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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即使外面传得再厉害,那也只能是疯言疯语道听途说。
公公婆婆两人现在虽然看似没什么,婆婆也早从娘家回来了,可是却开始分房睡了。两人从不说话也从不向其他人过问彼此。爷爷看似没有偏袒任何一方,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处理这件事,可私底下他和婆婆原本就不多的交流变得更少了。
“不会啦,你放心,”她作出一副没什么的表情,“妈妈对我很好啊,每天早上都有给我留燕窝呢!虽然不太跟我说话,不过你们家人都不多话的嘛,不是吗?”
东方乾展颜一笑,这样的祝琪祯叫他心疼。自己一回来就发现妈妈对她的不友好了,她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她是怕自己担心吗?
不自觉地,他伸出手去握祝琪祯的小手,刚一握住却不禁皱起眉头,随即马上放开。祝琪祯的手油腻腻黏糊糊的,手感实在不太好。
祝琪祯也看出了他的表情变化,乐得哈哈大笑,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抓他的手, “东方乾,握一个,赶快握一个,咱不嫌弃……”
东方乾厌恶地将手放在桌下,狠狠地瞪她。这个女人就不该把她想得太好,才几秒就现形了。
“坐好!”他开口低声呵斥 。
祝琪祯现在对于他的冷脸和冷言是越来越没感觉,似乎已经产生免疫抗体了。她重新坐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捧起可乐轻笑着问,“东方乾,你说妈妈爱爸爸吗?”问完后,她嬉笑着抬头看向东方乾,却在对方的表情中笑容渐渐僵硬,她暗道糟糕,怎么一不小心就上纲上线呢,敢跟他讨论他父母爱不爱?死鱼脸是这么好脾气的人吗?别一个弄不好把自己骨头都拆了吧?
她嘿嘿地笑起来,“那个,我就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别误会啊!”
东方乾习惯性地掏出烟,又意识到这里禁止吸烟,于是重新放回口袋,缓缓开口:“你觉得爱吗?”
她想,开玩笑,这个问题怎么可以乱回答,“嗯……爱吧?”
“当然,妈有强烈的英雄主义,爸爸是从越南战场上下来的,她想不爱都难。”
“真的呀?”祝琪祯双眼发亮,惊奇道:“难怪爸爸有那么多勋章,好厉害啊……以后我得好好问问爸爸关于战场上的事。”
东方乾好笑地摇摇头,“别告诉我你也有英雄主义。”
祝琪祯理所当然地说:“美人爱英雄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东方乾抿抿嘴,按耐住自己的笑意。
“对了,你有勋章吗?”
“当然!”
“哇,”祝琪祯一脸崇拜地倾身望着他,“你也有啊?真厉害,怎么来的?”
东方乾却伸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说:“走吧,我送你去停车场。”
祝琪祯莫名,我来送你,你又送我?到底谁送谁啊?“不用陪你候机了?”
东方乾表情淡然语气温柔地说:“每次都是你送我,今天我送你吧!”说完他牵起祝琪祯的手,离开店内,向户外停车场走去。
路上,祝琪祯还是不死心,不厌其烦地追问:“东方乾,你的勋章到底怎么来的?和平年代得勋章应该更不容易吧?”
东方乾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见他这样祝琪祯更加好奇了,得勋章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是怎么来的?“得块勋章还要保密?东方乾,你不会是完成了什么秘密任务吧?”她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对啊,你是侦察兵,不会是去其他国家当间谍搞侦查得来的吧?是不是啊?”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说啊?不会是吹牛吧?你骗我?你说了不许我对你撒谎,你自己还跟我撒谎?”
“祝琪祯,你有完没完?”东方乾的耐性已经达到底线,他不高兴地低斥道。
被他一吼,祝琪祯郁闷,低着头咕咕囔囔地抱怨。还欲甩开被他牵着的手。
东方乾无奈,最后低声快速地说了两个字, “养猪。”
祝琪祯听后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答案。
噗嗤一声,她哈哈大笑,老爷子的勋章是战场上立功得来的,东方乾的勋章是养猪得来的?东方乾养猪?她实在无法想象,面对他这张死鱼脸,猪还能吃得下?猪到底是猪啊!
