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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父母倒对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怪事感觉不那么在意,他们开解我说要我相信自己的实力,也许正因为陈晨和杨希是关系户,做不了什么事,所以报社才又特意招了能力较强的人进去。所以他们要我在报社里更要谨言慎行,努力工作,以防被人说我能力不好,在里面受打压受排挤。
听父母这么一说,我心里稍微宽了一点,这也不失为一种解释。只是如此一来,我在报社里更是处处小心,时时谨慎,工作也更加的仔细,不敢有半步的行差踏错,生怕被人逮着把柄。于是乎,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我的工作是报社里最为出色的,我跟街头市井的人混在一起,第一线报道了发生在C市里最新的街边新闻;我也采访了省市级高官,了解新闻的最新动向;与工商局、商务厅等部门也取得联系,了解C市的商务纠纷和维权办法,并独自整理出了一个栏目……
我的努力没有白白的付出,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就发表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新闻,我写出的稿件即使在编辑中心最挑剔的编辑手里都没有打过回票,也得到了报社总编的赞赏。然而,越害怕什么就来什么,三个月过后,就在我们要签订正式的劳务合同时,终于,我一直害怕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三个月后,我以优异的成绩正式毕了业,回到大学里,和原先的同学一起穿着学士服照了毕业照后,我手捧着自己的毕业证书,一想到自己长长的求学生涯终于在今天结束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却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我早早地到了报社,因为我知道,今天报社将会考核我与陈晨、杨希的工作表现,并最终决定和我们签订合同的事,尽管头天晚上顾骏城一直安慰着我说要我放心,但我心里却一直为这个关系到我终生的决定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九点的时候,李主任来了。他首先把陈晨和杨希分别叫到了办公室,聊了不久后,陈晨和杨希都面带喜色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印有“劳务合同”四个字的协议书,兴冲冲地向总编室走去。看着她们都平安拿到了我渴望很久的合同,我心里纠结着,精神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交握的手心里也全都是汗水。
终于,李主任又走了出来,叫到了我的名字。我答应着,和他一起退进主任室,然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小张,坐吧。”李主任笑笑,啜了一口茶。
我坐下,感觉屁股下面就像有针在扎似的,紧咬了一下嘴唇,我嗫嚅着开口,“李主任,我……”
“不急不急,”李主任放下茶杯,一副悠闲自在的派头,“小张啊,你可是我的学生啊。这三个月来,你在报社的表现,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按理说,签下你也是情理中的事,但是……”他故作姿态地低下了头,摇了摇,“毕竟现在报社经费很紧张啊,你看,其他部门也有新进的人员,我们采访中心毕竟有些吃紧啊……”
我又咬唇,“李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我的名额有问题吗?
“小张你不要紧张嘛,”李主任见我这样,又笑了起来,“你是个人才,其实我也一直想留下你的,只是……需要你明白一下我们报社的一些苦处啊!”
他话里有话,我知道,但我听了半晌,也不明白李主任到底在传达给我什么样的讯息。
“李主任,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摇了摇头,努力思索了半天,却仍然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于是干脆与他开诚布公,“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言告诉我。”
李主任一愕,“怎么,这件事你真不知道?”
我一愣,“什么事?”
李主任见我这样的反应,顿时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我还以为你……朋友,也就是飞扬地产的顾骏城顾先生应该已经跟你说了……”
顾骏城?我心一惊,怎么我求职的事又搅上了他了?
“李主任,到底是什么事?我一点都不清楚,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顾……顾先生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事啊!”
“嗯……”李主任思索着,估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又不自在地啜了一口茶,“是这样的,三个月前,顾先生找我吃了顿饭,请我把你安排进报社工作……条件是……赞助我们报社十万块钱的广告费用,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
一听李主任的话,我又羞又气,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原来,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一个讲究社会关系的报社会突然录用我这么一个无钱无势只空有一腔热情的还没毕业的小菜鸟。什么实力,什么努力……我所做的一切,在这个讲究钱权与关系交易的社会里就TMD顶不了有钱有势人的一句话!
我想哭,我对记者这个行业的期待与热情,原来还是敌不过这样的现实;我又想笑,我这样的付出,我这样的努力,当真相揭开,原来竟是这样的一个大笑话!十万块……
顾骏城,他到底还瞒着我做了多少的事,他知道不知道当我清楚这件事后会感觉如何的羞辱?可笑的是,我这三个月来的辛苦、用心、热情……全被他用这样的方式抹杀得一干二净!
