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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懂不懂不要紧,他的心里一直觉得张笑就是整个张家最为高瞻远瞩的人。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儿,就不会有错。当初的张家只是三大家族里最弱的一环,在张笑手中,张家的势力扩展不少,已经和林家宇文家不相上下,也许近百年来,张笑是最为出色的张家家主了。
张笑随便吃了几口干粮,抬头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大声招呼道:“弟兄们,启程吧,黄昏之前,咱们去大墩吃香的喝辣的去!”
一群海盗顿时欢呼了起来。
休整过的队伍,脚步明显加快了不少,沿着小路转入了一片树林,这儿是到大墩的近路,走的快的话,再走三个时辰就可以到大墩了。对于海盗们,可没有山贼们“逢林莫入”的禁忌。心中只想着抄近路,海盗们想也不想,就尽数走进山林之中。
树林里,光线暗淡了下来,太阳透过树叶洒落在地面上的光影星星点点,穿着草鞋的脚掌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走在前边的海盗也渐渐拉近了和队伍之间的距离,安静的树林里,只能听见这一行人的声音,还要防什么?难道要防忽然跳出一只野猪来吗?
张笑心中思绪翻腾,三十多年来,他从未作出过一次如此重大的决定,和韩风的会面,关系着整个张家将来的前途,哪怕脚下踩着了石头,也不能打断张笑心中的思绪。
“嗤嗤嗤嗤……”一阵诡异的声音,从海盗们的头顶上传来,措手不及的海盗们只来得及抬起头来,许多人眼前只闪过许多道诡异的蓝光,便已经失去了知觉。站在队伍中间的安知立刻拔出腰刀,高声叫道:“保护掌柜的!”
不消安知吩咐,海盗们纷纷拔出兵刃,警惕的围拢在一起,手忙脚乱的将受伤的同伴拉到身边。
张笑冷静的取出兵刃,附身看向一名受伤的海盗,他的口。唇隐约发黑,眼神无助的看着张笑,颤巍巍的手似乎想要伸出来,却没有一点儿力气,肩膀扎着一柄奇形怪状的飞镖。张笑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来,包着手,将那支飞镖拔了出来。受伤的海盗却麻木的连叫喊都没有。
那是一支抹满了毒药的十字镖,张笑将那支飞镖丢在地上,冷冷的说道:“大家小心,是日本人!”
树林里充满了诡秘的气氛,似乎方才没有人放出一大把飞镖似的,安静的可怕。忽然间一群飞鸟惊起,鸣叫着展翅高飞,让寂寥的树林里平添几分波澜。
七八名受伤的海盗,身上的毒性渐渐发作,口。唇已经变成紫黑色,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了。好几人已经咽了气。安知紧张的低声说道:“掌柜的,怎么办?”
“走!”张笑沉声吩咐道:“大家散开,一旦发现敌人,不要恋战,不知道日本人来了多少人,咱们冲出树林再说。”
海盗们立刻数人一队,分散开来,缓慢而又谨慎的朝树林外移动。安知只觉得掌心里都是汗水,他从小在船上长大,打仗都是在海面上,张家的舰队往往都是大胜,对手一到登船就弃械投降了。可今天面对着如此诡异的局面,安知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别怕!”张笑低声说道:“日本人不会让我们轻易出树林,等会儿,遇到敌人,你我各自带一队人分头冲出去,只管往大墩跑,不要恋战……”
顿了顿,张笑重重的拍了拍安知的肩膀:“假如我有什么不测,你见到韩风大人,转告他,只要他保住我儿子,保住张家。整个张家全部交付给韩大人!”
安知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道:“掌柜的,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你有事!再说了,姓韩的信得过吗?”
“刀剑无眼,你说的算个屁!”张笑淡然说道:“韩风,虽然我不认识他。不过从他做事的风格来看,此人也是个重情重性的好汉子。我儿子太小,张家却太大,我要是真的死了,安知你们很难帮他撑下去,除非有韩风这样的后台坐镇,才能让我儿子有机会长大,接管张家!”
“掌柜的……”安知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叫道。
“别废话了!”张笑话音刚落,一阵嗤嗤声传来,十余只十字镖回旋着朝海盗们飞来,尖锐的刃口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已经有了防备的海盗们纷纷举起兵刃,将十字镖打落在地。
“在那……”安知朝左边一指,怒喝道:“弟兄们跟我上!”说罢,挥舞着钢刀揉身猛扑,十余名海盗紧随其后,旋风一般冲杀上去。
一片黑色的人影就像幽灵般从树林里闪现出来,高举着狭长的武士刀,疯狂的直奔海盗们杀来!
