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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现在被归牧顶在墙上,动弹不得,只得硬生生的收回长刀,横刀掠开店老板手中的菜刀,刀锋闪耀,在店老板的手臂上划过,一道深深的血痕触目惊心,几乎露出了骨头……
围观的大墩人再也按耐不住,愤怒的狂吼着:“打死这群狗崽子……”
无数人挥舞着扁担、板凳、柴刀……冲上前去,无论他们往日是多么良善的人,此时此刻都被眼前的一切激发了血性。一个平日里对居民们照顾有加的大善人,现如今被人追杀,伤痕累累,忠心的部下或死或残……就算是兔子,此时,也会咬人了
惊恐的刺客们来不及逃走,就已经被愤怒的人群围住,扁担横扫、板凳狂砸……愤怒的嘶吼声淹没了刺客们的求饶声……
宇文恪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不再关心那些死到临头的刺客们,而是把目光转向满身浴血的归牧,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宇文恪微微点头,归牧难以察觉的淡淡一笑……
第九章 出门十步者,死
“喂,你们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韩风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部下和林家的众人。
林智轻咳一声,这次离开林家的大本营,他就代表着林家跟随韩风前往大墩。巡检司要设立在大墩,不仅仅代表了宇文良一定要拿回他在宇文家的地位,更代表了大宋要通过巡检司控制整个琉球的决心。可是,现在人还没有走到大墩,就已经听说细作司派人刺杀宇文恪未遂……
看着林智半信半疑的模样,韩风傲然说道:“好,我只说一次。如果我要杀死宇文恪,他绝对活不成。”
没有人会怀疑韩风这句话,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细作司总领可以随时一句话调动大批精锐刺客来到琉球,在细作司无孔不入的暗杀之下,海盗出身的宇文恪想要活下去,简直是痴人说梦。只不过,韩风不会贸然调动大批人手来到琉球,更加不会在宇文良想要理直气壮夺回家产的时候,采用暗杀这种令人不服的手法。
“依我看来……”李妙笔靠着路边的大树坐着,懒洋洋的说道:“宇文恪是个聪明人,他自己找人刺杀自己,激起大墩居民对他的同情心,这样的招数,并不算很新鲜!”
林智轻声说道:“你这么一说,也很有可能。宇文家一直以来对大墩的居民十分爱护,因为他们并非琉球土生土长的人。琉球人一贯有些排外,宇文家若是在大墩嚣张跋扈的话,根本不可能跟我们林家对抗数百年。如果他真的是找刺客暗杀自己,就是算准了,那些天真的大墩居民会信以为真,从而团结在宇文家的身边,对抗巡检司。我们的实力都在海上,陆上的势力对于我们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
韩风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三大家族来说,他们的财路都在海上,在琉球本土横征暴敛只会让他们失去陆地根基。比如林家,他们对于鸡笼的居民也很不错。以比较合理的价格向农民购买米和糖,然后转手卖给日本人。鸡笼人说起林家,并不比大墩人说起宇文家差多少。
在琉球人的心中,他们是琉球的人,三大家族是一群不在陆地惹事的海盗,是可以照顾他们,给他们开辟财路的人。就算是唇齿相依了数百年,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感情,如果大墩居民真的同仇敌忾抵制巡检司,对于韩风在琉球的计划势必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而且,巡检司是官方机构,是真正意义上管理琉球的“官”,官民一旦对抗起来,传到临安就是一件巨大的丑闻……
“宇文良……”韩风缓缓说道:“你是宇文家的人,在大墩,你要把你在宇文家发生的一切,编成段子,吩咐人用各种方式传递出去……”
对于这个方式,韩风有十足的信心,无论是古代还是一千年以后,人们对八卦都有天然的爱好,尤其是什么豪门丑闻,诸子争产,后宫争宠这样的故事津津乐道。三人成虎的典故,并非无因,当说得人说了,宇文良的形象就会从一个“逆子”变成受尽磨难而又百折不挠返回琉球来的“好汉……”
“但是,要怎么说,才会让人觉得,我是真的受尽委屈了呢?”宇文良皱紧了眉头,语言可以很强大也可以很无力,用一段话让人感悟到自己的心情,实在不容易。
李妙笔张口说道:“子曰……”
韩风没好气的打断了李妙笔的话头:“曰个屁,这种话能对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墩人说吗?”正为难之间,韩风忽然眉头一挑,想起一句铿锵有力的话来,于是,转首冷冷的看着宇文良,一字一句的说道:“告诉那些大墩人——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不想一辈子让人踩在脚下!你们以为我是个败家子?我等了三年!就是想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有什么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我等了三年!就是想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有什么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宇文良紧紧咬着牙关,胸膛不住起伏,下午的阳光透过稀落的树杈之间落在他的脸上,将那张年轻英俊却充满仇恨的脸庞笼罩了一层肃然的光芒。这番话,彻底击碎了他心中的保护壳,每个字都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林智略带诧异的看着韩风,眼前这位细作司的总领,的确有很多很多让人猜不透的地方,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林智自诩足智多谋,也难以成文……
“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宇文良双手抱拳,弯腰朝韩风一揖:“属下先走一步!”
