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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风叹了口气,无奈的回头走了两步,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群人,伸手把鼻青脸肿的李飞镖扶了起来,骂道:“我说你这个没脑子的,既然已经出手了,就往死里打。什么不敢放飞镖,放呗。他们留守司敢猖狂,我们细作司就敢嚣张,你不能打他要害,打肩膀大腿也行啊。以后记住了,再遇到这种事,先打完再说,多大的麻烦,我们全组人一起扛。”
李飞镖含混不清的张开有些肿的嘴巴说道:“知道了,大人……下次,老子一出手,就射他命根子!”
“这样就对了!”韩风满意的拍拍李飞镖的肩膀,冲着他身后的月吟风说道:“卖身契你们已经拿回去了,回家之后把伤养好,小爷带着全组弟兄给你成婚去。”
月吟风脸上一阵羞红,本来沦落风尘,就已经抱了个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没想到先是遇到个有情有义的李飞镖,如今惹出麻烦了,细作司的官员们二话不说就给揽上身。难道说,自己的苦日子还真的到头了?
李飞镖正要嘟囔两句,忽然听见下边叶东扯开嗓子喊道:“骑都尉……韩大人,你们再不下来支援,弟兄们扛不住了……”
韩风诧异莫名,急忙冲到打破的板壁那里去,伸头一看,只见十余个豹组的成员被那二十多个留守司的人围着打,板凳与烛台齐飞,鲜血共酒水一色。
韩风大咧咧的在二楼盘腿坐了下来,懒懒的说道:“喂,你们可都是精选出来的,没道理打群架也会输吧?”
叶东挥拳打开一人,扭头骂道:“还不是今天跑了二十里,又在水沟……哎呀!”一根烛台砸在叶东的脑袋上,顿时肿起一个大包。
一名豹组的成员,伸腿将那人踢开。
韩风笑嘻嘻的说道:“练完了,也要有力气打架才行,你们还差很远嘛。好吧,和尚,下去帮个忙!”
无法正抓着马友亮的酒桌上放的一壶山西汾酒,昂着脖子正在猛灌,听见韩风这话,无奈的叹道:“又是我,为嘛又是我……”
李飞镖咧嘴一笑:“能者多劳!”
第二十三章 好戏开场
无法这个生力军一加入战团,局面顿时完全不同,留守司的那群人又怎么可能是无法的对手,只是几个照面就已经接连被打翻数人。韩风笑呵呵的抱着腿坐在二楼看笑话,指指点点道:“喂,那个要跑,揍他!”
在秦淮河畔的烟花之地,打架斗殴并非罕见,一般的青楼都有自己的护院,客人要是打了起来,自然有妓院的护院们摆平。只是这一次,春三娘躲在大厅的角落里一个劲的叫苦,哪里敢插手,留守司是惹不起,细作司看样子更是惹不起。一个光头和尚带着一群彪形大汉,把留守司的人打的节节败退。
楼上还有个稳坐钓鱼台的韩风,嬉笑着看热闹。春三娘心里一片冰凉,奶奶的,这次黑了李飞镖几百贯,仔细算起来,砸掉的家私,外加那些重新装修需要的花费,几百贯是打了水漂,还得耽误几天的生意,算起来可真是肉疼啊……
马友亮被无法步步紧逼,打的鼻青脸肿,招架不住。索性豁了出去,伸手抓住一只大碗,砸的粉碎,将破瓷片顶在脖子上,大声叫道:“有种就打啊!老子死给你看。”
无法一愣,拍了拍手,冷笑道:“真有种啊。”
韩风看着大厅渐渐开始冷场下来,一个翻身,从二楼稳稳跳了下去,走到无法身边,眼睛一转,已然看到一缕鲜血顺着马友亮的脖子流了下来,鼓掌道:“留守司的好汉子,果然不同凡响。打群架打不过就以死相逼,真不知道金兵若是过江,马大人是不是还有这份豪情!”
