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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耐心地微笑,“没关系,我再去把它热一热。”
“不用了。”楚若阻止她。
陈妈关心地坐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楚小姐,我看你满怀心事的样子,这样是不行的。像你这么瘦弱,需要好好补一补的。”
楚若勉强露出笑容,“抱歉,我真的吃不下。”
“唉!那你先洗澡吧,洗个澡会舒服点。”
“嗯。”楚若柔顺地应声。
“楚小姐,我知道你因为小产而不愉快,但坐月子的女人心情要尽量放轻松呀!”陈妈看了眼她仍然深锁的眉,担忧地离开房间。
楚若听从陈妈的话洗完澡后,感觉舒服多了。就在她重新躺回床上没多久,房门被推开,柯漠怒气冲冲地端着鸡汤走进来。“听说你耍脾气,不喝补品?”
他来得正好,楚若坐起来,倔强地说:“我要见到楚爱,否则我就不吃东西。”她决定要以绝食来抗议。
他坐到床沿,舀起一汤匙的鸡汤,亲自喂她。“喝。”
“不要。”
在她开口时,他把鸡汤强行灌进她小嘴里。
“我要见楚爱。”她别开脸,坚决不喝第二口。
“我不是说过,三个礼拜后一定把楚爱带回来吗?”他捺着性子哄她,“而且我也急着想多亲近儿子。”
“楚爱从没有离家那么远过,没有人照顾他,我担心他——”
“我妈妈会照顾他。”
“可是——”
柯漠无情地打断她的话,“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要听从我的话。”
“如果你真想折磨、惩罚我,你成功了。因为我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担心楚爱的安全。”
“住口!我才不相信你真的关心儿子。”
“我真的关心他!”
“你给我乖乖躺在床上休养身体,什么都别想。”柯漠再舀起一匙鸡汤命令她喝下。
她别开脸,“我要回关西。”
“老天,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他没耐心再娇宠她了,斩钉截铁地警告道:“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天起,你没权利发言,一切都要听从我的话,否则你真的别想再见到楚爱了。”
“不!”
“我说到做到。”他强硬地提醒她,“你没权利说不。”
这一回,楚若顺从地张开小口,吞下浓稠的鸡汤。同时两行清泪滑下她细致的脸庞。
柯漠冷漠地喂她喝完鸡汤,撕了一块鸡腿肉拿到她嘴边,抱怨道:“快吃,我堂堂柯漠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喂你吃饭。”
她拒绝从他手中咬过食物。“我自己来。”
“别惹我。”他瞪眼警告她快吃。
楚若原本就很怕柯漠,现在为了楚爱,更不敢惹恼他。她垂下眼睑,顺从地张开小口,开始专注于避免碰到他的手。可是他似乎是故意的,手指停留在她嘴边的时间愈来愈长,很慢才收回去。
她太留意、专注了,反而没发觉最后一回他空手伸到她嘴边。她咬了下去。咬住他的手指,立刻又松开牙齿,但他并不想抽回手指。她抬起头,用疑惑的大眼望着他,双唇不自觉地轻轻吮住他的手指。
柯漠邪笑的唇角暗示了他的动机,手指在她的口中逐渐有了规律的动作。放肆的眼睛告诉她,他很满意于她强烈的反应。
当楚若终于明白他的暗示有多邪恶时,她抓住他的手,无言地和他较劲。她的手劲敌不过他,只好用牙齿用力咬了下去。
他痛得抽出了手,不过并没有生气,轻扣住她的下巴,以拇指抚触她性感的双唇,轻笑地赞美,“你太棒了,这么微小的性暗示,就能激得我欲火焚身。”
她紧抿着唇,痛恨地瞪着。
“别说你不喜欢。”柯漠大笑地把手伸进被单里,捏住她被单下为他挺立坚硬的蓓蕾。“这是证据。”
楚若羞愧得哭了出来,柯漠还边开玩笑边走出去。
“这是得不到我、沮丧的眼泪吗?克制点,别被欲火冲昏了头,我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休养身体。不,你已经躺了一个星期,还剩二十三天,在这期间内我都不会和你做爱的。”
楚若在他走后,用力抹去他在她唇上留下的邪恶印记。但没有用的,她颓丧地倒在床上啜泣,双臂紧紧搂住自己,并在心中痛斥,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克制自己的情欲?
唉!她该怎么办?
第七章
在与柯漠约定的期限届满的前一天,楚若偷偷溜出柯宅,一个人坐车回关西。她想把家整理一下迎接楚爱回来。
在熟悉的乡村小路下了公车后,她几乎是用小跑步的奔住回家的路。到了家门前,她却僵住了步伐,轻松的心如坠入无底洞中。她家的庭院中多了几名工人、一辆正在挖掘的怪手,和运作中的推土机。
当她看见怪手就要朝主屋动手时,楚若冲上前去,挥舞着双手大喊:“住手!”
