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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五人的关系说不上多么亲密,但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大问题,只是钟诚与祝琪祯的关系最好,而且是好到整个冬天两人都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那种。
祝琪祯的观点是:朋友在精不在多,真正知心的一个足矣。
手机铃声突然诈响,祝琪祯跑到床头拿出一看,是老爸。她一阵雀跃,跳着大喊:“耶!钟诚,我老爸一定是给我准备好毕业礼物了!”
“你要了什么礼物?”钟诚问她。
她怎么敢说自己要了辆汽车呢?在学校里,她一直很低调,并非故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起过,而她总是随着钟诚一起去狂掏地摊货,吃路边摊,造成钟诚以为祝琪祯的家庭条件和自己是差不多的错觉,时间久了,祝琪祯倒不好意思特意去解释起这个误会,反正这对她们的友情也没有影响,所以即使闺蜜如钟诚,也从来不知道祝琪祯的家世背景。
“秘密!”她调皮地眨眨眼睛,然后拿着电话往门口跑去。
“老爸电话也要躲着接?骗人的吧?”一个室友怀疑地问。
“人家说家事为什么要让我们外人听?少打听了。”钟诚帮着说。
“喂,老爸,这么快就买好礼物了?”祝琪祯接起电话往水房走去。
“礼物?”电话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显然一时没记起这件事来,“……哦,车子啊?你毕业回来了自己去挑吧,我给你买的你也不一定喜欢。”
“哦,那到时候我随便挑咯,你可别舍不得啊!”
“嗯,你高兴就好,小乖毕业了嘛,老爸怎么会舍不得呢!”
祝琪祯嘻嘻一笑,“还是老爸最好!咦,老爸,你找我不是为了礼物的事,还有别的事?”
“是有件事,老爸的一个朋友,他儿子也在J市,所以趁你现在还没回家,老爸想让你代老爸去看看他。”
“那有什么问题,”祝琪祯现在心情非常好,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他住哪?拜访时要带什么礼物吗?”
“不用,他是在J市当兵,部队里面你也不好进去,所以这个周末你们在外面吃个饭,问问他的近况就好了。”
祝琪祯这时察觉出有些奇怪,“老爸,这样不好吧?我都不认识他,又吃饭又问近况的,多别扭啊?”
“没事,问不问近况都无所谓,只要代老爸见见他就行了,小乖你乖啊,考试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派车去接你回家。”
说好与老友儿子的见面时间地点,祝琪祯挂上电话,却越想越不对劲。老爸怎么会叫自己单独去见一个陌生男人呢?而且对方在当兵,那就说明他还很年轻,虽然说两人在同一座城市,但有必要让自己去代看吗?
苦恼猜测许久,最后只好把钟诚拉出寝室,跟她把事情一说,钟诚的一句话确认了祝琪祯心中的想法,她说:“这还用问么?你老爸肯定是要把你嫁出去呗!”
“不是吧?我这都还没毕业呢,我老爸就开始打主意了?”
钟诚问:“你老爸还不知道你和郑昕彦的事吧?”
祝琪祯摇头,“我是知道我的婚姻我老爸不会让我自己做主的,所以打算毕业了回去以后再好好求他。我都计划好了的,先自己乖乖待在他身边,要是半年后他还不同意,就让郑昕彦过来和我一起求他,郑昕彦在T市,和我家也不过四五个小时车程,不算太远的,到时候让他三天两头在我老爸面前好好表现,郑昕彦那么优秀,我想肯定没问题的,我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想不到他老人家竟然先下手为强?”
“七七,你们家是什么封建家庭啊?哪有婚姻不能自主的道理?”
祝琪祯“哼”了一声,“何止婚姻不能自主,我从小到大就没什么能自主的,上什么学校,穿什么衣服,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样样被人管着,就大学来J市,还是我偷偷报的呢,最后要不是我哥哥帮忙,还差点没来成呢!”