看着宇文良带人离去的背影,韩风悠然说道:“咱们可以放慢脚步,多走几天再到大墩,就当游山玩水好了!”
“那……大人,宇文恪污蔑细作司刺杀他的事,您准备怎么办?”简怀诛小心翼翼的问道。
韩风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既然他说我要杀他,那我就杀他好了。不过,咱们要杀,也是光明正大的杀……”
在家中养伤的宇文恪心事重重,宇文良真的到了大墩,而且市井之间流传着许多当年宇文家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一句“我等了三年!就是想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有什么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几乎家喻户晓,所有人都知道了,宇文良这次回到大墩,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要拿回宇文家的一切,忠心于宇文良的人,到处散播着谣言,这些说着满口流利的琉球话的汉子们,就像说书先生一般,孜孜不倦的走遍大街小巷,告诉每一个大墩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渐渐地,大墩人也开始疑惑,开始分化,很多人怀念起当初那个天真无邪,满大街跑着玩的小少爷,是的,虽然宇文良没有为大墩做过什么善事,可他绝没给大墩带来过灾难。宇文家的孰是孰非,在这些百姓的眼中,渐渐迷离了起来……
“大爷,出事儿了……”归牧拖着重伤的身体,撞开了宇文恪的房门,伤口再度裂开,一股殷红出现在雪白的纱布上。
宇文恪很少看到归牧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归牧可是他手下第一号人物,十七岁就带领海盗独自拦截南洋商船,在和张家的战斗中,归牧曾经以少胜多,以只有对方一半的战船,击败了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张家舰队,成功将宇文家掠夺的财富安全带回了琉球!这一次刺杀行动,便是归牧一手策划,可以说得上是成功,将整个大墩的居民全都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当然,如果不是宇文良到处散布那些令人心动的谣言的话……
“什么事儿?”宇文恪沉声问道。
归牧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宇文恪的床前,冷静的说道:“大爷,到门口看看就知道了!”
一群宇文家的护卫,搀扶着受伤的宇文恪和归牧,带着宇文家的老二老三和其他家人,走到了宇文家的大门口。
和林家一样,宇文家也是在大墩港口附近设了一个营寨,营寨就挨着大墩城。小小的城市和营寨唇齿相依。宇文家的战船都停在港口,而海盗们,平日里就住在营寨,也有不少人在大墩安了家。营寨没有设在山上,只有一溜长长的围墙,正门是个巨大的辕门,高挑着宇文家的旗帜。
往日里,会有八名海盗在门口守卫,还会有一队人沿着围墙来回巡逻。
不过,今天守在门口的海盗,一个都没能站起来,每个人都被人打晕在地,对方采用的是重手法,力度掌握的很有火候,没有伤及人命,却也让他们一时半会都醒不了。而那一队巡逻的海盗更惨,直接被人绑了起来,嘴巴都被自己的臭袜子或者烂腰带堵住,整整齐齐的倒吊在围墙外的大树上。
每棵大树挂着一个拼命挣扎的海盗,那情形,别提多滑稽了!
宇文恪冷冷的看着那些被打晕的海盗,沉声吩咐道:“把他们抬回去,救醒了问清楚是什么人打伤了他们,有多少人?”
一名随从答应了一声,指挥护卫将那些海盗抬走。
看着那些在大树上挣扎的海盗,宇文恪的眼睛眯缝了起来,肩头上的伤口隐约做疼,那丝丝的痛楚好像扎在他的心口一般,宇文恪静静的说道:“派人去把他们接下来,挂在那里,丢我们宇文家的人!”
归牧连连摇头:“大爷,先别轻举妄动,你看看这个!”
他的手指指着营门外的地面,一条殷红的长线画在门外,离门并不算远,看那颜色,很像是血迹。
宇文恪走进了几步,瞪大了眼睛,看到在那条红线之外,还有一行大字。待他辨认清楚了字迹,顿时脸色大变!
“友情提示:出门十步者,死!细作司韩风敬上!”
第十章 琉球第一战
距离俺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大致的东西都备齐了。
唔,接下来的时间应该多点了。就是麻烦啊麻烦。
快订婚的男人,你们伤不起啊伤不起……
开个玩笑,谢谢泥尘、小李飞彪等书友的捧场,非常感谢!
我先去睡觉,白天继续写。
那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在地面上就像一道道深深的血迹一般。
宇文恪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传来一个粗重的声音:“呸!我宇文家在琉球纵横数百年,还从来没有遇到人踩到家门口这样的事儿,二爷我这就走出去十步,看看谁能要了二爷我的命!”
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宇文恪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二弟,厉声喝道:“不得轻举妄动!”