马友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愤愤的说道:“你就是豹组的骑都尉韩风?我听过你的名字,那又怎样?能够在留守司供职的,哪个家里没有朝廷大佬撑腰。别以为你韩家就多威风。今日,我认栽了,不过,你要记着,建康府是留守司的地方,还轮不到你们细作司的人称王称霸。”
“死鸭子嘴硬。”韩风左右找了一圈,挤过那些围观的人群,找到蜷缩成一团的春三娘,拉着她的胳膊给拽到了马友亮面前,淡淡的问道:“打了你多少东西?给我算笔帐!”
春三娘浑身发抖,她在江湖上厮混这么多年,朝中的大豪门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要说朝廷里的韩家,那是独一号的。韩侂胄大人的名字,小小老。鸨也知晓。还哪里敢对韩风要钱,支吾了半天,才说道:“都是些不值钱的……”
“叫你算就算。”韩风笑呵呵的说道:“打烂了东西怎么能不赔钱?反正也不是我们细作司赔。你就大胆的算好了……”
春三娘看了看马友亮,又看看韩风,咬了咬牙说道:“约莫有个五百贯也就差不多了。”
韩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怕你是打了折扣的,这样好了,我给你做主是八百贯。马友亮……你听见没有,现在叫人去取钱来。八百贯,我放你走。不然的话,我豹组的手段,你会尝的心满意足。”
在大厅里的客人顿时哗然,八百贯,怎么算都是大手笔,哪怕是韩风这一级别的官员,也要大半年的俸禄才有八百贯。不过,这些客人还算识趣,知道这是神仙打架,凡人还是不要插嘴的好,只是一起惊叹了一声,便齐刷刷的闭上了嘴巴。
马友亮冷冷道:“好大的口气,你一句话便叫我拿八百贯,我还叫你拿一千贯呢。”
韩风忽然暴喝一声:“镖子。”
一道人影从二楼猛扑而下,手中一道红光闪过,飘动着红缨的飞镖闪电一般击中马友亮手中的破瓷片,叮当一声,将那露在手指外的瓷片打的粉碎。韩风同一时间发动,手臂灵蛇一般探出,五指紧紧扣住马友亮的手腕,微微一发力,便将他整个身体拉了过来,随手推倒在身后,低声吩咐道:“拿下了。”
几名豹组的成员,七手八脚的将马友亮按住,抓过一块桌布,将他捆了个结实。
韩风淡淡的对那些留守司的官兵说道:“现在,人在我手里,你们回去取钱。八百贯来换人。一个时辰,我没看到钱,我不介意把马友亮丢到长江里去喂鱼。”
留守司的众人面面相觑,若是别人说这句话也就罢了,韩风可是真的敢杀人。而且怎么看,马友亮也只是色厉内荏,论身份地位,怎么也没法跟那些死在韩风手中相比。自从韩风来到建康府,带着狼组的那群人突入江北之后,整个建康府的军方就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韩风的名字了。
马友亮怨毒的抬起眼睛,悄然给自己的部下们使了个眼色。
留守司的众人快速离去,韩风指挥部下将打翻的桌椅给扶了起来,招呼春三娘继续上酒菜,就在这儿等着留守司的人送钱来赎人。
“骑都尉大人,你觉得那些留守司的人,真的会送钱来吗?”李飞镖揉了揉红肿的脸,坐在韩风身边谨慎的问道。
韩风用手中的筷子敲了敲桌子,就像说快板似的说道:“咱们打了留守司的人。以前,留守司因为战略因素,在建康府就是一尊大佛,谁敢招惹留守司?就算是驻屯大军,表面上也得听着留守司的号令。他们回去,肯定是要搬救兵。”
叶东身上也有不少伤痕,正坐在韩风对面,一听这话顿时叫道:“那我们坐在这里做什么?等人留守司的人来打我们么?”