第十八章 命悬一线
在琉球的土地上很少能看到这样的情景,一群快马纵情奔驰,飘扬的鬃毛在风中飞舞,马上骑士矫健无比。马鞍上挂着弓箭和兵刃,路过的山民看到这一队骑兵,忙不迭的闪到一边。生怕惊扰了这群杀星,为自己惹来什么祸事。
韩风现在的心情就像严冬一般,一大清早就发现源义完的三人组里少了两人。那两名日本女人,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源义完一问三不知,压根就不理会韩风的盘问。以防万一,韩风立刻带队出发,百名豹组骑兵策马狂奔,朝着张笑的来路奔去。
张笑要来大墩面见韩风并不是什么秘密,早在张笑动身之前,就派遣了使者快马加鞭送信给韩风。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风声走漏出去,让那些日本人有机可趁。
百余匹狂奔的烈马飞也似的冲进树林中,不知道多久没有人经过的树林落满了树叶,密集的大树挡住了战马的奔蹄,骑兵的速度不得不放了下来。豹组可是经过最为精良训练的军队,一踏入树林,骑兵们纷纷下马,将战马聚在一起,留下一队人看守。余人散开队形,谨慎又快速的朝前方不断搜索。
韩风跃下战马,把缰绳一丢,拔出腰间的长刀,沉声吩咐道:“扩大搜索面积,发现张笑要立刻救他出来,任何人对张笑不利,格杀勿论!”
豹组官兵齐声应诺,吕品、简怀诛、无法等人分别带队离开。李飞镖从怀里抽出几支飞镖扣在手心中,紧随在韩风身边朝前走去。
树林里的光线并不是太好,落在韩风的身上,在地面上留下破碎的身影。年轻的细作司总领一言不发,冷漠的看着天空,忽然间北侧一道烟火升起。韩风神色一懔:“那边,冲!”
吵杂的脚步声在树林里响起,各路官兵飞快的朝北侧奔去,韩风紧握钢刀,心乱如麻,如果张笑死在这里,对于自己整合琉球势力的计划,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那些日本人为了利益简直不择手段,过了这个坎儿,一定得让小日本知道自己的厉害。
密集的兵刃撞击声渐渐消散,时不时还能听见有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发出的惨叫。韩风三步并作两步,分开挡路的官兵,抢上前去,映入眼帘的简直是人间地狱。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卧在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折断的、丢弃的武器。血肉模糊的身躯、绝望恐怖的眼神,让人看到了不寒而栗。
豹组的官兵下手极快,一发现了狙击的战场便马上投入战斗,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豹组,几乎是在几个照面的功夫就彻底结束了战斗。圈子里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几名黑衣武士被豹组官兵抓住,牢牢捆了起来。
一名二十来岁左右的年轻人,抱着一个满身浴血的汉子号啕大哭,仿佛伤者是他的亲生父亲一般,他自己的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一道深深的刀痕,从他肋下划过,割破了衣服,割烂的血肉,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肋骨。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抱着怀里的汉子不住哭泣,如丧考妣。
“他是张笑?”韩风快步走了过去,看着那个满脸泪水的年轻人。
那人并没回答,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嘶喊还是哭泣,已经嘶哑无比,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音符,让人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韩风勃然大怒,一把提起年轻人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照着脸上便甩了几个耳光,大骂道:“哭什么哭?”
“掌柜的怕是不行了……”那年轻人似乎被韩风打醒了似的,抱着怀里的张笑大喊道:“有大夫没有?掌柜的伤的太重了……”
韩风凝神望去,张笑的身上也是遍布伤痕,好几处伤口看起来十分渗人。张笑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脸色惨白无比,显然是失血过多。
“吕品!”韩风高声叫道。
正在查看俘虏的吕品快步走来。
“你的骑术最好,马上带一队人,护送张笑回大墩,找大夫医治!”顿了顿,韩风接着说道:“告诉宇文良,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张笑的命!”
吕品二话不说,马上抱起张笑,翻身上马,带一队人飞快离去。
韩风转身走到那几个日本人面前。就在这些俘虏的身边,地上已经放置了十来具尸体,每个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武士服,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韩风漠然用刀尖挑起他们的蒙面巾,那一张张陌生的脸,看起来和汉人并无区别。其中一具尸体的脸庞,韩风倒是很熟悉,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那人,赫然便是跟随源义完来到大墩的两名女子之一的——乡。这个像豹子一样强壮充满爆发力的女人,在遇到了真正的豹组之后,却像一只猫一般死在这里。
韩风转首朝那几名俘虏望去,果然在那几个俘虏之中找到了面熟的月御前。这个神秘的日本女人,冷静的和韩风对视着,一点也没有心虚理亏的模样,反而略带着傲意,仿佛在说,我们就是要把张笑干掉,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韩风一步步朝月御前走去,脚步很重,似乎每一步都用尽全身的力气踩下去。李飞镖一看这情况,赶紧跟了上去,低声说道:“大人,活口很重要,这个女人的身份也不简单,不能杀,不能杀啊……”
“最好别杀!”无法喃喃的说道,硕大的身形已经挡在韩风身前。
韩风默不作声的伸手分开两人,走到月御前的面前,冷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那眼神压根就不像在看一个人,而像是在看一堆血肉似的。月御前饶是天不怕地不怕,此时此刻也被韩风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眼前一黑,一道阴影从眼前划过,腮帮子顿时如遭锤击,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的月御前眼冒金星,头昏不已。
“带回去,严刑拷打!”韩风一指月御前:“把源义完软禁起来,我要知道他们的一切计划。其他的人,全部杀了,不用留着浪费粮食!”
