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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乖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必须英勇。”
***
从餐厅门口到马路边大概有20步的距离,这20步足以蒋小乖想出一个摆脱丁丁,伺机买药的主意。
于是,蒋小乖忽然蹲在地上抱住了头,在丁丁迷茫的眼神中发出杜鹃啼血猿哀鸣般的哭诉:“当初我和龙岩那么好,我还一度决定非他不嫁,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丁丁叹气:“男人都那个德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忘了他吧。”
“两年了,我以为我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刚才看到他挨打,我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他替我挡住了姚可可泼来的红酒,所以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丁丁摸了摸她的头:“他和你一样怕承担医疗费。”
“我不信。”蒋小乖带着哭腔起身,一把抱住了丁丁。她在丁丁背后流着泪明白一个道理:演戏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尤其是当你有真情实感的时候。
她哭的委屈,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丁丁也红了眼圈,声音都开始哽咽:“小乖,你别哭。”
差不多了!蒋小乖看丁丁进入了情绪,瞅准时机猛然把她推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不要来找我。”然后风一般地往马路边跑,剩下尚在反应中的丁丁。
蒋小乖边跑边暗自窃喜,终于可以成功脱身了!
可是,她忘了丁丁是蝉联高中三年的短跑冠军,在她的手堪堪伸向停在面前的出租车门时,丁丁从后面抱住了她,“小乖,让你一个人这么走掉我不放心,我陪你喝酒去。”
蒋小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簌簌落下。
蒋小乖流着眼泪被丁丁拖走,路边一辆黑色轿车中,韩续扯了扯嘴角,嗤笑:“真蠢。”
☆、第五章
蒋小乖被丁丁拖去买醉,这俩货喝得摇摇晃晃又叫又嚎。蒋小乖害怕蒋文明的暴脾气不敢回家,只好又去了丁丁家,结果丁老爸大半夜把她俩骂得狗血淋头,一点多才被放去睡觉。
丁丁和蒋小乖打娘胎里就认识,那时两家的父母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后来丁爸辞职下海,发了财,就搬到了这边的富人区。但蒋小乖和丁丁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这些年来丁丁家就是她的避暑圣地。
丁老爸作为一名暴发户,深知自己文化底蕴有所缺陷,于是发财后就增添了一项舞文弄墨附庸风雅的爱好。他常教育丁丁和小乖:“读书写字可以使人心境平顺,只有学会自我沉淀,自我反思,才可以更快地成长。”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蒋小乖和丁丁被丁爸强行喊起来抄经反思,丁爸说鉴于两个人昨晚表现太过离谱,要抄完一整本经书才算诚信思过。
蔣小乖有家不能回,有腿跑不掉,坐在书桌前一边抄经,一边留下45度伤感的热泪。
抄到傍晚好不容易抄完,累成狗的蒋小乖又被丁妈留下打麻将。是的,丁家还有打麻将的嗜好。
等她从丁家大门里连滚带爬跑出来时,已经又是一个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明媚早晨了。蒋小乖站在烈日炎炎的大马路牙子上掰着手指头算时间,从离开酒店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就算是毓婷也拯救不了她这副失足的肉~体了。
蒋小乖欲哭无泪,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大卡车上,了此残生。
可是她不敢,谁让她怂呢?
事已至此,她只能每天多做点好事积德,多给菩萨上香祷告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蒋小乖在相亲、找工作和做好事不留名中度过。
很快到了月底,蒋小乖每天烧香跪迎的好朋友却没有如约而至。
第一天,她安慰自己“明天就会来了”。第二天,她安慰自己“迟个几天也是正常的”。第三天,她安慰自己“也许越紧张越延迟,我要放轻松”。第四天蒋小乖开始自我催眠“菩萨看在我孝敬她的香火的份上也不会放弃我的”。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到了第十天,蒋小乖再也骗不了自己了,戴上墨镜和口罩出门买验~孕棒。
当蒋小乖颤颤巍巍将验孕棒举到眼前时,才在一阵颤栗和泪眼朦胧中后知后觉——为什么要拜观音菩萨啊,观音明明是送子的好不好!
此时蒋爸出门下棋去了,蒋妈去菜市场买菜了,家里就蒋小乖一个人。她压抑了一个多月的难过、恐惧、焦躁、悲伤在那两道红杠杠的刺激下终于喷薄而出,黄河决堤般冲垮她的心防,她拿纸巾卷起验孕棒丢掉,扶着马桶盖嚎啕大哭。
这一哭,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她越哭越烈,声音也越来越尖利,哭到最后音都破了。
蒋妈买菜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家里有奇怪的声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等她手忙脚乱扑进家门,就听到一阵尖利凄凉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蒋妈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仔细分辨才听出来是小乖的声音。
蒋妈把泪人般的蒋小乖从厕所里揪出来,扶到卧室。
“傻丫头,有什么事跟妈说,在家鬼哭狼嚎的干嘛啊,我还以为家里闹鬼了呢。”
眼泪都快把身体的水分榨干了,蒋小乖这会有点虚脱,靠在蒋妈身上抽抽噎噎的,就是不说话。
蒋妈急得掐她:“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你要吓死你妈是吧?”
