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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耳之地位的雷奥纳多·达·芬奇等人,枫丹白露成为艺术家们在法国重要的艺术舞台之一。现如今,卢浮宫收藏的著名画家克鲁埃所创作的《德拉维尔公爵夫人和加布里埃·德斯特雷》的油画作品,就是代表枫丹白露画派的扛鼎之作。
另外,还有艺术史上尽人皆知的巴比松画,巴比松画派源于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法国一批不满学院派艺术的青年画家先后来到距枫丹白露西北十几公里的的巴比松小村写生,画家们以手之笔描写自然风景,通过描绘大自然之美,以表达他们对家园、对土地和人民的眷恋深情。巴比松的画家们与农民们同吃同住,情如鱼水,师法自然,形成了以描写自然风景为主的法国巴比松画派。枫丹白露的曲径楼台,深街小巷,曾经留下枫丹白露画派的艺术家们的印迹,记载下了艺术家们的纤细文笔、冷艳画风;枫丹白露的森林也滋润了巴比松画派,米勒的朴实笔调,杜普莱的水光天色,卢梭的坚实风景,柯罗的悲怆情怀……都曾在枫丹白露的林间飘荡,在古城旖旎的风光里流淌。
秋风飒飒,艳阳向西。我几乎游历遍了枫丹白露小城的每一个街巷,询问了几位在街上休闲的老人,老人们说都不了解枫丹白露还曾经有一个美国音乐学校,也不晓得我所提到的美国音乐的代表人物科普兰。老人们只知道法国著名女音乐教育家娜迪亚·勃朗热和法国大音乐家莫里茨·拉威尔(1934年,拉威尔曾担任过枫丹白露美国音乐学校的校长)。
青山还在,绿水长流,时光洗去铅华。我们这次枫丹白露寻觅科普兰之旅是本书中唯一一次寻古而不遇的旅行,就暂且叫它美的遗憾吧,因为这次旅行的本身就是一次美的巡礼,一次美的秋月历程。
花开艺都满庭芳(1)
埃乃斯库画像
花开艺都满庭芳—乔治·埃乃斯库
题记:白日凄凉,黄昏寂寞,春华秋月,梦断魂劳,埃乃斯库很多年一直尽心服侍着身患重病的妻子,音乐成为他一生的心灵寄托。
海明威说:“如果你有幸年轻的时候在巴黎生活过,那么,这一生不论你到了哪里,她都会跟着你。因为,巴黎就是一场流动的圣宴。”
海明威的名言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大音乐家肖邦却这样说:“巴黎有最辉煌的奢侈,有最下等的卑鄙,有最伟大的慈悲,有最巨大的罪恶,巴黎的每一个行动和言语都和花柳有关。”那么巴黎是“天堂”还是“地狱”?想必这都与每个人在巴黎的经历有关吧。而巴黎,对于艺术家来说,他们则是生活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一群人。
从十九世纪起,巴黎就逐渐成为享誉世界的艺术之都,世界各地的艺术家群星望北斗般的云集巴黎。巴黎曾有过一夜成名的毕加索、斯特拉文斯基……也有过历经磨难、终成一家的李斯特、肖邦、瓦格纳等人……还有生前终未成名、倍受创伤,死后多年才被人们所认知的艺术家凡高、莫迪利阿尼和中国早年旅法画家常玉等等。
罗马尼亚音乐家乔治·埃乃斯库,在巴黎的生活却是异常畅顺,他是以神童的身份来到巴黎的。埃乃斯库出生在罗马尼亚摩尔多瓦的利文小镇,他从小就流露出过人的艺术天份和音乐才华。他七岁进入维也纳音乐学院,十三岁从维也纳音乐学院转到巴黎继续深造,埃乃斯库以天才的小提琴、钢琴演奏和超一流的作曲水准,为当时巴黎人所瞩目。埃乃斯库是从巴黎音乐学院师马斯奈、热达尔什和福列,毕业时埃乃斯库获得了巴黎音乐学院小提琴演奏头奖。1898年,法国著名指挥家爱德华·科洛纳将埃乃斯库的《罗马尼亚音诗》搬上艺都的舞台,使埃乃斯库集小提琴演奏家和作曲家的双重身份名扬欧洲。
埃乃斯库的一生,除去“一战”和“
