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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也是捡着。公安局局长告诉我,歹徒已交代了,他当时是真想一刀杀死你,因为你死死地拽着他,他跑不脱。这次,也算是你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伊俊达笑着说完这些话,从皮包里拿出两万元钱,放到了刘英良的床头,说道:“你救了蓝兰一命,也为夜来香歌舞厅争了光。这是公司奖励你的两万元钱。”
一看这钱,刘英良立即摇头拒绝道:“董事长,这钱我不能要,不能要。”
“为什么?”伊俊达问。
“也不为什么。反正我不能要。”刘英良继续摇头拒绝。
“刘英良啊,这钱是董事长给你的,他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就算是见义勇为,也应当有奖励呀!”饶红在一旁快言快语地说。
“我不是见义勇为。我不是见义勇为。我这么做是应该的,完全应该的。我不要钱,我不应当要钱。我要这些钱了,我,我成什么了呀?!”刘英良自言自语地说着,还一个劲地摇头。
“不要不行。这是公司的决定。你要是不要,就别在夜来香歌舞厅工作啦!”伊俊达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一听不让他在夜来香歌舞厅工作了,刘英良这才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
下午,他就出院了。
夜来香歌舞厅的生意仍然不好,门庭冷落,不但没有效益,而且出现了较大的亏损,每个员工都忧心忡忡。
刘英良上班了,蓝兰让他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刘英良摇着头说:“我在家哪能躺得住呢?!”
“可是班上没有什么事,夜来香的生意现在很不好。”
“不好我也要来。看着夜来香,我心里就踏实。”
既然刘英良态度这么坚决,蓝兰也就点头同意了。在一楼,看着自己负责的那几个空空荡荡的包房,刘英良也很伤心。歌舞厅的同事都过来看他,问这问那,其中,有几个已经不见了,细一问,才知道这些人见生意不好,就主动辞职走了。刘英良说:“大家要有信心,做生意就像人生一样,有高潮也有低潮。现在,正是咱夜来香的低潮时,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够渡过难关。”
饶红也在一旁说:“据我所知,全市的饭店、歌舞厅、桑拿浴黄了不少,一些家已经挺不住了。只要我们坚持一下,就是胜利。”
让他们俩这么一宣传,员工们的积极性又高涨起来,尽管没有什么客人,他们该打扫卫生还是打扫卫生,该整理物品还是整理物品,一点也没有懈怠。蓝兰看了很感动,也很满意。
刘英良走到蓝兰的跟前说道:“蓝经理,我有个请求。”
“说吧,什么请求。”蓝兰爽快地说。
“我已经不适合再做服务生了,我要求换个工作岗位。”
“为什么?”
“这不是明显的嘛!我脸上有了这么一大块疤,再做服务生,怪吓人的,客人是不满意的,也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你的服务是一流的,脸上有个疤算什么呢?再说,这疤也是为我,为我们歌舞厅留下的,你不能离开。”蓝兰摇着头说。
“蓝经理,客人到我们夜来香,不仅需要一流的服务,也愿意看到一张张漂亮的笑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点常识您能不知道吗?”刘英良有些不高兴地反问了一句。
其实,这是常识性的东西,蓝兰怎么能不知道呢?只是她觉得,让刘英良离开他的包房,离开他热爱的这项工作,这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他是为自己,也是为夜来香留下伤疤的。
“蓝经理,您不要再犹豫了。马上给我换个工作岗位吧!”刘英良十分坚决地说。
蓝兰想了片刻,也觉得他的要求有道理,就说道:“那你,那你到供应室,负责物品的供应吧!”
“物品供应已经有人啦!”
“可以把他调一下。”
“那不好,因为我,抢了人家干得好好的工作岗位。”
“那就你们两个人一同干。”
“一个岗位,两个人干,这不行呀!”刘英良还是摇头。
蓝兰有些不高兴了,她扫了一眼刘英良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呢?”
刘英良笑了笑:“我想到门外,负责看车,保卫。我听说,有一个保安已经主动辞职走了,正好缺个人。”
“这……这怎么行。”蓝兰一听,连连摇头。
“这怎么不行呢?我干那工作,也能干好。你忘了,当初我没进夜来香歌舞厅的时候,就是义务在门外当服务,因为干得好,才被董事长录用的。”刘英良平静地说。
“不行。不行。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为我负了伤,脸上留了疤,我再把你安排到外面干这种活,我,我会被天下人耻笑的。我蓝兰,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吗?”蓝兰仍然是摇头不同意。
“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我知道,我知道就已经足够用了,还怕别人议论什么吗?我现在就想干这个活。现在夜来香是困难的时候,我要为夜来香出一份力。”刘英良坚定地说完,看了蓝兰一眼,也不等她回话,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刘英良就换上了保安的服装,站在夜来香的大门口,开始了他的新工作。
已经是中午了,宽阔的停车场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台汽车,与往日车水马龙的情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刘英良在这几台车前转了转,又看了看车牌照,都是私家车,车号也不太特别。风挺大,停车场上刮来了一些树叶,还有几个挺显眼的破塑料袋。他取来一把扫帚,开始清扫停车场。
已经八九天没干什么活,冷不丁手拿扫帚,扫了一会儿,他就冒了汗,也觉得有点累。他停住手,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头上的汗,又长出了几口气,正想继续打扫,身边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你挺能干呀!穿保安制服,怎么还能打扫卫生呢?”
