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艳艳和岳母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里,连电视也不看。我换了鞋,艳艳就把我拉进房去,告诉我个“不幸”的消息,岳父又要来了。
我问:“他不是来电说,上课了吗?”艳艳气恼地说:“是呵!
可他今天说他没评上教授,要请病假来。“
我哭笑不得,抓起床头响了半天的电话,“不在家!”
“领导,出事了!出事了!”是方姐。我说:“火烧房子还谁死了?”她说:“也差不多,启明刚砍下两个手指,正准备割喉呢!”我说:“他砍下头你再叫我。”这小子还想耍小聪明让我感动,我放话筒的声音很响。
房门外传来岳母的声音,“你们不用吵,都是为我,我走了,他也不好意思来烦你们。”艳艳在我额头上戮了一下,“你发神经呀!喊这么大声。”。
我穿上衣服,出去对岳母说:“妈。我是说店里事的,李启明那家伙发酒疯,砍下了两个手指,我正要去看。”岳母也急了,“那赶快去,小李平时蛮斯文的,怎会这样?”艳艳也要去,我说:“你见了血,别三天吃不下饭。”她犹豫了,不再跟来。
我没有直接去店里,开车到修车行。
老曾和阿正、阿胜摆张桌在门外喝茶。老曾说:“大老板这么久都不见来,今晚突然想起我们了。”我有些时日不和他们喝酒了,没下车,伸出头说:“借阿胜他们俩用一下。”
“文哥,是不是打架?”阿胜走到车边问,阿正说:“我去操家伙。”他转身回屋。我叫:“上车,少废话。”老曾问:“要不要我去?”我开动车,没功夫和他解释。
在店门外就听到李启明的喊叫声,我对阿胜两人说:“你们进去把李启明拖出来,叫上老吴一起。”阿正下车还回头说:“就这事呀!”。
不一会,他们一个拿头一个抓脚地把李启明抬出来,我叫老吴去拦出租车送医院。李启明挣扎得利害,大叫救命。出租司机有点怕,不愿载,给阿胜揪住衣服又走不了。
我下车过去,对李启明说:“再闹,老子叫警察了,自残身体也得判两三年。”
李启明不敢再出声。我说:“把他的手指也带上,没准还能接。”
方姐说:“去找了,就是找不到,你说怪不怪。”
“找到了,找到了!”四川拿着漏勺跑出来,漏勺里是两载煮熟的断指,他哭丧脸说:“我一锅卤牛肉完了。”
潘大山这只疯狗,真的咬上王一州了。写了一篇名为“当心鬼子又进村”的文章,以一名妓女被日本人打得住院为线索,从南京大屠杀讲到“慰安妇”索赔,告诫人们不要让历史在重演。虽然笔下留情,没讲明是王一州员工所为,明眼人是一目了然。
“我警告你。”艳艳给我端来牛奶,“以后在家不准抽烟,也不准喝酒,听见没有?吃早餐。”她抢过我的报纸,放到一边。
“昨晚小李没事吧?他真砍下手指了?”岳母也在餐桌旁坐下。
我把从汤锅里捞手指的事和她们说,艳艳说:“以后我再也不吃你们的米粉了,这么恶心。”
门铃响,艳艳起身去开。是李启明,还大包小包拎着礼物,亲热地用上海话的岳母问好。岳母怜惜地察看了他裹纱布的手,嘱咐他别碰水,当心发炎不好治。
这小子听着听着突然大哭,跪在岳母跟前,说些我听不懂的上海话,定是在求情。
哭声让我烦了,我气恼地抓他后领往外拖,“滚!王八蛋,一大早来我家哭,想咒我死呵?”艳艳拦我说:“你干什么呀!等下吵得邻居出来了。”我忿忿地坐回去。这小子哭声小些,仍象女人一样在抽泣。
“小李挺能干的,”岳母对我说,“你不也常夸他吗?赌博是不好,他刚才和我说一定改,我看还蛮有诚意的。年纪轻轻的少两指头怪可怜的,能不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妈,你不知道,我给过他机会了。上回为个女人,人家拿枪上门来顶住我的脑袋,贴点钱我不说,就怕哪天我命也为他搭上。”
我对这小子已经非常失望。
“有这事?”艳艳站起来,“你怎么从不和我讲?”我说:“就是想给这王八蛋机会,讲了你们还瞎操心。”
