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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靖安侯世子,虽嘉元帝还未下旨宣召,可这也是早晚的事,所以,无论如何,白进远都会严格要求自己,以对得起世子的称谓。
而白进举和白进啸,则和杜轩一同在青松书院。
规矩的将各自在书院的学习情况汇总了一番,白进举和白进啸态度端正,白老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问起了杜轩。
状似无意,白进举淡淡的瞟了白进啸一眼,白进啸心领神会,开口说道:“祖父,杜公子确实如您所说,天资聪颖,才识都在我和二哥之上,所以,平日里但凡有不明白的,我们都会去请教杜公子。杜公子为人谦和有加,我们三人相处的极好,祖父放心便是。”
杜轩自从入了青松书院后,便再未来过靖安侯府,白老太爷知晓书院的规矩颇严,也体谅他初入书院一切都有个适应的过程,便再未多问,此刻听孙子这么说,当即赞许的点了点头。
再退出庆安堂,大人们走在当前,孩子们七零八落的走在后面,白进啸的话,便清晰可闻的落在了白璎珞耳中。
“二哥,还是你有办法,祖父果然没有起疑心。”
赞赏的拍了拍白进举的肩膀,白进啸得意的说道。
“投其所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如今摆明了祖父对那穷小子高看一眼,你若当着祖父的面表示你瞧不上他,岂不是让祖父看你不顺眼?所以,什么话好听,你就说什么便是,顺着祖父的心意让他高兴便可,至于该怎么收拾那穷小子,还不是都看咱们的心情?”
白进举得意的扬着下巴说道。
“还是二哥你厉害,昨儿多亏了你,才让他吃了那记闷亏,我看啊,以后他可甭想陆夫子对他有好脸色瞧了,哈哈……”
正是变声的时候,白进啸笑起来,声音便如公鸭一般的沙哑难听,夜色中,显得愈发吓人。
白璎珞虽隔了几步,却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眼见他们阳奉阴违的在书院欺负杜轩,白璎珞心里无比愤懑。
暗处,白璎珞有些不忿的表情,尽数落在了白璎芸眼中。
“六妹妹,瞧着,你倒是颇关心那位杜公子呢,倒不知,那位杜公子是个怎样的人物,值得祖父和六妹妹倾心以待。”
又缓又慢的吐出了“倾心”二字,见白璎珞又沉了脸,白璎芸笑的愈发得意,“六妹妹别生气啊,我跟你说着玩的,他那样的穷酸书生,怎么配和妹妹你相提并论呢,你说是吧?”
说罢,不待白璎珞回话,白璎芸咯咯的笑着朝远去了。
气愤的攥着拳,白璎珞深吸了几口气,转身进了承欢居的院门。
一进秋然轩正屋,听丫鬟说二老爷去了赵姨娘屋里,二夫人没好气的咒骂道:“那狐媚子,成天穿戴的花红柳绿的,生怕老爷看不见她似的。”
说着话,二夫人回头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交待道:“记着,只要老爷去了她屋里,不管夜里要没要水,第二日都去给我灌避子汤,看着她喝进肚子里去才能回来,要是再让她生个儿子出来,岂不是和邱姨娘一样,都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邱姨娘,便是二少爷白进举的生母。
白进举是二房的庶长子,为着此事,二夫人没少和二老爷怄气,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二夫人也说不过二老爷,每每都是自己气自己。
也是从那以后,二老爷再留宿在姨娘房里,二夫人都会派人盯着她们喝避子汤。
仔细的交待着,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了白璎芸的声音,二夫人抬眼看了丫鬟一眼,止住了方才的话题。
“娘,我这儿有件顶有意思的事要和您说……”
大声嚷着,白璎芸不耐烦的将屋里的几个丫鬟都赶出去,偎在二夫人身边悄声说了起来,听完,二夫人一脸不信的问道:“真的假的?你瞧得真切?”
“娘,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一脸的笃定,白璎芸得意洋洋的说道:“上次陪祖父祖母去后院散步,我不过说了几句那人是个穷酸书生,那死丫头就变了脸色。今儿二哥和三哥盘算着怎么收拾那穷小子,她在身后听着,一脸的气愤,我瞧得真真切切。”
见二夫人似是有些信了,白璎芸兴奋的环住她的胳膊问道:“娘,你说,那死丫头是不是动了春/心,瞧上那穷书生了?”