刘英良回头一看,一个穿戴挺特殊的二十多岁的男子站到了他的身边,看那面孔挺熟,一定是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他笑了笑,“闲着也是闲着,能干点就干点。”
“你不记得我了吧?”男子问。
“我……看着你眼熟,只是,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了。”刘英良如
实回答。
“哈哈哈。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怎么想不起来了呢?两个多月前,就在你们夜来香的门口,我喝了点酒,要进去,保安他妈的硬是不让我进。我想找几个人砸了这个夜来香,是你出面劝我,还被我打了好几拳。”男子很得意地说。
“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
“我是小六子。”
“对对。是小六子。”刘英良想起了这件事。当时他喝多了,挺凶的。不像现在,看着还有点斯文。
“怎么样,你挺好吧?”小六子问。
“唉,对付吧。你没看,这生意不好,停车场都没有几台车。”刘英良用手指了指停车场说。
“生意不好,就全怪新来的市委书记。不光管公款吃喝玩乐,他还到处查什么腐败干部。我爸爸的房屋开发公司,也派什么他妈的工作组啦,弄得人心惶惶的,我爸爸都不想干了,想着早点出国呢!”小六子恨恨地说。
刘英良听人说过,小六子的爸爸是搞房地产的,这些年利用手中共产党的权力,捞了不少的钱。小六子在社会上敢于横行霸道,也是仗着有这么个爸爸做后台。“唉,这年头,挣点钱也是不容易。”刘英良感慨地说。
“你的脸怎么了?”小六子看着刘英良脸上贴着的白纱布,问
了一句。
“破了一个口子。”刘英良回答。
“破了个口子?我才不信呢!是不是被人砍的?”
刘英良没有言语,点了点头。
“因为什么呀?谁砍的?”小六子追着问。
“因为,因为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普通的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行。你够意思。那天我喝多酒,要大闹夜来香,我就发现,你特够哥们儿意思。那天我要是借着酒劲把夜来香砸了,我的损失也就大了,我要赔人家,弄不好,还要进局子。那天是多亏了你呀,我还借着酒劲狠狠地打了你。过后一想,你是真够他妈的哥们儿意思。现在又为朋友挨了刀,我,我特佩服你。”小六子说着,双手握拳,给刘英良作了个揖。
“没什么,没什么。”刘英良显得很不在乎地说。
“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没有?需要我帮忙吗?”小六子问。
“没有。没有。”刘英良连连回答。
“生意不景气,干吗还干这个呢?不行就换个地方嘛!”
刘英良摇摇头,“生意好的时候在,生意不好的时候就走,这样的事我干不出。”
“好。好。讲义气,我佩服,佩服。”小六子连声赞叹着,他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说道,“这夜来香的老板也真是的,生意不好,赶紧想办法呀,不能这么硬挺呀!”
“办法是想了,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呀!”
“怎么能没有办法呢?天无绝人之路。我就有个办法,可以让夜来香马上就火起来,而且要比以前还火。”小六子满脸是笑地说。
“你有办法?”刘英良不相信地看着他。
“怎么,信不过我?不相信我的能力和水平?”
“也不是。现在这种大气候,市委书记发了话,谁又有那么大本事呢?!”刘英良无可奈何地说。
“你呀,就是思维有毛病,把眼睛光盯在了共产党的钱上。靠共产党的公款消费当然好,可是共产党黄了怎么办?你还不开歌舞厅啦?!你要把眼睛盯在有钱人的腰包上,看看他们需要什么。”
小六子的一席话,还真使刘英良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有钱人需要什么呢?刘英良在思考着。
“你看看这是什么?”小六子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了一颗深绿色的圆药片。
“什么?”刘英良没有看清,他想低头再看看,可是小六子已经把绿色的圆药片装进了兜里。
“告诉你,这种药,就可以使你们夜来香歌舞厅起死回升,马上挣大钱,发大财。”小六子得意洋洋地说。
“你那是什么药呀?”刘英良问。
“告诉你,这叫摇头丸。是一种中枢兴奋剂。吃了以后,会伴随着音乐剧烈地摇着脑袋,有相当强的快感。现在年轻人,最喜欢这种刺激了。许多人根本弄不到这种东西。你要有了这种东西,年轻人都到你们歌舞厅跳舞,消费,你能不挣到大钱吗?”
