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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妍彤咂舌的摇头,“怪不得宫里时你处处拔尖,原来在家里就这么好学,原来如此。”
说着,孙妍彤凑到白璎珞耳边嘟囔道:“她自以为是的觉得跟你并列为京城双姝有些落面子,所以今儿才这么针对你,我倒觉得,跟她齐名是你的损失呢。”
二人挤眉弄眼的说着悄悄话,昔日的情分,便一点点的回来了,白璎珞心中十分高兴,便把收到的关于六公主的消息,都告诉了孙妍彤。
六公主的事,除了宫里,京城中,也唯有白璎珞知晓的最多,孙妍彤很领情,便把自己知晓的趣事也讲给她听,一来二去,两个人倒似是真的开心极了。
本就是借着赏花的事情让白璎珞被众人排挤,传扬出去说她不善言谈,就此落个面子,也好消消自己心口郁结着的那一口气,却不成想,孙妍彤凑了上去,让她的一番心思都落了空。
此刻再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相处怡然自得,耳边不停的回旋着“京城双姝”四个大字,窦绣巧的脸色便有些暗沉起来。
“日头大了,就不好再在这儿了,花厅那儿的宴席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去那儿坐吧。”
作为主人的窦绣巧扬声招呼道。
入了席,白璎珞的身边自然坐着孙妍彤,四处张望着找寻白璎芸的影子,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窦绣巧身边,如今坐在一桌,几人说笑的异常欢快。
出门前,白老太太特意叮嘱白璎珞,要多留意白璎芸,不要让她做出不得体的举动,如今看来,倒是白老太太多虑了。
撇开在靖安侯府的那些事,出了门,白璎芸的表现堪称无懈可击,不知情的人瞧着,定要赞一声,这才是侯门小姐该有的气度和做派。
都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花厅里溢满了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期间,窦夫人差身边的丫鬟来看了几次,见小姐们相处愉快,便让花厅内的仆妇们都退下了,只留下了几个丫鬟端茶倒水。
“白小姐……”
听见窦绣巧出声,白璎珞不自禁的就放下了筷子,回头去看,却见窦绣巧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打了个转,落在了白璎芸身上。
“白小姐,你和璎珞是嫡亲的姐妹,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如今,璎珞得了皇后娘娘和六公主的另眼相看,还有京城双姝这样的名号,你可为她感到高兴啊?”
窦绣巧俏声问道。
“窦小姐是说璎珞啊……”
故意拖长了话音,见那个背影似是有些僵住了,白璎芸的面上,露出了一副戏谑的得意笑容,“打从璎珞出生,就是我娘辛苦照看着的,但凡我有的东西,她都有,我娘对她,可算是视若己出,可,兴许真不是从我娘肚子里生出来的缘故,她和我们二房,都不大亲呢,去岁中秋过后,更是搬出了二房,如今自己住一个院子了。不过,她能得了皇后娘娘和六公主的喜欢,有这样的美名,我和我娘,还是打心眼里替她高兴的。”
一字一句,白璎芸说的极为柔缓,看着白璎珞的目光也极为温和,似是在看着自己喜欢疼爱的妹妹。
话音落毕,白璎珞顿时感觉到,身边的那些小姐,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
达到了目的,白璎芸唇边的笑容愈发柔婉。
一旁,窦绣巧看着白璎芸,像是一见如故一般的欣喜。
第115章 深意
从窦府出来,临上马车前,白璎珞看到,孙妍彤目光中颇有些担忧,兴许,是担心自己以后的处境。
白璎芸的那番话一旦传扬出去,白璎珞之前的好名声,可就全毁了。
冲她绽开了一个笑脸,白璎珞释然的摇了摇头,旋即转身踩在脚踏上钻进了马车。
“六妹妹,我若是说错了什么,你可莫怪。”
眼中分明带着得意的笑容,白璎芸却故意做出一副后知后觉说错了话的表情,有些悔悟的看着白璎珞。
“无妨的,五姐姐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展颜浅笑,白璎珞不以为然的说道。
白璎珞自出生后一直都是养在二房,这没错,而去岁,她如愿以偿的搬出二房住进了承欢居,这也是事实。
所以,归根结底,白璎芸虽有意误导旁人,可她说的话,却并没有什么错处。
可是,此刻的她,不是该满心慌乱的吗?