韩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留守司只是负责建康府的防务,直属兵马很少。而且马友亮不是什么高官。他的部下回去找人,充其量也就能拉来二三百号人就算不错了。若是加上一些平日里跟他们玩的很熟的街头闲汉,痞子无赖,勉强能凑够四百号人,这就是顶了天。不过,他们来的人越多越好。”
看到众人不解,韩风笑呵呵的解释道:“细作司一直声名不够显著,一是因为细作司都是地下工作。刺杀了什么官员,或者得到了什么情报,也都是枢密院的机密。根本没有人表彰。二来也是因为细作司的武力除了狼组之外,的确有些孱弱。在其他军方的眼中,根本没有人畏惧。这一次,我们不如利用机会打出豹组的威风来!”
叶东只是在父亲和大伯的保护下有些跋扈而已,并非是个笨蛋,一听韩风这话,顿时明白了。眼瞅着身边的豹组成员走了好几个人,隐约猜到了韩风的用意,便悠悠的说道:“还以为骑都尉大人是个直爽汉子,没想到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呵呵,肚子里没点货色,怎么管得住你们这群骄兵悍将?”韩风大咧咧的受了叶东的揶揄:“不过,叶东,这一次你倒是很积极嘛。我都没想到,你在大厅居然第一个出手。”
“哦,好歹现在我也是豹组的人,骂到我的头上,管他是谁呢,先干了再说。”叶东大拇指一擦鼻子,一股鼻血在鼻子下早已干涸。
韩风微笑着看着这群豹组成员,或许这就是那种叫做集体荣誉感的玩意,渐渐在豹组展开了萌芽。一支军队也好,一个机构也罢,最要命的就是没有集体感。如果任由别人欺负到面前,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那就真的没有前途了。
春三娘陪着笑脸吩咐龟奴将一坛坛酒水送来给这些细作司的大爷们。凑到韩风的身边,这位风韵犹存的女人腻声说道:“看官人出手这么阔绰,就知道来头非比一般。没想到居然是枢密院韩大人家的小官人。老奴真是走了眼。若是早知道,那些钱……”
“钱给你便是给你了。”韩风沉吟道:“明日,你去找个轿子,要四人抬的软轿,把月吟风给送到李飞镖家中去。今天的事,你也不要怕,留守司的人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
春三娘喜出望外,本来已经打算把给月吟风赎身的那几百贯给吐出来,没想到人家韩风居然不在乎。自己落了实惠,还得了保护,之前还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回头留守司的大爷们来拆房子呢,当即千恩万谢,又吩咐龟奴快点上菜。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只要韩风还在建康府,自己就要抱紧了这根粗腿……
夜色笼罩着建康府,秦淮河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夜晚的喧闹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藏娇阁的影响,寻欢作乐的人们依旧在这里挥洒着金钱,买来**一刻,买来会心一笑……
坐落在建康府两端的留守司和豹组,却是这平静深夜中的异动。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两个庞然大物,被卷入了今夜建康府的风波之中。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纸醉金迷的建康府里,夜晚,比起白天更加热闹,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一夜,注定成为韩风,和他手下的细作们,真正成名的一夜。
只是,夜幕拉开才刚刚不久,好戏也才刚刚开演!
第二十四章 豆子胡同
这一夜,豹组的成员,大部分都在建康府里喝酒玩闹。
曾沧海(感谢书友‘笑枣’提供)出身川中,是都指挥使吴曦手下,亲兵队的佼佼者之一。这一次,吴曦也是看在韩侂胄的面子上,把曾沧海送来了豹组。成为了韩风手下的一员。
曾沧海是个典型的川人,头上裹着的那块白布,无时无刻不是在提醒着别人,他来自川中。身材虽然有些矮小,可是骨子里却充满了力量。结实的肌肉,凌厉的眼神,让他在豹组之中也迅速赢得一些小小的地位。私下里,这些来自各支精锐部队的汉子们,早就偷偷比试过,曾沧海也是其中优胜者之一。
男人最喜欢的两件事,一是女人,二就是钱。曾沧海的赌瘾很大,在豹组这么久,韩风管理的太严,实在没有机会和兄弟们摸两手,今日可算是放风了。曾沧海拉着几个弟兄,一头钻进了秦淮河上的一条赌船。
这条赌船可以同时容纳数十人在此赌钱,在风清水秀的秦淮河上赌钱,跟在乌烟瘴气的赌场里,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这里的入场费就很高,进门就要先兑换二十贯。最小的筹码也是五百文。不过,对于已经是个小军官,手中攒了几个月俸禄的曾沧海来说,这些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他面前的这一桌玩的是天九,丢了骰子,拿了牌,曾沧海闭住呼吸,手指暗暗顺着一张牌摸了下去,身后几个同袍无比紧张的看着他的手指,隐约看到几个红点白点,便齐齐低声叫道:“天牌,天牌……”
那厮看起来颇为有钱,闻言不屑一顾的说道:“天牌也能摸到?那算你有本事了。不过这一晚上,老兄好像一直在输,难不成这一把就要回本?”