东方乾心中异常憋屈,他倒是想立功,那也得有战场才行啊?听着祝琪祯笑得肆无忌惮,他越发生气,用力一扯祝琪祯的手,“走快点。”
到了车前,东方乾伸手为她打开车门,她坐进后,东方乾顺势为她关上。
隔着车窗,他们互望彼此,东方乾的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依依不舍,搅得祝琪祯的心跳狂乱不已。她几乎不认识眼前这个东方乾了,这样深情这样温柔的他,真的还是以前那个欺负自己的东方乾吗?
幽暗的夜色,透过狡黠的月光,他们看清对方的脸。祝琪祯发现此刻的东方乾线条不再刚毅,表情也无比柔和,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望着。
一架飞机带着震耳的轰鸣声从头顶越过,祝琪祯刚想开口道别,东方乾却突然在此时伸手轻轻敲了敲车窗。
祝琪祯按下按钮,问“怎么……”话还没说完,后脑倏地被一只大手按住,用力地向窗外一拉……
他们的唇就此紧贴在一起,带着热切的期盼与久违的冲动……
他的呼吸异常紊乱,带着放肆狂野的节奏,惩罚似地轻咬她的唇她的舌,与她贝齿相撞。
祝琪祯从未体验过这种骤然被征服的感觉,她放纵自己身体,随心而动,任由自己就此沉溺,头脑也在这个疯了魔般的吻中昏沉混乱,天旋地转……
东方乾丝毫没有满足或者收敛的意思,他紧紧地含住她的双唇,不断摄取她的滋润香甜,太久的压抑在此刻彻底释放,直到祝琪祯因为缺氧而发出小野猫般的唔咛声,他才转而紧紧拥住她。
他深深地呼吸着,像在平复刚才的情绪,又像在嗅闻她的气息。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充满磁性魅惑:“祝琪祯,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要给我带来这么多惊喜?”
祝琪祯听完内心甜蜜,这应该已经是他能说出口的最好的赞美之词了吧?会心一笑,她故作不知地问:“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东方乾扬起嘴角微笑,“第一次见面你跟我抢狗;第二次见面你扮得像条热带鱼,还一直在我面前恶作剧;第三次见面你被蚊子咬得满身包来找我决斗;第四次见面你迟到;第五次见面送你去医院,第六次见面你把我气跑……”
祝琪祯越听越不对劲,起初以为他要说什么甜言蜜语呢?那么狂放热情的激吻过后,再说些花言巧语,正常人都该这么 做,不是吗?可死鱼脸现在像背书一样顺溜地数落自己以前和他见面的糗事,这不是纯粹搞破坏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气愤地一把推开东方乾,拉着脸咬着牙地威胁,“死鱼脸,你再敢提那些我年轻不懂事时做的事……”
“你就上军区告我去?”东方乾挑挑眉,说了句她的口头禅接上。
“别当我好骗,这种事能告么?” 祝琪祯恶狠狠地瞪他。
东方乾抿抿嘴,掩饰了笑意,“你不是总说要去告我,难道那些事就能告?”
祝琪祯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忿忿不平地想:可恶的死鱼脸,平时一声不吭的,原来最牙尖嘴利。会咬人的狗不叫,真是一点也没说错!只是……自己打不过他也就算了,现在连骂都骂不过他,那以后还怎么活?
越想越生气,她死鸭子嘴硬地回了句:“我爱告就告,你管不着!”