见白璎珞一脸轻松的模样,似是丝毫不为此担心,白璎芸有些诧异起来。
兴许是装装样子的呢……心里如是想着,白璎芸撇了撇嘴,转过头不再做声了,直到马车在靖安侯府门前停下,两人也再未说一句话。
在大门内分开,看着白璎珞步履轻快的在游廊内远去,白璎芸不忿的皱了皱鼻子,再一想到接下来白璎珞会遇到的麻烦,白璎芸便不放在心上了。
正是午时,只不过走快了几步,白璎珞的鼻尖上便冒出了细密的汗滴。
“小姐……”
流苏迎面而来,显然是要去大门口候着的,看清迎面而来的人,似是没想到白璎珞这么快就回来了,面色间有些惊讶。
“赏完花便开宴了,所以结束的早。”
解释一般的说着,主仆二人朝庆安堂而去,走了没几步,便遇上了薛柘。
“珞表妹……”
目光在悉心妆扮过的白璎珞身上一扫而过,薛柘有礼的唤着。
颔首应下,回了福礼,白璎珞笑道:“薛表哥没去青松书院?”
薛柘怔了一下,“夫子去京都书院了,所以下午的课便取消了,左右无事,我便回来跟姑母商量点儿事。”
说罢,薛柘转身朝前走去,瞧那模样,竟也是去庆安堂。
“走吧,我去给老太太请个安,一道走吧。”
薛柘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白璎珞说道。
进了庆安堂,问候了几句关于窦府菊宴的事,白老太太便嘱咐白璎珞回屋去歇息,倒是留下了薛柘,和蔼的问他在书院的生活能不能适应。
下午的棋艺课,白璎芸和白璎珞对弈,姚夫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白璎芸棋艺一般,而白璎珞,却是宫里墨柘夫子都赞赏过的,是故,二人胜负十分悬殊,只一盏茶的功夫,白璎芸便败下阵来。
见她不服气的瞪着自己,白璎珞径自收了棋子,转而看着姚夫子道:“夫子,咱们对弈一局吧,也让璎珞再跟您学几招。”
姚夫子点了点头。
白璎芸站起身,不情不愿的移到一旁,站在那儿看了起来,可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两人的棋才下了一半,白璎芸想要寻个椅子坐下,可想及华嬷嬷的教导,便不敢私自动作,一直站到一盘棋结束,白璎芸顿时觉得一双腿又隐隐作痛。
认定了白璎珞是故意的,白璎芸便愈发不忿,姚夫子方说了一句“下课”,她便起身出了门。
一路奔回秋然轩,想跟母亲告白璎珞的状,进了屋,却发现除了母亲,四夫人也在。
“四婶……”
柔声唤着,白璎芸咽下要说的话,坐在了母亲身侧,下一瞬,便听到四夫人犹疑的问道:“二嫂,你说,老太爷和老太太是不是相中了大嫂家的那位表少爷啊?”
瞅了白璎芸一眼,二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薛家那位表少爷,小小年纪便有了这样的才学,老太爷最是爱才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是不是起了这样的心思,谁知道呢?不过依我看,大嫂怕是不会答应的。”
心中似是有猫爪在挠,想要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可华嬷嬷的话似是在耳边回旋,白璎芸便把心里的好奇尽数压制了下去,直到四夫人走了,白璎芸才问出了口。
“什么?祖父和祖母想把六妹妹许配给薛表哥?”
听了二夫人的话,白璎芸因为惊诧而张大了的嘴,吞得下一颗鸡蛋。
二夫人的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翠玉镯子,带着些许怨气的说道:“都是嫡亲的孙女儿,老太爷和老太太对六丫头实在是太偏心了。”
深以为然的点着头,白璎芸有些酸溜溜的问道:“薛表哥一表人才,又是薛家的嫡少爷,璎珞虽说也身份不差,可到底无父无母,娘,你说薛家会相中六妹妹吗?”