刘英良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毒品。在国外,也有人使用这种东西。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小六子关切地问。
“这,这是毒品呀!”刘英良为难地说。
“这你就不懂啦。摇头丸在国外,是算不上毒品的,只是一种中枢兴奋剂,或者叫迷魂药,就是在我国,才把它定为毒品。但是在具体办案中,摇头丸和海洛因、鸦片,就完全不一样,前者轻,后者重。现在,青少年,特别是大城市,发达地区的青少年,对摇头丸特别喜欢,市场非常好,许多娱乐场所都偷偷地经营它,效益相当好。”看来,小六子对摇头丸特别熟,讲起来一套一套的。
“我不是老板,做不了主。”刘英良还是摇头。
“这事不能让老板知道,你一个人偷偷做就行了。有客人来歌舞厅消费,夜来香歌舞厅又红火起来了,你们老板不就会高兴吗?”小六子开导着。
“这……”刘英良思索着。
“这事你可以合计合计,也不急于决定。过几天我再来找你。”小六子说完,和刘英良摆手告别。
伊娟娟回到家里就哭了。妈妈一见,急得忙问:“娟娟,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伊娟娟也不回话,一头倒在床上,哭得更厉害了。
“娟娟啊,你是和谁生气了?吵架了?还是……”
伊娟娟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
“娟娟,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和爸爸一定给你作主。你说,你快说呀!”妈妈急得直跺脚。
伊娟娟的哭声小了一点,她一扬手,把孔浩然写给她的那封信扔了过来。妈妈捡起来看了一遍,知道了大概。她长叹了一声:“娟娟啊,姻缘这个事情,不可硬来,有的时候也要信命呀!”
一听这话,伊娟娟的哭声停止了,她瞪得有些发红的眼睛道:“什么是命啊,孔浩然本来是对我好,可是,董云凤却仗着副行长,仗着手中的权势,硬把他从我的手中夺走。孔浩然很无奈。董行长这是仗势欺人,你们,你们也不帮女儿……”说到这,伊娟娟又大声地哭了起来。
女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再看看孔浩然写的那封短信,也充满了对娟娟的感情。文静也很生气。看着女儿在哭,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拿起电话,赶快把丈夫伊俊达叫回了家。
伊俊达回到家,女儿还是在哭。文静把孔浩然写的信递给了他,同时还说道:“你看看吧,女儿在单位受了气,好好的对象让人家抢走了,这亏,咱也不能吃呀!”
伊俊达看了两遍短信,皱着眉头问道:“这能是真的吗?董云凤是副行长,又比孔浩然大,更主要的是她有家,有丈夫,她能不顾一切地和孔浩然整到一起?”
“都这个时候啦,你怎么还不信呀!女儿说的还能有假?还有这白纸黑字的信。女儿都气成这样了,要是因为这,弄出点什么精神病来,那,那咱俩这一辈子算是完啦!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那我也不想活啦!”文静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
女儿哭,妻子哭,这母女俩的哭声,把伊俊达的火点起来了。在清州,这个有着亿万资产的富翁,什么时候也没有受过这种气。他沉着脸道:“你们娘俩儿都别哭了,我去找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定把这件事弄清楚。”说完,转身出了家门。
在门外,上了车,他对司机说:“去商业银行。”司机点头,黑色的宝马车启动了。坐在车里静静一想,到商业银行合适吗?那么多的员工,自己到董云凤的办公室和她一吵,大家就都知道了,这是什么好事呢?董云凤没了面子,自己的女儿就有面子吗?她还要在这里工作,还要面对一切。再说,这样闹了一下,孔浩然会怎样呢?能不能好事变成坏事,他一下子就彻底投入到了董云凤的怀抱里呢?毕竟是在社会上摔打了一辈子,毕竟是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伊俊达考虑问题比较周全,看得也比较远。
这时,车子已经停到了商业银行的门前,司机跳下车,在外面给他打开了车门。伊俊达摆摆手,司机又把车门关上了,并很懂事理地站在车门外。伊俊达拿出手机,又掏出一个小电话本,找到了商业银行的那一页,他给董云凤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响了三下,董云凤接了电话。
“喂?”
“您是董行长吗?”
“我是。你是……”
“我是俊达公司董事长伊俊达。”
“啊,是伊老板啊,您好。”董云凤在电话里客气起来。
“董行长啊,我想请您出来喝点茶,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能不能赏光?”伊俊达瞪着眼睛,装作很客气地说。
“伊老板,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您叙一叙。真的没有什么事。”
“您伊大老板请我,哪敢不给面子呀。行,您说吧,什么时间,到什么地方。”董云凤在电话里爽快地答应。
伊俊达看看表,快下午四点钟了,就说道:“晚上五点钟,在大观园茶楼,二楼的王熙凤房间,您看好不好?”
“好。王熙凤就王熙凤。”董云凤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伊俊达让司机上车,掉头,直奔坐落在二道街的大观园茶楼。
晚上五点钟,董云凤非常准时地来到了二楼的王熙凤房间。两个人见面,都面带微笑地握手。董云凤还笑着说了一句:“要我看,《红楼梦》里,数王熙凤是个人物了。”
伊俊达也笑着回敬了一句:“没有王熙凤,也成不了《红楼梦》呀!”
他们坐下,茶艺小姐问道:“请问喝什么茶?”
伊俊达笑着看董云凤:“董行长,您喜欢喝什么茶?”
董云凤笑着摇摇头:“我对茶是一点不通,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