艳艳历声说:“启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尽给你文哥添乱,万一枪走火还了得?我还想帮你讲几句好话呢!你还是走吧。”
李启明又大哭,岳母竟也陪着落泪:“你闯大祸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文哥对你够好的,先回去吧。呵!听话,别哭了,男人不好流泪的。”李启明抹泪鞠躬出去。我拿出支烟,见艳艳望,又放回去。
“你打算真的不要他了?”艳艳问。我一口把已经凉了的牛奶喝尽,答道:“还没想好。”岳母说:“你别管我们,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女人都心软的。”
“长痛不如短痛。”艳艳感慨道,“唉!不知道怎么么回事,不到一年,好象当他是自己家人一样,你说是不是?让他走还真有点舍不得。”
我说:“养条狗也还有感情。”她笑着打我一下说:“那你把他当狗养好了。”
这也是个办法,有些人把他当狗才行。
刘卫红打来电话,说儿子病了。我正在听岳母讲她当民办老师的故事。艳艳还没下班,近来我已让她自己开车。找了个借口,就上儿子家。
记不清最近一次去看儿子是几时。生病了,我一进门就往房里去,儿子在睡觉,摸他额头也不见烫,刘卫红不知哪去了?
“出去买东西了。”在卫生间洗衣服的陈姨伸出头来。我说:“儿子生病,还有心思买东西?”她大笑,“儿子没病,他娘倒是病了,你管不管?”我想想也发笑,这么久没上过她的床了,难怪有病。
躺床上抽烟等。刘卫红回来后,进房第一件事就是把儿子抱到陈姨房里去。
我尽量控制自己,延长欲望,近来和艳艳太过频繁,有点力不从心。登顶后,累得我吸几口奶水才缓过气。刘卫红突然抽泣起来,我叹道:“受不了这种日子了?”她摇头说:“我怕你哪天把我们娘俩给忘了。”
沉默良久,我淡淡地说:“忘是不会忘,你要习惯这种日子,你对我要求太高,不如尽快结束,我会定期给儿子赡养费。”我确实想过,趁还有欲无情做个了断。只是决心这东西不是想下就能下的,难怪以前老师要我们把决心书贴墙上,时时提醒。
“我不是这意思,就是太想你来了,儿子也想你。”刘卫红紧紧抱住我。
我不愿自己在这种理还乱的事上伤脑筋。看呼机,午饭时间到了,打电话告诉岳母不回去吃饭,闭上眼睛睡觉。
一觉醒来,床上只乎我一个。肚子有些饿,穿衣服出房,客厅没人,餐桌上有饭菜,我坐下就吃。门外传来吵闹声,担心是刘卫红和陈姨,我耸耳听,她们已开门进来。
“真可怜。”刘卫红说,“对门做香港人二奶的又被打了。”我也碰上过,已习惯,安心吃饭说:“少管那种闲事。”
陈姨愤愤不平地说:“他妈的,心太狠了,没见过有这样打女人的,尽往要害踢。”我边吃边笑道:“照你的意思打女人还有讲究了。”
“是呵!”陈姨很认真,“你打过女人吗?”我说:“我从小就给女同学欺负,天生是让女人打的命。”突然想起小云,好久不见这疯丫头了,和艳艳结婚后,她是有意疏远我,不但不来窜门,我去修车行,她也不甚理睬。
“难怪你注定要有两个老婆,”陈姨笑着说,“你要和对门香港人一样,阿红早就跑了。”
放下碗筷,刘卫红给我泡来一杯茶,这边家虽名不正言不顺,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儿子也被吵醒,我忍不住开门去看。
做二奶的女人死死抱住楼梯抚手,香港人大概手打累了,开始换脚。二奶小腹上吃了两脚后,哭声已变哑。
“死八婆,打死你!”香港人仍不痛快,揪住女人的头发,要往下阴踢。
我看不下去了,上前说:“朋友,差不多就得了,影响别人休息。”话音刚落,香港人转身就是一拳打在我下巴,跟着一脚把我揣跌在地。他脚再起时,我已有防备,左手一捞,抱住他的腿,右膝撞击他下阴。这王八蛋就穿条内裤,嚎叫着瘫下。我一放手就象踢球一样一级一级踢他下楼梯。
“会打死他的。”刘卫红抱住我。我看地下的香港人已满头血,也有点怕,气头上只顾解恨连看都不看。这时竟来了个警察,我想躲也来不急了。
“公安,救命呵!”香港人拉着警察的裤脚。警察挣开他说:“谁在打女人?