二战”期间回到罗马尼亚外,大半生的时光住在巴黎克里什大街26号。
朋友们如果曾经读到过梅纽因在巴黎拜埃乃斯库为师的传记,就都会知道巴黎克里什大街26号的大名。1926年的秋天,十岁的梅纽因全家到达巴黎,梅纽因见到了他心中的偶像埃乃斯库,直率而诚恳地说:“先生,我想跟您学琴。”埃乃斯库告诉梅纽因:“孩子,我从来没收过私人学生,你弄错了吧?”梅纽因仍然坚持:“我还是要跟您学琴,我求您听我拉一次琴吧!”埃乃斯库回答到:“明天我一大早六点就要出发,要出远门到外地去演出。”梅纽因还是继续坚持:“那我可不可以提前一个小时来,您边收拾行李边听我给您拉琴,可以吗?”埃乃斯库被梅纽因的真诚和充满渴望的言语所打动,他告诉梅纽因:“小家伙,你胜利了,明天早上五点半到克里什大街26号,我在那里等你。”巴黎克里什大街26号,从此记载下埃乃斯库和梅纽因感人至深的师生友情。
当我站在克里什大街26号门前,、那乌黑的大门使人有些敬畏,肃穆的门厅不知是否是当年模样?我想梅纽因的心情在跨过大门时是忐忑不安的。梅纽因肩背一只小提琴,单薄的身躯在黎明的雾霭中摇曳,他和爸爸敲开这两扇厚重的大门,从此也跨进了通向音乐圣堂的天庭之路。埃乃斯库发现梅纽因身上有着非凡的音乐天赋,他破例收他为徒,还告诉梅纽因的爸爸:“你不用交学费,等我巡演回来就开始给孩子上课。”梅纽因多年后回想起此情此景,还不无感慨地说:“如果说布希(他以前的老师)教给了我严谨和精确的演奏方法,那么是埃乃斯库点燃了我的音乐想象力。”
巴黎克里什大街26号现在是民宅,我在大门前徘徊良久、拍照静思,远远看到一位先生带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从街边走来,他们站在大门口准备进门。我犹豫片刻,走上去客气地对先生说明我的来意。先生一脸迷惑,没等我再说话,小孩子轻轻拽了拽先生,小声说:“爸爸,我们这里是音乐家埃乃斯库住过的房子。”说完赶紧顺着门缝儿往里跑,先生客气地笑笑,随手打开大门让我进院。
埃乃斯库的居所进门是三进的院落,每一栋楼住有几十户人家,颇有一点幽深。院里几栋楼的建筑新老结合,楼底层是石头建筑,上几层红砖铺砌,天井舒畅而宽阔,院落里苍朴间透着几丝轻灵,花儿吐着芬芳,草儿含羞带绿,整个宅院古典味道里加杂着几分罗曼蒂克的意味儿。
埃乃斯库的爱情生活就在这栋院子里情思跌宕、回肠九转,但却不怎么罗曼蒂克。埃乃斯库和他的妻子玛丽亚·康塔库奇诺在青年时代就相识相爱。玛丽亚出身于王侯家庭,她迷恋豪华的物质生活,身边经常云集着文学、艺术、新闻、政治等各方名流雅士。玛丽亚担心天才的音乐家会限制她的自由,所以拖了许多年也不肯和埃乃斯库结婚,等到玛丽亚容颜渐老,才答应嫁给了埃乃斯库。埃乃斯库娶到了翠消红减,体弱多病的玛丽娅,那时他们都已经是不惑之年了。埃乃斯库很多年一直尽心服侍着身患重病的妻子。白日凄凉,黄昏寂寞,春华秋月,梦断魂劳,音乐成为爱乃斯库一生的心灵寄托。
埃乃斯库是音乐史上少有的一位音乐全才,很多人只知道埃乃斯库是跨时代的小提琴演奏大师,其实埃乃斯库也是一位成就卓著的音乐教育家、指挥家和作曲家。法国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斯蒂安·费拉斯、英国籍波兰女钢琴家米夏洛维奇和华裔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林克昌都曾给随埃乃斯库学习,以乔治·埃乃斯库命名的罗马尼亚国际音乐大奖中,我国的著名钢琴演奏家在此比赛上屡获奖项。埃乃斯库的亲传弟子梅纽因,许多次往返中美之间,搭起了中国音乐界与国际间更为宽广的音乐交流和沟通的桥梁。
