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杂货铺子里原本就有二掌柜、账房,他要做的就是对好账目就是。
“国雄……是个好人选。”俞宜勤有些失望,其实他更希望俞国振提出自己的长子俞国威,不过他也知道,论起处事圆滑稳重,国威与国雄相比还略逊一筹。
当然就更没有办法与国振比了,这个堂侄,年纪才十五,年底满十六,可做起事来……三四十岁的人都比不过!
“另外,三哥四哥跟着我们去见见世面吧,等五叔回来之后,那些新来的家人,可能要由三哥四哥管管。”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俞国振这时又说道:“不过,三哥四哥有些轻佻,若是被侄儿教训了,二伯还请勿见怪。”
“那是自然的,你教他们,那是他们的福份!”听到这句,俞宜勤大喜。
(PS:话虽如此,但是俞国振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情,俞宜勤笑道:“国振不是将麻烦都解决了么,怎么还闷闷不乐?”
俞国振叹息了一声:“还有一个大麻烦,侄儿无计可施啊。”
“哦,莫非是担心东虏?”
“东虏有何可担心的,不过是群食尸豺狗,只要我汉人中出现一个英雄,扫灭他们易如反掌!”
“那是流贼?”
“流贼也不足为虑,只要有粮有田,还怕流贼不灭?”
“那还有何事能让侄儿你如此不乐?”
“自然是冲榜之事了,这一周据明辉大大说是冲榜的关键,若是本周都不能上榜,那么此书便已露出扑街之相。”俞国振一声叹息:“小侄想来想去,也觉得棘手无比啊!”
“国振侄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你一人冲榜觉得困难,何不向人求助?好歹如今还是有些看官读者在读你这故事,请这些看官读者念在你此后征途不易的情份上,略伸一援手,冲榜之事何足道哉?”
听了二伯之话,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俞国振顿时抱拳团揖:“列位看官,以区区一人之力,冲榜绝无可能,还请看官老爷们伸一伸手,收藏点击推荐,万分感谢!”)
二三、一枝梨花思海棠
三明瓦的船儿在拥挤的河道里很不起眼,即使是这个板荡的时代,进出于苏州城的船只依然多得让人头皮发麻。
站在船头的俞国振看到这一幕,虽然见惯了后世里的繁华,可在这个时代,仍然能看到如此巨大的城市景象,还是让他叹为观止。
此时正是苏州盛极而衰之时,苏州产的丝绸横行于全球,在南美的秘鲁、智利,打得当地丝绸落花流水,甚至以此为跳板,转销到其殖民宗主国西班牙。整个苏州城中,据说人口有二百万之众,而其东北城,几乎全部是与丝织相关的产业工匠!
这是一座绮罗珠玑妆扮的城市,寒山寺的钟声,拙政园的小桥流水……
这个时候的拙政园,应该称之为归田园居吧,去年时才辗转到了王心一手中——和周道登一样,他也是位退休致仕的官员。
这些俞国振并不知晓,他只是惊讶于这座城市的繁华,虽然他现在并不直接进入这座城市,只是经过,却也已经为之震憾,为之心折。
即使号称工业革命前期的欧洲,此时也找不到一座如同这座城市一样手工业如此发达、商品经济如此繁华的城市!
“二位兄长,记得我交待的事情,如果办得好,回去之后我会在伯父面前为你们美言,以后这苏州便可以常来常住!”
俞国宁与俞国安闻言大喜,这兄弟俩此次出门,先是见了金陵古城的熙攘,现在又看到苏州府的繁盛,想到自己要回到襄安乡下,两颗心就和小猫挠着一样难耐。
“放心,我们必然会把事情办妥,不就是去秦楼楚馆放放风声嘛,这事情,我们拿手!”这兄弟二人也就只是十七八岁,在家中又得宠爱,因此就有些轻浮。
俞国振点了点头,向着跟随二人的高不胖交待了两声,这兄弟二人只是他整个计策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因此倒不是非要他亲自出马。
吴江盛泽丝织业之盛,不在苏州府之下,此地文风商风都是极盛,有的是大户豪族。周家便是其中之一,据说可以上溯到宋时的周敦颐,再加上如今退休致仕的周道登是一任阁老,因此周家的宅院,比起襄安俞家的可要大得多了。
周道登如今已经年过花甲,不过家中老母尚在,而且身体康健,家中大小事务,多是由老母作主。此时他正站在老母面前,涎脸腼颜:“母亲,孩儿今日有一事相求。”
周母笑眯眯地举起手,她身边的小侍女立刻将茶盏递在她手中,周道登看了那小侍女一眼,眼中闪着如狼似虎的光芒。那小侍女吓得向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目光。
这一幕都被周母看到了,自家这位儿子为人处事,她哪有不清楚的。啜了一口茶,她咳了一声:“登儿,你有何事,只管说给为娘听。”
“孩儿想纳妾。”周道登道。
周母倒不意外,自家儿子虽然三十多年前就中了进士,当今天子登基之后想要挑选内阁大学士,让人推举了十个名额,然后抓阉才将已经致仕了的自家儿子选为阁老,只不过这任阁老一年未满便又再次致仕,回来之后,自家儿子便纵情于酒色之中。纳妾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现在妻妾就都有十余房之众了。
“登儿你要纳妾,何必来求为娘,看上了谁家的女儿,托媒人上门就是。”
“孩儿看中的不是谁家的女儿,是母亲的使女爱儿。”周道登直勾勾地向周母身边的小使女望去,那使女已经脸色有些发白,双眼有些发直,也不知道是畏惧,还是别有心思。
这小使女长得极为秀丽,虽然稍嫌短小,但眸明齿皓肤白如玉,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活泼生动,倒没有多少一般使女的畏缩躲闪。
周母回头看了小使女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这小使女是家中从“归家院”买来的,在府中已经有几年了,一直侍候着周母,娇憨聪慧,非常得她喜爱。周道登也相当宠爱她,周母知道周道登不只一次教这小使女诗词歌赋。原本周母以为,这只是周道登自己膝下无子,见着人家聪明伶俐的孩儿,所以心生怜爱。却没有想到,周道登还生出这分心思,要知道周道登已经年逾花甲,而小爱儿才年方十四!
