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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个头啦!”在他的监视下,花玲妤无奈的吞下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医生不是说没发烧就可以出院了吗?”
邵司睿拉了张椅子坐下。“怎么?两天没上班就受不了吗?”
“我的骨头都躺懒了。”现在她只想回去上班。
“你左脚不方便,要怎么上班?”这女人忘记开车需要双脚并用吗?
“我放离合器,慢慢开就好,而且学生目前都会开了,我只要负责踩煞车。”如果继续躺下去,她不疯也难。
“上班这么吸引你?”邵司睿真是受不了这女人,“你有缺钱到这种地步?”
“当然,我的工作是时薪制,没工作怎么生活?”花玲妤据实以告。这没什么好丢脸的,怎么说也是事实,她可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当然要认命一点。
“多上那几天班,薪水也不会多到哪里去,要是现在急着上班让骨头长歪,以后上多少班都没办法矫正回来。”邵司睿指着她打上石膏的左脚。“除非你想把它打断,重长一次。”
“我没有得罪你吧?”花玲妤一脸恐惧地说:“怎样也用不着把我的脚再打断吧!”
“你不听话,可以试试看没关系。”邵司睿坐到沙发上,慵懒的翘起二郎腿。
花玲妤看着他,心生狐疑,他不像是会放任她不管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这男人不整她不甘愿吧?
“我还是会回去上班。”她坚决的表达意见,只是语气中隐含着些微怯意。
“我管不着你。”邵司睿双手交握,表现得好像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听见他这么说,花玲妤的神色下沉,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感觉,反而有些失落,甚至有想尖叫的冲动。
她咬着唇,别开脸不想看他,负气的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你真的不要我管?”邵司睿冷冷的说。
花玲妤对上他生气的眸子,不服气的回应,“你自己说不管的,我有说不给你管吗?”
听她话里的意思,她是希望他管她吗?
霎时,他懂了。
这女人撒娇的方式还真是独一无二呀!
邵司睿顿时觉得好笑,起身来到床畔,慢慢靠近她。
花玲妤反应迅速地伸出双手推拒他的胸膛,可没忘记只要他一靠近,他们两人的唇就会黏着,为了避免又和他继续胶着,他们还是保持安全距离比较妥当。
“你干嘛?”邵司睿自然地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下她的唇。
花玲妤如遭雷击地收回手,拉起棉被将自己包覆得只剩头露在外头,防备地看着他。“你那张嘴巴不亲别人会怎样?”
邵司睿无所谓地笑了,“亲别人会怎样,不过亲你不会怎样。”
“什么叫做亲我不会怎样?”花玲妤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亲你,你不会告我性骚扰啊!”邵司睿抿唇忍住笑。这女人外表刚强,其实是个可爱的小女人。
跟她相处的这段日子感觉还不赖,他也越来越舍不得离开台湾了,不禁想着,要是他拿到了驾照,身边有她陪伴着,也许从此不回威尼斯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没说,我还不知道可以告你性骚扰。”花玲妤推开他又想靠近的脸,“你再靠近,我就告你性骚扰喔!”
他笑得像偷了腥的猫,自负地说:“你舍不得。”
“谁说我……”花玲妤的话语隐没在他需索的吻里,这是她从未品尝过的滋味。
她想推拒他的侵犯,却显得无力……
这是侵犯吗?
她无法细想了,双手环上他的颈子。
她知道,自己的心已被这个男人彻底侵占了。
只是,她心底还有个角落正笼罩着黑暗的恐惧。
她仍然害怕,怕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怕卸下戒备的自己再次受伤。
可是……可是邵司睿的怀抱太吸引人了,让她不由自主地投降了,就算前方是一片荆棘,她都豁出去了。
第七章
上了五天学科课程,邵司睿终于可以回到训练场练习开车,也得以与花玲妤见面。
花玲妤秉持着上学科不上术科的原则,停了他这五天的开车机会,也不接他的电话,让他五天没看到她。
他即使关心她,却因为她再次无预警地停他的课而火大,因此这五天也赌气地不见她。
但是五天不见,他对花玲妤的想念已经泛滥成灾了。
不知道她的脚有没有好一点?她是否也像他想她一样的想念他呢?
邵司睿走进驾训班,果然看到花玲妤不听话的穿著石膏鞋走来走去,让他又好气又好笑,对这女人的疼痛忍受度佩服至极,同时也对她的不听话感到头痛。
不过,既然她不听话,那他也不用顾全她的面子了。
邵司睿走到她身边,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把抱起她,饱含怒气的问:“要去哪一辆车?”