曾沧海心平气和的顺着第二张牌继续摸下去,脸色变幻不定,又像是惊喜,又像是疑惑。没好气的催促道:“摸来摸去做什么,又不是女人的大腿。快点翻牌……”
曾沧海哈哈大笑,叫道:“这一次就叫你们开开眼。”正要用力把手中的牌拍在桌子上,忽然听见一阵尖锐的哨声。这种哨声是用特制的竹笛吹出来的,声音尖锐,就算隔着数里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几名豹组的成员齐齐脸色一变,曾沧海顾不上手中的牌,随手朝赌桌上一丢,掀开船舱帘子就走了出去,只见赌船正在河中央,距离两边岸上都有一定距离。当下,曾沧海不再犹豫,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几名同袍紧随其后,扑通扑通跳下水去。
摸着嘴角的小胡子,笑呵呵的说道:“真不知道他是抓了什么烂牌,走的这么快。难道走了,桌子上的筹码就不用输了吗?”他用那肥嘟嘟的手掌把曾沧海留在桌子上的牌翻开……赫然真是一副至尊宝。
“疯子……”一桌赌客齐齐抽了一口凉气,至尊宝一出,通杀不算,还有花红,别说曾沧海之前输了几十贯,就算他输了一百贯,这一把也是足够捞本外加红利。
一群湿漉漉的男人,浑身上下滴着水朝竹笛声响起的地方跑去,脚下就像是踩着风火轮,全然不顾路上行人奇怪的眼神。
曾沧海知道,那种哨声,乃是豹组紧急召集的号令,一旦号令出来,有不到的官兵,下场十分凄惨,韩风说了会脱掉裤子打屁股,就绝对不会让你身上再留下一块布。一行人跑得气喘吁吁的赶到目的地,只见一个成熟妩媚的女子,面色严峻的拿着一支竹笛,她身边已经聚齐了数十号人。
“曾沧海?”那女子只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们来的最晚,归队。”
曾沧海暗呼一声倒霉,人家都是在大街上,自然来得快,自己在水中央,能这么快赶过来就已经算不错了。不过,这个女子是在韩风面前极为信任的林珍,曾沧海也不敢和她顶嘴,老老实实的带着同袍站在队伍中去。
“小舞已经派人送回来消息,留守司大约在大半个时辰之内,纠结了二百多老弱残兵,外加一百多人市井闲汉,如今是要去藏娇阁夺人去的。”林珍没有跟他们解释,为什么留守司会和细作司打起来,只是淡淡的说道:“留守司说了,你们都是猫组,吃饭嘴软,跑步腿软,上床疲软……到底是猫还是豹子,自己去给留守司的人看看。”
一个女人轻描淡写的说出面前一群男人“上床疲软”,这是赤。裸。裸的打脸。但凡有些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住。
曾沧海冷声问道:“留守司的人真是这么说的?他们纠结人手就是要去藏娇阁抓我们豹组的人?”
“跟真实情况虽然不相符,但是也差不多多少。”林珍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本是个魅力无穷的女子,举手投足都带着成熟妇人的无限风情。那些豹组的成员更加不忿,纷纷叫道:“留守司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在……”
“你们的光荣过去就不要吹嘘了。”林珍冷冷的打断了他们的话头:“我们是去阻击留守司的第一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