庭院中所有的人都住了手,不过不是听楚若的话,而是听从一位从宾士大轿车中走出来的男人的命令。
楚若对着工人大叫:“你们为什么拆掉我的家?”
工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身后,用眼光请示她身后的男子。
“先等等。”柯漠从楚若身后发出命令。
楚若惊讶地转身,“柯漠!”自从那晚之后,他们没有再见面。
柯漠拉着楚若来到树林,避开工人的耳目。“你为什么到这来?”他低沉的声音似乎压抑着无比的愤怒。
楚若懂了,她伤心地痛斥,“是你要人拆了我的家!”
“我问你,是谁准你出来的?”他的吼声盖住了她的。
“谁准?”她哭喊,“我再也不听你的话了,你这个伪君子!你趁我不在的时候,要拆掉我的家。”
“这不是你的家,这是我的房子,我高兴拆就拆。”
“你骗人,这世代都是我们楚家的土地。”
“哼,十二年前,你爸爸破产时,这就是我的了。后来你父母亲来求我,我才同情你们,施舍给你们住的。”
“你胡说,我爸爸说这是我们仅余的财产。”她不信。
“哼,楚四郎没那个本事保住我要夺得的东西。”柯漠冷酷地说,“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看这的所有权是属于我,还是属于你没用的父亲。”
“啪”一声,楚若不计后果地掴了他一巴掌。“不准你说我父亲的坏话。”
柯漠抓住她的手腕,举起另一只手。
楚若闭上眼睛,勇敢地仰高下巴等着他的大掌落下。可是柯漠的手没有动作,她张开眼睛,望进他冰冷与怒火交织的可怕黑眸。
在他不可一世的威仪下,她哀求道:“柯漠,求你别拆我的家好吗?这是我和楚爱唯一的栖身之所。”
“你的家在我住的地方,跟我回去。”柯漠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出密林,无情地命令工人:“把这房子给我拆了。”
他必须断了她的后路,让她一心只有他。而且一想到她或许曾经在家接客,他便恨不得直接炸了那房子。
楚若频频回头,含泪看着怪手推倒大门的墙。她疯狂地抗拒柯漠的钳制,几乎扭伤了手,但仍被他拖进了车。
进了车,她立刻扯着另一扇门的开关,“我不要跟你回去。”
“你想要儿子,就要听我的。”柯漠平静地命令司机开车。
楚若绝望地把脸埋进掌中,放声痛哭。直到车子抵达柯宅,她的泪仍流着,不曾停歇。
而柯漠始终冷漠,没有安慰过她一句话。
※※※
一进屋,楚若往柯漠的反方向走。
他叫住她,“你要去哪?”
“回房间。”她头也不回。
“跟我到书房,我有事和你谈。”
“我不想和一个拆了我家的魔鬼交谈。”抑着泪,她冲上二楼。
“可恶。”柯漠拎着公事包追了上去。
楚若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立刻锁上房门。
“开门。”他在门外大吼。
“不要!”她吓死了,死也不开门,白痴才会在他怒气腾腾时和他面对面。
“楚若,开门。”柯漠的声音放低、也放柔了,“我可不想找管家拿钥匙,然后惊动全屋子的佣人。”
“柯漠,我累了,让我静一静吧!”她恳求。
他的声音变僵硬了,“你要是还关心楚爱就开门。”
柯漠这招果然奏效,楚若立刻开门。“一个月期限到了,你把楚爱还给我,我立刻就走。”
柯漠可没那么好应付,见到门开了,一掌用力推开,大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我的鼻子锁门。”
他的怒火把楚若逼到角落,看着他气呼呼地把门甩上,楚若心痛地说:“或许我怎么做,你都不会高兴。”
柯漠看着她,清楚感觉到怒火在她柔弱的眸子下软化。
他抱住心伤的她。刚才在车中他就想这么做了,但有司机在场,他怕不能控制对她一触即发的欲念。他吻住她,在她口中软弱地呻吟出声,“我好想念你,一个月真是太久了。”
“柯漠,住手,不要这样对我。”她别开脸,躲避他火般的热唇。
“对,我是该住手,但我不能。明知你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冷血的杀人犯,我早在一个月前就该把你赶出我的生命,但我做不到,我承认输给了你。我要你┅┅”他带着她倒向大床,急躁地脱去她的衣物。
楚若羞愤地抗拒,“我不要!”
柯漠挺身进入她迎合的沐内,同时在她眼中看见与他同样炽烈的欲火。“你敢说你不要?”
楚若啜泣出声,不愿与抗拒都化作泪水,融入他饥渴的唇。“不是这样子的┅┅”
她的话被娇吟取代,因为他的身体开始有规律地抽动起来。她修长的四肢也不知在何时,纠缠住他伟岸的身躯。
他们紧紧缠住彼此、攀住对方,一起坠入波涛汹涌的欲海中。
连续两个小时,柯漠带着楚若耽溺在狂野的激情中,每一回激情过后,他都舍不得放开她。
“楚小姐,吃饭了。”陈妈敲了门后,不待回答便开门进入,然后尖叫了一声,“对不起。”她涨红着脸冲出去。
楚若在他怀中无声地啜泣。
“怎么了?”柯漠笑着吻去她的泪珠。
“陈妈他们会怎么想?”