“小爱,你先出去。”周母道。
小使女福了一福,快步出了屋子,周母看着她婀娜的身姿,眉头皱得更紧了。
“登儿,你怎么会如此想?”周母叹了口气:“你已年过花甲,可小爱才是十四……我倒没有想到,这个丫头,竟然是个狐媚子,竟然懂得勾引主人!”
她说到这时,言语中已经带着森然之意,按照周家的规矩,狐媚惑主可是要被家法惩处后发卖的!
“母亲,倒不是小爱,嘿嘿,这实在是儿子的意思。”周道登腼颜笑道:“是这样,儿子如今已经年过花甲,虽然有了不少房妻妾,可仍然一无所出。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找人看过,爱儿虽然年纪小些,却是宜男之貌,为了传宗结代的大事,母亲……嘿嘿,就把小爱给了儿子吧!”
说到这,周道登干脆跪了下去,满脸都是如同小孩儿向母亲要好吃的一般的神情,周母原本是要否决的,但看到他这目光,心中却是一软。
几十年前,周道登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想要什么东西,不好去求父亲,便是这样求她的。
人越是老,就越回忆过去,因此周母将杯子放了下来,坐正身躯,叹了口气:“登儿,你既然如此想……那么就这样吧,不过……小爱是从徐佛那儿买来的,是她养女,她那边总得支会一声。另外,人家一个豆蔻般的小姑娘,你……别亏待了她。”
“那是自然,多谢母亲,母亲只管放心。”周道登爬了起来,身体晃了晃,他毕竟也年纪大了,站起身后身体有些不适,过了会儿才欢欢喜喜地道:“儿子这就去办……明天就是吉日,明天儿子就纳了小爱!”
这急色的模样,连他母亲都看不下去,“呸”了一声:“遂了你的心意,还不给我出去!”
周道登心愿得到满足,笑嘻嘻地跑了出去,出了门,恰好看到小爱在门口处踟蹰,他色心大起:“小爱,回去好好准备,等着大喜吧,哈哈哈哈……”
小爱低头不语,周道登又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心怀大畅,忍不住唱道:“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这是昆曲《牡丹亭》中的唱句,小爱是懂的,她身体微微抖了一下,慢慢向后缩过去。周道登正待上前去调戏一番,哪怕是过过手眼温存,这时听到屋子里老母亲咳嗽起来:“小爱,小爱,过来!”
小爱立刻拔腿向着屋子里走去,她裹着小脚,因此走起来身体摇摆如风扶弱柳,周道登在身后看得心中痒痒的,想到明天就能得偿所愿,嘿然笑着便出了门。
“学士这样高兴,莫非是有喜事?”才出门,迎面就是一群莺莺燕燕,正是他的几房妻妾,其中年轻的也不过是十七八岁,一个个腮红眉黛,目含春波。
周道登心里高兴,嘴中便说道:“自然有喜事,有大喜事,哈哈!”
“哦,喜从何来?”他第十四房小妾原本是最得宠的,这个时候自然恃娇卖宠地问道。
“哈哈,你们猜猜看!”周道登道。
“莫非是通贵那边的消息传来了,那个来投的无为乡巴佬儿已经将家中田宅尽皆献上?”一小妾问道。
周通贵是周道登族侄,因为周道登没有子嗣,平日里对他非常亲近,打的主意就是能过继成为嗣子。不过周道登迟迟没有此意,他也渐渐绝了心思,便开始琢磨着借周道登的身份来谋些好处。周道登好歹是个致仕阁老,在官场上还是有些脸面,不过周道登为人还算谨慎,邻近乡里不敢做得太过火,因此周通贵就只能去无为想办法。
“那事情哪有那般顺利,他们俞家兄弟争产,少不得先有一场官司。”周道登嘿然笑道:“况且量那乡下子,能有几分田宅家财,当不得什么喜事!”
“我知道我知道!”第十四房小妾鼓掌道:“一定是京师里又传来消息,天子念着学士才华,要学士起复了!”
周道登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胡说!”