有人报案说有女人被打,怎么成男人了?哟!还真有个女人被打了。“他看见了也是一脸血的二奶。
“我是香港同胞,这个死扑街的打我,抓他!公安,抓他去劳改。”香港人跳起来,指着我大喊大叫。警察望我,“你打他了?”
刘卫红站到我身前说:“谁打他呀!他打这女人我男人来劝,还被他打了。
“就是他打我的,我老婆可以作证。”香港人拉起二奶,二奶说:“是……
是他打我老公。“
“喂!”刘卫红尖叫起来,“你有没有良心,我老公不帮你,你现有还挨打,有你这种人,挨打活该。”陈姨也来加入,大骂二奶没良心。警察不耐烦地说:“都别吵!我问邻居。”
早就有一大帮邻居来看热闹,警察问了几个,转身对香港人和二奶说:“你们跟我走一趟,都说是你们在对打,而且还经常打,搅得四邻不安。”
“公安!你有没有搞错?”香港人指着警察鼻子,“我是香港人,我会告你的。”
“香港人又怎么了?”警察白眼看他,“老子抓的就是你,你是自己走呢?
还是要我铐着走?“香港人乖乖地走了,二奶过我身边时低头说:”对不起。“
刘卫红拉我进家,笑道:“看不出你斯斯文文,打起架来还真凶。”陈姨说:“我们正打算去帮你呢!”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啤酒瓶。
刚坐下喝口茶,房里手机响,刘卫红去拿给我。是个女人,我问是谁,她叫我猜。我说我不猜。她发出淫荡地大笑,不是KK的妈咪阿英还有谁?她找我干麻?
看来得换个手机号了,什么人都能找到我。
“英姐找我有事吗?我好像不欠你的账?”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去KK了。阿英笑得更淫荡,“还说不会猜,这不猜中了?好久不见,怪想你的。喂!有件事我问你,你和公安局盘局长熟吗?”
“到底你有什么事?公安局的人你比我还熟。”我怕她找我拉关系。
“别装了。”她说,“上回你把阿曼赎走,我的关系都是分局副局长了,你不搬出姓盘的来,我会放阿曼?”
想不到当初帮五头赎阿曼,还牵扯这么复杂的关系,那天也只是拿盘新华的名头吓警察,他并不知情,后来也没问。这女人真要拿这件事来吓唬我,我也不怕。我说:“你还在乎这件事呀!想拿这事要协我想都别想,我不怕的。”她又笑,“你想哪去了?