埃乃斯库同时是一位造诣颇深的钢琴演奏家,当代杰出的钢琴大师阿图尔·鲁宾斯坦就曾说:“埃乃斯库是一位连我都要感到眼红的、非常了不起的钢琴家。”埃乃斯库还是杰出的指挥家和作曲家。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埃乃斯库接替指挥大师托斯塔尼尼担任纽约交响乐团指挥的职务,在音乐的舞台上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作曲方面,埃乃斯库所创作的《罗马尼亚狂想曲》和《俄狄浦斯王》被人们称为世界民族音乐的杰出代表。埃乃斯库人品美玉无瑕,为人善良,温淳善良,朋友有困难找到他,他总是有求必应。
据说有次一位朋友为了准备开次音乐会,又怕自己拉琴没人来看,于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请埃乃斯库给他弹钢琴伴奏。埃乃斯库古道热肠,面对朋友的邀请,不好意思推托,临时找到好友、著名钢琴家科托为他翻谱。第二天,巴黎一家报纸这样评论:“昨天晚上,我们听了一场十分有趣的音乐会。那个应该拉小提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弹钢琴;那个应该弹钢琴的人坐在一边翻谱子,而本来应该翻谱的那个人却在拉小提琴……”这桩轶事到今天还在广为流传。世事沧桑,光阴荏苒,巴黎克里什大街的这栋宅院里却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了。
埃乃斯库是一位有良知的音乐家,他有强烈的民族责任心和正义感。第一次和第二次
世界大战期间,他住在祖国罗马尼亚,与故乡人民同甘苦共患难。埃乃斯库生活贫困,却决不向法西斯屈服,任凭别人邀请他到德国去演出,哪怕是重金引诱、软硬兼施也绝办不到。埃乃斯库的贫困就是抗争,他的无言就是反抗。埃乃斯库的精神融合了肖邦性格中柔中见刚的铿锵铁骨和李斯特大义凛然的真挚情怀。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去年在巴黎索邦大学礼堂观看的,一位罗马尼亚百岁老人的雕塑展,展览的压轴之作就是老人雕铸的埃乃斯库的胸像。埃乃斯库安静的面孔,坚定的神情,加之老人精到绝纶的艺术手法,使观者无不震撼和感动。我拍下了老人创作的埃乃斯库胸像,这张照片也成为我们文章中一份难得而珍贵历史资料。
1946年时,埃乃斯库从布加勒斯特返回巴黎,这时他已经六十五岁。梅纽因后来到巴黎看望他,埃乃斯库已瘫痪在床。梅纽因曾这样写道:“我永远也忘不了这次会面的情景,他软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可是神志非常清醒宁静。他说他的脑子里还继续保存着原有的想象能力。我盯着他那双过去曾经创造出那么多奇妙精神作品的强有力的手,眼前却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地在发抖。”埃乃斯库把圣·塞拉菲姆手制的小提琴送给梅纽因作纪念,嘱咐他要把自己用过的小提琴都好好保存。那一次相见,是他们师生永别。
现今,梅纽因也在几年前去世,大师肯定也曾梦到过巴黎,梦到过克里什大街26号那两扇厚重的铁门,梦到过长眠在巴黎拉雪兹公墓的恩师埃乃斯库……
罗马尼亚音乐家埃乃斯库的音乐和精神,将会永远在世界艺术的满香园里飘荡,在花都音乐的百花园中溢彩流芳……
一个才华横溢的神秘怪人(1)
萨蒂经常光顾的黑猫咖啡馆
一个才华横溢的神秘怪人—法国现代音乐的先锋萨蒂
题记:萨蒂一生寂寂无名。他穿着像个绅士,屋里却是脏乱不堪,27年从没有人进去过。他死后,表弟第一次踏进他的居所,看到了一个惊人的场面。
说起法国音乐家埃里克·萨蒂,他至今还是一个谜。萨蒂性格特立独行,他的生活方式与为人处世是法国乐坛的一个异数。萨蒂的音乐理念影响了现代几乎所有的作曲家,被人称为“世界现代音乐的开拓人和先驱者”。
