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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派工匠来给您修的跟新的似的。”
他这样说,白璎珞也再没有办法,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举着火把将后院一应厢房尽数搜了一遍,甚至连假山里面的石洞都没与放过。
无功而返,项管家的脸色,颇有些青红交加的难堪。
想到拍着胸脯在倾城公主面前保证过的话,项管家的一张脸,顿时有些狰狞起来,“一帮没用的东西,撤。”
绕过怡心苑时,项管家眼珠一转。
回头看着白璎珞,项管家笑着问道:“大半夜的来府里叨扰,奴才怎么说也得跟杜大人打个招呼。”
说着,项管家抬脚绕过了垂花门,竟是打算去怡心苑。
“不必了……”
白璎珞出声阻拦,“外子今日与翰林院同僚聚会,喝的烂醉如泥,已经歇下了。”
脚步一顿,项管家回头看着白璎珞,一双三角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听说状元公千杯不醉,怎么同僚的几杯水酒就醉了?再说了,这么大会儿功夫,兴许状元公早已醒了,奴才总要见一眼请个安的。”
说着,项管家不管不顾的朝正屋走去。
第239章 险极
床幔里酒气浓郁,暖炕上,脸色酡红的“杜轩”酣然入睡,一旁,丫鬟小心翼翼的捧着美人盂放在炕前,回头冲白璎珞回禀道:“夫人,已经喂公子喝了醒酒汤了。”
白璎珞点了点头,动作轻柔的放下床幔,回头冷眼瞪着项管家道:“怎么,还要坐等到天亮,等外子睡醒了再走不成?”
心里的算计落了空,项管家本就有些气恼,被白璎珞这一激,脸色愈发不好看。
一脸不情愿的抱拳冲白璎珞行了一礼,项管家转身出了门。
想着酒醉的杜轩还在东厢房,白璎珞不放心,跟着项管家的脚步朝外走,打算将他送出怡心苑的门。
一行人刚下了石阶,便听得东厢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仔细辨认,倒似是有人在咳嗽,紧接着,哗啦啦的发出了一声巨响。
不过,只一声,就再没了动静。
望着黑黝黝的东厢房,项管家的唇边,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杜夫人,就奴才得知,这状元府里,只有杜大人和夫人两位主子吧?”
早在听见响动的时候,白璎珞的心里便一沉,此刻见项管家怀疑起来,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一愣神的当空,项管家已转身朝东厢房而去。
“且慢……”
冷喝了一声,看着顿住身形回头朝自己看来的项管家,白璎珞沉着脸问道:“怎么?你还打算搜我状元府不成?”
“奴才不敢……”
堆着笑,项管家应道:“奴才是为了杜大人和杜夫人好,还望夫人能够谅解。要知道,公主府跑了要犯,一墙之隔的状元府,首当其冲便是要搜查的,便是顺天府来了,怕是也会如此,夫人以为呢?”
见他如此狡辩,白璎珞不怒反笑,“顺天府尹若是在此,我自然不会多说一句。可你,没这个资格?想搜我状元府?可以,回去公主面前讨一张手谕来,否则,你胆敢在此放肆,我就是告到御前,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当我状元府和靖安侯府的人都是好欺负的吗?”
白璎珞抬出了靖安侯府,项管家的面色顿时有些忌惮起来。
可想到白璎珞这般阻拦,那屋里定然有什么蹊跷,等到自己请来了手谕,兴许一切都迟了,项管家心一横,冷笑着应道:“奴才虽没有公主的手谕,口谕却是有的,杜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等奴才搜完了,跟奴才回一趟公主府,到了公主面前,杜夫人自然会有分晓。不过,您若是有意阻拦,放跑了要犯,到时候,不知道状元府和靖安侯府,又是否担当得起。”
说罢,项管家不管不顾的朝前走了几步,伸手大力的推开了门。
白璎珞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边,却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抬脚跟了上去。
门内一片狼藉,还有人低声的长呼短叹着。
听出那声音是随远的,白璎珞心内一动,吩咐了小丫鬟点亮了屋里的灯火。
眼前,是一片被推翻的书架,架子上的书倒了一地,一把长凳也被压在书架下。
一旁,煤油灯打翻在地,而随远,正抱着腿低声叹着,身子也蜷成了一只虾子,脸色更是憋得通红。
“随远,你在干什么?”