钟诚大笑,“我怎么感觉你们家是过去的地主啊?还活在旧社会似的。”
“别笑了,我都烦死了。”
钟诚停止了笑,严肃地说:“你就是太乖太杞人忧天了,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难道就没想过直接跟郑昕彦结婚?”
祝琪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怎么没想过,可是我老爸很疼我的,他的脾气很暴躁,经常打骂我哥哥,可是从来没有对我凶过一次,而且还因为我一句话,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娶,你知道吗,我妈妈去世已经整整十年了,他从来没带过一个女人回家。”
“你说什么了?对你老爸杀伤力这么大?”
“我想他那时候是打算再婚吧,所以他问我,再给我找个新妈妈好不好,我就问‘是后妈吗?她会不会像电视里的后妈那样欺负我?’结果,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动过再婚的念头了。”祝琪祯又叹了口气,“我老爸总说我是他的小棉袄,他要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小乖,所以我想,我爱的人也能让他喜欢,我希望得到他的祝福。而且他心脏不好,这也是我和哥哥不敢忤逆他的重要原因。”
“别唉声叹气了,那你打算听你老爸的去相亲?”
“不要,坚决不去!郑昕彦要是知道就完蛋了。不行,我得打个电话跟我老爸坦白。”
说着她掏出手机直接拨给老爸,一接通她就大声抗议:“老爸!你怎么这么对我啊?你那什么朋友的儿子我不见,我才刚毕业呢,你这么急干嘛呀?”
“小乖听话啊,就是去见见,其他的以后再说,那个小伙子我见过,很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喜欢?反正就是不去!”想了想她又说:“老爸,我有男朋友了,他很优秀的,你一定会喜欢的,毕业了我带他回来给您见见?”
老爸在心中消化祝琪祯说的事,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大意,怎么从来就没想过天真的小乖会交男朋友呢?思考了一会儿,他严厉地说:“你大学里交男朋友老爸不反对,但恋爱和婚姻是两码事,这次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我在开会,就这样。”说完他直接挂上手机。
祝琪祯哭丧着脸,转头问身旁的钟诚:“怎么办?他老人家发飙了。”
钟诚陪着她发了一通牢骚,严肃批评了她老爸的专制独裁,又大骂了一通她老爸朋友的儿子,最后还是软趴趴地回了寝室。
晚上熄灯后,祝琪祯翻来覆去睡不着,吵得睡她下铺的室友也无法入睡,她只能出声提醒,“祝琪祯,你烙饼呢?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
“对不起啊,吵着你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和郑昕彦吵架了?”下铺的女生只是随口一问,却惹来其他室友的积极盘问,女生对八卦永远那么热衷。
钟诚猜想祝琪祯肯定不愿说,于是嚷嚷着叫大家别吵了,赶快睡觉,但没人理会。
祝琪祯也被吵得非常烦躁,想了想说:“是我一个非常好的表姐,她爸逼她去相亲,她让我给她想办法出主意呢!”
“嗛!”大家不屑地回了句,集体闭嘴,人家表姐的事她们可不感兴趣。
睡祝琪祯下铺的女生说:“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种事还需要想吗?既然家里逼着去就去呗,只要让对方讨厌就行了,看把你烦的。”
“对呀!”祝琪祯如醍醐灌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反相亲
周末这天一大早,祝琪祯便拉着钟诚开始实施她的计划。两人去了发型社刚坐下,就有年轻小帅哥上来问:“请问两位小姐是洗头还是剪发?”
祝琪祯说:“给我做个发型,怎么难看怎么做,要一次性的!”她可不想永远难看下去,不然指不定郑昕彦会不会甩了自己。
小帅哥不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祝琪祯重复道:“怎么难看怎么做?”
“对,找你店里手艺最差的师傅来。”
在她附近正给客人做头发的几个理发师都憋着笑偷眼瞄祝琪祯。乖乖,这么说了谁还敢来啊?
洗完头,接到指示的发型师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确定要做得很难看?”