蒋小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难以启齿,她不敢想象她妈的表情,更不敢想象蒋文明知道之后的后果。
蒋妈温柔地给小乖擦干眼泪,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有事就说,别自己憋着,天塌下来有爸妈扛着呢。”
脆弱中的蒋小乖哪受得了这般慈祥安抚,眼泪刷一下再次涌了上来,她仰头往回眨了眨眼泪,终于小声说:“那你得保证不要生气。”
“嗯,我保证绝对不生气。就算你真的做错了事,只要不违背原则,妈妈都原谅你。”
蒋小乖头低得简直要埋到胸腔里去:“我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蒋妈高十度的声音吓得蔣小乖一个激灵,简直要把她的耳膜震破。她慌乱地拉住蒋妈的手:“妈,你说好了不生气的。”
“好,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才怪!”蒋妈眼睛瞪得老大,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换气,“说,是谁?”
蒋小乖声泪俱下地陈述荒谬的酒店一夜,当然,对于那一夜的细节她是不知道的,只能略有删减地讲述故事梗概。
“他不但不对你负责还让你丢了工作,蒋小乖,这么大委屈你都能忍,你怎么,你怎么这么怂啊你!”蒋妈食指推着她的头,手上青筋暴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蒋小乖迷茫地摇头:“我也是刚查出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怕都怕死了。”她含着一包眼泪可怜巴巴地祈求:“妈,这事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我爸,我爸那脾气,万一他知道了就……”
话没说完,卧室门咣当一声弹开,蒋文明杀气腾腾地冲进来暴吼:“我已经知道了。”他对着蒋小乖扬起巴掌,犹豫了一秒终究没舍得落下。
“这事也不全是你的责任,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欺负了我闺女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也不问问老子我答不答应!我他妈废了他我!”蒋文明吼完,夺门而出。
蒋文明是几分钟前到家的。他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蒋妈那声惊叫,强忍住怒气控制住脾气趴在门上听了一会,算是把事情弄明白个大概,连带着韩续和酒店的名字也记住了。他在厨房晃悠了一下,随手拎起一根巨型擀面杖,风一般地出门了。等到蒋小乖和蒋妈反应过来追出去时,他已经下楼了。
蒋妈扶着门大喊:“蒋文明,你给我回来!”
无奈蒋文明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蒋妈气得血压都飙高了,一阵头晕。蒋小乖扶她在沙发上坐好,喂她吃了药,这才急急忙忙地追出去。
☆、第六章
***
出租车在路边一个急刹车,一脸怒气的蒋文明就从后座跳了下来,司机师傅探出头来,看了看蒋文明手中的擀面杖,弱弱地叫住他:“先生,您还没付钱。”
蒋文明一脸不耐地回头,“什么?”
“钱,钱~”司机看着他满脸跳动的肌肉,声音都飘了。
蒋文明用脖子夹住擀面杖双手摸兜,掏来掏去一共才翻出来五块钱,还是刚才下棋赢来的。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再送我回去我把来回车费一块给你结了。”
司机一脸纠结,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武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一看这阵仗就是去挑事的啊,别回头要不着钱还要免费送人去医院,搞不好再溅一身血,那可就晦气了。
“算了算了,您走吧,算我义务送您好了。”司机钻回车里,一溜烟跑了。
“谢谢啊。”蒋文明气沉丹田对着出租车屁股大声道谢,这才小跑着进了酒店。
“您好,欢迎光临。”蒋文明走进酒店,前台微笑欠身。
他把擀面杖往前台桌面上一拍,冷哼:“我不好,把你们老板找出来。”
前台小姐勉强挂住笑:“先生,您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帮您解决的。”
“你们解决不顶用,我要找你们老板,快叫他出来。”
前台为难了:“我们老板不在,您……”
话音未落,韩续和一个中年女人就一起走出来。前台脸被打得啪啪的,尴尬地开口:“韩总,有位先生找您。”
蒋文明原本是不认识韩续的,自然也没认出他来。前台不叫还好,这一叫,蒋文明立即抓起擀面杖,龇目欲裂地扑上去,嘴里大骂:“我打你个小王八蛋。”
韩续正侧头和中年妇女说话,冷不防看见有人冲过来,下意识搂住中年妇女,还来不及躲开,粗壮的擀面杖就敲他手臂上了。
蒋文明跑得快,惯性很大,这一下又用了力,韩续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在第二棍敲下来的一瞬他抓住擀面杖,反手一拧,就夺了过去。
蒋文明蓦然丢了武器,手上一松,一个趔趄险些扑倒。
他恼羞成怒,赤手空拳就往韩续身上扑,中年妇女怕得发出惊叫。
只是这一声“啊!”在看清蒋文明的黑脸的时变成了长长的、转调的“咦?”
