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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是我妈。”这是什么话呵?
“亲家,你总算来了,我的眼皮都跳了好几天了。” 母亲拉着岳母的手进家。我对艳艳说:“你吃错药还是怎么的?这么晚了,电话也不打一个,坐‘三马’回来,你走回来不更好?”她还知道心虚,“想让你们惊喜麻,谁知道路这么黑。”我说:“惊是够惊了,差点没给你吓死。”母亲拉过她:“你凶什么!等下我给你一嘴巴。来!吃饭去,以后要先来电话,不安全。”
我突然想起那些照片,往茶几上看已不见。父亲从厨房里端菜出来,艳艳献殷勤地说:“爸,让我来吧。“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放进艳艳的睡袍里,昨晚她洗澡时我已睡着。轻轻把睡袍剥开,里面什么也没穿,这就方便多了。我在她羊脂般的肌肤上吻了一遍,贪婪地咬着她红宝石一样的乳头。她没醒,我更开心地享受她美妙的躲体,这几天见的女人和她相比简直都是垃圾。我在她最敏感处拔动,象拔动琴弦,直到有潺潺流水,润滑着我进去。进到不能进,她的大眼睛睁开了,我用嘴堵住她的双唇不让她说话。她也渐渐进入角色,两面腿缠住我的腰,随着我的动作节奏发出响声,已分不清这声音从何而来。
洗澡时我指着肩上的牙印笑艳艳,她也给我看乳头周围的伤痕。我说:“完了!俩公婆都如狼似虎了。” 艳艳今天穿一身白,母亲说:“仙女就这模样。”来到县里的宾馆,门僮只顾看她忘记开门,我只好自己动手。 电梯里的男人更无礼,专盯不该看的部位看。女人也看,可能是想在艳艳脸上划道疤。在大城市也有人这么看过她,但不象在小地方,这么不约而同,直截了当。
“换掉白衣,再往脸上抹把灰。” 出了电梯我就给艳艳下命令。她笑道:“这里人怎么搞的,男人象色狼,女人象醋缸。” 何有为站在走廊和几个人讲话,看见我就走过来。“文老师,你来了,你的房在这边。”他们还真把我当回事,连房也给我留着。
“你们休息一下,车子马上来接你们去参观。”何有为帮我们开房门,又望艳艳问:“文老师,这位是‘‘‘‘‘”诂计是王一州和陶洁不象夫妻,他不敢乱认。我说:“我老婆。”他和艳艳握手,“是弟妹呀!”
关上房门,艳艳说:“这人真无聊,握得我手好痛。”我说:“你手痛?我心痛呢!谁让你穿这么耀眼?有碍观瞻。” 拔通王一州的手机,还是陶洁接。“找一州呵?”他妈的,王总成一州了,但愿她嘴不多,别把我和果子的事捅出来。我说:“就找你,见你大包小包的,想找你借套衣服。”她咯咯笑,“你想男扮女装呀!警察找你麻烦了?”我说:“你来了就知道。”
“真麻烦,要是不合身怎办?” 艳艳耍脾气地坐在床上。陶洁很快就过来,我和她解释完,她打着嘴说:“啧!啧!怪不得,是想借我的破衣藏娇哩!”我说:“让她变成连老头也不愿看的那种。”艳艳打了我一下才和陶洁出去。
“你老婆跟得够紧的,幸好没要果子来,不然就有戏看喽!” 王一州穿着睡衣进来。他大慨给两个女人赶出来,进门就往床上躺。 我打开电视看,问王一州:“昨晚战况如何?我们县领导够热情的吧?”他跳起来骂道:“你这叛徒,把我们卖这里就跑,县里四家班子,你一杯我一杯,老子差点出洋相。”我笑道:“想改变形象总要付出代价的。”
两个女人回来了,王一州大肆打击,说:“换什么换,美就是美,穿麻袋也挡不住,换这套我见也没什么区别。” 艳艳换了一套灰色的休闲服,妆也卸了,仍旧是惹眼,陶洁也说:“是呵,我这套是最普通的了,她穿就是不一样,有些人是天生的衣架子,没办法的。”我说:“再不行,往嘴巴上画道小胡子。”他们都大笑。艳艳骂道:“你神经病,我干脆戴面具好了。”
“面具就不必了,戴付墨镜不就得了。” 王一州笑够了。走出到门外,摘下保镖的墨镜,给艳艳戴上。“凑合着用吧!小地方也买不出名牌,回去我送你几付。” “车子准备好了,王董事长,可以走了吗?” 何有为带梁县长进来。我急忙给他们让坐,梁县长四平八稳地坐下,望了艳艳一眼就不再望,墨镜的作用还真不小。王一州说:“今天我们有什么安排?”他的随行人员也都一起进来。
何有为看梁县长,梁县长象作报告一样清清嗓,说:“今天麻,先带大家参观化工厂和砖瓦厂;明天呢,是糖厂和水泥厂;后天搞学校落成典礼。王董事长先熟悉一下我们县里的环境,想投资哪方面,我们都可以最大限度地提供合作。”王一州十分惊讶,张口结舌地看我,我也糊涂了,怎么一下子变成投资了?