那些话本里,可没少有这样的故事,虽说最后都是才子佳人的好戏码,可真要是谁家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来,家里人定然觉得无比丢脸。
想着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到时候祖父祖母知晓后会有怎样的表情,白璎芸径自幻想着,不禁有些兴奋起来。
第101章 闺学
端午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白璎珞都觉得有些无聊,一时间,无比怀念起之前进宫给六公主伴读的日子,那时候虽然要早起,甚至连马车里的那会儿功夫都要利用起来假寐一会儿,可每日的生活却是充实的。
而如今,每日除了做绣活,陪白老太太说话,便是去煦和轩逗逗坤哥儿,虽什么都没干,可再回到兰心阁时,却觉得满心的疲惫。
“哎,也不知道姚夫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走到书桌后拿起书卷看了几行,白璎珞喃喃自语道。
“小姐,兴许快了呢,前几日经过拱桥时,奴婢还见五小姐在湖边折柳枝抱怨,说一点儿不想去闺学里浪费时光,估摸着,五小姐是听到了什么,要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流莺听见了白璎珞的嘀咕,插着嘴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上次姚夫子提过的双面绣,我试了好些次都不是很好,这次她回来,我可要好好问问她才行。”
欣喜的说着,白璎珞安心的坐下看起了书,不时的还提笔在旁边标注几个字,一脸的津津有味。
果然,歇了午觉再到庆安堂时,白老太太便打趣的说道:“姚夫子回来,便有人约束她们了,免得连规矩都懈怠了,到时候又要临时抱佛脚了。”
白老太太说的临时,自然指的是临近出嫁时。
“是啊,芸姐儿的嫁期也定了,以后是该好好学学规矩做做绣活了,眼看如今苏家舅老爷官路坦荡,日后更是不可限量,表少爷一表人才,又是家里的长子,芸姐儿嫁过去,将来必定是要掌理内宅中馈的,如今正是好时机。”
一旁,薛氏附和着说道。
“珞姐儿定是盼着夫子回来的……”
见白璎珞行了礼起身,薛氏柔声说道,白璎珞惊喜的问道:“大伯母,夫子真的要回来了?什么时候?”
“老太太您瞧,我果然没说错。这侯府若是只有一个好学的女孩儿,便是珞姐儿了。”
知晓白璎珞如今是白老太太的心头宝,薛氏不吝啬的夸了起来,果然,白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邃,像是自己得了夸赞一般,“可不是嘛,除了萍姐儿,也就她静得下心来看看书做做绣活了,都是好孩子。”
夸到了自己的女儿,薛氏也跟着开心起来,一边回答着白璎珞的话道:“大约就月中吧,前几日姚夫子送了信来,说大概月初就启程往京城来了,具体的日子还不知晓,不过大体上差不离。”
掰着手指算着,白璎珞自告奋勇的请命道:“大伯母,夫子住的客房,还有教室里的布置,都交给我吧,我保准办的妥帖,回头您再去检查,如何?”
薛氏柔婉的笑着应下了。
靖安侯府历来都极是尊师重教,所以,家学和闺学里的夫子,不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是绝不会请辞的,正是因为侯府上下的尊敬和重视。
姚夫子的母亲病重,去岁就回家去了,那时候,白璎萍和白璎巧已经出嫁,白璎莹已经临近嫁期,每日躲在屋里绣嫁衣,而白璎芸之后的女孩儿都还小,所以,薛氏和白老太太商议了一番,便再未请新的夫子,一直等到如今姚夫子回来。
忙活了几日,终于将教室和姚夫子住的客房收拾妥当,第三日上,姚夫子姗姗来迟。
“六小姐,别来无恙?”