花玲妤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恼怒地叫道:“搞什么鬼?快放我下来。”
“要去哪辆车?”邵司睿不耐烦的再问一次。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我上班的地方耶!”花玲妤一脸惊恐的挣扎着,公司那票男人一定会取笑她。
“你不听话,我管你在哪里。”邵司睿抱着她走向休息室,让她坐在桌子上,警告意味浓重的看着她。“我没有打你屁股,就该偷笑了。”
“你敢?!”花玲妤双手环抱胸前,瞪视着他,不相信他有那狗胆敢打她。
他露出危险的笑容。“你认为对一个不听话的病人,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哪里不听话?”花玲妤直觉的反驳。
“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拄着拐杖走路的吗?”邵司睿看着她,不怀好意的浅笑。“你说,我该不该打你屁股?”
“拄着拐杖很不方便,我穿石膏鞋走路比较方便。”虽然脚很痛。这句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她有预感,要是说了,一定会更不好过。
自从左脚骨折后,这男人给的关心多到会溺死人,虽然她觉得窝心,也喜欢有他这样的人对她好,但她还是有些放不下,不知道他看上她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他。
她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怀与……她不敢确定的情愫,可是她不明白,她对邵司睿的想法与行为完全摸不着头绪。
“你想骨头长歪,就继续走路没关系。”他冷声警告。
“有这么严重?”花玲妤被他的口气吓着了。
邵司睿没理会她的讶异,环顾四周,寻找她的教练车。“我要开哪辆车?”
“你竟然不回答我?!”
“我说了,你又不一定听。”邵司睿看到她的教练车,又一把抱起她,往教练车走去。
花玲妤无奈地放弃挣扎,他根本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上车,看他乖乖的调好座位,系上安全带,调整后视镜,再发动车子,动作之流畅,让她呆住了。
这男人开车,越来越有他的格调了。
“你说,我会听啊!”花玲妤帮脚调整一个最舒适的姿势。
她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原本他都会先安置好她,今天却只是把她丢在座位上。
“拐杖呢?”邵司睿冷冷的问。
他不懂,为什么会对她没好好照顾自己发脾气?她这没良心的女人都可以一视同仁的将他停课五天,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在乎她?
“在家里。”花玲妤像做错事情的小孩,低垂着头说。
车子经过同事小宝身边时,小宝伸手拦下他们,伏在车窗上与花玲妤谈笑。
邵司睿根本不想停车,巴不得踩下油门把小宝撞开,没想到现在还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心生不悦,当忍耐到达极限,他踩下油门,把小宝丢在身后。
花玲妤讶异不已,掩住小嘴。“你在干嘛?这样很容易出事,你知道吗?”
“我是来开车的,不是来听你们聊天。”邵司睿无法掩饰心中的酸味,因此说出口的话十分欠打。
花玲妤将头探出车窗对小宝道歉,见邵司睿把车子停在直线加速道上,不解的问:“为什么停车?”
“学科的教练说到这里要停车。”邵司睿边说边缓慢地放开离合器,再加速。
“我是这样教你的吗?”花玲妤蹙起眉头,不能接受他去上了学科回来,染上学科老师的习惯。
“但是他说主考官会要我停车。”
“主考官在这!”花玲妤翻了个白眼,她是这驾训班唯一的女性主考官,而她决定为了他破例一次,把他放到自己的名单中监考,就怕他考不过。
邵司睿没听懂她的话,“教练怎么教,我就怎么做。”
“那你明天不用来了,去上另一梯的学科。”花玲妤生气的说。
邵司睿在平交道前停车,怒视身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赶我走?”