二夫人不敢确定的摇了摇头,一边,不无怜惜的看着白璎芸,轻声叹了口气。
白璎芸虽然没问,可心内也知晓母亲在叹什么。
做父母的,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白璎芸自出生后便一直被白璎珞压着一头,学问不如她,性情乖巧不如她,及至长大了,如今,眼瞧着连亲事也要不如她了。
心里不知想着什么,二夫人耳提面命的叮嘱着白璎芸,“无论如何,今早在窦府说过的那种话,以后再也不能在人前说起,知道吗?如今的珞姐儿,心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别不但没有中伤到她,反而将你折了进去,这样得不偿失的事,咱不做,啊?”
其实,说完了那番话,白璎芸自己也有些后悔,她完全可以说的更漂亮些的,而且,不需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只要瞅准了那么几个人,让她们知道,到时候,三人成虎,兴许传出去能比自己说的那些事实更精彩呢。
可说都已经说出去了,便是后悔,也没有办法补救了。
此刻再听母亲提起,白璎芸便连声应下,一边念叨着“一回生二回熟”,二夫人听到,竟也未拦阻。
晚膳时分,白璎珞再到庆安堂,又见到了薛柘。
有外人在,自是不好再抱着祖母的胳膊撒娇,白璎珞规矩的坐在扶手椅中喝茶发呆,听着薛柘将书里看来的杂文轶事讲给白老太太听。
听薛柘说,出海一直往西走,就能看到黄头发蓝眼睛的人,白老太太听的有些入迷了,白璎珞不以为然的偷笑了一下,径自发起了呆。
再回过头来,却见祖母和薛柘都看着自己。
“珞姐儿,你薛表哥说,这都是他前几日从你祖父那儿借来的书里看来的,不过,那书还没看完,让你通融几天,借他先看呢。”
眼见白璎珞犯起了迷糊,白老太太慈声说道。
怪不得听薛柘说时觉得有些耳熟,原来,两人竟是从同一本书中看到的。
那本书,她也正看的入迷,如今,祖母一句话,她不得不拱手送出,天知道薛柘拿去什么时候才能看完送回来呢。
“啊?哦……好,稍后我让丫鬟送过去给薛表哥。”
柔声应着,白璎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谢过珞表妹割爱了……”
少年一脸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看向白璎珞时,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却快的稍纵即逝,白璎珞还没反映过来,便被掀开帘子进屋来布膳的秋纹等人打断了。
接连几日,白璎珞到庆安堂用晚膳时,都能遇上薛柘。
膳罢磨蹭了好半天,等着薛柘走了,白璎珞才扭着麻花儿挪到了白老太太身边,“祖母,薛家表哥不是该在自己屋里用膳的嘛,怎么每日都来庆安堂啊?”
薛柘顺利进入书院后,薛夫人便带着薛宁回遂南去了,薛柘便被托付给了薛氏。
薛氏是薛柘嫡亲的姑姑,如今眼见他这么有出息,面上也跟着有光,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嫌麻烦,打从听说薛柘要在京城的书院里念书,薛氏便将茗雅园东厢房毗邻煦和轩的一处小院子归置了出来。
如今,薛柘每日进出靖安侯府,如同在自己家一般亲和,又因为他见了谁都一副谦逊的模样,在侯府里很是得了些夸奖。
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聚在一起谈论那位风姿俊秀的薛家表少爷时,白璎珞竟觉得是在说旁的人,白璎珞记得清楚,初次见面,他一脸倨傲似是不将任何人都放在眼里,如今,才几日的功夫,难道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再看薛柘驾轻就熟,每日从书院回来,更了衣就往庆安堂来,使得白璎珞连和祖母说悄悄话的功夫都没有,白璎珞想起来就来气。
“来者是客,你薛表哥说,最爱和你祖父一起讨论那些奇闻趣事,在茗雅轩和你大伯父大伯母一起用膳,反倒没那么自在。”
拍了拍白璎珞鼓起的面颊,白老太太失笑的说道。
“那,他为什么不住到薛府去?他可是薛老太爷的孙子呢,住到薛府不是更名正言顺?”
白璎珞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闻言,白老太太面色一怔,旋即,故作不喜的剜了白璎珞一指头,“人家不就借了你一本书,你就这么小心眼儿,想把人家赶出去?”