下了马车,看着候在门后的白璎珞,姚夫子亲切的问道。
姚夫子年近四十,一身素淡的灰色长裙,外面罩着一件淡青色的褙子,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让姚夫子浑身上下透着一份不近人情的冷淡,可白璎珞知晓,姚夫子本人是个多么开朗温和的人,这也是白璎珞这么热切的期盼她回来的真实缘由。
姚夫子与夫婿皆出自书快世家,而夫婿生前也是书院的夫子,后来,夫婿因病英年早逝,姚夫子心如死灰,立誓不再改嫁,继而当起了闺学夫子。
姚夫子为人亲和,又有真才实学,年限久了,熟识她的人也都尊称她一声“姚夫子”,渐渐的淡忘了她姚罗氏的身份。
“夫子一路辛苦了,房间已经布置好了,璎珞带您过去休息吧。”
抿嘴笑着,白璎珞回头吩咐着流苏和流莺去车上取姚夫子的东西下来,一边,亲热的引着姚夫子朝后院去了。
姚夫子的屋子,在三进庆安堂后的窄院房里,恰好位于庆安堂和承欢居相邻的地方,名字很是雅致,叫做小雅斋。
极小的一个院子,却胜在清静,如今更是离白璎珞住的兰心阁近了许多,两人心里都十分高兴。
进屋环顾了一圈,见虽不是从前自己住惯了的那间客房,可屋子里的布置和摆设却都和从前一般无二,姚夫子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赞许的冲白璎珞说道:“有劳六小姐费心了……”
流苏和流莺带着几个仆妇将姚夫子的东西归置好没一会儿,薛氏便过来了,“夫子远途劳顿辛苦了,老太太说了,今儿给您接风,晚膳便请您到庆安堂用膳。”
见姚夫子面有推辞之意,薛氏柔声说道:“您放心,除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也唯有珞姐儿在一旁。”
姚夫子向来不爱热闹,如此的安排,方才没有推辞。
薛氏环顾着检查了一周,见再无不妥之处,和姚夫子打了招呼,便带着仆妇们走了,屋里安静下来,姚夫子目光柔和的看着白璎珞问道:“这一年多,可好?”
话语亲和,眸色温柔,姚夫子看着白璎珞,仿若是看着自己的孩子。
静静的思忖了一下,白璎珞缓缓的点了点头。
二人坐在一处说着话,外头的日光柔和的洒照进半开的窗户,坐在窗边软榻上的两人,身上便罩上了一层光影,和周遭的一切,显得那么融洽的契合。
分别一年多,两人的身上都发生了许多事,姚夫子已经是大人了,她的事,自然就没有和白璎珞说的必要,只简单的提了几句。
倒是白璎珞,大事小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姚夫子仔细的听着,一脸的温柔表情。
“六公主能这般待你,也算是你们的因缘了。少女时结下的情谊最是可贵,即便你们如今不在一处,心里也要经常记挂着她,才不枉费她从前待你那般好。”
见白璎珞提起进宫伴读的事时满脸的幸福,姚夫子柔声说道。
“便是夫子不说,璎珞也会记得的。”
白璎珞笑嘻嘻的应道。
说话的功夫,姚夫子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已经将随身带来的行李物品都归置好了,白璎珞起身告别,“您好生歇息会儿吧,晚膳前,璎珞再来,祖父祖母说要为您接风呢。”
方才薛氏已经说过,姚夫子便再不推辞,将白璎珞送出了门。
回到兰心阁歇息了会儿,又唤了流苏和流莺把自己在闺学里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白璎珞舒心的叹道:“总算有点事情做了,不会再似之前那般无聊了。”
流苏三人听到,都低头抿嘴笑了起来,沉香还打趣的说道:“要是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到,定要心里遗憾,觉得小姐投错了胎,本该是个少爷才对。以小姐这般上进,考个进士定是极容易的事。”
晚膳时分,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一桌,璎珞便陪着姚夫子坐在另一桌,本都是相熟的,虽一年多未见,倒也不显生疏,四人热络的说了会儿话。
膳罢喝茶时,薛氏和二夫人、四夫人才一并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女孩儿。