回头看了一眼流莺,让她过去扶随远起来,白璎珞厉声问着,声音中,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
“夫人,小的知道错了,您别责罚小的。”
见白璎珞带来了一群人,随远顾不得呼痛,忙起身跪倒告起了罪,眼看被打翻的油灯上燃起了火苗,临近的一本书都被点着了,随远顾不得许多,甩着袖子拍打起来,脸上的哭丧之色也愈发明显。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屋里歇着,跑书房来做什么?”
白璎珞问道。
将烧损了一半的书捧在手里,随远低声说道:“您吩咐奴才一直跟在公子身边,方才公子睡了,奴才是打算回去的,可白日里公子交代小的,说有一本《四库通史》明儿要带去翰林院用,奴才怕明儿一早忘了,就点着灯进来找,不成想,踩翻了凳子。”
说着,随远都快哭了,“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
随远回话的功夫,项管家已经回头打量了一遍灯火通明的东厢房,入目处,并无一丝异常。
“回头再发落你……”
作势瞪了随远一眼,白璎珞回头斜着项管家道:“怎么,可要搜?”
白璎珞不依不饶的模样,项管家顿时也不敢确定了,悻悻的嘟囔了句“夫人说笑了,奴才原本就没打算搜”,转身愤然离去了。
听管家来回话说那些人已经走了,大门也锁好了,白璎珞才浑身无力的瘫坐在软榻边。
看着仍旧跪坐在地上的随远,白璎珞看了流苏一眼。
待到流苏拉起了他,白璎珞忙问道:“公子呢?”
随远胆怯的挠了挠头,蹲下身子,将白璎珞所坐的软榻下的布幔掀了起来,杜轩的口中塞了帕子,赫然被塞进了那里。
几人忙将杜轩拉扯出来抬至软榻上,杜轩仍旧睡得沉,白璎珞一脸哭笑不得的望着随远,看了一眼翻了的书架问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公子咳着吐了一地,听见外面的动静,小的来不及打扫,就把书架拉翻了。”
随远一脸赧色的嘟囔道。
此刻想来,白璎珞都一身冷汗,方才,若是被项管家发现杜轩,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难为随远,随机应变的应付过去了。
白璎珞忍不住夸道:“好小子,够机灵,有赏。”
“谢夫人夸赞,都是小的应做的。”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远唤了沉香几人搭把手,将书架抬了起来。
散落在地上的书收拾起来,赫然一地的污浊之物,难闻的味道也随之弥漫起来,便是随远当机立断的收拾了,这味道一时半会儿却也遮掩不了的。
心内感慨,白璎珞又很是夸奖了随远几句,方带着沉香几人回屋。
杜轩也随后被背了过来,而内屋里的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一直守在一旁的流莺道:“夫人,白公子方才趁乱走了,说改日再来拜见您和公子。”
只要在状元府寻不到他,项管家想借机寻白义的麻烦,抑或是倾城公主要治白义的罪,便没有正当的理由,而白义回到公主府,定然有化解的法子。
如是想着,白璎珞轻呼了口气道:“那便随他去吧。”
折腾了一晚上,白璎珞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已,待到沐浴完躺下,才觉得肚子隐隐的有一股下坠感,到了半夜时分,竟有些痛起来。
轻声的呼着痛,外面值夜的流苏醒了,举着灯台进来,见白璎珞面如金纸,忙大声唤来了崔婆子和廖婆子。
沉香不敢耽误,拿了白璎珞的对牌,吩咐管家去杜氏药馆请杜大夫,这边屋里,崔婆子已经当机立断的取来了备着的艾草,给白璎珞熏了起来。
两刻钟的功夫,杜大夫到了。
诊了脉,开了方子,杜大夫对沉香说道:“精神过度紧张,再加上过于奔波,所以有些累到了,不碍事。我开了安胎的方子,这几日好好歇息,三日后,我再来诊脉。”
沉香千恩万谢的送走了杜大夫。
熏了艾草,又喝了熬好的安胎药,直折腾到快破晓,白璎珞身上才舒服起来。
轻抚着小腹,白璎珞轻柔的说道:“都是娘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腹中轻微一动,似是孩子在回应白璎珞,白璎珞欣慰的笑了笑。
身下暖融融的,精神却一点儿都不困,眼看快到杜轩起身的功夫了,白璎珞便偎在他身边静静的躺着,等他醒了,将他一直期待盼望着的消息告诉他。
公主府那头,项管家一路垂丧着脸进了府,被告知公主仍在正殿候着,当即心里便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可找到人了?”