老二根本就没把宇文恪的话放在心上,冷笑道:“大哥,你这是江湖路走的多了,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这是韩风咋呼咱们宇文家呢,要是被他一吓就不敢出门,咱们宇文家以后怎么在大墩混下去?”
说话间,老二已经迈步走了出去,十步的距离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老二话音刚落,脚步就已经踩在了红线之外,潇洒的转身回来面对着宇文家上下众人,傲然说道:“如今,我就站在这里,老子不是活得好……”
一句话还没说完,宇文恪忽然目眦尽裂,惊声叫道:“趴下……”
老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耳中似乎传来一阵劲风,好端端的天气,头顶上艳阳高照,怎么会有风?
他诧异的想要回头,可是胸腹间似乎被一柄巨锤击中,剧痛之下,老二茫然的低下头,看着透胸而出的箭尖,一滴滴似乎成了黑色的鲜血顺着锋锐的箭尖,落在地面上,旋即,和那条粗重的红线混成一体……
他脚下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想要开口,可是喉头一甜,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茫然无助的眼睛奋力睁大,眼巴巴的看着宇文恪,似乎想要自己的大哥救自己一把。
老二艰难的抬起右手,伸向对面,可是瞳孔中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隐约中,仿佛有人在叫喊着朝自己跑来,接下来,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接下来了……
吕品收起手中的神臂弓,傲然站在韩风身后。
“三百步,一击毙命!”韩风拍手赞道:“当初在御前营中,你这一手弓弩也算得上是极好了。”
看到吕品似乎有些骄傲的样子,韩风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又压下他的喜悦:“不过……你的箭术跟秦燕比起来,还有一些差距。此外,辛弃疾大人手下有位博戈满大叔,那才当真称得上是神弓利箭,就算是秦燕,在博戈满大叔面前,也难及万一!”
吕品笑嘻嘻的说道:“末将手里有几分功夫,自己是最清楚了,在大宋为将,别的不说,弓马是天天都要练的。这点准头,还真的不算什么!”
韩风踮起脚尖,手搭凉棚,朝着宇文家的大门处看了看,轻声说道:“咱们太高调了!也罢,我还是去打个招呼吧!”
宇文恪铁青着脸,看着手忙脚乱的部下们把已经倒毙在地的老二给拖了回来,身后老二的妻子儿女已经哭喊连天。
宇文恪渐渐捏紧了拳头,那只钢铁拳头,曾经取过无数人的性命,曾经掌握舵盘,跟狂风巨浪搏斗。只是,这一次,他面对的对手实在太强大了。
“唔,是宇文恪么?”
远处一声清朗的喊声清晰的传来。
宇文恪眯起眼睛,看着一骑白马缓缓在百步外停下脚步,马背上一位白衣男子,虽然面目看的不是太清楚,却依然让人觉得,那是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
他的身边跟着十余位精悍的汉子,或者骑马或者步行,却都是手持兵刃,显得训练有素!
“韩风?”宇文恪从口。唇中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宇文家的人顿时炸了锅,许多人嚎叫着拔出兵刃要上前和韩风一战。对方就算再嚣张,出现在眼前的,不过是十来个人七八匹马,还能吞了有数千海盗的宇文家营寨吗?
韩风按住马头,提高了声调,懒懒的说道:“宇文恪,本来我很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在我的舰队没有攻打你之前,主动投降。甚至我还可以让宇文良放过你,让你们全家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当富家翁去。可惜,你自作孽不可活。居然在我来到大墩之前,跟我玩自己刺杀自己的把戏,想要激起民愤?这种把戏,你家小爷许多年前都懒得玩了……”
韩风提起马鞭,指着那道殷红的血线,傲然说道:“千万别说我没提醒你,出门者,死!”
宇文恪双臂一张,硬生生的挡住了想要冲杀上前的宇文家海盗,他的脸色难看的就像地狱中的恶魔,狰狞而又充满了愤怒,冷声叫道:“韩风,你是要和我们宇文家不死不休吗?”
“回答正确!”韩风凭空一抖马鞭,一声清越的爆裂之声响彻大地。
宇文恪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韩风如此决绝,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自己。虽说这句不死不休,会让那些宇文家的海盗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可这是对于那些宇文家的死忠而言。
对于那些只是混在海盗群中捞财路的人来说,见识到了辕门杀人这么血腥暴力的手段,再听到韩风承认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宇文恪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底,今天夜里,从宇文家的营寨里会逃走多少人……海盗,毕竟不是军队,就算经历了数百年的传承,已经接近了军队的性质,可靠在海上劫掠为生的队伍,一支没有灵魂的队伍,永远不可能成为一支钢铁之师。
宇文恪紧紧咬住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高高。凸起,不经意间,他已经放下了拦住海盗们的双臂,从宇文家的辕门中,疯狂的冲出去一百多人。
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汉子,跟随宇文恪纵横大海,在腥风血雨中闯荡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