不过我还真有件事让你怕的。“她突然袭击放低声音说:”我手上有盘局长的春宫照,现在你怕不怕?至少你也帮你靠山怕。“
我还真的开始怕了,进房关上门,说:“你最好别骗我,如果真有,你要是给谁看过,或者卖给谁,我就当不知道这事。那样的话,就怕你今天都过不了,死个老鸡没人会在意。”
“他妈的,你想吓我,我才…………”
我关掉手机,不听她说,知道这种事有害无益,闹大了,盘新华丢官我也无所谓,我还怀疑向东死是他一手操纵的呢!可想来想去和他又有种割舍不了的感情,甚至,我之所以能得到艳艳和他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有他这个朋友无形中抬高了我的身价。手机又响。
“你给点面子好不好?”阿英的声音已不是嬉戏。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是那个叫科娃的洋妞,从她那里跑了,她是在科娃房里找到这些照片的。
我想了有几分钟,才说:“你先说一个价,我不一定能帮你。”
她说:“我不是想要钱,谁敢找公安局长要钱?我还想给他呢!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扫黄”,到处在抓我们,连老娘也得逃命,你看能不能让他放我一马,以后我们注意就是。“
心里乱得很,抽了几支烟开门出去,刘卫红问:“出什么事了?
你岳父又来了,是不是?“我找出一个硬币,说:”你要国徽还是面值?“她奇怪地望我说:”面值。“我打算面值就管国徽不管。往空中一抛我不敢看,听她一声欢呼,我又进房去。
“有急事吗?我正在市委里开会。”盘新华的声音很小。我说:“这事我不急,你急。有人手上有你的春宫照。”他说:“你等一下。”大概是走出会场。
“消息确凿吗?”盘新华的呼吸声音很重。我说:“估计不会假。”
“面谈吧”他和我约了个地方。
出门时,刘卫红说:“你和公安局的人熟吗?我想把我和儿子的户口落在这。
对了,你还没给儿子取名呢!“他妈的,还真会找时机。我随口说:”就叫文明吧!“刘卫红连连称好。
来到市委附近的一家茶艺馆,盘新华带我坐进一间小包厢,里面已是烟缭雾绕,茶几上摆着一副茶具,显然没动过。
我倒茶猛喝了几杯,摇头说:“我不想找麻烦,麻烦却找上门来。”他给递来一根烟说:“幸亏找的是你,找别人,我只好去跟你学卖粉了。”他详细地把事情问了一遍后,剑眉紧锁,一支支抽烟。我也只抽烟不说话,两人象在抽烟比赛。
“想不到我也被人玩这一手。”盘新华叹息几声,望着我说,“放她一马没关系,就怕她留一手,以后条件越来越高,这种事不胜枚举。”
“不如我给她打电话,你自己判断吧。”我拿定主意不对此事表态,拔通阿英的手机,按下免提说:“你最好别留一手,那样的话你就不要混了。”她说:“我留来干什么?还有一个人的照片他要不要?我一块给,我刚在电视上看见那个人,是……是个姓孙的副市长。我够意思了吧?”
我和盘新华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喂!你说话呀!老娘自由惯了,不想整天躲来躲去,他到底怎么说?”阿英非常着急,我看了盘新华一眼,说:“你先等等,我再给你打电话。”
我已意识自己牵涉进来是多么的愚蠢,如何摆脱眼前骑虎难下的处境呢?我寻思着,吸烟,烟灭了,想点燃,摸遍身上也找不到火机。
“火机就在你手上,还找什么找!”盘新华嘲笑道。他已经和孙副市长通过电话。
我抖抖擞擞地点烟,长吸一口说:“我他妈是魂飞魄散了,你当没见过我,这就拜拜。”
“谁要拜拜啦?”孙副市长来得好快,他笑道:“三个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你走的话就三缺一了,况且你本身就是个诸葛亮麻!”
我苦笑着坐下,干脆闷声发大财。他们从各方面深入浅出地分析这件事,我大多听不入耳,拿茶具玩起茶艺。
盘新华向我瞪眼,不快地说:“你能给王一州出主意,就不能给我们做参谋?”
孙副市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