萨蒂出生在法国西北的诺曼底地区,13岁进入巴黎音乐学院爱米尔·德斯龚博的预科班里学习。在音乐学院,萨蒂的考试总是不及格,老师这样评论他:“萨蒂极有音乐天赋,就是太懒惰。”萨蒂放荡不羁的性格和常常冒出的奇怪思想与音乐学院传统的教育氛围格格不入。他在学校里我行我素,犯错误屡教不改,终于被巴黎音乐学院院长托马斯开除。萨蒂离开音乐学院不久,忽然突发奇想,执意要去当兵入伍。萨蒂在法国的陆战队服役,过了一年多,他又想回到巴黎发展,于是想办法提前退伍。萨蒂到巴黎参加了一个具有神秘性质的宗教组织,他就在这个宗教组织里负责弹琴和作曲。
萨蒂的父亲是一位有钱的富商,旗下有一个专门出版乐谱的公司,萨蒂最早的歌曲就由他爸爸的公司出版。萨蒂将第一首出版的作品编号为第62号,再出版了一本乐谱,又编号第20,也没有什么原因,萨蒂就喜欢这样编排。萨蒂开始住在巴黎的艺术区蒙马特高地附近,平常时间就在巴黎著名的“黑猫”咖啡馆里弹奏流行音乐。萨蒂的思想天马行空,行为无拘无束,他每次出门都打扮的精神抖擞,一尘不染,身上必带四件东西:圆形的礼貌、英式的雨伞、衬衣的假领和笔挺的胸衬。从萨蒂的这些“装备”可以看出,萨蒂虽然平时散淡,出门却像是一个有学者派头英国绅士一般。萨蒂的爱情也很神秘,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为人所知爱情经历,是和一位叫“苏珊娜·瓦拉多”的女孩子的恋爱,俩人爱得一塌糊涂。关于苏珊娜和萨蒂感情,有一幅油画作品可以作证,那副画中苏珊娜长发盘起,深情高贵的举止,亭亭如春笋般的意态,搭配起赭石色的束腰长裙,像仙女一般的迷人。画中的萨蒂含情脉脉,微闭双眼,正在忘的我欣赏着苏珊娜的美妙琴音。也不知道是苏珊娜典雅的气质让萨蒂如此投入。还是满屋飘香的琴曲使他如梦如痴?苏珊娜自己也擅长绘画,她也为萨蒂画过一幅肖像。我曾见到过着 幅肖像,肖像是印象派即兴写生的绘画风格,这两幅作品至今还为人所收藏。
萨蒂的爱情写真存在于现实画面,他的性格特点也体现在他的生活中。萨蒂给作品起的名字很是独特,有的叫“裸体歌舞”,有的叫“林中女人的素描和媚态”,有的叫“梨形小曲”、还有的叫“物,从左右两边看(不用望远镜)”。萨蒂的作品名称和音乐风格在那时可谓“敢为天下先”,现在听他的音乐也会让人耳目一新,风采独具。比如说萨蒂的作品《烦恼》,演奏一遍时间需要18小时40分钟,即便是美国现代著名作曲家约翰·凯奇的《四三分三十三秒》,现在看来和萨蒂的作品相比,也可谓“小巫见大巫”了。事实也是如此,约翰·凯奇、毛里其奥·卡格尔等许多现代音乐家无不受到过萨蒂音乐风格和音乐理念的影响。1905年,那时萨蒂已经39岁,他还非要去上学,好友德彪西怎么劝也劝不住。萨蒂于是进了学校,先跟鲁塞尔学习对位,兼听但第的作曲课,后来学习了一段时间,终于心足意满,离开校门。我们这里要说一句,德彪西和萨蒂一生的友好,他们情意深厚,但德彪西待遇也和其他人一样,从没走进过萨蒂的住所。据法国音乐史记载,萨蒂的居所27年间从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萨蒂居住在离巴黎十几公里的阿格伊—嘎尚小城,位于巴黎的南部。阿格伊—嘎尚城是两个小镇合在一起,两城中间有一座大桥,桥的右面是嘎尚,左边是阿格伊。嘎尚城区较为富庶,比如法国最著名的学校之一法国高等师范学校就坐落在这里。阿格伊城相对房屋古旧,略显破败。以我个人的经验,一般游客在欧洲旅行,浏览一个的小镇,注意两个地方就能看出这个城镇的大概风貌,一是城中的建筑,如果城中老旧的房屋居多,又不旅游城市如枫丹白露或圣·热尔曼昂莱那样具有文化气息,那就要小心一些了,因为这里有可能是贫民住宅区,制安往往叫人担心。二是你走在城中,要注意观察一下街上的咖啡馆和酒吧里面,如果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