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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家那个小乖,前几天不是说要领证结婚了吗?结果后来好像是没领成,吹了。”说话的是刚才坐在蒋文明对面的老头。
“你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啊,人家家里的事你怎么那么清楚?”
“嗨、我不是住他们家楼下吗,就老蒋那大嗓门,随便咳嗽一声我家房顶还能颤三颤呢。那天小乖一回来,我就听到他骂,说什么,你为什么没领证,还有怀孕没怀孕什么的。我在阳台上听了个大概,差不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那八卦的老头沉吟一下,信心百倍、得意洋洋地说出他猜到的“真相”:“应该是这小乖找了个有钱人,为了嫁入豪门就说自己怀孕了,让人家负责,结果人家多了个心眼,领证之前先去医院做了个孕检,查出来她是假怀孕,拆穿了她的谎言,就顺势把她给踹了。”
“看不出来啊,老蒋的女儿平时不挺乖的嘛,不像那么有心眼的孩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现在的小姑娘不都喜欢找有钱男人吗?啧啧啧,世风日下啊。”
谁说只有大妈爱八卦,大爷八卦起来也能分分钟颠覆三观。
龙岩实在是忍无可忍,又不好直接过去指责他们,只好装作路过弄洒他们的象棋,才算中止他们这场意犹未尽的八卦。
龙岩蹲在地上一个一个地把象棋捡起来,捏着象棋的手指都有些泛白。他明白,流言蜚语不可相信,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蔣小乖这个傻姑娘肯定又吃哑巴亏了,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
蒋文明背着手,阴沉着脸回到家中,正洗碗的蔣小乖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爸,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蔣小乖擦净手上的泡沫,关切地凑近蒋文明。
“没什么。”蒋文明不愿意说。
“你到底怎么了吗?”蔣小乖软磨硬泡。
“好,这是你让我说的,”蒋文明像是下了决心,严肃着脸问:“你和韩续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我一出门人家就问我你的婚事,弄得我都不敢出去了。”
蔣小乖看到蒋文明眼底深深的无奈和郁闷,不由地怔了一下,半晌才呐呐地说:“对不起爸,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蒋文明没说话,蔣小乖自然理解为默认,她的心仿佛一下子沉入湖底,干笑了一下,默默走开了。
夜里,蔣小乖想到蒋文明的埋怨和无奈,心里依然难受地要命,眼泪不由自主地就往下淌。
她一边在枕头上抹眼睛一边恨恨地想:韩续就像坨臭狗屎,踩上了甩都甩不掉。
自从认识他之后,她的生活一天都不得安宁,即使现在已经说好了两不相欠,再见路人,可他却好像在她生活里留下了烙印,时时被提起,时时烦扰她。他嵌入这些家长里短之中,和俗尘琐事一起缠住她,让她想逃也逃不开。
***
而对于韩续来说,蔣小乖又何尝不是这样一坨缠人的臭狗屎。
她强势闯入他的世界,把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鸡飞狗跳,气的他牙根痒痒,却拿她束手无策。本以为眼不见为净,远远地避开她就好了。可现在,他想避都避不开了,他竟然,需要她。
几分钟前韩续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老朋友黎沐宸打来的。
黎沐宸在B市的产业很大,人脉很广,韩续请他帮忙促成和Jeremy的合作。
黎沐宸在电话里告诉韩续:“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Jeremy现在对你的人品产生质疑,你就要想办法打消他的疑惑。他是个性情中人,最看不惯逢场作戏、风花雪月的事情。他说他宁肯失去一个绝佳的合作机会,也不想和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起工作。”
“你的意思是?”
“那天那个搅局的女该所说的话也都只是一面之词,Jeremy不可能百分之百相信她,但这件事情必然对你的形象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他现在对你还处于观望阶段。你只要想办法推翻那个女孩那天的话,就可以重新赢得Jeremy的信任。他还要在中国呆两个月,你还有时间。”
韩续明白黎沐宸的意思,沉默着不回答。
电话那边黎沐宸淡淡地调笑:“本以为你是绝七情六欲的绝缘体,没想到一回C市就添了一笔风流债啊。Good job!”
韩续气急败坏地爆了句粗,在黎沐宸嘲讽的笑声中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他哭笑不得,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最后他竟然还需要蔣小乖帮忙。
蔣小乖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飞来横祸,想躲也躲不开。
不过——韩续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那个蠢货的短信怎么还没发来?