他轻笑出声,“别天真了,当我把你带回来,放在我的床上时,他们就已经在猜测你的身分了。”
楚若的娇躯在他怀中变得僵硬,不敢抬头看他。“在这个屋子,我是什么身分?”
“这一个月来,你可真让我伤透了脑筋。”他神秘地微笑后下床,从公事包中拿了一份文件回来。“在医院时,我真想一掌掐死你。每天诅咒自己把你带回家是一个错误,想立刻把你踢出去,但是──”他坐在她身边,拉起一碰触就抗拒的她搂进怀。“我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渴望进入你的身体。”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何抗拒不了你,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一个如你一般好淫欲的人,你饶了我吧!”
“在我好不容易服输于你的淫荡之后?不,当然不。”他笑着缓缓摇头,同时把那份文件交给她。
“这是什么?”她接过来。
“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她纳闷地问,“谁的?”
“当然是我们的。”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关系早就不存在了。”
他嘲讽地反问:“这几年当中,你有签署过任何离婚协议书吗?”
“而现在你要离婚?”在和她又发生过关系以后?望着他冰冷的眸,楚若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到底想怎样?
“对,没有理由再保留我们的婚姻关系了。”
他的口气显得有点感伤,可是恐惧中的楚若一点也感受不到。她喟叹一声,“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楚若签好自己的名字,强抑下被伤害的感觉,假装若无其事地递还给他。“请你把楚爱还给我,我们就毫无瓜葛了。”
柯漠好笑地望着外表单纯的楚若。她的心就和外表一样好欺骗,可惜就不像外表那般纯洁了。
如果你不是个妓女、如果她怀着孩子来找他而不是冷血地拿掉,他会重新接受她成为他的妻子。这才是他十二年后才离婚的理由。
他笑着把离婚协议书放进保险箱,然后又回到床上搂住她。
“柯漠,有什么好笑的?”楚若直觉他在嘲笑她,两只小手在他怀中紧握成拳。
“你不能带走楚爱,他现在是我的了。”
楚若不懂。
柯漠放声大笑,“在那份协议书,白纸黑字写明了楚爱的监护权归我,你放弃对他的任何权利。”
“不!”楚若冲到保险箱前,疯狂地猛扯保险箱的锁。
柯漠拉住她的手,免得她弄伤了自己。“没用的,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保险箱,你打不开的。”
“我这么爽快、无条件答应你离婚,你竟然骗我。”楚若愤怒地捶打他的胸膛。
“是你自己傻。”他得意地笑着。
“你好过分、好卑鄙!”
“依照协议的内容,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都不可以再见到楚爱。这是你的报应,谁教你自私地把他藏了十二年。”
楚若歇斯底里地哭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没有楚爱我会死!”
他抓住她胡乱挥打的手。“楚若,冷静点。楚爱本来就是你的,我无意把他从你身边抢走。”
她冷静了下来,抬起黑眸瞅着他,“那你──”
他打断她的话:“我要你做我的情妇。”
“情妇?!”她惊得瞠圆了眼。
“对。”
“不!”她拚命摇头。“我绝不做你的情妇。”
“那是你唯一能留在这、拥有楚爱的身分,否则请你立刻滚出我的房子,并且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楚爱。”
她为他冷酷的话倒抽了一口气。
他把另外一份文件丢给她。“这是一份情妇的合约,面清楚载明你可以获得的利益。相信我,直到我厌倦你之前,你可以获得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金钱。而我也能确保把钱花在你身上所应享受、得到的乐趣和代价。”
“我不希罕你的钱。”她暗自抹去泪水。“要让楚爱知道他的母亲原来是你的情妇,我宁愿死。”
“他不会知道,我也不许。”
她抬起疑惑的眼。
“为了让楚爱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我们必须在他面前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他充满父爱地说。
“好伟大的父亲!”楚若讽刺,“你这个骗子,在儿子面前展现出伟大的父爱,对他的母亲却极为冷酷、无情、冷血。”
“你才是骗子,”看着外表纯洁、美丽的她,他无法掩饰对她的鄙夷。“一个外表纯洁、骨子却是个婊子的美丽骗子。”
“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个婊子,又怎能认定楚爱是你的孩子,以及我拿掉的是你的亲骨肉?”
“我可以十分确定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柯漠的怒火爆发开来,他攫住她纤细的肩膀。“因为楚爱已有DNA证实。而那个被你拿掉的孩子,也在我严密的监视下获得证明。”
“原来你用DNA比对证实过楚爱的血统,还派人监视我,以确保我怀的孩子是你的。”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派人监视你,原本只是要确定你不再重操旧业。只可惜来不及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