见我脸色有异,李主任也顿时怵了几分,“小张,小张……”
我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正色看着李主任,心意已决,无欲则刚,我再也无所顾忌地对他道,“李主任,谢谢你这一阵子对我的关照。不过我想我并不适合这样的工作,我也不适合再留在报社里。所以,我正式向你辞职!”
说完,我朝他一鞠躬。
“小张,你不要这样嘛!”李主任顿时也慌了起来,忙想站起来阻止我。
然而我却不管不顾,径直地拉开主任室的大门,走了出去。迎面走来陈晨和杨希,她们脸上都是一脸的笑容,看着我刚想打招呼,我头一低,与她们擦肩而过。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走出报社,我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待平静了一下,给顾骏城打了个电话:“喂,顾骏城,你在哪里?”
电话那端顾骏城接到我的电话显得有些兴奋,“念伶,怎么样,合同搞定了没有?”
“你再哪里?”我直着声音问,相较于他的兴奋,我却显得很冷漠,“我现在要见你,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一下。”
顾骏城在那边一愣,估计听出了我声音里的不对劲,他默了默,“我现在在公司,”马上又道,“要不我派车来接你?”
“不用了,我等一下过来。”我说完,也不待他再说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头一次站到飞扬集团门口,我看着这宠伟而气派的建筑,看着门口的保安和里面穿着制服一脸严谨工作的工作人员,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与顾骏城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都没有到他工作的地方探望过他,也直觉的想要撇清与他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但似乎,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的束缚。
走进大厅,我直直地走到总台,一个长相甜美又妖冶的女人冲我一笑,“小姐,请问您找谁?”
“顾骏城,顾总。”我答。
她翻了翻手边的记事簿,“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摇头,“没有。”
那女人“哦”了一声,又问,“那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张念伶。”我报出名号。
那女人怔了怔,看我的眼神多了一分探究,但马上又很有职业操守地微笑了起来,“哦,张小姐,您好。是这样的,刚刚顾总有打电话下来,吩咐说您来了可以直接请您上16楼,他在总经理办室等您。”
我于是点点头,顺着她指引的方向找到了顾骏城的专属电梯,走进去,按下了“16”键。
电梯很快把我送到了16楼。甫一开门,就见一穿着紫色职业装,一身白领打扮的女人冲我恭敬的一行礼,“张念伶小姐吗?”
我一怔,这个女人有些面善良。想了想,我点点头,“是,我是。”又问,“你是陈芜?”她就是那个顾骏城从我们学校的招聘会上聘走的女生?
陈芜一愣,“对,我是陈芜,是顾总的助理,”冲我一笑,“张小姐认得我?”显然她已经把我全忘记了。
我也笑,有些不自在起来。被一个自己的同学称为“张小姐”,我估计谁也受不了这种感觉,虽然明白这是她职业的需要。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她变了不少。短短几个月,她变得成熟稳重了,一点也不像当初在招聘会上见到的那个莽莽撞撞冲到顾骏城和我面前,要求顾骏城再给她一次机会的可怜兮兮的女生。
不过,一想到她与顾骏城当时暧昧的神态……
我心里有了一丝嘲意:顾骏城果真不成熟啊,竟然把和自己有过暧昧的女人留在身边当助理。亏他想得出来!
当下不再想和陈芜多说,只让她引我到了顾骏城的办公室里,看着她扣开顾骏城的办公室,“顾总,张小姐到了。”
“进来。”顾骏城低低的声音。
我走进去,身后的陈芜为我们轻轻地关上了门。
顾骏城从一堆公文间抬起头来冲我一笑,又俯首看了一个文件。我趁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让整个房间看上去宽畅明亮,简洁干净,沙发茶几一应聚全,看来他的办公环境的确称得上派头。
终于,顾骏城把文件看完,签了自己的名字,这才停下手来,站起来踱到我面前,“念伶,你来了。”又露出在家时的那种笑脸,一把揽过我,轻啄了一下,“怎么样,今天签合同的事还顺利吗?”
我冷笑,“你认为呢?”眼睛直视着他,“顾骏城,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顾骏城一怔,避开我的目光,“你都知道了?”
我偏过头去,一想到刚刚在报社里发生的一切心里就气愤难当,“我但愿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做这些事?你知不知道当这件事被我知晓了我会有多难过?”