☆、第二十二章
有的时候人的心情就有如这天气一样,无法预知、变幻莫测。
前一分钟蔣小乖还揉着昨晚哭肿的眼睛对着镜子长吁短叹,后一分钟,就收到了入职通知。
弥漫一早的阴霾犹如大风吹过般退散,她握着手机,心里突生出一种安全感。
这是家庭和男人都给不了的安全感。
新公司离家很近,坐地铁只需要7站路。这是一家上市公司,她面试的职位是行政专员,工作很琐碎,也不难,很适合她这种温温吞吞又有耐心的性格。
公司的福利待遇很好,这一点让蒋爸蒋妈很满意。在他们看来,管你什么大公司小公司,上市还是没上市,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稳定。
沉闷了一个星期的家庭,终于多了丝欢快的氛围。
蔣小乖觉得很高兴,新的工作为她的生活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和期望,让她不由自主期待新生活的开始。
可是,有的时候,辞旧迎新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越是想要摆脱过去,过去就越来纠缠你,你越是不想见某个人,某个人就偏要出现在你眼前。非要气得你七窍冒烟才好。
蔣小乖又遇见了龙岩。
这一次不应该说“遇见”,而应该是“被遇见”。
晚饭后,蔣小乖出门遛弯,顺便帮蒋妈去超市买瓶酱油。
从超市出来时间还早,又难得吹起懒洋洋的温风,她贪恋这难得的舒适天气,拎着酱油瓶沿着马路慢慢走,走到文化宫门口就顺势拐了进去。
蒋文明今天果然没来下棋,蔣小乖想起出门前她爸窝在沙发里看报纸的背影,心里一酸,同时又有点无奈。
最耐不住寂寞的蒋文明同志已经在家窝了快一个星期了,得多爱面子才能做到这样?真是愁人啊。
边走边碎碎念,脚下的小路即将走到尽头时,身后冒出一个人,蓦然拉住她的手。
蔣小乖大惊失色,手里的酱油瓶差点扔出去,等看清来人的眉眼,心里又是一惊。
真是阴魂不散呐。
龙岩抓着小乖的一只手,语气有些无奈:“小乖,你的安全意识还是那么低,被人跟了一路都没发现。”
被人跟了一路?蔣小乖对上他担心满满的眼睛,“谁在跟我?”
龙岩无语地伸出食指,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哦”,蔣小乖点点头,反应过来后瞪大眼睛:“你跟着我干什么,变态啊?”
她把手从龙岩手里抽出来说:“我要回家了。”
好不容易把龙岩的事儿给忘了,他又出来瞎晃悠,真是一分钟不添堵就闲的头疼啊。
龙岩挡在她面前,语气出奇地温柔:“小乖,我们谈谈吧。”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蔣小乖扶额:“你如果时间多的花不完,不如去和那边的大爷大妈谈吧,他们需要听众。”
蔣小乖握紧酱油瓶转身往家走,龙岩不说话,影子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快,他也快,她慢,他就慢。
一路跟到小区楼下,天也几乎全黑了。蔣小乖一回头,目光撞进龙岩眼里星星点点的温柔光芒
里。
她恍惚了一下,无力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龙岩笑笑,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追忆起从前:“以前在大学时你也老是这样跟在我身后,我快你就快,我慢你也慢,乖乖顺顺地跟着我走,从来都不抱怨。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可真粗心啊,都不知道刻意放慢一点脚步。”
蔣小乖拧眉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奚落我以前有多傻吗?”
“不是,”龙岩摇摇头,靠近她一步:“我想说,小乖,这次换我跟在你身后。”
这话要是早个几年说,蔣小乖一定感动地热泪盈眶,还会更加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可是现在,时过境迁,为时晚矣。她对他连幻想都没了,又怎么会感动于这只言片语。
“跟在我身后?干什么?做跟踪狂吗?我会报警的。”
龙岩的眼神里充满坚定和认真:“小乖,你别装傻,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回到你身边,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蔣小乖抬头看了看夜空,漆黑一片,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果然一点都不浪漫。沉默几秒钟,她问:“那姚可可呢?”
龙岩不再像上次那样苍白无措,他定定地看着小乖,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和她分手了。以后,她再也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阻碍。”
蔣小乖忽然很想笑,“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吗?你今天会为了我和姚可可分手,明天也会为了另一个姚可可和我分手。”
龙岩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悔意: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小乖,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两年我一直都在想着你。那天同学聚会看到你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相亲,和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强颜欢笑,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失落。小乖,我知道你没有结婚,你那天说的都是故意气我的,你心里对我们的过去还是有留恋的对不对?”
