卫,替南海伯效力!”
俞国振微微一愣。
他曾经问过这兄弟俩。愿不愿意去虎卫的军校中进行学习,但当时李青山李明山以留在山‘东更自由为理由婉拒了。从那以后,俞国振便将这兄弟视为新襄的外围——虽然给予他们一定的支持,但并不真正将他们当成自己的手下。这次来山‘东,将岸已经将这兄弟俩调来。原本是防备建虏攻青岛口的,而俞国振也本着能用则用的念头开始指挥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氏兄弟展露出的能力,远比他料想的要强!
而且这个时候,俩兄弟中拿主意的李明山却开口请求归附!
“上回我曾问过你们愿意不愿意去虎卫陆军军官学校受训,然后从教导团的小兵做起。你们不是说受不得约束么?”俞国振笑道。
“那只是寻个由头,当时小人觉得,未为南海伯立下寸功,便是入了虎卫,因为不是南海伯打小带出的,南海伯手下人才济济,小人也没有什么出头机会。”李明白非常诚实地道:“如今则不然,小人兄弟拉出了近两万人的队伍,又供南海伯听用了一段时日,有没有本领,南海伯已经很清楚。小人料想以南海伯之明,必不会不给我们兄弟机会!”
此语说得极对俞国振胃口,李明山毫不掩饰他的野心,要在俞国振帐下与那些他一手带出的虎卫将领们争先,俞国振觉得这才正常。
“那好,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去虎卫陆军官官学校受一段时间训,然后便有用你们之处!”俞国振毫不犹豫地道:“你们俩的能力,我看在眼中,只管放心就是。家里情形呢,要不要迁到新襄去?”
李青山李明山对望了一眼,李明山笑道:“那是自然,听闻新襄远非别处可比,家中早就向往之。”
“唔,新襄的规矩,任何人都须遵守,你们家中若是去了,很有可能各自安排在不同岗位之上,当然,愿意务农,也有农庄,只是在农庄中未必有自己的土地——我们新襄最基本单位乃是小家庭而非大家族,你们都已娶妻,在新襄便算是独立一家,故此你们军功所得土地,若是要转让与他人,哪怕是父母或者成年了的子女,都必须缴纳其中五分之一为税……”俞国振将新襄农庄里的基本结构简略地说与他二人听,在新襄,土地名义上是归俞国振个人私有,唯有军功,方可授地,但是实际上立下军功的虎卫都不会亲自去耕作,因此其地都交由统一的农庄进行耕种。耕者虽无其田,却可得田上收获,也就是说,俞国振这个制度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土地兼并而采取的临时举措,避免出现大地主进而诞生大宗族势力。
无论是街区还是农庄,最基本的社会单位都是小家庭,即父母与未成年子女组成。成年子女可以与父母居住于一处,但是在计算家庭单位时却是分开计算的,这也是为了避免宗族势力扩大。
所有的人都是移民,而在安置时又有意将来自不同地方的移民打混进行安排,最基层的吏员,全部是由退役的虎卫或者经过虎卫军事培训者充当——俞国振在新襄,彻底破坏了以宗族为基础的乡间势力,使得华夏数千年“皇权不下县”的局面得到了彻底改变。
可以说,在这种体制之下,俞国振的每一个政策,都能落实到每个农庄或者每个工坊。
当然,这也与现在新襄占据的地方小、绝大多数人都是移民有关,俞国振如今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尝试改变原住民而非移民了,其试点之地,便选在了琼州的昌化县。他与张溥的政治交易,可并不仅仅是为了石碌的铁矿,也是在为今后势力扩张破坏地方旧有的统治结构建立新的政治体系而试验。
他的力量扩充得很快,他在虎卫和新襄百姓中的威望也很高,但俞国振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练出十万人的虎卫横扫明朝廷和建虏便能天下太平。不,他的野心要比当一个开国皇帝更大,他要做的是始皇帝之后我华夏再无第二个君主能比拟的伟业,是开创未来千年华夏傲视全球地位的根基!
“是,我们都知晓了,必然会交待家中。”
“你们也放心,到了新襄,生活上自是不必愁的,只要稍勤快些,日子只会比你们家乡的地主乡绅好。”
俞国振说得有些保守,单论物质生活享受,新襄的普通百姓也胜过山‘东的县太爷了。至少如今在新襄建设得比较好的地方,百姓家中普遍装上了玻璃窗,而这等窗子,直到现在,在广‘州、金陵和苏杭一带的豪商、酒楼里,才开始流行起来。
这也是新襄的一项新财源。
李青山李明山兄弟定下自己的前途之后,顿时觉得心怀大畅,他们跟着俞国振身后,在军营之中转了会儿,见到位于外围的虎卫秩序井然,而处于营中间的虽然也穿着虎卫的制服却一个个帽歪衣斜的模样,两兄弟都是有些惭愧。
他们已经很努力训练这些山‘东好汉,平日里觉得也能拿得出去了,但当他们和真正的强军放在一起时,差距立显。
“你二人不必懊恼,虎卫可不是那么容易练出来的,我便是派了虎卫去帮孙临练登莱兵,可登莱兵与虎卫放在一起,仍然有很大的差别。他们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话刚说到这,突然间,听得四周角楼之上警哨之声大作!