“梁县长。”杨主持可不把一个县长放眼里,“王先生好象不是来投资的呀?我们也是来做向东小学的专题报导的。” 梁县长笑容可掬地说:“这个我们知道,我们是想让王董事长随便看看,也许他对我们的某些项目感兴趣,投资多少都没关系,慢慢来吧。是不是?记者同志,你们来自发达省份,也可以为我们县做些宣传麻。”
王一州象是不打算马上表态。叫保镖回他房里拿来雪茄,抽得四处乌烟瘴气,艳艳和陶洁都跑出门外。 “梁县长,”王一州抽了半截雪茄,才缓缓地说,“实在抱歉,我们公司搞的是高科技项目,投资只放在沿海地区,内地我们从不考虑。我看参观就不必了,我和记者先生的时间都很紧,请尽快安排落成典礼,太麻烦的话典礼就不搞了,我们去看一眼学校就走。”
青基会的张老师说:“这个由我们负责,已经有人在安排了,王先生要几时去都行。” 王一州点头说:“那太好了,就明天吧!老文,你看怎样?我等下想去看看你父母,我要问问,他们怎么生出这么个怪儿子来。当然,最主要还是去慰问一下向东的母亲和家人,感谢她为国家培养出个好公朴。”他在和我们一起来的人说话,象是忘记梁县长和何有为的存在。我见不妥,想说点什么,梁县长脸色阴沉地起身出去,招呼也不打一个。何有为向我打眼色示意我出去。
何有为带我到另一个房,他把包扔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给我递了支烟,“看你的了,文老师。很简单,叫王董事长和梁县长走一走,上上电视,草签个意向,至于投不投资全由他。”我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马上就换届了。”何有为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梁县长保住了,你哪天回来也有个照应,对大家都有好处。”
原来如此,梁县长是想出风头要政绩,协议签在这,人家投不投资怪不了我,政绩上有引资多少就行。胆子够大的,这种事也敢拿来当儿戏。我说“我只是来陪他玩玩的,恐怕这个忙我帮不了。”
“不愿帮才是真的吧?”何有为瞪我,歪着脑袋说,“我了解过,姓王的和路向东最多不过普通朋友,会扔两百万为来为他树碑立传?搞广告效应也不必花这么大的冤枉钱。不是你唆使他才怪!你要帮这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苦装清高?大家都心照不宣。”
我笑道:“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这也算清高,那我还蛮清高的。”我起身就走。何有为叫道:“你等等!你们要住免费就搬到县招待所去,希望工程可没招待费,也没车。落成典礼县领导也去不了,我也忙,我会找人给你们带路。”
我大笑,说:“我们本就打算这样的。”他望我的眼神象以前和我打架时那样。 王一州在我房里和杨主持掰手腕,大家都围着看。 “不是吹的,”王一州嚷道,“我那年流浪到上海,就靠跟人掰手腕赌钱。这还用问?肯定是赢多负少了,不然我早饿死在上海滩。”可能又是陶洁帮他设计的伎俩,让记者们有花絮可写。
“县里抛弃我们了,不知道会不会饿死?” 我挤进去把情况和他们讲了。王一州又发出他标志的大笑,“陶洁,你去叫秘书处理后勤,对了,把接我们的油钱和昨晚的饭钱加倍给他们,那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我也不想让人骂。”这家伙时时不忘演戏。