“对,不难看我不付钱。”让对方讨厌的第一步肯定是外形,所以她必须下足工夫。
发型师苦笑,接着又说:“我不是店里手艺最差的师傅,别误会。”
将近两小时以后,一个鸡窝头出现。整个头毫无章法的用玉米烫烫出来,爆炸效果非常夸张,但钟诚和祝琪祯都觉得不够难看,店里的所有发型师傻眼,他们一致口径说这是他们店里有史以来最难看的发型了。
最后两人只好作罢,不乐意地回去了。
因为发型夸张,两人都不好意思去坐公车,而是打车回的学校。可学校里是不让出租车进入的,祝琪祯不想自己这个头发被熟人看见,在快到学校门口时,她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等下你使劲踩油门,直接冲进去就行了,看门的大爷一定追不上的。”
“不行的吧?那我出来他罚我款了怎么办?”司机怀疑地说。
“出来时你还使劲踩啊!放心,门卫大爷有六七十岁了,怎么可能为了几块罚款追着你跑啊?就算追了,也得追得上嘛!”
可让祝琪祯意外的是,司机根本没机会使劲踩油门,因为学校大门竟然关着。
“见鬼了,平时不是都开着门吗?”祝琪祯不满地大叫。
“可能又是什么领导来检查,学校搞整顿呢!”钟诚说。
“赶快跟大爷说说,别在门口耗着了,万一被熟人看见还叫我怎么活?”
钟诚的位置靠近传达室,她打开车窗说:“大爷,帮忙开个门让我们进去好吗?我这里一个伤患,走不了路了。”
祝琪祯掩嘴偷笑,捏钟诚的腰部,“您真能编了。”
“不行啊,今天大检查,出租车更不能进了。”大爷说,“你打电话进去叫几个同学过来扶吧!”
“同学都出去逛街了,大爷,你就放我们进去吧!”钟诚苦苦哀求。
“说了不行啊,领导看到了我饭碗就没了。”
祝琪祯‘战况’似乎要拖延,于是赶紧说:“大爷,我今天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时摔的,好歹也是做好事受伤嘛!我脚都肿得老高了,不信你看,你看!”说着就把一只脚往窗外伸出去。其实穿着运动鞋,又有牛仔裤遮着,根本看不到脚踝。
“大爷你看你看,我脚根本走不了嘛,你就同情同情我嘛,要是碰上领导了,见到这种情况也肯定不会说什么的。”说完还不停地把脚往外伸。
钟诚已经趴在她身上闷笑到不行,连司机都因为好笑而没有催促。
这时校园里进进出出的同学已经围了不少在驻足看热闹,一辆出租车里伸着一只脚,样子的确诡异。
门卫大爷却是个死心眼,说什么都不开门。最后无法,两人只好讪讪下车。
车门还没关上祝琪祯便捂着脸飞快往里面跑。她在心里哀嚎:苍天哪,这回丢脸丢凄凉了,说不定晚上学校BBS上自己就成话题女郎了。
一进寝室她们马不停蹄开始化妆。钟诚帮着她抹抹画画,大半个小时候过去,一个浓重的烟熏妆完成,祝琪祯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钟诚也仔细审视半天,说:“七七,我怎么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看的呀?”
“嗯,好像是不错,我看着也挺漂亮的,唉……天生丽质啊!”她乐得颠颠的,对着镜子故意唉声叹气。
两人一阵笑闹,钟诚说:“要不我帮你重化吧?万一他看上你了怎么办?”