东方乾终于轻笑,却在这时蓦然转身走掉。
望着绿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祝琪祯傻傻地呆愣许久。
每次总是彼此刚刚熟悉起来,总是感情刚刚升温便要分离……淡淡的伤感弥漫在她身边,思念似乎从这一刻已经开始蔓延。
40相思如潮
跆拳道的比赛祝琪祯表现勇猛,一路杀进了二分之一半决赛,只是在这一关遇上了强劲对手,三局下来以一胜两负不敌对手落败,被拦在了决赛门外,也终结了她北京探亲之旅的梦想。
比赛结束后,祝琪祯非常感慨,老爷子太能折腾了。几乎每场比赛,他都兴师动众地来观赛,还拉上好几个老头,说是来给她呐喊助威,实际上一个个都是闲得慌跑来打发时间了。
每次他们的到来,都惹得工作人员忙得人仰马翻,得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就怕这群老头一个不小心在体育馆里出了什么岔子来。他们也成为年龄最高身份最高的拉拉队,倒让祝琪祯很别扭,自己一向都那么低调,而这群老爷子就差举牌告诉人家我是谁了。
所以,比赛还没结束,整个军区大院都已经知道东方家的孙媳妇是个跆拳道高手,有一次刚刚踏出院门,就有一个小孩跑过来问她:“阿姨,妈妈说你是打架能手,我不听话了就让你教训我,你会打我吗?”
祝琪祯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吓唬孩子的打手了?
他的妈妈追赶过来,尴尬地对祝琪祯笑着,不好意思地说:“跟孩子开玩笑呢,别介意啊!”说完拉上孩子匆匆地开车飞驰而去。
祝琪祯异常郁闷,感情自己现在已然是个母老虎了。
晚上下班,她和钟诚两人相约出去吃饭,在一家装修不错的港式茶餐厅里。
“苍天哪!”祝琪祯双手捧着脸颊,低声地哀嚎,“他把青春都奉献给了部队,却什么都没给我……不公平啊!”
对面坐着的钟诚呵呵一笑,“七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相思成灾了?”
祝琪祯神秘兮兮地说:“东方乾一定有练伏虎拳,我这条母老虎被降了。”
钟诚噗嗤一声笑出来,“祝琪祯,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的么?你真是大大地没救了。”
“嗛,你不也被我哥哥降了!?”
钟诚一愣,拉下脸来,“别瞎猜,我们是正常的上司下属关系。你还让不让我在公司待了?”
祝琪祯嘿嘿一笑,“那我们悄悄说,赶快老实交代,你和哥哥怎么回事?”
钟诚脸色黯然,把玩着面前的汤匙,幽幽开口道:“真的没事,不信问你哥去。”
“糊弄谁呢?”祝琪祯对她的话全然不信,“过年你那么早就回来干什么?不是初七才上班吗?你那天和谁在钱柜啊?”过年上班以后,钟诚出奇的忙,出差好几天,回来后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问哥哥却总是说这是钟诚分内的工作,叫她别管。
她想,怎么着人家也是在为自己家赚钱,这么卖命的奉献青春,虽然自己心疼,可总不能叫她别干了吧?后来时间久了也就将这件事给忘记了,一直没问她那天究竟为什么匆匆地从钱柜包厢跑出去。
钟诚喝了口奶茶,忿忿不平地说:“还不是你们家那个地主哥哥,没日没夜地使唤我,周扒皮似的见不得我闲,年初二就把我叫回来加班了。”
“年初二?”祝琪祯不解,“不会吧?年初二哥哥出国旅游啦,他还叫你回来加班?”
钟诚自嘲地一笑,出国旅游?他那几天尽把自己当枪靶子使了。
“钟诚?钟诚?”祝琪祯拿手在她面前晃晃,见她回过神来,奇怪地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对了,你和东方乾怎么样了?”她迅速转移话题。
祝琪祯想了想说:“问你哦,你说一个人发短信特慢,慢到叫人抓狂的地步,而且还从不带标点符号,你说这是不是不太想理人的表现?”
“不想理人就直接不回了呗,还管标点干什么。”
“那……那他为什么每次都这样……”祝琪祯郁闷地喃喃自语。
钟诚看着她,一脸严肃地问:“是东方乾?”见她点头,钟诚笑得一脸邪恶,“你们家连长先生一定是个不会发短信的主。”
祝琪祯更加不解:“不会吧?这年头还有人不会发短信?他会上网打字啊?怎么可能不会发短信?”说到这里,她突然见到了祝珏祯的身影正往自己这边走来,于是赶紧笑着挥手,“哥哥!”