待项管家磕头起身,倾城公主冷声问道。
“奴才办事不利……”
告了罪,项管家事无巨细的将在状元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有些气急的嘟囔道:“公主,虽没有证据,可奴才笃定,状元府必定有异常,三公子几次失踪,状元府必定逃脱不了干系。”
不置可否,倾城公主晃动着手中白玉酒杯里的明红色酒汁,懒洋洋的问道:“那三郎呢?可寻到了?”
项管家有些泄气的摇了摇头。
殿内沉默起来。
猜测着主子会怎样惩罚自己,项管家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
沉寂间,便听得倾城公主喝道:“谁?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做什么?”
门外,闪出了一个容颜绝色的男孩儿。
“绿耳,你不在房里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看清来人,倾城公主放柔了话语声问道。
“公主,我找到三哥了。”
被唤作绿耳的少年走到倾城公主身前说道。
“他在哪儿?”
倾城公主坐直了身子,下首处,项管家也抬眼紧紧的盯着绿耳。
“他醉在酒窖里了,我瞧见管酒的小童扶着他回屋了。”
绿耳脆声答道。
项管家面如死灰,倾城公主的唇边,却倏地多了几分笑意。
第240章 相认
“珞娘……”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白璎珞再睁开眼,便见杜轩趴在自己身边,而肩膀处,隐隐有了几分湿意。
白璎珞一愣。
可看清他手里紧攥着的一金一红的丝线,白璎珞顿时明白了。
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白璎珞柔声说道:“如今,除了我和孩子,除了干爹干娘,你又多了一个亲人,还是嫡亲,而你们,是至亲的兄弟,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轩郎,那么好的你,老天爷不会辜负你的。”
耳边传来杜轩哽咽的应答声,再抬起头来,他的眼圈已是红通通的。
等着杜轩醒了,第一时间便将白义的事告诉他,白璎珞便苦苦的撑着,百无聊赖,便拿起那两个琉璃坠子看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却睡了过去。
而昨夜的凶险,杜轩早已从沉香几人口中得知,再看到疲惫睡着的白璎珞,杜轩的心里便又是感激又是歉疚。
看白璎珞醒了,杜轩起身走到锦桌前,端过了药碗,“杜大夫说,早起空腹喝一碗,午膳后再喝一碗,便不会有小腹下坠的疼痛感了。”
虽然肚子早已不痛,可想到杜大夫总不会有错,白璎珞乖巧的起身喝完了药。
放下碗再回过身来,杜轩便低声埋怨起了自己,“都是我的错,若昨夜不是我醉了,便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珞娘,让你受委屈了。”
笑着摇了摇头,白璎珞靠在他肩头说道:“帮他便是帮你,哪里来的委屈?至于那狗仗人势的项管家,总有人替我收拾他就是。”
说着话,便听得外面有管家说话的声音,屋帘掀起,沉香进来回话道:“夫人,那位项管家来了,说是来负荆请罪的。”
白璎珞抿嘴一笑,回头去看杜轩。
杜轩的脸上,已有了几分怒气,嘱咐白璎珞躺好,他更了衣朝外去了。
昨夜状元府的动静,公主府焉能不知。
先不说项管家借着倾城公主的势大动干戈的搜状元府一事,只他擅闯怡心苑和东厢房,惊扰了白璎珞动了胎气,这便是无法饶恕的罪过。
更何况,倾城公主就是再受嘉元帝的疼宠,她也不敢罔顾靖安侯府,随意欺凌白璎珞,所以,便有了项管家登门告罪一事。
议事厅里,看着跪倒磕头认错的项管家,和带了厚礼站在一旁的赤骥,杜轩客气却疏离的说道:“既然项管家是按着公主的意思来我杜府的,那在下也不敢多言,昨夜的事就此作罢。不过,有一句话,请赤骥公子代为转告公主,莫要因为一些不长眼的奴才,坏了公主的声名。”