俞国振愣了愣,露出极为意外的神情!
“建虏真来攻了?”
营帐中间的人顿时慌乱起来,但是四周的虎卫不须交待,便自觉地喝斥、弹压,让他们又恢复了秩序,只不过他们再不大声喧哗,而是略带担忧地四处张望。虎卫自己则纷纷**,很快,便一队队在各处站得整整齐齐。
紧接着各队队正以上的军官,纷纷来到俞国振面前。
而这个时候,俞国振也得到了角楼上警哨的报告:“建虏自四面八方同时涌出,数量不知多少!”
俞国振皱起了眉:“不应该啊,多尔衮……难道还没有得到消息?”
“南海伯,莫非……多尔衮看穿了你的计策?”李青山担忧地问道。
虽然军营之中看似有一万多人,可是他心中明白,其中真正的虎卫数量,仅仅是两千多不足三千,其余近万人,全是他兄弟俩带来的山‘东好汉,他们一对一搏杀倒不怕什么,但真正在数万人会战的大阵仗前,他们就未必能支撑得住!
“不要慌,各居其余,看我虎卫破敌。”俞国振收敛住脸上的疑惑,笑着道:“我有营寨可守,又有火炮、快枪,建虏来攻只是送死罢了!”
“传令,各就各位!”安抚完李家兄弟之后,俞国振向齐牛道:“在栅后射击,炮营准备好火力支援!”齐牛应声而去,俞国振相了想,上了马上西面过去,他要亲上望楼,看看建虏究竟是什么情形。
他登上望楼的同时,在离着营寨约两里处,多尔衮用望远镜也在打量着营寨里的情形。
“竟然没有慌乱?这不对啊,难道说……俞国振当真在此?”多尔衮也是喃喃自语。自己占楼接着板凳然后地板最后下水道
四六六、欲以幼虎为穷庞(四)
对多尔衮来说,目前的局面,也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掌握。
俞国振似乎是中计了,出兵前来解救孙临,也似乎中了他的埋伏,被他四面围住。但他围住的不是行军中没有准备的敌人,而是有了准备壁垒森严的虎卫!
强攻会造成伤亡,建虏如今加上蒙军旗和汉军旗,总数也不超过二十万,被多尔衮、岳托带入关内的,只有十三万左右。京畿的连番大战,济‘南的两次围城,岳托吃的败仗,前前后后,也折损了一万余兵,但这同时,又有近万明国官兵投诚。一进一出,他手中的兵力,仍然是十三万左右。所以在多尔衮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强攻火器犀利的虎卫所守卫的营寨的。
这可丝毫不比攻济‘南城容易!
更重要的是,方才得到的一个消息,让多尔衮与周围的八旗将领都是心中不安。
济‘南城外出现了新襄兵,而且声势颇大,足有万人!
这么多新襄兵是如何出现在济‘南之外的姑且不提,单单是他们目标直指济‘南这件事情,就让人想到了高密城。当初俞国振便是施计将岳托从高密城中调出,然后派一支奇兵夺城,占了岳托的补给军资,使得岳托进退失据,最终败亡。
难道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要重演了?
“睿亲王,咱们还是回去吧,济‘南要紧,若是被俞国振又袭了济‘南,咱们……咱们岂不是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回?”
听得身边这个本旗梅勒章京的问题,多尔衮冷冷扫视了他一眼:“我象是岳托么?”
罗洛浑就是再年轻,听得这一句也知道多尔衮在辱他父亲,他瞪着眼想要出去,却被和硕图一把拉住。
多尔衮的目光于此时看过来,仿佛是知道他会怎么做一样。
“扬武大将军中计,离了高密去救胶州,结果给俞国振断了粮草补给,无法久战,故此吃了大亏,自己也因此而死……如今俞国振以一支偏师诱我们在此,自己却去攻济‘南,这与当初如出一辙,睿亲王,大局为重,此时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还请明说,免得军心不安!”和硕图沉声道。
他想要接过正红旗,就必须在这个时候为正红旗说话,换取底下各级将领的支持。
“济‘南我留有重兵,几万人守的坚城,如何会轻易被人攻破?”多尔衮嘿的一声冷笑:“俞国振诳得开高密,还诳得开我两白旗守护的济‘南?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蠢的!”
这是在骂杜度,不过杜度本人不在,别人自是不好多言。
“俞国振岂有那么蠢,同样的计策,他连接用两次?”多尔衮扫视众人:“在他手上吃了这么多次亏,你们还小瞧他?”
“故此,袭济‘南是虚,无非是虚晃一枪,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救出孙临!”