张老师说:“我也奇怪接待的规格太高了,原来是这样。”杨主持则不停地叹息,“这么好的素材,早知道我叫上‘焦点访谈’的人,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王一州一点不在意,继续向别的人挑战,还真的没人比他手力大。直到他的秘书进来和他讲了一通日语,他得暴跳如雷,吼声连连,秘书不停地鞠躬。
陶洁解释说:“他去租车,租不到,宾馆的已经租完,外面的居然也让人租光。文老板,在你家乡做租车生意肯定发。”真有点匪夷所思。
“真太过份,”艳艳也叫起来,“不给车就算,还不想让人家租,简直是土霸王。”我说:“这就叫富不和官斗,钱不敌权。”王一州冷笑道:“我就不信这邪,老文,这里有汽车卖吗?去买部中巴。”我听得吓一跳,“你以为在日本呀?买单车还差不多。”他不暇思索地说:“单车也行,我们就骑单车去你们镇。”
记者们来劲了,巴不得越新奇越好,都跟着起哄。艳艳说:“买什么单车,三轮车满街都是,我不信他们能全通知到。”她对“三马车”是念念不忘,自然记得。
“不是说中午县长请吃饭吗?这么多三轮车惊天动地的,还以为是鬼子来了呢!”母亲和岳母站在门外迎接我们。王一州卖乖地叫道:“大妈,县长不要我们了,您要不要?”母亲笑道:“要,大妈要,小猫小狗大妈都要,别说是人呢!”王一州在我耳边说:“母子说话都爱占人便宜。”
家里原本见宽敞的厅堂,一下变得窄小,众人象是来参观,到处都看。王一州对一把老太师椅大感兴趣。 “这是明代的。”他一本正经地说。大家都拥到他周围,听他买弄渊博。其实,那张椅子最多是清末的,破四旧时,母亲花两块钱买回,我懒得扫他兴。
王一州胖大的保镖直愣愣地站在门外,引来邻居的小孩观看,对他后脑上的小辫指指点点;他的秘书,只要一坐下就不停地打电话,接电话,从没见空闲过;艳艳和陶洁大慨已到楼上比试衣装去了;父亲不在家,这个时间他一般都在和棋友下棋。
我在门外抽了两支烟才进去。王一州还在吹,“‘‘‘这种椅子,明代时只许官家订做,百姓不得仿造,到了清朝,就乱套了,不过这张是真正的明代官椅。”我听了想笑。母亲和岳母听得很认真,其余人也一样,连载我们回来的三轮车司机也听得津津有味。
“你给多少钱,我卖给你算了。”我打断道。王一州笑道:“这是传家宝,败家仔才卖。”我说:“好吧!等我想当败家仔再找你。时间不早了,还去不去向东家?”他夸张地拍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走,马上走。”
王一州象是来度假,打扮也象旅游者,反而他西装革履保镖象大老板。向东家在西头我家在东头,不过也就几百米距离,大家车也不愿坐,走着去。沿途王一州不放过卖弄的机会,讲解起老街上的建筑,这是是那个省的,那又是什么年代的,老街上的旧旗楼不少,这家伙讲得确实有根有据,我也不得不佩服。高仕明说他在日本拿过博士,我以前有些怀疑,看来还不假。
向东家是一间旧木楼,他母亲和妹妹一家住在一起,他父亲几年前已经去世。进门就看见厅堂中央摆着向东和他父亲的灵位,他妹妹从里屋出来,马上又转身往里跑。
“向梅!”我住她,“不认得我了?”她大概是让记者们的的摄像镜头给吓了。停住脚看是我,“呵!是阿革哥,你‘‘‘你带这么多人回来呀?”她还惊魂未定。我简单地讲明来意,和她一起进去。
“你爱人和孩子呢?”我望了下空无一人的里屋。向梅说:“都出去做事了,我妈在楼上,我‘‘‘我叫她下来。”楼梯已传来脚步声,向东的母亲已走下来,王一州等人也拿出一付严肃的面孔。
“是阿革呀?”向东母亲已看见我,“哟!还来了这么多客人,都请坐呀!站着干麻?”我上前叫了声“伍老师。”她以前是我的小学班主任。又一一向她介绍各人,介绍到艳艳时,她说:“我和你妈讲过,文革有出息不用操心的,这不媳妇也娶这么俊的。”她拉艳艳在身边坐下,又说:“难为你们这么大老远来看我,向东走有一年多了,我以为人家早忘了他,连我也觉得他仍在那边好好的,和以前一样。”艳艳忍不住哭起来。