“小乖,这么巧。”祝珏祯来到近前,笑意吟吟地说。
“祝总!”钟诚站起身,面色不济地打招呼。
“哥哥,你也来这里吃饭?”
“嗯,约了几个客户。”说着转头看向钟诚,“都是一些重要的客户,还有几个建设局的人,你跟我一起去吧!”
“祝总真的约了客户?”钟诚现在非常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祝珏祯蹙眉望向她,“你这是什么态度?”
“对不起,祝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已经连续工作加班两周了,现在我需要休息。”
“那你就打包回家休息好了。”说完祝珏祯淡笑着头也不回地往包厢区走去。
祝琪祯看得一头雾水,平时温和的哥哥这是怎么了?“哥哥,你……”
“小乖,”祝珏祯猛地转身打断她的话,“这是工作上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然后他警告似地看了钟诚一眼,扭头走掉。
祝琪祯心中隐隐担忧,刚刚还猜测钟诚和哥哥有什么,可看这情形似乎不像啊?“钟诚……你得罪我哥哥了?他怎么这么凶?”
钟诚咬着下唇,望着祝珏祯的背影神色哀伤,缓和了一会儿,她故作轻松地说:“周怕皮要竭尽所能地剥削我这个包身工,我不玩完他誓不罢休!七七,我要是累死了,你得给我爸妈多发些抚恤金。”
祝琪祯着急了,“钟诚……你和哥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七七,你哥哥绝对是披着人皮的狼,吃了我这只小羊连骨头都不带吐的。”说完她愤然地小跑着往祝珏祯走的方向追去。
回去的路上,祝琪祯都想不通钟诚究竟把哥哥怎么了,为什么一向温和的哥哥今天看上去那么冷酷绝情呢?
回到家里,澡也没洗,她就趴在床上给东方乾发消息说今晚钟诚和哥哥的不对劲。
近段时间以来,她最常干的就是给东方乾发消息,虽然有时发好几条才能收到一条,而且还是没有标点,话语简略的回复,但这并不妨碍她给他发消息的兴致。
她发现用短信的方式联络,可以让她忽略东方乾的语气及表情,常常以自己幻想中的口吻来读他的消息,这会让她时常觉得东方乾有时也会很温柔,有时也会很幽默。
她总是絮絮叨叨地给东方乾讲一天下来发生的趣事,或者只是简单的汇报全家老小,包括小阿姨小王的生活情况。东方乾虽然总是许久才回一条,有时要到睡觉前才会回,但是对于她的所有问题,他都会一一罗列出来,简单回答,或者发表自己的看法,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嗯”“哦”“是吗”之类的语气助词,但至少都有不厌其烦地回复,这不就是鼓励她继续发吗?她时常这么想。
祝琪祯想起了晚上钟诚的话,他要是不想理自己就不回了。就是就是,东方乾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
想到这里,内心蓦然喜悦,于是又拿起手机接着发:东方乾,你是不是不会发短信?
想了想继续补上一条:必须说实话,以党的名义发誓!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洗完澡出来,东方乾的短信如约而至:“1你哥哥是成年人你少管2不予回答3必须说什么你没说清楚该问题无效以后别拿党出来忽悠人你老公我就是共产 党员”
祝琪祯躺在床上一口气将短信看了好多遍,嘴里念念有词:“不予回答……不予回答”她乐得哈哈大笑,想象着东方乾收到短信后偷偷溜到一边,额头冒汗艰难地回着短信的样子,心情就像棉絮一般轻盈地漂浮在空中,痒痒的,甜甜的……
她翻身抱起“小熊”;开始快速按键编辑消息:“死鱼脸,你竟然不会发短信?哈哈哈哈,还有你不会的事?哈哈哈哈……”发送以后,她傻了一般乐不可支,对着“小熊”又揉又亲,直到笑累了,表情渐渐收敛,她仰卧在床上,拿出手机一字一字地认真打上新消息:“东方乾……东方乾……东方乾……东方乾……东方乾……”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多少个东方乾,但是仿佛每打一个他的名字,就是对他的一声呼唤,看着满满一屏幕的东方乾,祝琪祯犹豫着,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