“哪有?就随口问问罢了……”
掩饰的说着,白璎珞抬头看着祖母有些感伤的面容,顿时知晓,薛柘此次入京,怕是不止求学那么简单的。
第116章 隐情
“你薛家舅父和舅母,也不容易……”
虽知晓这是薛家的秘事,可想着白璎珞是个小孩子,再加上又不想让她如方才一般,像只小刺猬似的针对薛柘,白老太太叹了口气,将经年往事讲了出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白璎珞对那个眉目如画表情始终柔婉如一的薛夫人,顿时又多了几分钦佩之情。
薛夫人闺名覃榕,是漠北大将军家的女儿。
覃家世代都驻守在边关,所以,覃榕自出生后就在漠北长大。
身处漠北,入眼处都是广阔无垠的荒漠,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平日里又最爱跟着几个兄长骑马打猎,覃榕的性子较一般的女孩儿便洒脱豪爽些。
那年,还是太子的嘉元帝初登帝位,覃将军带着妻女进京述职,覃榕跟着母亲到寺里上香,便遇见了前去为母亲点长明灯的薛彦斋。
参天的古树下,薛彦斋和覃榕回眸相对,一眼定终身。
彼时,薛府正和太常寺卿家里接触甚密,薛彦斋的父亲,如今的薛老太爷,已经相中了太常寺卿家的嫡长小姐,连庚帖都已经换过了。
那位小姐比薛彦斋长三岁,平日跟在母亲身边学着打理中馈,听闻也是一把好手,也正因为如此,薛老大人才相中了她,想着她嫁到薛府,便能撑起内宅。
薛老夫人去世的早,为了几个儿女,薛老大人再未续弦,一手操持着内宅的事,只等着嫡长子长大,娶了儿媳进来掌理内宅琐事。
薛彦斋和覃榕的事,最终闹的薛府不得安宁。
一边是太常寺卿家那位小姐的清誉,一边,却是儿子的苦苦哀求,薛老大人怒极攻心,为此病了好些时日。
病好后,薛老大人亲自登门致歉,自那以后,那家人与薛府再无往来。
而薛彦斋却也不好过,被父亲勒令要金榜题名才能有迎娶覃榕的资格,那之后,薛彦斋发奋苦读,拿出了头悬链锥刺股的劲头。
朝贺之后,覃榕跟着父亲母亲回到了漠北。
眼看着女儿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原本被女儿说动的覃大人和覃夫人,眼看着薛彦斋那头离会试之期还有两年,已经有些等不下去了。先后三次有人上门提亲,覃榕先是软语相劝,及至最后,已是以死明志。
薛彦斋金榜题名的时候,覃榕已经十八岁了,搁在大宋官家,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京城离漠北几千里路,薛彦斋长途跋涉,带着下人前去迎亲,一并带去的,还有对覃榕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的矢志诺言。
回到京城的起初几年,一切也都不那么顺利,薛老太爷始终觉得,是覃榕误了嫡长子,要不然,薛家早有香火,内宅也早就安定下来。
理所应当也好,刻意刁难也罢,成婚的第二年,薛彦斋领了江南一个七品官儿的差事,这一去,没个三年五载,是回不来的。
而那时,嫁进门刚一年的覃榕才刚把偌大的一个薛府打理妥当。
跟着薛彦斋去江南,内宅的事,要么就是丢给公爹,要么就是丢给还未及笄的小姑,不说薛彦斋,便是覃榕自己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若是不去,夫妻二人分居两地,见一面都难,更别说诞下子嗣了。
那段时日,薛彦斋和覃榕的脸色,就没晴朗过。
到底是武将家的女儿,行事果决有魄力,径自思忖了三日,覃榕为薛彦斋准备好了行装,亲自将他送出了门。
那之后,覃榕侍奉公爹,照顾小叔小姑,打理薛府内宅的诸多琐事,一忙就是三年。
三年后,小叔薛彦钧娶妻,早已心软的薛老大人,急忙安排妥当的下人,将覃榕送去了江南薛彦斋身边。
苦尽甘来,一对有情人终于能长相厮守,第三年,薛彦斋因政绩斐然被提拔至遂南做知县,过年时,薛彦斋带着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