他吐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念伶,我并不是想瞒你。而是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这件事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不会接受……”
“那你认为我现在就可以接受吗?”我眼中含泪,恨恨地看着他,“顾骏城,你太伤害我了。你知道我不想靠关系或交易进去这样的地方,你却……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感觉很恶心!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让我感觉这样不舒服!”
我的话说完,顾骏城全身顿时僵硬起来,过了半晌,他慢慢转头,踱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言不发地玩弄着手里的派克笔,很久很久,他突然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李主任吗?……对,我是顾骏城……你们怎么搞的,她怎么会知道了这件事?……李主任,你也太小看我顾骏城了吧,我像是这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李主任,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也不想想,十万块钱买一年的合同,你总要先签了我才能付款给你吧。毕竟,在商言商,没看到合同,我怎么付款给你?大家又都不是傻瓜……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你在干什么?”我睁大眼,看着他打这个电话,想奔过去切断电话,奈何顾骏城阻止着我,我的手怎么也触不到电话。直到他讲话电话,“啪”的一下搁下,我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跟李主任谈条件!
“顾骏城,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更加的气愤起来,“你竟然……”
顾骏城抬头,脸色却有着几分阴沉,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有些咄咄逼人,“做什么?我又做了什么坏事?我又怎么让你不舒服了?张念伶,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你想去报社,可是那种地方,没一点关系疏通,你一个还没毕业的菜鸟进得去吗?你凭什么?”他嗤笑,“讲能力?不错,你有能力,但我告诉你,中国几十亿人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你知道中国现在一年有多少大专、本科、研究生、博士毕业生吗?又有多少人真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你以为就你一人有能力,人家都是傻瓜?没有一点关系,你休想进任何好一点的单位,更不要说找到一份合适你的工作!”他右手食指轻轻点着办公桌面,“我告诉你,这就是现实!不管你接不接受!”
“你!”我瞪大眼,看着他还振振有辞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愤懑,“但至少你不必用这样的方式吧?这三个月来,你看着我天天这么努力的工作,结果……结果还是比不上你的一句话和十万块钱!”说到这里,我终还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局面。
顾骏城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念伶,我知道,这是你的梦想。我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抹杀你的努力,而是有的时候,你再有能力也需要一个平台让别人认识你,如果连这个平台都没有,你还如何谈理想?我正因为知道这是你的理想,所以才这样想要帮你实现!”他拍拍我的背,兀自解释着,“况且,公司每年都有成百上千万的费用用于广告宣传,我这样做,既能帮到你,自己也不算吃亏,股东那边也没问题的。”
“哈!”我嗤笑一声,简直不能接受他的这种理论,“顾骏城,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理论,如果理想要通过这种龌龊的方式才能实现……”我看着他的眼睛,绝决地告诉他,“我宁愿不要!”说完,我越过他就想往外走去。
“站住!”我的手刚摸到门把,他却一声大喝,成功地阻止了我,“张念伶,你到底还想躲避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论经验没经验,能力更是无从谈起,你想自己找工作吗?你想凭自己的能力找到好工作吗?白日做梦!”他踱过来,一把攫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昂起头看着他,“我告诉你,你最好是乖乖的回报社上班。不要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也会嘱咐报社领导关照你。不然,你想自己出去找工作,我就昭告全C市的企业封杀你,免得你被人骗!”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也狠狠地瞪着我,“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说得到,就一定做得到!”
“顾骏城,你到底想怎样?”我再也气不过,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恨不得自己有世界上最最锋利的牙齿,能够瞬间将他撕醉,这样我就真正地摆脱他的束缚了。
顾骏城搂住我,任我一拳一拳捶打着他也不还手,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肩,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地哄着我,“乖了,念伶,回报社去吧。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这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保护?这是保护?不,这是束缚,一种窒息的束缚——顾骏城,他就像一条蛇一样纠缠着我,勒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让我的空间里充满着他的气息,我的世界里充满着他的呼吸……
我喘不过气来了,我真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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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骏城的威胁下,我又一次妥协了,听他的话,乖乖地回报社,与李主任签了合同,正式留在报社做了一名记者,这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中间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就在我毕业那年,由于我那在X市当矿产局长的舅公一直迟迟未给我爸妈就任书,导致爸妈在L市的厂里受到的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