他这一正色喝斥,那小妾虽然得宠,也被叫得花容失色。看到她们的模样,周道登哼了一声:“朝廷的事情,你们不懂的,如今我退隐乡梓,当我的吴江故相,远胜过去朝廷淌那混水。”
说到这,他还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觉得背后有些凉嗖嗖的。
“那学士究竟是喜从何来啊?”第十三房小妾横了自讨没趣的十四一眼,娇笑着来给周道登捶背捏肩。
周道登到这个时候,也不再卖关子,他哈哈大笑转怒为喜:“你们又要添一房姐妹了,学士老爷我要娶妾!要娶小爱为妾……嗯,此事得速速去办了。”
这话一说出,诸女顿时哑然,不等她们回应,周道登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将这些娇娥粉黛全扔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小爱……老夫人房里的那个小丫头?”过了一会儿,十四房咬牙切齿地道:“这个狐媚子!”
——————我是无节操的要票分割线,以下非正文————————(PS:十四房这般骂,其余的姬妾却是横了她一眼,以前她也曾独擅专宠过,那个时候,众人也是这般骂她的。
“就不想想办法?爱儿这贱婢我可是看到的,虽然才十四,却娇憨秀稚,老爷若是真收了她,今后咱们谁都别想见着老爷了!”十四房横了众姬妾一眼:“到时候别又整日哭哭啼啼!”
“何计可施?他可是老爷,家里他最大!”
“老夫人才是最大,我们求老夫人去!”
“老夫人都许他聚了十四房了,还不会许他十五房?”
“皇帝最大,我们去就皇帝!”
“天高皇帝远,哪管得到这里,何况这是私事!”
说到这,众女面面相觑,只觉得无计可施,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道:“还有一人,比皇帝还大,求他当能阻止老爷。”
“谁?”
“自然是作者大人,这故事都是作者大人编的,不让老爷娶爱儿,还不是作者的一个念头的事情!”
众女恍然大悟,但又是愁眉不展:“我们与作者大人可没有交情,便是求他,他也未必愿帮忙啊!”
“此事不必担心。”十四房娇笑道:“直接求作者大人,怕是没有用处的,但还有人可求,据奴所知,作者大人正为冲新书榜之事愁眉不展,冲新书榜所缺者,不过是收藏点击推荐罢了,众位姐妹,将狐媚手段拿将出来,哀求各位看官读者打发些收藏点击推荐,那作者见了便明白我们心意了!”
众女听了齐声道:“正是,正是,天大地大读者最大,便是作者,也得听读者的,还是去求读者大大去!”)
二四、不意声名竟远扬(求推荐票冲榜)
俞国振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招牌,上面“归家院”三个字,这三个字让他有些好奇。
“哟,这位公子,好久没有来了,今天怎么得空?”他正好奇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媚笑,紧接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将他的手臂揽着,就往归家院里拉扯。
这一幕,俞国振还是第一次遇到,但却并不陌生,同时也对这“归家院”是个什么所在有了明确的认识。
他还没有做出反应,旁边的高二柱噌的一声跳了过来,一把将那个抓住他胳膊的女人揪住:“老娘儿们,放手!”
那女子顿时痛得惨叫出声,紧接着高二柱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将她踢到一边。
“二柱,罢了,她也只是招揽生意。”俞国振这个时候开口道。
二柱这才收手,满眼煞气地瞪着那个女子,那女子一口气闷在胸前,这时刚喘过来,正待痛哭嚎骂,俞国振的手却恰好出现在她面前。
俞国振的手中还有一串珍珠手镯,那些珍珠虽然个头儿不算大,但难得的是大小如一。
“这位姐姐,家丁鲁莽,还请海涵,小小礼物,聊表歉意,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如果换了别人家的公子哥儿,在打了人后又拿出这样价值数两银钱的珍珠镯儿,那个女子少不得在地上撒泼耍赖,好要多讹诈一些。但那女子与俞国振目光相对,心中顿时一凛,只觉得这个少年的话,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听从的好。她是风尘中人,见惯了各色人物,就算是那些常来“归家院”的才子贵人,也很少有这种气质的!
“是……是小妇人失礼了,不敢收公子的厚赐!”那女子眼色乖觉,咬牙切齿地支撑起来。
“赏你你就拿着,我不说第三遍。”俞国振的国气仍然温和。
那女子却觉得,这口气中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她伸出双手接过那珍珠手镯,呆呆地看了俞国振一眼,俞国振向她微微一笑:“我是庐州府无为县人,初来盛泽,想打听些事情……”
他正说话间,突然听到笑声传出来,这笑声略有些沙哑,却又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磁意:“这位小公子算是问对了,莫说盛泽,就是整个苏州府的事情,很少有我们‘归家院’不知道的。”
说话的是一个妇人,三十几许,但妆扮得恰到好处,看上去妩媚可人,却几乎不沾染风尘气息。俞国振眉头微微凝了一下,向着那妇人点了点头:“这位姐姐很有气质啊。”
那妇人愣了一下,她一代名妓迎来送往,见过无数为她美色所迷的男子,听过无数吹捧赞美她的话语,但这个少年人简单的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