总算看到韩风没有当场下令杀死月御前,这几个亲信都松了口气。现在张笑生死未卜,还不知道那些日本人在张家那里有没有动别的手脚,这时候杀了月御前,只能解一时之气,对于大局可没什么好处。
日薄西山的时候,韩风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最后一批回到大墩。宇文家先前的营寨之中,现在忙碌成一团,到处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海盗们。韩风脚步不停留,径直朝主寨走去。
房门紧紧关闭着,所有人等在房门外的小院子里等候,人太多,海盗们不得不送上火把和灯笼,把小小的院子照耀的就像白昼一般。安知焦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心急火燎的不时抓住人就问:“你说,掌柜的怎么样了?”
没有人知道答案,这次宇文良请来的大夫,在大墩赫赫有名。这位老先生也有自己的脾气,不管你是官府还是海盗,老夫诊断的时候,决不允许别人在身边看着。哪怕这位爷跟您的关系再亲密,也不能看。要么,您就别请我老人家。
于是乎,几次想要冲进房间去看个究竟的安知,都被吕品和宇文良轮番抱了回来。急的安知暗暗咬着牙发誓:若是掌柜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杀了大夫全家给掌柜的抵命!
海盗也好,强盗也罢,都是这般不讲道理的。若是那位老大夫知道了安知心中所想,或许一赌气,就真的要了张笑的命。
“韩大人……已经治疗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我家掌柜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安知一回头看到韩风走了进来,就像看到大救星似的,快步冲过去拉着韩风的胳膊,大声询问。
韩风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低声说道:“别慌,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至少说明张笑现在没事儿。”
安知心中稍稍安定,放开了韩风的手臂,傻笑了两声,又坐在房门对面,呆呆的看着那间透露着烛火的房间。
吕品走到韩风身边轻声说道:“大夫来的时候,看到张笑的伤势,只说了句,伤成这样,哪怕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最多也只有三成把握能救下来。至于他,只是但尽人事各凭天命了。希望张笑福大命大,能过了这一关吧!”
“源义完呢?”韩风冷声问道。
“已经软禁起来了,不过源义完好像并不害怕,晚饭吃的还挺不少,真不知道这些日本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吕品恨恨的说道:“张笑要是死了,对大人的计划,可是真的不利了!”
韩风紧紧的捏着拳头,厉声喝问道:“月御前关押在哪里,小爷亲自去审问!”
宇文良走上前来,接过一名海盗手中的灯笼,低声说道:“关押在营寨里的地牢中,属下给大人带路。”
第十九章 诡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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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并不大,在韩风的眼中看来,就是一间狭小、潮湿、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顶上装着一个粗大的吊环。几条结实的麻绳,把月御前捆的就像一个粽子,吊在地牢顶上。她的身体,就垂落在韩风的眼前。
地牢里摆放着烧红的烙铁,浸了水的皮鞭……这一班刑具,换了个胆子小的,看到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可是月御前却十分坦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眼前这些宋人压根就不敢拷打自己似的。
几名海盗操|弄着手中的刑具,看到宇文良带着韩风走了进来,立刻躬身施礼。
“怎么还没动刑?”韩风厉声喝道:“不是说了带回来就马上严刑拷打吗?”
宇文良急忙解释道:“大人,张笑的伤势很重。回来之后,就先安顿了张笑的人再说,一时间,实在顾不上来审问这个女人。再说,审问也不急于一时。”
韩风挥了挥手:“罢了,我亲自来审!”
几名海盗交出手中的刑具,施礼之后走出了地牢。宇文良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出去。毕竟是大人要亲自审问,少不得要严刑拷打,这么血腥的场面,宇文良可是从来没有看韩风出手过。免得日后对韩风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还是现在就不看的好。
空旷的地牢里,只有吊在顶上的月御前和韩风两人面面相觑。韩风转身走到水桶边,抽出那一支已经浸了水的皮鞭,凌空一抖。“啪”的一声脆响,仿佛一记鞭炮在空中炸响,几滴水珠溅在月御前的脸上。韩风冷冷的喝问道:“源赖朝是想让你们杀死张笑,然后散布谣言,挑拨张家跟我们相斗。消弱琉球三虎实力之后,在我不动用大宋水师的前提下,就不得不和源赖朝合作。对不对?”
“难怪大人这么年轻就已经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月御前恬静的笑道:“将军的心思,被大人猜的**不离十,果然难得的很!”
韩风绕着她的身体,走了一圈,淡淡的说道:“只不过,你万万没想到,张笑居然没死。现在还在诊治之中,只要他不死,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