行了礼各自坐下,白老太太看了一眼女孩儿们,回头看着姚夫子慈声说道:“如今,芸姐儿和珞姐儿最大,眼看着快要及笄了,所以,还望姚夫子在她们俩身上多花些心思。其他几个小姐都还小,过得去便行。”
“理应如此,老太太放心便是。”
姚夫子应道。
再从庆安堂出来,七小姐八小姐都跟着各自的母亲兴高采烈的回去了,白璎珞想着以后的日子不会那般无趣,也一脸的欢喜,唯有白璎芸,情绪有些低落。
姚夫子歇息了两日,五月二十日,闺学正式开课了。
辰时二刻,三进西厢的鸣翠居中,便传出了余音朗朗的读书声。
诵读完毕,姚夫子拿着书卷讲起了故事,都是史书古籍中颇有贤德的女子传记,讲一两则,待到四个女孩儿们都听懂了,便会布置功课。
七小姐和八小姐还小,便端正的跪坐在椅子中临帖,临完两大页,交给姚夫子检查完无误便可以下课自行回去了,而白璎芸和白璎珞,则要按着要求作诗或是做文章。
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实则大有用处。
京城中的贵小姐们,经常会举办花会或是诗会,猜谜作诗,琴棋书画,都是平日里的功夫,虽说诗和文章做的好不一定会有用处,可最起码要会那么一星半点,否则若是落到了自己头上,张嘴说不出一两句,到时候平白得了嘲笑。
这一点,白璎芸深有感触。
可是如今亲事已定,日后便极少有机会能出去参加那些宴席聚会抛头露面了,白璎芸本就性子懒怠,便愈发懒得花费心思了。
如此一来,闺学再度开始,倒像是专门为了白璎珞而开设的。
第102章 小产
闺学开始后,白璎珞的日子,愈发惬意。
早起,白璎珞会去后院的林子里散会儿步,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取出陶埙吹奏一曲,待到天边泛起万丈金光,白璎珞已经回到兰心阁,准备去鸣翠居上课了。
姚夫子踏进鸣翠居的时候,白璎芸还哈欠连天的有些迷糊,而白璎珞已经神清气爽的了。
歇了午觉起身,姚夫子会另外再教授琴棋书画抑或是刺绣,白璎芸面带惆怅的跟着打发时间,反观白璎珞,浑身的精气神,只恨不得多长一双眼睛或是两只胳膊,能将姚夫子所教授的都通通融会贯通。
几天下来,白璎芸有些萎靡不振,白璎珞则神采奕奕,两人坐在一处,天差地别。
庆安堂里,注意到了两人的不同,白老太太和薛氏心中也都一派了然,自然不会让二房跟着白璎芸都下不来台,便装作看不见的未过问,倒是二老爷,见白璎芸这幅模样,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似的,迁怒的瞪了二夫人一眼。
到了六月,京城里已经颇有几分初夏的炎热了,花红柳绿的清凉夏装都穿上身,街道上、宅院里,便都多了几分鲜艳的明媚感。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安然惬意的自在下去了,月初的一个消息,却让白璎珞有些惊诧的没回过神来。
六月初六,老黄历上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宫里传来消息,林侧妃小产了。
听闻消息的时候,白璎珞正兴致勃勃的跟白老太太讲着从姚夫子那儿听来的故事,一老一少笑的开怀,连窗外聒噪的鸟叫声,也似是顺耳了几分。
薛氏进来回禀了消息,白老太太当即便敛了笑意,白璎珞的话语声也嘎然而止。
“消息可确切?”
微抬眉眼,白老太太看着薛氏问道。
点了点头,薛氏有些怜惜的说道:“晌午北宁伯夫人进了宫,听说是哭着从宫里出来的,我去北宁伯府瞧她,她还止不住的落泪呢,眼睛肿的桃子似的……哎,可怜了侧妃,和她肚里那个孩子……”
心中对林之湄有些同情,白璎珞不用想也知晓,定然不会是意外。
跟着长叹了几口气,白老太太慈声嘱咐道:“这几日,你不妨多去北宁伯府走走,好好劝劝北宁伯夫人,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个教训了。到底侧妃还年轻,太子对她也多有维护,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孩子还会再有的。”
说罢,见薛氏点头应下了,白老太太回头看着白璎珞,“跟姚夫子告一日假,明儿,你进宫去瞧瞧侧妃吧,都是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