蔣小乖慢慢地摇头:“我没有骗你,我的确要和韩续结婚了。”
“小乖,你别骗我了,你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不是同学会那天我的出现刺激到了你,也许你就不会逞强喝酒,也就不会遇到韩续这个禽兽,也就不会发生后面所有的事情。”
“你说什么?”蔣小乖猛然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给蒋媛打了电话。”
蒋媛,又是蒋媛,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她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蔣小乖快要气炸了,不由得提高嗓门大喊:“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是被别人啃过的草。龙岩,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推开龙岩,转身就跑。
龙岩终于没再跟来,可能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他目送蔣小乖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这次我不会放弃的。
直到和龙岩拉远距离,蔣小乖才逐渐放慢脚步。刚才跑得太急,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她觉得那里面热烈沸腾的是她的熊熊怒火。
如果被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知道他和韩续的这段乌龙风流债,她可能还会安慰自己,还会一笑了之,可为什么偏偏是龙岩?
她最不想被知道的人!
眼眶酸胀,苦苦支撑的自尊心在这一刻崩塌,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在楼下平复了心情,才调整了表情往里走。
蔣小乖走到楼道口,默默安慰自己:“不要想了,去他的龙岩,去他的韩续!都去见鬼吧!”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声轻哼,“如你所愿,我现在就来见鬼了。”
调笑意味十足的声音,三分清冷,七分戏谑。
“谁?”蔣小乖吓得一跳,楼道的声控灯被她的大动静弄亮,韩续阴沉的脸出现在暖黄色的灯光下。
蔣小乖把酱油瓶往怀里抱了抱,内心一阵悲凉:我只是出来打个酱油啊,到底还能不能顺利回家了?
韩续抱着双臂倚在墙壁上,看好戏似的,“吓傻了?为什么在背后骂我?”
果然背后说人不得好报。
蔣小乖赶紧摇头解释:“你听错了,我那是骂我自己呢。”干笑一声,她又问:你怎么在这?”
“你说呢?”韩续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在这?”
蔣小乖苦着脸,往后退了退:“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丁丁会那样做,我替她向你道歉。”
韩续沉着脸问她:“还记得你爸爸最初想给你起的那个名字吗?蒋信用?”他嗤笑一声,摇头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讲信用的人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蔣小乖低头:“对不起。”
韩续显然不屑于她的道歉:“对不起能让时间倒流吗?对不起能弥补我的损失吗?只轻飘飘一句对不起,你这道歉也太没有诚意了吧。几个电话,几个短信,就能弥补一切了?而且,短信只发了两天?这是你的诚意?”
蔣小乖哑口无言。
楼道里的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韩续一直冷冷地盯着她沉默,直盯得她脊背发凉,头顶都快要冒烟。
她终于熬不住心里压力,呐呐地问:“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家了。”
韩续眼神微变,侧凌凌地斜睨着她。
蔣小乖读懂他眼神里的“你敢走试试,我分分钟弄死你”的信息,只好钉在原地,和他干瞪眼。
韩续在精神上折磨够了她,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慢慢开口:“蔣小乖,你说,自己犯的错是不是应该自己补救?”
蔣小乖点头。
“如果事情做错了要怎么补救?”
蔣小乖猜:“把错的事情做对?”
韩续点点头,“如果因为你的错误不慎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要怎么补救?”
蔣小乖继续猜:“努力把损失弥补回来?”
韩续点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再问:“如果因为你的错误让我丢掉了一个重要的合作,你要怎么补救?”
蔣小乖都被他逼到死角,在他强势的压迫下大脑咔咔咔飞速运转,连举一反三技能都被激发出来了:“努力帮你把合作赢回来?”
“孺子可教,”韩续象征性地赞赏她一句,循循善诱:“那你愿意吗?帮我把合同赢回来?”
身前是韩续,身后是墙壁,蔣小乖进退两难,归家心切,被逼问地都快要撞墙了,他说什么她自然都愿意。她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我愿意。”
“不惜一切代价?”
“嗯,尽我最大的努力。”
“那好,做我女朋友吧。”
“嗯,好的。呃……啥?”
☆、第二十三章
蔣小乖紧贴着墙,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除了这个,其他的让我干什么都行。”
韩续一脸淡定,丝毫没被她为难的表情气到,慢条斯理地说:“那结婚吧。”
结婚?那就更不可能了!
蔣小乖跟他在婚姻问题上纠缠多日,早已心力交瘁。之前她一时脑子犯拧提出结婚,但这些天来她已经想地非常清楚,也意识到当初自己的冲动鲁莽,实在没有勇气再次走进民政局。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不是说好做路人了吗?为什么你突然又这样?”
“先反悔的人是你。”韩续淡淡瞥她一眼:“如果不是你的朋友跑来捣乱,我就不会失去这个合作,你知道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他稍稍退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要么做我女朋友,要么还钱,你看着办吧。”
两种选择于她都是为难,资本家果然吃人不吐骨头,个个胜似周扒皮!
蔣小乖鼓起勇气反驳:“就算丁丁不去捣乱你也不见得百分之百能得到合作啊,所以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看韩续没有反驳,她心里有了点底气,扬起下巴据理力争,“你又没有证据证明是我造成了你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