“是!我赶你走!如果你光听学科老师教的就会过关,去上学科就好。”花玲妤踩着煞车,让车子无法前进。
五天不见,这家伙一出现就尽说些让她生气的话,早知道分离久一点比较好,省得她天天想着他,一见面却又被惹火。
“你真的赶我走?”邵司睿不敢相信的再问一次。
花玲妤抿了抿唇,总觉得今天的气氛不适合上课。“你自己开。”
说完,她旋即打开车门下车,一跛一跛的走回休息室,狂喝着事先准备的开水。
脚很痛,可是心更酸,亏她还很期待今天跟他见面,结果他竟然又惹她生气。
邵司睿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紧握着方向盘。
这是她第一次丢下他一个人开车,感觉真差劲,但他不以为自己错了,分明是她擅自将他的课停了五天,今天一来,她先是不听话不拄着拐杖,又在他的上课时间跟别人有说有笑,这些他都忍下来了,她反倒先生气了。
他将车子转个弯,暂时不去看她和其他人谈笑的模样,本以为可以这么度过这一个小时,但是他发现有一辆正在练习路边停车的车子怪怪的。
邵司睿边开车,边盯着那辆车,没多久,他发现问题所在,那个开车的学生无法将车子顺畅地停进停车格里。
花玲妤和几个教练正在泡茶聊天,根本没注意到那名学生的困难,他不理后头的车子按了喇叭,就把车子停在那名学生练习停车的车道旁,观察着。
才不过几秒,那名学生果真踩下油门就往休息室冲去。
邵司睿连忙也踩下油门,以车身挡在前方,跟那辆失控的车子相撞。
巨大的撞击声,混合着花玲妤的尖叫声。
邵司睿很快便恢复神智,正在庆幸自己还活着,便看见花玲妤慌张地跑过来。
花玲妤站在车子旁边,双手捣着唇,讶异地看着车内的男人,“你系了安全带……”
天知道看到撞车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跳都快停了。
还好他系了安全带,虽然训练场内车子的速度不快,但这一撞,还是可能会受伤。
“你在称赞我吗?”邵司睿看着她松了口气的表情,得意的问。
花玲妤瞄了眼被撞凹的车身,再看那肇事的女学生也一脸吃惊地被教练带下车,实在笑不出来。
“你干嘛开车过来挡?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她歇斯底里的指着他骂。
难道他上了公路后也会有这种好心肠吗?要是如此,他可能拿到驾照没多久,就得因为舍身取义而寿终正寝。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花玲妤的心不由自主的紧揪。
“因为你在休息室。”邵司睿知道她在关心他,所以忍下心中的不悦。
花玲妤顿时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开口,“即使如此,也不能以车挡车吧!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我该怎么办?”
刚刚她想到的不是自己会不会被撞到的危险,而是担心他开车冲出来会不会受伤。
这样还不够明显吗?
是的,她对邵司睿的感觉,已经明显到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了……该怎么办呢?该怎么收拾这场混乱呢?
学生对她来说全都是过客,唯有如此,她才不会因为投注过多的关怀,而得一再忍受学生离去时内心的空泛。
“但是也不能以车挡车啊!”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让她牵肠挂肚,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酸涩与担忧在刚才的撞击里又狠狠地刻划在她心上,悬念着一个人的安危的酸涩,让她的一颗心隐隐作痛。
“如果我不开过去,就是以人挡车了。”邵司睿佯装无辜的看着她。“我不能看着你受伤。”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总之放开离合器,车子就冲过去了,只想着绝对不能让她受伤,其他的根本无暇多想。
不过这样的莽撞很值得,看见她眼里的担心,他知道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回应。
“要是你在这边出什么事情,我就麻烦了,知道吗?”
花玲妤将他拉出车子,但被搀扶着的人却是她,才走到休息室,又马上被邵司睿抱到桌上。
“你只在乎对我的责任吗?”邵司睿非常不悦。难道她对他只有单纯的责任感?
他想要她更在乎他呀!想要得到她全副的注意力,想要她对自己露出真心的笑容,想要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样的渴求一旦浮现,连邵司睿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他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情感,原本他以为这只是短暂的迷恋,然而五天的分离与刚刚的意外,让他看清了心中对于花玲妤那更深一层的情感。
他知道自己这次不只栽了,还跌落爱情的深渊,即使粉身碎骨,也快活到不想起来了。
“这时候你还有空耍嘴皮子?”花玲妤生气的说,想要跳下桌子。
邵司睿闷哼一声,将她接个正着,咬着牙问:“女人,你到底记不记得你的脚骨折?”
“你不知道我担心你吗?”花玲妤想要推开他,被他抱着说话,什么尊严都没了,更何况他们现在在驾训班,她是教练,而他是学生。“万一你怎么了,我……”她眼眶一热,再也说不下去。
“有什么话,这样说就好。”他不想让她继续走路,深怕骨头移位,那不是一、两个月可以解决的事。“难道你真的希望脚再骨折一次?”
如果她的脚骨折了,那更好,他就把她带到威尼斯,一辈子关在家里不出门,过着两人的世界,多好。
“我当然不希望脚再骨折一次,但是我这样讲话,你会听吗?”她推拒着他的靠近。
这男人没想过她还在上班吗?这让她以后拿什么颜面待在这里?他把场内的人都当成隐形人吗?
“人说的话,我都会听。”邵司睿露出无辜的笑容。
“难道我不是人?”她被彻底击败了。
“所以你说的话我有听。”邵司睿没放手,还得寸进尺的在她的颊边印下一吻。
“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她莫可奈何地说,同时瞄到其他学生与教练们朝他们投来的注目。
对于他,她有太多的疑问与不肯定,这异国来的人会懂得他在做什么吗?
一阵秋风扫落叶后,他又记得多少?
难过的人可能只有她。
“我很正经,所以不希望你的脚出问题。”邵司睿不懂,为什么她要抗拒?
爱情对他而言,就像是一阵随意的清风,爱情来了,坦然迎接不是很好?为什么她总是抗拒?
他都已经承认她掳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