听得这话,众人纷纷点头,包括和硕图在内,也觉得极有可能如此。毕竟,同样的招数在他们面前连施两遍,这也未免太过轻视他们的智力了。
“唯一让我有些疑心的,是俞国振难道真的亲自到了此处?”多尔衮又道:“按理说,他应该去袭扰济‘南,因为他必然要考虑到我不为所动的情形下当如何应对,若是我不理会他的虚晃一枪,他便变虚为实,真的攻打济‘南。以新襄兵火炮之利,攻已经残败的济‘南,损失虽大,却也不是不可接受……”
说到这,多尔衮又皱起了眉,俞国振给他的印象,就是尽可能将自己的火器优势发挥到极致,而避免两败俱杀的肉搏。说实话,多尔衮对这种作风颇有些不屑,觉得少了几分血性。因此,他认定,俞国振不会做强攻济‘南的事情。
俞国振并不知道,自己的性格被多尔衮看到了弱点。
但是多尔衮内心深处并没有他口头上那么大的把握,原本以为俞国振会中伏,结果俞国振却险些脱钩,让建虏忙了一个整晚,这已经让多尔衮意识到,事情似乎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先尝试攻一下,确认俞国振是否在此!”多尔衮在心中暗想。
四面八方向蟠龙岭中间谷地冲去的建虏,一开始并没有遇到什么反击,直到他们接近到虎卫在外层的鹿砦,这个时候,枪声才响了起来。
这种距离之内,虎卫没有选择排枪,而是自由射击,外层鹿砦离里层的木栅栏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这可是火枪最佳射程之内!
转眼之间,便有数百人翻倒在地,血腥味将硝石的气味都掩住,而四方试探着来攻的建虏,也迅速退了下去。
“建虏这种攻击……莫非是找死?”李青山看到这情形,张大嘴巴道。
“大哥你想差了,若不是遇着虎卫,遇着的是咱们,建虏这一轮攻击便能让咱们手忙脚乱,换了官兵,也好不到哪儿去!”李明山道。
“另外,你们注意,来攻的建虏其实是新附的官兵。”俞国振也不忘在这时提醒他们战场之上要注意细节:“故此士气不是很高,而且被我一击便退走——那边是怎么回事?”
俞国振正说着之时,突然间看到西面寨门被打开,大队的人蜂拥而出,不禁怒发冲冠。
这可是实战,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出战?
再仔细看去,却是李青山李明山兄弟招揽来的“好汉”们。
李家兄弟往来的大多都是江湖人士,其中不少甚至就是响马巨盗,这些人自然谈不上什么军纪。李家兄弟能约束得住他们,已经是手腕了得,但现在李家兄弟跟在俞国振身边,其中有些响马心里便有了自己的主意。
他们跟着虎卫打仗,这些时日多有劳苦,吃喝上倒没有被亏待,银钱上更是宽裕,可是不准赌博不准酗酒不准找女人不准祸害百姓,一条条的规矩,让他们憋得都有些难过。
如今看到虎卫“打了胜仗”,他们憋久了的那股气力就发作出来,不待有人指挥,发了一声喊便从背后冲出去。他们身上可是也带着武器的,虽然虎卫用的火枪他们不大熟练,可至少刀枪棍棒之类的他们绝不陌生。所以他们一激动之下,便冲破了虎卫的阻拦,直接冲到了寨外。
用他们自己胡乱嚷嚷的话说,就是“杀鞑子杀建虏尝尝鲜”!
多尔衮一直在观察着战况,派出去试探的新附明军一击即溃,在他意料之中,但这也证明了一件事情,被围着的这支虎卫,果然是真虎卫。这让他心中极为疑惑,俞国振手中究竟有多少兵力?
与俞国振打了这么多的交道,特别是在岳托兵败之后,多尔衮专门寻了投降的登莱兵打听过,虎卫的数量他大致能估算出来,也就是一万五六千不超过两万。被他们包围的一万多若真正全是虎卫,而不是拉来伪冒的,那么多尔衮就根本不用担心济‘南,方才他说的那番壮胆的话,就变成了有先见之明。
方才他虽然教训诸将,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却知道,他并没有绝对把握。所谓用兵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安知俞国振会不会变虚为实!
所以关键在于,俞国振本人在哪里。
多尔衮之所以让明国新附军发动近乎自杀的袭击,就是看看这支明军的战斗力,若是他们战斗力足够强,那就证明俞国振的主力在此,济‘南城外的确实是虚兵。
但若是战斗力不足,那么多尔衮也不介意留下几万人将之吃掉,自己则回师,去截虎卫主力的退路——他仍然不担心虎卫能攻下济‘南,只担心自己没有机会在野战中将这一支严重威胁到大清未来的部队彻底消灭!
所以,当看到新附的汉奸军队溃败时,多尔衮心中先是一喜,然后是一忧:若这一万人真是虎卫主力,那就证明他此前所言全对,但虎卫主力又阵垒森严,只怕不是他这十万人能轻易吃掉。
紧接着看到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