王一州说:“不会的,大妈,我们都在心里念着他,我们建希望小学目的就是让后代也记住他。其实这些都是多余的,就算我们不这么做,他在人们心中也同样是不朽的。”他一下变成个当官的了。向东母亲说:“谢谢你,王董事长,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没这么伟大,但你们这么做,给好多山区的孩子有个安全读书的地方,他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们的。”她说得有些咽哽。
记者开始说话了,“想问问大妈,你对组织上处理向东同志的后事有什么看法吗?”“你相信他真的是在酒店与人斗殴吗?”“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我急了,“喂!喂!各位,搞清楚,不是记者招待会的。说点别的行不行,要不就请你们离开了。”“没事的,阿革。”向东母亲说,“我还受得了,我也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和谁说。他们不问我也要讲的。”我只好打住,杨记者得意地瞪我。向梅从外面进来在我耳边说:“小兵哥找你,叫你出去。”
“我到处找你,”陆小兵站起来给我支烟,“你妈说你在这,我就来了。唉!你们也真是的,又来打扰伍老师干麻?向东不在那几天我天天来陪,还以为你会回来,影都不见。她顶过来了,这一闹,肯定又想不开。你们拍屁股一走,我还要来给你们收拾。”
我先前也不想让这么多人来的,拗不过王一州,小兵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吸了几口烟我说:“你找我就为这事?”陆小兵说:“还有件事,我跟你说,你们把县长得罪了,人家要你们办不成事。”我冷笑道:“他总不把我们驱逐出境吧?”“比这还严重。”他大声说,“刚才县长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是向东的死,组织上还没有个定论,不宜以他的名字做校名,叫我通知你们。你看你们惹什么祸来?向东人死了都不得个安宁。”
我把烟狠狠地扔在地上,又拿出一支点,“我操他妈的小人,老子咽不下这口鸟气,大不了这钱我不捐了。”他说:“学校都盖好了,还有一处正开工,想退你怎么退,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钱,你的话人家就听?”我想了想,跑进去把希望工程的张老师叫出来。
“我们可是有协议在先的,”我气汹汹地说,“要是不以路向东名字命名的话,我可以去法院告你们,我不捐了。”张老师十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什么变化呀?”我把事情的原由和他讲,陆小兵也在一边添油加醋。
张老师叫道:“扯蛋!关他们县什么事?路向东能不能命名是我去调查的,他是我们省的人,和县里有什么关系?他在这里又不是罪大恶极,凭什么不让命名。陆镇长,你去转告你们县里,不让命名就下个文来,我和他们省里说,建学校的款由他们自己出。文先生,我们另找个地方建向东学校你看怎样?不一定要退捐的。”我说:“好呵!就这么办!大不了我把我父母迁去和我住。”
陆小兵心事重重地踱来踱去,等张老师走了,他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不就签个名字吗?梁县长他们要求又不高,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