蒋文明手上讨不到便宜,嘴上却不示弱:“姨什么姨,你今天就是叫我大爷也不行。”
韩续碍于对方年长本不愿动手,可蒋文明出口不逊让他瞬间变了脸。他握紧了拳头想要还手,却被中年妇女拉住。他不好甩开中年妇女,只好挥了挥另一只手,示意保安拉住蒋文明。
蒋文明被两个壮汉左右架住,挣扎着大骂:“放开我,小王八蛋,欺负了我闺女就想拍拍屁股走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放开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韩续脸色又僵了僵、眼里写满烦躁,中年妇女倒是噗嗤一声笑出来:“蒋文明?”
“叫老子干吗?”
中年妇女又惊又喜又怒:“蒋文明,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没变,还是这小暴脾气。”
蒋文明没空理她,瞪了她一眼,可这一蹬,突然觉得有点熟悉。他安静下来,对着中年妇女的脸仔细端详一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王……静怡?”蒋文明声音都磕巴了。
这女人竟然是他初中同桌,他当年的暗恋对象。这下可在女神面前丢人丢大发了。
中年女人示意保安放手,蒋文明同志竟然罕见地脸红了,窘迫地搓了搓手,小声嘟囔道:“怎么是你?”
前一秒还是老虎,后一秒就变成猫咪,王静怡被他的样子逗笑:“蒋文明,怎么这么巧啊,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她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圈,“不过,你为什么要打我儿子?”
什,什么!这臭小子竟然是女神的儿子!蒋文明震惊了。
但仅仅持续了三秒,他就回过神来——女神的儿子也不能欺负我闺女,原则问题不能退让。
他的眼睛又瞪成了铜铃:“你儿子欺负了女儿。”
一旁的韩续终于悠悠地开口:“请问您女儿是哪位?”
蒋文明看见他那个一头雾水瞬间失忆的负心汉嘴脸就气得爆炸,捏着拳头提起来:“你欺负了我女儿还问我女儿是谁?!”
韩续无奈地抿了抿唇,右手向上随意一举抓住他的拳头,继续一头雾水。
一阵蓄势待发的对峙中,蔣小乖终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边扶住前台桌子,一边弯下腰虚弱地制止:“爸!”
韩续循着声源看过去,很快皱起眉头:“是你?”
***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犹如激光柱一般刷刷刷扫射到蔣小乖身上,她尴尬地挥了挥手,又无措地收回,只觉得偌大的大厅像是空荡荡的舞台,而她则是舞台中央那个任人围观的小丑。
韩续长腿一迈,绕过蒋文明径直走向蔣小乖。他在距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俯身在她耳边,克制着声音问她:“那天早上的事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今天这是唱哪出?”
蔣小乖无语,什么叫“我们已经讲清楚了”?那天明明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话,她可什么都没机会说。这人怎么这么以自我为中心?
但碍于周围探究的眼神和好奇的耳朵,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说:“我来带我爸回家。
蒋文明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大声训斥蔣小乖:“小乖,你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动手。别人欺负了你,你就要加倍还回来,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
周围有人忍不住发出轻笑,蔣小乖觉得很窘,推开韩续就要去找蒋文明,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头疼地问: “你跟你爸说了什么?我占了你的便宜?我害你丢了工作?如果是前者,我想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如果是后者,我记得我后来在餐厅主动帮你收拾烂摊子。我非但不计前嫌还对你以德报怨,你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微低着头,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的神情明白表现出——蔣小乖你无聊,你无耻,你无理取闹。
蔣小乖彻底无语了,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她一直在纠缠不休、咄咄逼人,而他只是个善良无辜,一味忍让的受害者。她心想韩续这人嘴巴也太厉害了,黑的都能给他说成白的。说多错多,还是不要理他好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我要带我爸回家。”蔣小乖使劲掰开他的手,走向蒋文明:“爸,你别在这闹了,我们回家。”
“我闹?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蒋文明气的大骂:“你人傻心软,受了委屈可以一声不吭。我他妈不行。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疼都来不及呢,就这么让人白白欺负了,我心疼!”他说的激动,怒气堵在胸口无处宣泄,不住地拍着胸口。
蔣小乖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眼睛一酸,眼泪在眼眶里团团打转。她抱住蒋文明的胳膊,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柔声劝他:“爸,你别生气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王静怡也在旁边劝:“是啊老蒋,有什么事我们去房间里说,在这里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蒋文明不干:“你也知道影响不好!那叫你儿子对我女儿负责啊。”
呵,韩续突然笑起来,果不其然的神情:“自编自导,一唱一和了这么久,终于说出心声了?”
“韩续!”王静怡在蒋文明爆发之前抢先骂他:“你怎么说话的,这么没有礼貌!还不请你蒋叔叔去房间里坐,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清楚!”一边说,一边朝韩续使眼色。
可是,韩续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于是,王静怡一边劝着蒋文明,一边示意蔣小乖帮忙,强拉硬拽把蒋文明拉到韩续的办公室里。
王静怡好说歹说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