知晓杜轩这是责备项管家不将状元府放在眼里,打着倾城公主的名头欺辱他们,赤骥含笑应诺:“杜大人的意思,在下定会转告公主。在下擅自揣摩公主的意思,她定然会应允,自此以后对府中下人严加约束,所以,还请大人放心。下不为例。”
“如此,那便不送了。”
颔首应下,杜轩眼风都没有扫项管家一下,转身走了。
跪着的项管家一张脸青红交加,缩在袖笼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而眼中愤恨的怒火,更是让他的整张脸都显得狰狞了几分。
显然也极厌恶这个人,赤骥回头吩咐带来的随从将礼盒尽数放下,转身扬长而去。
过了好久,项管家才起身,拍打完膝盖上的灰尘,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出了议事厅。
公主府正殿后一个清静的院落内,倾城公主看着懒洋洋躺在树下软榻上晒太阳的白义,俏脸生烟的斥道:“白义,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若是旁人,见了倾城公主,只有站着或是跪着的份,而白义这般泰然自若的躺着,抬眼斜睨着倾城公主和她说话的,若是让人瞧见定会错愕的惊掉一地的眼珠子。
“把戏?公主的意思,恕在下不太明白。”
白义轻咳了一声,一脸不解的看向倾城公主道。
“你当你还是三岁小童吗?几次三番的玩失踪,搞得阖府上下鸡犬不宁,这样很好玩吗?”
倾城公主没好气的说道。
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白义满不在意的答道:“我玩失踪?是公主太小题大做罢了。我答应公主不会离开公主府,但是不代表我要禁足在兰草轩。至于偌大的公主府,我喜欢躲在哪里,那便是我的事,那些蠢材找不到我,与我何干?”
“你……”
气急的指着白义,倾城公主薄怒的威胁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哈哈……”
笑容绽放,此刻的白义,一反往常那病歪歪的模样,竟让人看得挪不开眼。
“你若想杀我,这三年间,你已经杀了我许多次了,不会等到现在。”
冷声说着,白义轻咳了一声,起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洁白无瑕的狐裘从软榻上落在地上,沾上了灰白的尘土,倾城公主垂首看着,只觉得无比刺目,再回头看着那疏离的背影,心头顿时浮起一丝无能为力的感觉。
“公主,起风了,我送您回寝殿吧?”
不知什么时候,赤骥进了兰草轩的院子。
倾城公主点了点头,一边朝外走,一边问了了赔礼道歉的事,赤骥将杜轩的话一一转达,又说自己已经应承下了。
想到都是项管家自作主张,倾城公主没好气的说道:“府里的事都是你在管,以后多用点心,这样的事若是再发生,你也难逃其咎。”
轻蹙眉头,赤骥低垂着头掩下,恭敬的应诺。
回头看了一眼兰草轩,赤骥试探着说道:“公主,如今寻了那么多名医,却也没有人能医治白义的病,您可有什么打算?”
倾城公主脚步一顿,转身冷冷的看着赤骥。
赤骥身量比倾城公主高一个头,可此刻,被倾城公主那般看着,像是居高临下一般的审视,赤骥的身上顿时簌簌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赤骥,你是公主府的第一个郎君,跟在本宫身边最久,所以,你的城府也是最深的。八骏中,逾轮、骅骝和绿耳喜欢白义,其他三个又看他不顺眼,唯有你,这么多年了,却让人瞧不清楚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沉声说着,倾城公主的眼中,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