“不可能,他是个当兵的,军人哪能喜欢这个调调,再说来不及了,约好中午十一点半的。要不,再夸张一点,把下眼睑也都涂上眼影。
完工以后,钟诚笑了,“惊悚程度一百分,这回没问题了。”
换上一套色彩鲜艳得像热带鱼一样的衣服,祝琪祯满意地转了几圈。
钟诚摇着头说:“他要是这样还爱上你,那一定是瞎了。”
“赶快赶快,拍照留念。”这么怪异的造型,当然得记录下来。祝琪祯举着相机,和钟诚两人脸贴着脸,一通猛拍。
到了约会地点,祝琪祯眼睛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穿军装的男人,抬手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她想:第一次就迟到?难道对方也跟自己一样不情愿来相这个亲?想到这里,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径自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前坐下,轻轻转头东张西望,观察这个高档的西餐厅。
东方乾一直坐在餐厅的一角,从祝琪祯进门那一刻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想不注意也难,在他看来那打扮完全就是一个小丑造型。
他没有穿军装来,为的就是想观察一下对方在最自然的状态下,在相亲对象迟到的情况下,会是什么反应。作为侦察专业出身的自己,侦查敌情几乎已经成为本能。对于这次相亲,他说不上喜欢但也并不抗拒,毕竟家里让他缓冲了这么多年才提出这件事,已经让他小小的意外。
他看着那个小丑一样的女孩,从第一眼见她时,他就有种直觉自己的相亲对象就是她,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一直单独坐着,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女孩已经坐了二十多分钟了,她就那么安静地坐着,没看杂志,没玩手机,只是偶尔喝一口水,便静静地坐着,从这点上看,至少女孩有良好的教养,性格不急不燥,他已经不在乎什么样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只希望对方不要让自己太讨厌。
他看着她那身小丑装,被轰炸过一般的头发,还有那像挨揍过似的黑眼圈,就觉好笑。不想相亲,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起身前他自言自语了句:“幼稚!”
其实东方乾真的误会祝琪祯了,她等二十多分钟而不烦躁是想等够半小时,她就有理由跟老爸抗议了,她巴不得对方别来呢!
而她沉静地坐着却毫无动作,是因为她一直在思考要是郑昕彦知道了这件事她该怎么解释。要知道,有了男朋友还去相亲,不论什么原因,那都足以成为双方争吵甚至分手的理由。
正想着,身边响起一个声音。
“祝琪祯。”
祝琪祯抬头,刚想微笑,就被吓了一跳。这个男人不就是上次那个不通情理,还吓唬她的连长吗?
一想起来她就恼火,噌地起身,蹙眉质问道:“怎么是你?你就是东方乾?”
东方乾奇怪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而且似乎并不友善,他仔细地观察对方。她的五官他想不起,但窗户透射进来的阳光照得她的皮肤分外细白滑腻,像个煮熟的鸡蛋,这让他隐隐记起了在部队门口抢狗的执着女孩,她也有着同样的优质皮肤。
不过那次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沾水的睫毛,现在仔细一看,竟然被睫毛膏刷的像湿透的头发一样,又粗又黑,毫无美感。原来化个妆就像带个面具,竟然让他差点也没认出来。
“回去后有做噩梦吗?”说着他径自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见到是这个没人性的连长,祝琪祯更不想搭理了,连原本的应付都懒得做。开始她是想对方好歹是老爸朋友的儿子,所以不好撕破脸惹老爸不高兴,可现在她更加坚定的要让这个相亲完蛋。
祝琪祯没有回答东方乾,拿起面前的水含了口在嘴里,然后用力漱口,在嘴里发出令人反胃的咕咕声,接着,一口吞下。
她想,丑不死你我恶心死你!接着得意地偷看东方乾的反应,可东方乾非但面无表情,还若无其事地招手唤来服务生开始点餐。
祝琪祯气极了,她自己都被恶心到了,怎么东方乾竟然还能吃下东西?难道他刚刚没看见?没看见也该听见呀?那动静隔壁桌应该都能听到了。
她不死心地又含了一大口,然后含在嘴里用力捣鼓,瞪大眼睛看着东方乾的反映,见他神态自若的点餐,她微微倾身,漱得越发用力,就差仰起头来张大嘴巴发出啊啊声了。
“你吃什么?”东方乾突然将菜单递到祝琪祯面前,吓得她一不小心吞了进去,还呛着了,从鼻子中流出不少。
她趴下身子不停地咳嗽,眼泪鼻涕湿透了一张纸巾。看着黑乎乎的纸巾,看来是妆花了。她想这下倒好,不用装,直接能吓人了。
缓缓地坐好,见东方乾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越发显得自己狼狈。她恨透了自